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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国华《非洲日记》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1月09日 17:10 CCTV.com
2007年8月25日 候机厅 飞机候机室的空气很闷热,摄影王旭飞总是嚷嚷着要抽烟,我突然觉得肚子有些饿。 中午吃饭是李波请我们在台附近吃的,李波是我们这次去非洲的采访对象之一,本来他是和我们一同飞津巴布韦,因为临时有事,他不走了,我们约好在津巴布韦见面。今天,他特意赶来给我们送行。几个人点了一大桌子菜,李波一边捧着菜谱,一边说,多吃点,到了那边,想吃中国菜就很难了。于是,我们几个放开肚子,使劲的猛吃了一顿,最后又要了一斤饺子,听说在津巴布韦,中国的饺子论个卖,一个饺子一美元。 。。。。。。 肚子在咕噜噜叫,算了,不说吃了,越说越饿。 看来飞机要晚点了,本来登机时间应该是晚上6:30分,现在看看表,已经晚上7:00 了,可是登机口那边儿,玻璃门还是紧紧的关闭着。旭飞去抽烟了,这个烟鬼,接下来十几个小时的空中飞行,看他怎么熬。 一想到要在飞机上呆十几个小时,那简直就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就在刚才,我专门去机场书店挑了一本书,很厚的那种,我决定,如果在飞机上睡不着,我就看书。 2007年8月26日 飞机上 突然,我醒了,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书,500多页的书,我已经看了一半了。扭头看看窗外,橘红色的阳光,透过飞机小小的圆窗照射进来,天终于亮了,我长长出了一口气,起身去了一趟厕所。 这时,飞机上的大部分人还在睡觉,我们的旁边是一个中国女人,50岁的样子,她在津巴布韦开餐馆,人很健谈,昨天晚上,她和另一个中国人唧唧咕咕始终在聊天,我们的后面是一个黑人女孩,穿着红色的上衣,梳着麻花一样的辫子,我猜想她可能是去中国浙江义乌或者其他什么地方进货的,自从津巴布韦和中国通航以后,很多津巴布韦的生意人喜欢到中国进各种小商品,在首都机场我就见到有些非洲女人大包小包办理托运手续,包里装的都是中国小商品批发市场批发来的东西。 。。。。。。 临上飞机之前,李波再三强调,飞机到新加坡之前,再困也不要睡觉,一定要挺到飞机过新加坡之后再睡,这样,后面的行程就比较好过了,睡一觉,醒来刚好天亮了,吃过早饭就可以准备下飞机了,如果提前睡了,下面一段路程就可能睡不着了,那可就度时如年了,所以,飞机从北京一起飞,我就打开书,做好不睡觉的准备,可是,我还是睡着了。 16个小时的飞行,我们大部分时间是在晚上度过的,记得第一次醒来,是北京时间凌晨2:30左右,感觉飞机开始下降,我趴在窗户上向外看,黑暗中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下面点点的灯光,我意识到飞机到新加坡了! 我们乘坐的是津巴布韦航空公司波音767—200型飞机,这个飞机一看就已经服役了很多年,机上很多设备已经有些破损,可是,飞行员的技术非常好,在新加坡机场着陆,我们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的颠簸。 飞机在新加坡机场停靠加油的时间是40分钟,下了飞机,旭飞这小子急着就找机场吸烟室,吸烟室倒是不难找,等他的时候,我顺便去旁边的机场商店转转,都是英文,看不懂,突然一回头,看见两名穿着蓝色制服的警察,正和同行的小胡说着什么,后面的那个手里还提着冲锋枪,我急忙走过去,原来是例行检查,我们的护照被他们一一看过,并且名字被登记下来。 。。。。。。 飞机上开始提供服务了,早餐还算可口,一小盒热带水果,一杯酸奶,一杯果汁和一个面包,服务人员是清一色的黑种人,年龄看上去都比较大,而且非常胖。 这时,飞机上发生了一件事情,有一个中国人躲在飞机厕所里抽烟被人发现了,机长没收了他的护照,并且准备等飞机到了津巴布韦,把他交给当地警察,这哥们急了,拿出一点钱就往机长口袋里塞,机长一看,转身就跑,乌拉乌拉的叫嚷着,我问旁边的中国女人她在叫嚷什么?她说:她告诫那个哥们儿,这样做,罪就更大了,这是行贿!不能这样。。。。。。 丢人! 2007年8月26日 津巴布韦 没想到我在异国他乡的第一顿早餐一口气吃了四块大饼,大饼是李波的爱人胡姐专门请中国厨师烙的,很香!可能是饿了的缘故,我觉得在国内,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大饼。除了大饼,还有几碟咸菜,一盘火腿肠,胡姐说,每次有国内的人到她这里,第一顿早餐她都是这么招待他们。 当地时间早上7:00,飞机在哈拉雷降落。 入境还算顺利,可是,等行李急死人!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听当地有经验的中国人说,在非洲,这样的事情太普遍了,见怪不怪。 …… 津巴布韦过去是英殖民地,1980年独立,现在哈拉雷整个城市的格局依然保留着当时白人统治时期的模样,分为居住区、商业区和工业区,居住区几乎见不到高层建筑,都是一个接一个的别墅,当地人也有住别墅的,只是他们的别墅没有白人的大,而且也不和白人住在一起。 胡姐的家是我们在电影里经常看到的那种英式别墅,白的房子,红的尖尖的屋顶,院子里种着各种花草,胡姐说,在哈拉雷,这样的别墅很多,3000平方的别墅才10万美元。 在胡姐家的四周,我们看不到商店,商店是集中在另外一个地方,和居住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类似我们国家的社区服务中心,里面卖一些生活必需品,也有专门卖肉和卖鱼的商店,旁边是加油站,我们来的这天,正好是星期天,所以这里的商店都是关门的。 在非洲,星期天人们是不上班的,包括大大小小的商店,这一点和我们国家不一样,在我们国家,星期天和假日才是商家赚钱的最佳时机,而在这里,星期天就是星期天,任何人都有休假的权利,如果老板要求员工上班,必须付给员工三倍的工资,否则,员工可以立刻叫来警察。 。。。。。。 两碗粥下肚,这才觉得饱了,看看时间,北京已经是下午了三四点钟了,而这里,一天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我们决定出去转转,顺便拍些街景。 旭飞和小胡坐在门廊里的茶桌前,惬意的喝着咖啡和绿茶。。。。。。我也点了一支烟,坐在凉椅上猛吸了一口,看着小院里粉色的紫荆花和高大的椰子树,忽然觉得这好像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非洲! 于是,非洲之旅就在胡姐家的小院里开始了。 2007年8月26日 津巴布韦 离开居住区,开车不到10分钟,就到了哈拉雷的市中心,由于是星期天,街上没有哪家商店开门,警察也几乎见不到,除了三三两两的当地人,有的坐在马路边的台阶上,有的坐在街心花园的木椅上,他们安静的享受着哈拉雷的阳光。 市中心的车倒是不少,很多是那种带车厢的双排座,当地人很喜欢这种车,除此以外,大奔随处可见,还有日本的尼桑,马自达,偶尔还可以见到中国的现代。 转了一圈,选定了两条街,于是,我们开始工作!为了我们的安全,胡姐还专门找了两个当地人陪着我们,有他们在,我心里踏实多了。 。。。。。。 环顾四周,看不到卖水的地方,不知什么原因,来到哈拉雷,我和旭飞都觉得渴,总想喝水,哈拉雷的中午的确很热,这里的气候有点儿像中国的云南、西藏,早晚凉,中午热。 可是,水到哪里去买呢?陪同我们的小芳是个来自中国河南的女孩,她在胡姐的工厂里当翻译,听说我们想买水喝,一连跑了好几条街,都没有找到卖水的地方,最后终于找到一家四星级酒店的餐厅,原以为可以买到水,可是,没想到无论怎么给人家说,人家就是不卖给她,理由是你必须在他那里吃饭,他才卖给你饮料,无奈,小芳只好空着手回来了。 这个国家不仅难买到水!还难买到油,难买到肉,难买到任何商品。。。。。。 走在哈拉雷的大街上,仅有的几家商店,货架上也是空空的。陪同我们的小芳告诉我们,在哈拉雷你经常可以看到这样的场景:加油站前,排队加油的汽车能排出几公里,有的人排四五个小时的队,到跟前没有油了,只好回去明天再来。最困难的是吃肉,为迎接我们的到来,胡姐特意提前一天去社区的商店里排队买肉,排了两个小时的队,才买回来1公斤肉,想多买,政府是不允许的,每个人最多只能买这么多肉。因此,当地人为了吃肉,只好去饭店餐馆,在那里勉强可以解解馋。 不过,到餐馆也不是想吃多少就有多少,老板必须控制每桌人点菜的数量,否则,一天就那么多东西,都卖给你了,别的客人来了,就没吃的了。 胡姐说,以前的哈拉雷并不是这样,这里白天是购物的天堂,晚上更是灯火通明,街头有很多当地人鼓手,通宵达旦的狂欢,可是现在,在哈拉雷很难看到这样的景象了,自从1980年独立以来,津巴布韦政府实行了土地改革,从白人手里没收了土地,于是,白人撤走了资金,撤走了技术,而且还对津巴布韦采取了一系列的经济制裁,从此,津巴布韦的经济开始飞速下滑,不久前,津巴布韦政府为了控制物价飞涨,采取了强制性的限价政策,仅仅一个月,商店被抢购一空,很多老板面临破产,为了不赔更多的钱,老板们只好不进货,宁可让货架空着。 。。。。。。 干脆去吃饭吧,我说。肚子倒是不饿,只想喝水。 胡姐带我们去的是当地一家四星级酒店,这是一家自助餐厅,里面卖的都是正宗的非洲菜,我其实很怕吃非洲菜,除了烤鸡肉,大部分东西都吃不惯,可是,在这里除了这家四星级酒店,整条街上我几乎看不到别家的餐厅。 旭飞还在拍。 突然,一个大个冲了过来,对着我们乌拉乌拉直嚷嚷,我的心立刻紧起来,第一反应,找事儿的来了,这是我们最担心的事情!胡姐也马上走了过来,一问才知道,他是要求和我们一起照一张相。 吓死我了! 于是我们搂在一起照了一张相,照完相,我调出照片让他看了一下,他向我伸了伸大拇指,good good ,然后,开心地走了。胡姐说,当地人就是这样,他们非常喜欢照相,不管最终能不能拿到照片,只要照了,他们就很开心。为了证明她说的话,她还特意在大街上随便找了两个算是漂亮的黑人女孩,让她们和我一起留影照相,果然,那两个女孩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她们一左一右站在我的身边,弄得我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这时,同我们一起来的中非商会的小胡按下了快门。(有照片为证) 。。。。。。 进了餐厅,里面黑压压一大片人,今天和我们乘同一架飞机来的中国人也到这里来吃饭,大家见面彼此笑一笑,不是缘分到了,而是实在只有这一家有点档次的饭店可供大家选择!就是这样一家餐馆,服务员告诉我们,我们也只能吃到下午三点,三点以后,星期天去教堂的人就回来了,餐厅要为他们提供服务,我们得给他们让位子。 。。。。。。 哈拉雷,花园般美丽的外表下面,是极度匮乏的物质供应! 。。。。。。 晚上,胡姐特意带我去一家中国餐馆吃饭,那里的老板娘是我们西安人,一听说老乡来了,特意可以多点一些菜,大使的儿子也来了,他在中国呆过四年,中文能讲一些,但不是很流利。 我们点了一些肉菜,我印象中,大使的儿子特别能吃肉,可能即使像他这样家庭的人,吃肉也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那天晚上,一顿饭我们吃了800万津巴布韦币。在津巴布韦,23万津巴布韦币折合美元1美元,所以,在这里花钱,数目大得吓人,动不动就是几百万,上千万,可是,这里人的工资收入并不高,这里的护士,教师算是白领阶层,我们打听了一下,一个月才240万津巴布韦币,相当于20美元,他们三个多月的工资加起来才可以吃我们今天这样一顿饭。 2007年8月27日 从哈拉雷到罗安达的飞机上 飞机在刚果金首都金萨沙停靠,本来说只停20分钟,可是,一个半小时过去了,飞机还是没有起飞的意思。我有些急了,真想骂人,可是,骂谁呢?要是在国内,我一定要讨个公道? 。。。。。。 今天早上,本来我心情很好,来津巴布韦之前,李波就告诉我,他每次回津巴布韦,早上都是被自家院里的鸟叫声吵醒的,果然,我早上真的被鸟叫声吵醒了! 起来后,准备赶往安哥拉首都罗安达,飞机是12:00的,我们决定利用上午的一段时间再拍一些空镜头,胡姐帮我们联络了一个中国老板,他在这里开超市,说好后,我们可以去他那里拍。 9:40我们开始往机场赶,哈拉雷城市不大,去机场只要20多分钟,可是到了机场,我们傻眼了!换登机牌的机场服务人员说:“飞机已经飞了”。 明明机票上写的是12:00起飞,现在才10点30分,飞机怎么就飞了呢?是不是搞错了?! 这时,一个当地人冲了过来,问我们是不是去罗安达,我们说是,对方说,赶快办理行李托运手续,飞机晚点了,还没有飞,正准备起飞。说着拿起对讲机,和里面喊话,听他的意思,是让飞机等等,这边儿还有三个人。 就这样,我们稀里糊涂被送上飞往罗安达的飞机。上了飞机才搞明白,今天飞往罗安达的飞机突然改成早上九点起飞了,航线也改了,本来直飞罗安达,现在成了途经刚果金首都金萨沙,然后再去罗安达。“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们!如果不是今天飞机晚点,我们岂不去不了罗安达了。 飞机上的中国人告诉我们:这就是非洲,在非洲坐飞机就得抱着挤公交车的心态,今天你赶上了就上,赶不上只好等下班飞机再走,拿着机票最后上不了飞机也是正常的事情,一切都没准儿!这里的航空公司就这德性。 如此说来,我们今天还是很幸运的。 感谢飞机晚点! 。。。。。。 现在,这个会飞的公交车什么时候起飞呢? 飞机乘务员围在飞机尾部,嘻嘻哈哈的聊天,没人给你准确的起飞时间,也没有任何解释,我们只能像罐头一样,焖在飞机里,小胡最担心我们的行李丢了,趴在飞机窗户上,可怜的望着窗外,窗外的停机坪上,一群鸟儿跳来跳去,要是在国内,鸟儿怎么可能在机场这么自由的出入呢?可是,这是在非洲! 。。。。。。 大约当地时间四点多钟,飞机终于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冲上云霄,阳光射进机舱,刚才的闷热立刻消散而去,心情变得爽朗起来,空中服务员送来一小份花生和像葡萄干一样的东西,我又要了一杯百事可乐,突然觉得旅行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不仅随时随刻经历的事情千变万化,而且,心情也随之千变万化。 祝愿我们非洲之行,一切顺利! 2007年8月27日 罗安达 到达罗安达机场已经下午五点多钟了,出机场出乎意料的顺利,在此之前,鉴于安哥拉的特殊国情,我们最担心的就是在罗安达入境的问题,可是,现在所有的担心都不存在了,采访对象找来一个“特务”,据说他是罗安达国家安全局的人,因为他的出面,我们出机场没有遇到任何的阻力。 在飞机上我们就看到,罗安达是一个沿海的城市,而且比哈拉雷大多了,下了飞机,接我们的江助理第一句话就是问我们,对罗安达的印象怎么样?小胡说:“不错,比哈拉雷大多了”,江助理笑了笑,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果然,我们很快领略到罗安达的一大特色—堵车。我们无法想象,这个只有450万人口的城市,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车,平均每个家庭都有两三部车子,这些车子如果都开出来,可以摆满罗安达的每一条街道。 “当”的一声,我们的车被后面的车追了尾。 “完了”。 看来我们马上走不了了,回头看看,后面追我们尾的那家伙坐在车里无动于衷,连下车都不下,好像根本没发生什么事情。 我看了看开车的江助理,他摇了摇头,随口说了一句,“在罗安达,挂挂蹭蹭,根本不算事故”。 于是,接着往前开。从机场到我们住的地方短短20公里路程,我们竟然走了3个多小时。 来之前,张颖告诉我们,我们是住在当地的一个四星级酒店,而且每天的房费4000美金,所以,一路上我都在想,每天4000美金的房子该多么豪华,可是,到了住的地方我们才知道,哪是什么四星级酒店,只是一个当地人居住小区,不过,租金的确是每天4000美金,贺总对我们解释:在罗安达只有一个三星级酒店,条件差不说,还得提前三个月预订,所以,来罗安达的中国人,大多都住在这个地方。走进房间,一共是三室一厅,两个卫生间,一个厨房,并且有一些简单的家具。在北京,这样的房子最多租3000元一个月,可是,在这里,房子贵的简直有些离谱! 。。。。。。 房间是这样安排的,旭飞和我住一间,小胡自己住一间,简单收拾完各自的行李,我们又被车拉到贺总他们住的地方。那个地方距离我们住的地方不算远,开车只有几分钟的路程,一路上顺便观察了一下四周,这里有点儿像我们国内的经济开发区,到处都在盖房子,这里的房子很贵,每套房子都在三五十万美金,贺总他们住的地方是在一片别墅区,说是别墅,那和李波住的别墅简直没法比,其实就是办公兼住宿的一个小院,除了贺总两口子,平时贺总公司里的主要管理人员也都住在这里,两个人一间房子,有的房子还搭着上下铺,设施看上去也都很简陋,小院的地面和围墙还没有收拾好,院子里乱七八糟。 见到我们来,贺总非常高兴,彼此寒暄了一会儿,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酒菜:一盘酱猪耳朵,一盘炒青菜,一盘红烧肉,还有一盘烧肚丝。菜是工地自己的厨师烧的,贺总特意向我介绍,这个厨师是有一级厨师证的,菜烧得很好,我笑着点点头。 在异国他乡能吃上家常的中国饭菜,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至少,我们不用吃方便面了。来之前,我和旭飞都各自买了一大包的方便面,就怕在非洲饮食不习惯,晚上可以自己开小灶,现在看来,方便面可以省到下一站了。 晚上和我们一起吃饭的还有新华社住安哥拉记者站的首席记者老夏,老夏是老贺专门请来帮忙的,因为在安哥拉,外国记者当街采访拍照是受到严格限制的,加上我们又没有合法的手续,于是,老何想了一个办法,让老夏拿着他在安哥拉的采访证,为我们保驾护航,老夏也挺豪爽,拍着胸脯说:没问题。 。。。。。。 晚上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不知为什么,总也睡不着,刚才,我们刚刚结束了一场灭蚊大战。安哥拉蚊子多,如果被带病毒的蚊子叮咬,很容易得一种叫“打摆子”的疾病,也就是疟疾,老贺说,他来安哥拉已经得了四五回疟疾了,得了这种病的症状是发高烧,如果治疗不及时,有的人还会有生命危险,老贺的话说得让我们很恐惧。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消灭蚊子,因为我们住的地方没有蚊帐,如果不消灭它,晚上我们被蚊子叮咬的可能性几乎是100%,于是,旭飞拿出他从国内带来的一整盒蚊香,点上!我和小胡带的是一种叫避蚊胺的杀蚊剂,先是每个人从头到脚喷了一遍,然后,再瞪大眼睛检查各自的房间,包括客厅,直到确信房间里已经没有活着的蚊子,大家这才坐下来喘口气! 突然想起张颖来,哥们儿这次被这小丫头片子给忽悠了。。。。。。 今夜无眠。 2007年8月29日 罗安达 一连两天,我和旭飞晚上都不敢脱衣服,怕被那种可怕的非洲蚊子给亲了嘴,干脆和衣而睡。 拍摄其实从昨天就已经开始了,事情远远比我们预想的要困难很多,今天下午,突然收到老唐从北京发来的短信,询问拍摄的进展情况,我代表大家回了一个短信,只有三句话:拍摄偷偷摸摸,故事平平淡淡,道路曲曲折折。 先说说拍摄,罗安达的警察比哈拉雷的警察明显要多,几乎到处都可以看到,特别是有一种黑衣警察,全副武装,如果被他们逮到,说什么都没用,所以,我们只好把拍摄的范围尽量缩小到贺总的建筑工地之内,至于罗安达的外景,只能站在建筑工地楼层的最高处,用长焦拍一些。 老夏虽然很爽快地答应协助我们完成在安哥拉的拍摄任务,但毕竟人家有人家自己的工作,我们不可能占用他太多的时间,所以,我们计划最后一天,请他出来,带我们上街拍拍安哥拉的街景。 至于故事如何去讲,我整整想了一天,至今没想出个眉目来。贺总1996年被中国南京住宅建设总公司派到非洲,先是在莫桑比克,一干就是八年,这八年里,按贺总的话说,几乎算不上成功,到最后还背了一身债,2004年2月,他的合伙人邀请他来到安哥拉,在安哥拉的这段时间,他可以说是非常的顺利,不但还清了他以前的债务,还在短短的一年多的时间里挣了一百多万美元,现在,他是在安哥拉的中国商人里唯一一个搞房地产开发的人。 但是,问题恰恰就出在贺总他在安哥拉太顺利了,顺的几乎没什么故事可讲。 我倒不是说讲故事一定要讲出个什么牢狱之灾,生死经历,但,你总得有矛盾冲突吧,这个故事的矛盾冲突究竟在哪里,我始终把握不准,有些冲突不能讲,有些冲突说起来构不成整个故事的大的转折,而我最初的想法就是紧紧围绕安哥拉战后重建展开故事,贺总恰恰在这段时间没什么可讲,这可怎么办呢? 最后说说道路曲曲折折,我说的道路,是罗安达的道路,罗安达的道路是我这么多年走过的最难走的城市道路。由于战乱,全国近1/3的人口都堆积到了罗安达这一个城市里,整个城市像一堆大的垃圾场,又脏又乱,满大街都是人,满大街都是车,堵车几乎从早上一直堵到晚上八九点,有的时候堵车堵得你心烦意乱,可是没办法,在非洲,你只能接受,这也是我来非洲听到的最多的一个词汇:接受。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一天的拍摄时间大部分消耗在路上了。约一个采访对象也很难,要等很久,因为他在来的路上正遭遇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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