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耻下问

　　徐艳

　　记得大学里的时候，教中英文采访课程的教授专门花了一节课的时间论述了记者“厚脸皮”的重要性。采访对象拒绝回答的，你拐弯抹角地套磁；采访者是领域内的专家大牛，你装弱智状让他解释；采访对象对你不满以至于暴怒，你还得笑嘻嘻套近乎。说完了，教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大概的意思是像你这种严格遵守“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家伙就趁早死了心吧。

　　 不幸的是，我这样的家伙最终还是软磨硬泡地踏上了记者的道路，开始展现出双子座的双重人格。在公车上胆小慎微得避开每一次身体摩擦，在会场上拼命往前挤一路迎接N个白眼；在聚会上和不熟悉的男生说话脸红一整天，在活动上努力和各路人士搭讪怀疑自己前世是不是交际花；晚上在家外面打个雷都蒙着被子睡觉，采访路上遇到超强台风还安慰自己坐地铁就没事了。

　　 不过，估计最令教授大跌眼镜的一定是我的“无知者无畏”。跑银行这根线的过程中，接触了中外资银行、政府和非政府机构的各类专业人士。和他们相比，我的水准是菜鸟级别的，我的问题是显而易见的，我的追问更是弱智型的。

　　 采访中的很多次都会碰到羞愧难当的局面，有时候是不理解一个专业术语的尴尬，有时候是和国际对象使用英语引起的误解，甚至有可能是被采访者的恃才傲物。但是哪怕是羞愧到想找个地缝钻下去，也要努力保持镇静继续问下去。因为，对于我们报纸的读者来说，需要的不是我的评论和见解，而是专家们用最生动简单的语言来分析出最复杂深奥的投资机会。

　　 在采访国际银行业联合会主席伊安?穆林的时候，这个70多岁的和蔼老头对我说，根据他的经验，银行产品和业务是如此复杂的东西，普通百姓很少有弄得懂的，不管是在国外还是中国。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人们去和银行打交道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所以，我对着采访对象举起录音笔，希望能够问出读者希望知道的所有最浅显易懂的答案。

　　 银行里的上上下下，从前台、

　　 （作者系理财周报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