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家庄 冯 力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蓝莲花》的旋律,一如它的歌词般清澈透明,像子夜读书的我的心,清净中间或有些许遗憾。看着别人用自己最向往的方式生活并实现梦想,在为他喝彩的同时,也为自己的无为而自责。
面前的书是《我钻进了金字塔》,一本七年前的老书。作者叫唐师曾,一位近些年颇有些名气的新华社记者。算来和唐先生也曾有一面之缘——他曾去我读书的大学做报告,我正是讲台下翘首听他传神讲述中的一个,此外扯不上任何干系。唐先生著此书时已不幸罹患再生障碍性贫血,健康状况颇为不妙。许久未关注他行踪的我不免担忧他是否尚在人间,所幸上网搜索一番才知他不但喜得贵子且已前往欧洲治疗,才在欣慰的同时免了怀念的题目。
客观讲,《我钻进了金字塔》文笔一般,似乎还不如唐先生当年阔论来得精彩,但以他摄影记者出身能连番著书已属难得,更何况书中穿插了诸多采访见闻、人文地理和中东风土,确也值得一读。书中字里行间都流露出唐先生对中东往事的留恋,包括对共生死的同行的思念,对中东名人的评论尤其是对具有军旅背景领袖的尊崇,以及能在工作中周游猎奇、直抒胸臆的畅快。部分章节虽有夸张略带“显摆”之嫌,但相较勇闯巴格达、探秘金字塔、独行荒漠等历险传奇,唐师曾确是有“显摆”的资本。
每个人心中都有种理想生活,改变它的内容很容易,但真正置身其中或者哪怕是短暂经历却很难。理想尚未实现时,人们喜欢将愿望寄予他人,从他人的实现中谋取少许满足感。这又因实现者身份的不同而分为两类:如其是自己身边熟识的人,则带来的往往是艳羡引发的嫉妒;如那个人和自己遥不可及全无瓜葛,则自己心中涌起的就是钦佩与神往。唐师曾带给我的感觉正是后者。对我而言,唐师曾与其说是一位名人、一位勇士,不如说代表了一种生活状态,一种人生理念,一种敢作敢为,凭果敢与智慧写就人生精彩的勇气和魄力。不能否认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北大生活赋予了唐塑造个性的土壤,但他的本性绝对是天成的,和他相似的一类人的性格也是天成的。唐并非这类人中最经典、最传奇的,只是近年较为出彩和我较为欣赏的一位。可惜在当今社会,像唐师曾这样从事着喜爱的工作并在做出辉煌成绩的同时实现理想的人越来越少。或许有人会批驳这类人玩世不恭,拿生命当游戏,只顾自身潇洒不顾他人感受等等。可是,如果用生命演绎激情是错误的话,难道将身体和个性层层包裹,千人一面千篇一律的生活,面对无奈的现实毫无作为就是正确吗?在拜金主义和现实主义的打压下,无数美好的理想湮没其中,化作庸庸碌碌、蝇营狗苟,坚守理想主义的勇士寥若晨星,所以请不要再对如唐师曾般的理想斗士们妄加批驳,要赞赏、激励他们继续高扛理想主义大旗,引领更多身怀理想的青年挣脱平庸、媚俗、无奈制造的桎梏与樊笼,向实现理想的目标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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