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赖恩·奥基夫
译 王文轩
想要投资这样的市场之前,检查一下你的大脑吧!这个主意也许不坏。
当你烧掉股票经纪人的电话号码,关闭Ameritrade 账户,开始重新发掘资本市场,在一年的痛苦之后,你的股票投资热情开始消退,而你并不想重新燃起这种热情,现场观望不是更好吗?尽管收益较小,但毕竟不会蒙受损失。
但你还是禁不住要偷偷地察看股市行情──并且注意到长时间以来被认为毫无希望的股市又开始重现生机。一些电视的股评家说股市已跌近谷底,格林斯潘终于恢复了控制力。于是你又听到了那个旋律的呼唤,疯狂的市场的呼唤,而你无法将这甜蜜的、令人迷醉的旋律从你的脑海中赶走。
理性思维与感性思维的矛盾
现在你又动心了。但在你准备跳下水之前,你应该先审视一下大脑,你可能会发现你的大脑与市场的要求极不相符。也许首先对你来说,投资从来就不是件完全明智的事情,并且你有充分的理由这样认为。越来越多的心理学家和行为经济学家发现我们的大脑不具备驾驭人类自己创造的市场的能力。这与人类的进化过程,以及进化得不充分有关。人类大脑是不断进化的产物,在原始“感性”的哺乳动物的大脑基础上,具有“理性”思维的大脑皮层逐渐演化而成。人类大脑的这些进化得较晚的部分使我们可以预想将来、思考重要的事情──并使我们真正成为有别于动物的人。问题是,这两者是相互矛盾的,在“理性”思维的表象下面,我们更原始的感性思维的本能一直在蠢蠢欲动。为避免错误的决定,让我们来了解一下我们大脑的缺陷造成的问题。
瞬间的记忆丧失想象一下冰水的温度,最好将手插在一桶冰水中,坚持一分钟,当然,这很难受。现在将你的手拿出来。如果我们给你 50 美分,你下周会再做一次吗?为了解人类在股市上的行为,美国卡内基梅隆大学的经济学和心理学教授乔治·勒文施泰因(GeorgeLoewenstein)进行了一次类似的实验。
如果他在等待一星期后再让豚鼠重新体验痛苦,它们便很可能会接受这一请求。一分钟的不适感听上去显然不算什么,直到你将手插到冰水里。这时你的感官刺激会战胜一切,告诉你将手拿出来。然而一旦这种不适感消失,这种情绪的冲动也会消失。我们可能一次被火烧或被冻,第二次就会感到畏缩,但这种感觉不会持续很长的时间。勒文施泰因说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股市上。“当进行投资决定时,有时大脑的两个区域的反应便不一致了。”他说。
当然,冰水的实验只是在实验室里进行的。但是看看2008年9月的次贷风暴引发经济危机后共同基金投资者的行为。当市场一再下跌之后,一些投资者将投资从股市中抽走,2009年3月份总共约有150亿美元的资金被从股市中抽出,这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当月资金外流。然后纳斯达克(微博)股指止跌回升,在4月初连续上涨,两周内就上扬了27%──同时美联储利率意外的调降50个基点──立即扭转了颓势。据AMG数据服务公司(AMG Data Sevice)估计,投资者仅在4月5日至4月18日之间就又重新向股市中投资了50亿美元。
任意性带来的困扰
这样的极端行为引发了一个问题:如果是我们建立了这些金融市场,为什么它们使我们产生如此多的错觉?为什么是它们对我们产生如此大的影响力,而不是反之?答案应归因于我们大脑的较晚进化的部分──具有分析问题能力的大脑皮层。与职业交易员一起工作的精神病学家阿里·基夫(Ari Kiev)分析说,这是“人类大脑的额叶自我迷恋”。从根本上来说,我们正在越变越聪明。我们人类利用一种规则或成见的系统来发展“理性”思维,就像把自己放在框框里一样。这一系统在石器时代的世界里逐渐演变以适应人类的生存,而我们的大脑已学会信赖它──可能有些信任得过头了。这一既定系统以许多种我们熟知的方式在对我们产生消极的影响。
原因之一,我们迷恋于基准尺度。因为我们是社会动物,我们考虑我们在社会集团的阶层里的相关地位,并计算不参与到这一社会集团──传统的社会群体行为──将付出的代价。想一想当你所有的朋友都因购买了技术股而致富,唯独你没有购买技术股时的感受吧。
同样,我们盯紧了我们购买股票时的价格。这就会使我们固执地持有较差的股票,甚至害怕卖掉手中上涨的股票,我们会更注重于随机的参考点,而不是这只股票所在公司的实际价值。卡内基梅隆大学的勒文施泰因将之称为“连贯的任意性”。在实验中,他发现他能说服一个人接受听一次很响的噪音的价钱是10美分,而说服另一个人接受同样实验的价钱则为1美元。之后,这两个人便都将起初的价格作为参考的价格。接受10美分价钱的人将要求30美分作为听3次噪音的报酬,而另一个人在同样的情况下则要求3美元。与此同理,以60美元每股的价格购买 WorldCom 股票的人会永远以这一价格作为衡量这只股票的参照价格──尽管这只股票现在只能卖到20美元,攀升至60美元的希望十分渺茫。
致命的乐观主义
另一个我们容易跌入的陷阱是《超越贪婪与恐惧》(Beyond Greedand Fear) 一书的作者赫什·谢芙林(Hersh Shefrin)所说的“认知偏见”。换句话说,人类具有说服自己相信我们希望相信的事情的本能。
我们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呢?与支持相反的结果的证据相比,我们会给支持我们希望的结果的证据以更多的权重。(投资没有回报?没关系。这又不是你父辈时代的经济!)
强制性的监控行为
最后,根据芝加哥大学的行为经济学家理查德·泰勒(Richard Thaler)的研究结果,人们查看股价的频率越高(在今天这个互联网世界里很难避免),他们感受到所面临的风险越大。这表明他们做愚蠢事情的可能性将更大,比如在错误的时机卖掉一只好股票。
除了做前脑叶白质切除手术,还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呢?尽量不在股市上花心思。选择一些基本面良好的股票进行长线投资,然后尽量不去想它。如果你在股市上赔了钱,这样想一下你也许会好受一些:你的同类也在经历同样的成长的代价——人类的大脑就是没有和市场同步进化。
(译自美国《财富与投资》杂志2012年7月号;原文作者:美国琼斯仲量联行公司首席顾问布赖恩·奥基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