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在水面上的藕被装箱拉上岸。

满满的收获，小心翼翼地摆放。

张勇的右手又红又肿。

清晨开始破冰。

张勇奋力将一块厚厚的冰推开。

　　对挖藕人来说，越是数九严寒，越是要干，因为这时藕卖得贵，工钱也高些。25日，济南槐荫区吴家堡镇周官屯村外，刺骨的冰湖中，挖藕人李庆军蹲坐下去，一手摸藕，一手摁着水下的水管，顺着藕生长的方向冲，把藕“冲出”淤泥。郭建政 摄

　　文/见习记者 肖龙凤 片/本报记者 郭建政

　　咔咔咔、咚咚咚……12月25日一早，济南槐荫区吴家堡镇周官屯村外，一处荷塘传来有节奏的破冰声，身穿橡胶防水服的李庆军和张勇，在这片十亩荷塘中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太阳刚出来，气温低至-10℃。寻常人站一会儿就冻透了，挥舞着斧头破冰的张勇，却热得解开了领口的扣子。

　　李庆军用长柄锤子，对着冰“咚咚咚”敲一溜，然后用脚跺，再抡锤敲，一块块厚达10厘米的冰就被敲下来了。张勇则用长柄斧头，“咔咔咔”整齐地砍出一个长条，再跺上几脚。两小时后，约半亩地的冰面被破开了。

　　张勇打开水泵，进入下一道“工序”——用高压水枪把整条的藕从淤泥中“冲”出来。他把水管拴在腰上，蹲或坐在冰水里，一手摸藕，一手摁着水管，顺着藕生长的方向冲，不一会儿，藕就“冲出”淤泥，漂在水上。

　　55岁的李庆军和43岁的张勇都是棉张村人。李庆军从十几岁起就给人挖藕，张勇也已干了十几年。“越是雨雪天气越是要干，这时藕卖得贵，工钱也高点。”为了御寒，他们是全副武装，身上穿着棉袄、棉裤和两双厚毛袜。

　　中午近1点，该上岸吃饭了。此时，他们在冰水里已经泡了5个小时，浑身透凉。

　　24日中午，为赶时间，两人吃饭时都没脱防水服，25日则不得不脱下来，因为防水服的手套破了个小洞。脱下防水服，张勇左手的手套湿了大半，右手手背、手指上都生了冻疮，又红又肿。“这都是常有的事儿。”张勇憨憨一笑。

　　留给午饭的时间并不多，嫌穿着连体防水服上厕所麻烦，俩人也喝不了几口水，但酒一定要喝上二三两，御寒。边喝酒边唠嗑，李庆军说孙子8个月了，“儿女碰到困难，你忍不住想给钱，现在又有了孙子，也想好好疼他，给他买好吃的、好玩的。”张勇的儿子刚上初中。平均下来，他每天给儿子十几块钱吃饭、零花。“人家孩子有的，不能让他缺着。”

　　天寒地冻，一天下来挖藕的收成并不多。挖一斤莲藕能赚三四毛钱，夏秋季节两人一天可挖千余斤，冬天天短，又得破冰，一天也就挖七八百斤，少的时候五六百斤，一天也就挣百十块钱。

　　从下午1点多下水忙到3点多，大片的莲藕被“冲”出来漂在水面上。临近5点，将收获的藕过秤，不出预料，又是七八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