龚刚(北京)
美国人在流血,星条旗在哭泣,末日审判的号角似乎已隐隐可闻!
在这个令世界震撼的时刻,不由让人蓦然想起哈佛大学政治学教授亨廷顿(Samuel P.Huntington)八年前提出的富有预言色彩的“文明冲突论”。
亨廷顿指出,20世纪80年代末,随着东欧解体,冷战成为历史,在"后冷战"的世界中,人民之间最重要的区别不是意识形态的、政治的或经济的,而是文化的区别。人们用祖先、宗教、语言、历史、价值、习俗和体制来界定自己。他们认同部落、种族集团、宗教社团、民族,以及在最广泛的层次上认同文明。人们不仅使用政治来促进他们的利益,而且还用它来界定自己的认同。因此,在后冷战的世界中,区域政治是种族的政治,全球政治是文明的政治。文明的冲突取代了超级大国的竞争。
具体而言,在后冷战时代,最普遍和最危险的冲突不是社会阶级之间、穷人和富人之间,或其它以经济来划分的集团之间的冲突,而是属于不同文化实体的人民之间的冲突。当来自不同文明的其它国家和集团集结起来支持它们的“亲缘国家”时,这些不同文明的国家和集团之间的暴力就带有逐步升级的潜力。在南斯拉夫的冲突中,俄罗斯向塞尔维亚人提供外交支持,而沙特阿拉伯、土耳其、伊朗和利比亚向波斯尼亚人提供资金和武器,但他们这样做不是由于意识形态,或者权利政治或经济利益的缘故,而是由于文化亲缘关系。因此,亨廷顿预言道,未来的冲突将由文化因素而不是经济或意识形态所引起,而最危险的文明冲突是沿着文明的断层线发生的那些冲突。
亨廷顿特别指出,西方国家的普世主义日益把它引向同其它文明的冲突,最严重的是同伊斯兰和中国的冲突;在区域层面的断层线上的战争,很大程度上是穆斯林同非穆斯林的战争。
但美国人的毛病就在于,他们老是看不准敌人。上个世纪,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真正给他们的本土造成沉重打击的不是苏联,也不是纳粹德国,而是蕞尔岛国“小日本”。近年来,他们又把矛头对准了中国。在亨廷顿所开列的最有可能与西方发生冲突的文明中,赫然就有中国。殊不知,中国文明从来就不是攻击性的文明,中国人对西方人尤其是美国人,从来就没有太深的仇恨。
不过,亨廷顿将未来可能发生的文明断层线上的战争,定位为穆斯林同非穆斯林的战争,却相当有预见性。此次美国遭袭,从穆斯林世界或以伊斯兰文明为认同基础的“亲缘国家”对此次事件的反映来看,就确有不少幸灾乐祸者。我们惟有祈愿,此次事件不要最终成为大规模冲突的导火线。
(作者为北京大学比较文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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