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湖南寿险 粟 荣
夏日雨多,午后的雷雨交加是经常的事。
才下午两点多,天就渐渐的黑下来了。肆意的狂风在天空中呼啸而过,吹得广告牌上的画布呼啦啦作响。雷声和着闪电,毫无预警地打了下来,吓得路边的小孩哇哇大哭。天
空上厚厚的乌云压得很低,下雨前的潮气混合着地面的热气升腾,蒸得人都是湿湿的。
俄顷,白花花的雨点悉数落下。风过处,便看到一层薄薄的白色水雾以一种曼妙的姿态飘散。大朵大朵的雨花落下,与路面上的积水相遇便激起一个个透明的漩涡。
所有的人都奇异地沉默着。这一切的景象让人有些恍惚,让人觉得世界也不过如屋檐大小。有一位女作家曾说:这样的雨,总让人想起那句“惆怅旧欢如梦”。我倒觉得,这瓢泼的雨一下,热气消散后看着雨点大颗大颗地落下,疏一阵,紧一阵,天黑一阵,又亮一阵,觉得心中的积郁也随着雨滴的飘洒消散,了无痕迹。
突然想起小时候,我也曾这样凝视过这样的雨。那是在乡下的奶奶家。漫山遍野的雨把稻田里的水稻洗得绿得耀眼。小小的我看着天上的雨渐行渐近,将平日灰色的屋瓦染得黑亮黑亮的。白的墙衬着这黑亮的瓦,耀眼的绿,活脱脱是一幅淡淡的水墨画。每每打雷的时候,爷爷就会搂着我,用蒲扇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脊背,让惊慌的我慢慢地平静下来。我也总是把脸偎在爷爷粗糙的掌心,安心地入睡。平日邻里间的鸡犬声也听不见了,泥土特有的腥味混合着门前的老樟树的清香潜入梦来。
亲切而荒凉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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