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滓洞”，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 朱子庆

　　·1·老龟吓哭我夫人

　　昨晚，“渣滓洞”里又发生了一起凶案，死鱼若干，池水浑白如乳，另有二三鱼翻白，奄奄一息……需要解释的是，此渣滓洞非彼渣滓洞，乃是我的养龟之池；虽体积不足1立方米，水泵清歌嘹亮，却极黑暗，常有凶案发生。某日早晨，当我据实告以又有小龟遇害，夫人马莉气急败坏，斥曰：“你这养的什么龟呀，简直是渣滓洞！”遂得名。

　　事情起因于购获大鳄龟，该龟体大、性暴，形容怪异。当捉龟佬于编织袋中剥裸出它，那回头的切齿一咬，令人如遭电击。入门当日，稍逗弄一下，老龟凶相毕现，竟把马莉吓哭了。

　　·2·恨未全仓入神华

　　鬼知道为何要买下它！也许是骨子里的“超人”崇拜情结？——对股市大鳄的追慕，也应该是原因之一吧。依我的炒股体验，唯追随大鳄才有大斩获，云云愚弱小股，仅够点缀升平。最近追高买进中国神华，就印证了这一点，恨未全仓。

　　·3·物过盛而当杀

　　昨天早晨秋高气爽，涌边水口鱼多且大。两网下来即得10余尾，投入池中，顿时鼎沸一片，酷似过剩资金爆炒下的股市。“物过盛而当杀”——我心里陡然冒出《秋声赋》里这一句。经验告诉我，龟池里生物一堆积，水质便立即变坏，不堪者毙命，狂躁者施暴……于是扬声对马莉说：“马仔，今天我给你做清蒸鱼！”取三尾半斤来重的非洲鲫，设案，操刀，心说：“对不起啦，股市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颠倒的世界今天要……”忽然电话铃响起，一个紧急邀约，使我仅杀得二尾便收手，苟全性命的鱼，被重新投入渣滓洞。不料，今早惨状惊心。

　　·4·而今“二八”钱难搞

　　我发现倒下的清一色都是非洲鲫，无一龟死亡，五尾小刺鱼也活得好好的；其次，已死而僵的非洲鲫仅二尾，另有一伤而未死者，这死伤之鱼都伤在头部，一嘴脸被咬烂，另二则破鳃，三尾鱼都有半斤来重吧，个头不小，断非二股东、老三、老四所能伤，定是老龟所为。

　　我颇后悔昨晚回家太晚，没能把日间的事情做完。如果昨天把这些非洲鲫——怎么说呢——都一一杀掉、冷藏，它们不会死得这么难看；而最担心的马基雅维利二世还活着，则令我稍感安慰。曾经有一仿佛牧师的小龟，性情安详、柔弱，颇具智者气质，被我称为“马基雅维利”，即死于前次水质之变。后来再得一同种小龟，我便叫它“马基雅维利二世”，它安详、柔弱得令人揪心——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呀！不仅如此，环境也大成问题，说不定哪天就会恶化！

　　杀鱼，杀鱼，最好的善待是物尽其用！鱼鳞弃之垃圾袋，鱼鳃和内脏是龟儿们的美食，我单列一碟，还顺手把红鳃剪碎……揣想那些兴致勃勃的龟儿们彼时的心情，我一边杀鱼，一边在腹中草就《群龟歌》。歌曰：

　　大哥好，大哥好，带头出击把头挑。你吃头，我吃脚，他吃窈窕一段腰……大哥好，大哥好，而今“二八”钱难搞，他割肉，我挨套，大哥持股步步高……大哥好，大哥好！

　　·5·不能无为恶能力

　　顾城诗云：“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股市给了在下一颗冷酷的心，吾将如何？按照这诗里的逻辑，也将走向逆反？应该与人为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然而，人不能没有为恶能力，可以不用，不能没有。不然何以自保？！

　　好在股市之“杀”起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