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雾霾经济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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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算雾霾经济账

　　雾霾一次胜过一次，一年胜过一年。几年前北京市长说：雾霾治理不好，提头来见。也没见到人头在哪儿。雾霾号称是经济发展的负面产物，先不说雾霾对健康的危害，其对经济的反作用已经逐步显现。

　　权威部门预估，北京地区雾霾导致的经济损失大约在每年700亿元的水平。根据常用的拇指规则（拇指规则，又叫经验法则，是一种可用于许多情况的简单的，经验性的，探索性的但不是很准确的原则），家庭财富大约是家庭收入的六倍。以此类推，估计每年700亿元的收入损失，它的六倍，也就是大约5000亿元，是长期的损失，这还没算政治的和社会的影响。不论如何，我们姑且承认5000亿元是雾霾导致的北京地区的经济损失。于是我们可以询问北京的政府，用这样一笔钱（5000亿）能做哪些事情来降低雾霾？

　　根据科学院的一份报告，北京地区的雾霾成分主要来自汽车尾气排放，可是京津冀地区的雾霾成分主要来自燃煤。我们记得2015年9月的蓝天，被称为“阅兵蓝”。在一个多月时间里，京津冀地区完全停产的企业数目大约为5000家。这些企业养活了多少人口？或许有很多小企业，平均而言，一家企业养活100名工人和他们的家庭（五口之家），那么，50万工人家庭总共有大约250万人口。不考虑地方政府的财政损失，单纯命令这些企业永远停产，中国社会可能需要完全负担250万人口的生活费，假设每年每人4万元，一共要支付的费用是1000亿元。试问，北京市政府愿意每年损失700亿元还是愿意每年支付1000亿元？其实，也可以干脆由北京市转移支付每年700亿元给这些企业，前提是永久停产。不过，动态而言，这一方法无效，因为它可能诱致更多的污染企业到北京政府来“索赔”。更何况，这些完全停产的企业还有“乘数”效应。

　　上面的方法行不通，能否研发对抗雾霾的新技术呢？当然可以。问题是，这是中国经济发展的独特现状，西方社会负责研发而中国负责制造。雾霾是中国现象，西方研发部门没有积极性研发对抗雾霾的新技术。于是，中国必须自主研发对抗雾霾的技术。各种口罩的抗雾霾实验，其中3M专业口罩（带气阀的）大约可降低PM2.5百分之九十。也就是说，目前室外污染指数500，带着这种口罩可使进入鼻腔的空气的污染指数降低至大约50，仍然不健康，但凑合活着吧。不过最近又曝出3M口罩甲醛超标......真是防不胜防啊，下篇文章是不是应该讨论雾霾与甲醛哪个危害更大，不过这已经不是《钱生钱》的分析范畴了。

　　据观察，绝大多数开车的中国人，更愿意继续开车，同时在车内安置一台或更多的空气净化器，可降低污染指数百分之七十以上。然后，在室外或车外戴口罩。这就导致雾霾在北京地区似乎有一种类似“收益递增”的趋势：严重雾霾导致更严重的雾霾，直到使北京地区永远笼罩于雾霾之中。这当然是一种可能的均衡，或许是最可能出现的长期均衡。到那时，北京的大街小巷能见度不超过五米，昼夜灯火通明，防毒面具和氧气筒成为与iPad同等重要的日常可穿戴设备。由于终年不见阳光，“雾霾抑郁症”成为北京地区最常见且最高发的心理疾病。

　　如果国内的生存环境持续恶化，势必导致中高收入群体，以及低收入但年轻的群体移民海外，这一效应十分类似于持续战争所致的移民潮。如果移民成本足够高，不难想象，最适合移民海外的是那些敏感的不喜欢本国生活条件并且具有高学历从而很容易被他国“拉出去”的那些人，这就会出现比经济损失更严重的“脑流失”。

　　对于雾霾来说，“脑流失”也许更可怕……（文/运帷 图/网络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