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调查风波平息 中国人寿专心应对集体诉讼

　　作者：万云 来源：中国经营报

　　中国人寿诉讼事件回放

　　2004年3月16日，美国Milbeng Weiss律师事务所号召2月3日前持有中国人寿股票的美国投资者进行集体诉讼登记。该律师行称，将向纽约州南区法院提起对中国人寿的集体诉讼 ，“无适当披露内地审计信息”是引发诉讼的主要原因，诉状还将中国人寿5位董事同时列为被告。

　　3月17日，中国人寿在香港联交所和纽交所同时发布公告称，目前正在委托美国的代理律师审阅该投诉，“预期会对该投诉做出强烈抗辩”。

　　3月25日，另一家美国律师事务所Cauley Geller也因同一事由，组织投资者向中国人寿提出集体诉讼。

　　6月8日上午，中国人寿(LFC.NYSE，2628.HK)在香港联交所发布公告：“2006年6月7日(香港时间)，本公司自其美国法律顾问处收到美国证交会执法局2006年6月2日(纽约时间)发出的一份函件，通知有关调查已终止，且并未向美国证交会建议采取任何执法行动。”

　　“我们现在正在静候法官审理，准备积极应诉。”美国盛德国际律师事务所驻北京办事处首席代表丁海华律师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对于中国人寿来说，“现在考虑庭外和解为时尚早”。

　　“非正式调查”始末

　　这份来自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curities and Exchange Commission，SEC)执法局的函件，在宣称历时767天非正式调查终止的同时，也意味着中国人寿在美国面临的集体诉讼可能产生重大转机。

　　2003年12月，中国人寿同时在美国纽约和中国香港注册上市。2004年1月30日，国家审计署发布公告称，在2003年的例行审计中，原中国人寿被发现违规和涉案资金共计54亿元人民币。尽管中国人寿迅速澄清此事与上市公司无关，但消息公布后，中国人寿在纽约和香港的股价应声而落。2004年4月26日，中国人寿收到SEC发出的非正式调查函，要求中国人寿提供与上市有关的文件和资料(详见本报2004年3月22日头版报道《中国人寿美国风波调查：双重审计之困？》)。

　　丁海华是中国人寿律师代表之一，同时也是代表中国人寿配合SEC进行非正式调查的律师，其所在的盛德事务所代表中国人寿，正在美国联邦法院、纽约州南区法院应对此前由美国投资者提起的集体诉讼。

　　丁海华告诉记者，在美国，SEC对上市公司进行非正式调查属于正常现象。但通常情况下，结束调查通常是无声无息，最多采用电话方式通知被调查方。主动发函告知调查终止，这在SEC极为罕见。

　　“我们的理解是，SEC执法局对中国人寿进行了深入的非正式调查，在中国人寿的积极配合下，非正式调查顺利完成。”丁海华说，“SEC执法局没有向SEC提交任何对中国人寿采取执法措施的建议。这表明，中国人寿2003年的公开上市，符合SEC的监管要求。”

　　“SEC对中国人寿所进行的调查自始至终都属于非正式调查。”丁律师说，“我们一直采取积极配合态度，为调查工作准备了大量的文件及相关信息。根据SEC开列的清单，我们在2004年12月底将对方所需内容全部毫无保留地提供给了SEC。从SEC反馈回来的信息表明，他们对中国人寿的配合非常满意。”丁海华说，正是中国人寿这种透明、公开、积极配合的态度，使SEC非正式调查顺利进行，同时也可能使SEC执法局破天荒地给中国人寿发出了终止调查的书面函。

　　集体诉讼尚未完结

　　始于2004年3月的中国人寿诉讼事件，对拟赴美上市的中国企业产生了重大影响。据了解，诉讼事件之后至今，中国大型企业不再采取在港美两地同时注册上市的方式，转而直接在香港上市，赴美上市则采取私募方式。

　　在2004年4月26日发给中国人寿的信函中，SEC明确表示，该调查不应被理解为美国证交会或其人员认为已经发生了任何违法事件。但在非正式调查的消息公布后，引发了投资者对中国人寿的信心动摇及国际股票市场波动。

　　丁海华告诉记者，在美国九位投资者提起集体诉讼时，非正式调查尚未展开。然而在调查开始后，原告方对诉状进行了修改，这一次，SEC的非正式调查作为重要论证被多次提及。

　　“修改诉状的另一个原因是，法官认为诉讼状中的论述过于复杂和无条理，建议原告将诉讼修改至条理清晰、重点突出。目前，原告递交的是经过修改的法律诉讼文件，而中国人寿递交的也是经过修改的、驳回原告起诉动议的文件。”

　　“我们现在正在静候法官审理，准备积极应诉。”丁海华说，“虽然SEC的决定意义重大，但它并不表明法院正在进行的集体诉讼会自然终止，它们之间没有因果关系。”

　　在美国，上市公司遭遇诉讼是经常面临的风险，企业甚至对“诉讼文化”习以为常。《财富》

500强企业没有一家能够逃脱诉讼缠绕。为避免费时耗力，很多大企业通常会考虑庭外解决。但丁海华表示，对于中国人寿而言，“现在考虑庭外和解为时尚早”。

　　“SEC终止调查书的发出，可能使事情发生转机。”丁海华说，SEC采用了极为罕见的主动发函方式来终止调查，使丁海华所在的盛德律师事务所北京和华盛顿办公室对下一阶段的工作信心十足。“按照常规，下一步法院将安排双方当庭口头辩论，甚至不排除法官在看过双方诉状后直接驳回原告诉讼请求的可能性。”

　　链接

　　SEC非正式调查建立在被调查者自愿合作基础上。在非正式调查中，如果被调查对象不愿提供文件，SEC官员无权使用强制手段要求被调查者提供文件。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被调查者不合作，SEC可授权其工作人员签发强制调查令，从而将非正式调查升级为正式调查。如果被调查者不服从强制调查令，则SEC可通过联邦法院下令强制被调查者服从调查令。如果被调查者对法院的命令仍然采取不服从态度，可能因其蔑视法庭而面临民事或刑事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