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我的养老金

　　现在中国人在养老计划上所面对的选择和《谁动了我的奶酪》一书中的小老鼠很类似。在许多人焦虑政府的社会保障能为自己带来什么的时候，他们都忘了企业和个人也是养老计划里极重要而且也应该是主动的角色。而最近被政府起用为模仿对象的美国401(K) 条款目的就是强调企业和个人在养老计划里的角色。本栏目将连续两期为大家介绍401(K)的内容和分析该条例对中国养老金管理体系所能带来的启迪与冲击。

　　撰文：陈莹

　　我父亲有句名言：“滴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靠天靠人靠老爸，不算是好汉。”

　　现在的中国人大多都缺乏明确系统的理财观念。他们有一个误区——政府应该负担大部分的养老计划责任。实际上，未来有什么样的生活只能由我们自己掌握。

　　中国养老金西方取经

　　中国社会逐渐老龄化，社会、养老、医疗保险的改革却还处于摸索阶段。我们的政府对真正的社会保险体系建设没有经验，在失败中摸索前进是意料中事。但对个人而言，我们没有等待的时间，必须未雨绸缪，及早开始打算退休以后的生活。

　　最近我国政府开始提出向西方国家学习建立

企业年金系统，希望能为杯水车薪的社会养老体系增加新来源。其中美国401(K)就成为我国养老体系建设大热参考模式。

　　今年6月底，证监会主席尚福林技巧地确认了正在会同有关部门推动类似美国401(K)条款和香港“子子展”交易的利好政策出台。在养老金新体系出来以前，有必要普及一下401(K)的来历，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养老金体系是怎么炼成的

　　没有政府是天才，对养老金体系的建立和完善也经过了长时间的摸索。美国推行的各种养老计划基本可以分受益确定(Defined Benefits - DB)和缴款确定(Defined Contribution - DC)两类。受益确定计划的特点是终身性，有利于培养雇员的忠诚。但是，现代经济的开放使得转工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多人希望在不同雇主间转换工作时，能把自己的退休福利带走。雇主设立的共同账户的受益确定类计划，完全无法满足这种需要。顺应形势，不少雇主推出了个人账户相互独立的缴款确定类退休计划。

　　上世纪80年代以来，在政府的鼓励下，雇主推出了介乎完全独立的个人账户和完全依赖雇主的受益确定计划之间的各种缴款确定类养老计划。其中一个典型的范例就是利润共享计划。

　　该计划和企业利润挂钩，每年企业根据从当年利润中，提取一部分，投入到每个雇员的个人养老账户中。但是，这种方式也衍生出一个问题——企业往个人养老账户中注入资金时个人所得税应该如何计算？如何才能避免员工个人因养老金计划而产生的负担？因为按照美国税法(2004年以前)，利润分红也是要交个人所得税的。

　　根据美国税法，所有养老计划的基金账户都根据1974年修改的税法享受经营增值收入免税的待遇。同时也要接受一定的监管。假若某年企业利润高，分给雇员个人退休账户的钱也多，雇员就要缴纳高额的个人所得税，实际上会造成严重经济负担。

　　为此，1978年，国会再次修改《国内税收法》，增加了一个条款，允许企业把分红打入雇员退休账户时，这笔钱和纳入个人退休账户的钱一样，可以享受“延迟纳税”的待遇。这一条款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国内税法401(k)款。

　　401(K)条例全解码

　　本质上，401(K)是美国《国内税收法》里的一条针对个人所得税的条例而已。但为何401(K)会成为美国理财杂志上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汇，从根本上影响了美国人管理养老金的行为？这不但因为这一法例适用范围广，而且还由于它为企业在员工养老金管理上留下了一个灰色地带。

　　美国国会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善意的立法使401(K)款存在定义不清的问题。在1980年，一位叫Ted Benna的税务专家忽然发现：从字面上说，雇员的个人退休基金，即使并不是从企业利润中提成的，而是雇员自己掏钱建立的，但只要这笔基金交给企业用于继续投资，也符合401(K)的定义。Benna的这一惊人发现彻底改变了401(k)款的性质。

　　而后，各大企业纷纷成立这样的退休账户，401(K)成为了传统利润共享计划的一个变种。401(K)就不再单纯是一个税务条例，而是一个让企业和雇员巧妙利用延迟纳税优惠进行养老金投资的平台。

　　对企业来说，设立一个401(K)账户，就控制了一大笔可以不交税的钱，可以用于企业自己的再投资，比如购买公司股票，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在现实执行中，有的雇主把“配搭缴款”部分，默认为购买公司股票，即雇主的配搭缴款，完全以公司股票代替。

　　对雇员个人来说，401(K)账户的好处是它享受个退账户同样的延迟纳税待遇，存款限额大大高于个退账户，2005年的年限额为14000美元，而个退账户年限额3000美元，并且可以在转工时带去新雇主的401(k)计划，也可以留在旧雇主的401(k)中，还可划拨入个退账户(未触及3000美元上限前)。

　　与属私人储蓄的个退账户不同，法律上401(K)款的支配权在雇主手中。401(K)属于企业的“递延报酬(deferred compensation)”，属企业长期负债的一种。雇主为了吸引更多雇员参加401(K)，说服他们把一部分税前工资延迟发放，存入401(K)账户，便把更多的支配权交到雇员手中。投资决策、资产分配、风险承担的责权就逐步落到雇员身上。

　　雇主通常是设计一个401(K)计划，给出一个包含多种投资品种的菜单，供雇员选择。有的雇主把公司股票列入菜单，有的则并没有。所以，之前推测雇主是想通过401(k)控制一笔钱用于自身的想法，有一些过于阴谋论了，但却也是事实的一部分。

　　在风险中寻求平衡

　　退休金投资的利益和风险归属于员工个人，但401(K)的法定支配权却掌控在企业手上，无形中造成了某种程度上的不公平。因此，在401(K)这个平台上企业和雇员开始了对养老金管理的博弈。

　　雇员退休收入安全法案(The Employee Retirement Income Security Act - ERISA)限制规定：受益确定型的给付金计划，投资到雇主股票和房产的，不能超过给付金总资产的10%，但是对于401(K)则没有相应的规定。所以很多雇主，不但把公司股票列为 401(K)计划中的一个投资选择，更作为重中之重。

　　有的雇主允许雇员对自己的缴纳和配搭缴款，都有决定权。有的雇主却把配搭缴款全部投资于公司股票，这种情形下，有的可以即时买卖，有的存在锁定期，每家做法不同。以2002年的数据来看，把公司股票列为一个投资选择，但是并没有将配搭缴款全部投资于公司股票的 401(K)，其中29%的资产是公司股票。那些配搭缴款被全部投于公司股票的，53%的资产都是公司股票。对于那些配搭缴款被默认为投资于公司股票的，401(K)的资产分配受到极大影响。在这种投资方式下，雇员即使可以将投资分散，换言之，把默认买入的公司股票即时卖出，换成其他投资品种，401(K)的资产分配也被严重干扰了。

　　如此高比例的投资集中在公司股票上，对于雇员来说，风险很大。万一企业陷入困境，股票大跌，雇员退休账户就大大缩水。如果企业破产，而雇员401(K)计划上的本企业股票又未即时抛出，则雇员退休基金可能化为乌有。

　　面临风险，雇员仍大量接受401(K)计划，这中间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个退账户”的限额太低，不足以应付退休养老的需要。因此， 2001年，布什政府主持通过的减税法案中，再次修改了税法，把 “个退账户”的最高年存款限额提高到3000美元，并将在2008年达到 5000美元。届时，个退账户将能基本满足雇员退休养老需要，401(K)计划的吸引力将大大降低。

　　美国养老金体系关键词

　　★个人退休账户(IRA) ：每个雇员有一个独立的个人账户，政府允许个人每年向指定账户存入一定数额的钱。这笔钱不计入当年个人收入，不必缴纳当年税收，并由一个第三方(通常为一家银行或投资机构)进行委托投资。退休后，雇员即可从该账户中支取供养老之用，每次提取的金额和提取次数都不受限制。

　　★《国内税收法》 ：1974年美国规定所有养老基金账户一律免税，并增加了 “个人退休账户”(Individual Retirement Account) 条款，给予其附加的税收优惠。此后，相关法律多次修改和完善，形成一整套的各种个人退休账户制度。

　　★个人养老账户限额 ：美国个人退休账户(IRA)是有限额的，但限额在不断提高。从上世纪70年代的每年2000美元，升至2001年的3000美元，并将在2008年提高到5000美元。

　　★“延迟纳税”制度 ：个人退休账户并不是“免税”，而是“延迟纳税”。亦即存钱的当年，这笔钱不计为个人收入，但将来退休后，从账户中取款时需要缴纳取款当年的个人所得税。由于美国税收是累进税率，这种延迟纳税的方式仍然会带来极大的优惠。

　　外汇储蓄出新招

　　在

人民币汇率制度改革开始后，外汇

理财产品又被推向了新高潮。但是外汇理财产品的收益不确定性也给许多没有外汇投资经验的个人理财者带来顾虑。针对这一庞大客户群的特点，许多银行开始推出革新性的外汇储蓄产品来填补这个市场空缺。

　　这轮在外汇储蓄产品方面的革新主要表现在存期和年收益率方面。新外汇储蓄产品的存期比传统的外汇储蓄长，存期都超过一年。相应地年利率也比较高。今年7月上海银行就新增加了13个月、15个月和18个月的美元储蓄存款品种，年利率分别为1.875%、2.075%和2.275%。客户可(特别是没有外汇投资经验的理财者)通过把新的存期较长的储蓄产品和短期储蓄产品相组合获得更高收益。

　　以1000美元为例，如果直接存18个月美元存款，利息为34.13美元(税前) ；如果按人民银行统一公布的1年期以下美元小额存款利率，先存1年，然后再连本带利存6个月，利息仅为23.87美元(税前)，前者的收益率比后者高了近43%。

　　除了上海银行、华夏银行和广东发展银行也在外汇储蓄领域做出了创新。华夏银行的小额外币协议存款产品和广发行推出高利息收益的“优利美元存款”产品都是在收益率、存期等方面做了必要改良。

　　专业理财师难辨“真伪”

　　让专业理财服务走近中国中产阶级是许多金融企业在努力的方向。但他们都遭遇到一个难跨的槛——专业理财人员的严重缺乏。专家预计，到2008年，当金融市场成熟，金融产品丰富多样后，理财公司将大量出现。目前，国内理财规划师至少存在20万人的“缺口”。

　　正因如此，理财策划师已经成为了我国炙手可热的黄金职业。而且无论是在投资者中，还是行业从业人员中，理财培训和认证得到了很大的关注。五花八门的所谓理财策划师培训和认证也大量在中国出现。市场一下出现了许多“速成”理财师。但问题也出现了，这些“速成”理财师是否真的能满足中高端客户复杂的理财需要？

　　实际上，理财师是专业性和综合能力要求极高的职业。要成为一名合格的理财规划师，就得成为“全才＋专才”型的人才，从业者除应具有渊博的专业知识、娴熟的投资理财技能、丰富的理财经验外，还要熟悉股票、基金、债券、外汇等金融业务领域。同时在服务过程中理财师是分析师，能够在短时间内发现客户的财务问题；又是顾问，能够为客户提供切实有效的解决方法；还应该是客户的朋友，帮助客户在财务约束的情况下实现人生目标。

　　在西方成熟的金融市场，成为一名合格的金融理财师不仅仅需要通过重重认证和长期培训，还要符合从业经验和职业道德要求。

　　严师出高徒，我国的理财师认证市场应该从目前的浮躁冷静下来，脚踏实地地打好理财人才累积的基础。而消费者也应该多留一份心，仔细挑选理财人员，不要盲目相信那一纸文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