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农业银行首席经济学家向松祚

　　新浪财经讯 由大连商品交易所(微博)与中国石油和化学工业联合会联合主办的“2012中国塑料产业大会”于5月30-31日在宁波香格里拉酒店召开。新浪财经作为独家门户网络合作伙伴全程图文直播本次大会。以下为中国农业银行首席经济学家向松祚(微博)致辞实录。

　　谢谢主持人，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大家上午好！非常高兴来到非常著名的美丽城市宁波，谈到我们的2012中国塑料产业大会，今天的会议上，我想在非常短的时间内，主要是谈两个在座每位行业人士都非常关切的大问题，一个问题是今天在全球经济，正在出现的巨大风险，就是希腊会不会退出欧元区，这个可能性有多高？如果退出欧元区，对全球的货币金融和经济产生多么大的影响。我想对于在座的期货行业的从业的各位朋友，应该是我们目前面临的最大的风险和挑战之一。第二，我想谈一谈今天中国的宏观经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中国的经济到底怎么了？下一步的政策会朝着什么方向走。我想这两个重要的问题，是我们今天所有参加行业大会的朋友共同关心的，这个宏观经济的走势，特别是国际货币金融的走势，对于塑料行业的原材料，原油，是有非常重要的影响。

　　现在的全球经济主要是五个方面的问题，我想先谈一下未来的几年，全球的经济有五个方面的事情是需要我们密切关注的：一是欧债危机究竟会怎么收场。二是美国的财政问题，也会是我们全球经济所面临的一个主要的风险。我讲过，短期内，特别是未来的两三年内，欧债危机是全球经济的主要的威胁，但是长远一点去看，如果是10年甚至是更长的时间来看，我认为美债是更加重要的一个全球经济的风险。这个政策还会持续多久呢？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全球的原油和大宗商品的价格到底会朝着哪个方向去走，现在是两个力量，一个是欧债危机，一个是全球地缘政治的风险。就是今年的美国总统大选之前，以色列和美国会不会对伊朗动武。现在根据我的判断，大选之前，以色列和美国对伊朗在小范围内动武的可能性很高。第二个就是全球的经济是处在债务通缩和去杠杆化的非常痛苦的过程当中。中国的宏观经济和整体的经济在某种程度上，也开始陷入到了这个去杠杆化和债务通缩的非常痛苦的过程里。如果中国的经济，真的进入到这个过程，我想这对于我们是史无前例的一个非常巨大的挑战。我提出这五个问题供大家思考，这五个都是非常大的问题。今天我重点讲第一个问题，就是欧债危机怎么收场。

　　首先，第一个问题就是希腊怎么办？这里美国总统杜鲁门在1947年希腊内战时期讲的一句话，正好是适合今天这个希腊的情况，此时此刻就是决定命运的时刻，如果我们不援助希腊后果将非常的不可设想，我们必须采取决定性的行动。确实如此，欧洲银行已经决定对希腊1000亿元的紧急援助资金。希腊的主要的四家商业银行，提供了资金的援助。如果是希腊的银行提供的资金，退出欧元区的可能性将要进一步的加大。整个的欧债危机，从长远来看，确实是陷入了一个非常困难的境地。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包括我本人在内，在两年以前，欧债危机爆发的时候，我们对欧债危机的严重的程度。对全球经济的影响程度，持续的时间之长，其实我们是低估了这个危机的深度和程度。有三个指标，在和平时期都是史无前例。一个是财政赤字占GDP的比例，欧元区平均高达7.1%，这样的高水平的财政赤字，在战争年代我们见过，但是在和平时间我们没有见过，西班牙达到了6.9%，意大利达到了7.7%，爱尔兰达到了7.2%，法国的总统竞选的时候就说过这样的话，我们确实是应该思考这样严肃的问题，为什么在和平时间我们会出现这样高的赤字，2012年，整个的欧洲公共债务占GDP的比例高达94%，这个比例在和平时期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葡萄牙达到了101%，西班牙的数字虽然是63.9%，如果是对国有企业、银行的债务算在一起，西班牙的比例也是超过了120%，法国也达到了77%，意大利达到了122%，这两个数据，在欧洲的历史上，如果是看欧洲的历史上，看和平的时期是第一次出现了如此高的债务。在战争时期，一战和二战的时候是出现过的，但是是在和平时期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第二个指标，就是失业率，欧洲的失业率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的失业率，比如说西班牙，是除了希腊之外第二个需要担心的，就是可能会出现非常严峻的问题，现在的失业率高达23%，年轻人的失业率超过了48%。这样的失业水平，只有在1930年代的美国大萧条期间才出现过这么高的失业率，可以想像他们的经济状况是非常的令人担忧的。意大利是达到了8.1%，爱尔兰达到了13.1%，希腊是13.2%，葡萄牙是12.4%，法国的失业率达到了9.2%，整个的欧洲这三个指标，可以给我们描绘了一个非常非常悲观的图景。所以欧债危机并不是一两年的问题，也不是三四年的问题，我在前一段时间，反复写文章，我讲这个问题。我讲我们必须要做好准备，欧债的问题，欧洲经济衰退的问题是一个长期性的问题。这个长期性可能是超过10年甚至是更长的问题，因为这三个指标，特别是前面的两个指标。简单的做一个算术题，在5年甚至是10年之内都很难回到这个正常的水平。现在的关键主要是希腊，就是两个选择，继续让希腊留在欧元区，或者是踢出欧元区。我们要算一笔帐，全世界特别是欧洲的主要的金融机构，欧洲各国的政府，天天都在算这笔帐，是留还是踢，各自的成本到底是多少？现在这笔帐，就是把希腊继续的挽留在欧元区，付出的直接成本根据多家机构的测算，综合多家机构的测算，这个数字大约是在2100亿欧元。怎么算出来的呢？截至目前，希腊危机带来的直接的成本就是1500亿欧元了。主要是今年的年初西方的债务重组，迫使了私人的投资部门给希腊免掉的1600亿欧元，这是最大的一个大头。另外就是欧盟，欧洲的中央银行，欧洲的金融稳定机制，三个机构给希腊未来的债务降息，减免利息就达到了1500亿欧元。而现在的希腊政治家，正在跟欧盟、德国、法国玩一个政治游戏，利用选民的呼声和压力，反对紧缩的政策，希望可以重新的跟欧盟谈判，再次的给大家减免600亿欧元的债务，加起来就是2100亿欧元。欧盟的政治家跟希腊他们私下已经在谈了。6月17日，希腊的大选的情况，现在极左派的支持率达到了24%，这是强烈的反对紧缩的。极右派是26%，所以希腊和欧元区的命运就取决于这6月17日的大选。如果是让希腊退出去的直接成本是多高呢？这个估算起来客观来讲是非常困难的。目前看到的，让希腊退出欧元区的成本是两种估算，一种是高达2250亿欧元，第二种是超过了4000亿欧元。第一种估算的假设是让希腊退出欧元区，但是外债至少是三分之一可以还的。第二种估算，就是希腊退出欧元区的大部分的债务都没有办法归还了。这个成本就非常高的，但是除了直接成本之外，欧元区的间接成本可能会远远的超过这个直接的成本。因为现在的整个希腊和南美的这些国家，五大危机已经是纠结在一起，债务危机、银行危机、经济危机、政治危机、社会危机是交织在一起。如果是退出了欧元区，包括了奥朗德也是很难让希腊退出欧元区。还是希望尽量的挽留希腊在欧元区不要退出。这就是欧洲的中央银行给它提供紧急救助资金。现在是希腊有几种可能性，一种可能性是极左派获得胜利，那么希腊可能在30天之内退出欧元区，这个概率是20%。第二种可能性是极左派改变立场，跟中间派联合组成成功，这个概率如果成功的话，一年之内退出欧元区，这个概率是10%。第三种，就是政府组成仍然不成功，也会在一年之内推出欧元区。这个概率是只有20%。现在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希腊的极左派、极右派和中间派有可能联合组阁，这个可能性是有50%。所以说，我们现在要非常的密切关心这下个月的希腊大选的结果。

　　为什么希腊成为了欧元区的一颗定时炸弹呢？是因为希腊欠欧盟的政府债务是非常大的一个数字。希腊欠政府部门，就是欧洲中央银行欧盟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微博)和欧元区的这些国家的债务，高达1300-1800亿欧元，因为这个ECB，持有多少欧洲中央银行的债券是不知道的。总共希腊是3410亿欧元，在重组之后现在还欠2350亿欧元，现在是减掉了1060亿欧元。希腊的政治家为什么要玩这个游戏，所获得的回报是非常高的。相当于希腊的国民生产总值的200%，减掉之后，现在是2350亿欧元，相当于希腊国民生产总值的50%还要多。如果是希腊的政治家和欧盟重新谈判取得成功，能够再免掉600亿，对希腊是巨大的帮助。所以希腊的政治家和希腊的人民，在跟其他的欧洲国家的人民玩一个威胁的政治游戏。希腊无论怎么样，我判断欧债危机是一个长远的事情，是一个非常痛苦的国家。因为希腊这个国家，经济是极端的缺乏竞争力，是很难的。我今天看了几篇文章，美国的经济学家建议把希腊的神庙，几个美丽的小岛全部卖掉，这是老掉牙的建议了，因为是没有办法还债了。现在去希腊旅游的人数是在急剧的下降。无论是留在欧元区还是退出欧元区，希腊的经济怎么办，还是没有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第二个就是希腊的民众极端的不配合。第三个就是希腊缺乏一个强有力的政治家。希腊政治家的立场是朝三暮四。今天下午选举，今天上午支持这个党派的话，下午可能就因为其他的原因改为支持其他的党派。所以说希腊的经济危机就出现了超乎想象的多米诺骨牌效应和蝴蝶效应了。所以说希腊退出欧元区对于全球的经济有怎样的影响呢？有三个方面的判断。

　　首先是影响非常的剧烈，这个影响也是在每时每刻在发生。如果是希腊退出欧元区，相当于2008年对全球金融危机负面影响的一半或者是三分之一。可以想象这个影响是非常大的，2008-2009年的金融危机，全球的股市的财富蒸发掉了15万亿美元，希腊危机到现在为止全球的股市财富蒸发掉了4.8万亿美元。大宗的商品价格平均砍掉了一半，现在的大宗商品交易也是在大幅度的下滑，从黄金到铜、白银等等所有的大宗商品，现在的价格都在下滑。而且资金方面，从我最近看到的数据，资金是大规模的从大宗商品市场流出去，从5月中旬到现在的两周时间里，全球的黄金市场上流出的资金超过了3亿美金。甚至会跌到欧元兑美元的最低的水平，就是0.8，最高是1.6，现在已经是持续下滑的通道中了。第三个大的问题，就是石油的价格和大宗商品的价格，会出现大幅度的下跌。现在根据全球的多家机构的推测，如果是希腊退出欧元区，平均会下降30%，油价可能会跌破50美元/桶的水平。除了希腊以外，西班牙、意大利都会出现非常严重的银行危机。欧元区的衰退会达到40%，对中国的影响也是非常严重的。如果是希腊退出欧元区，造成第二次的全球的金融海啸，中国的经济可能会下滑到5.4%，所以说今年对宏观经济的判断出现了非常严重的判断，形势非常的严峻，压力非常大。紧急出台了数百个项目的投资，国外的金融危机的判断，希腊可能退出欧元区，这是里面非常重要的决策变量。

　　如果是退出欧元区，希腊是几个方面，一个是资金的大量的外逃，银行的体系崩溃，可能会实施非常严格的资金管制。还需要印制新的钞票，至少是10个工作日，才可能是新钞票、新的货币体系运作，这个里面会出现一系列的问题。如何确定新的货币的汇率，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通胀，可能会出现的政治、社会的动荡，如何应对债务的成倍的加重，这些都是非常严重的问题。现在非常坦率的讲，欧洲各国，德国、法国、荷兰、欧盟，包括了欧洲的大公司，都在为希腊退出欧元区做非常周密的预案。我在去年的四月份，在浙大讲课的时候，我当时就讲过，凡是跟欧洲有非常紧密业务关系的企业，现在必须要做好这个预案，我知道欧洲的多数大公司，他们在欧债危机刚刚爆发不久，他们的公司就做了这个希腊退出欧元区的预案。现在已经到了这个时刻。如果是希腊退出欧元区，欧元区本身也会出现非常严重的问题，首当其冲的就是西班牙，十年期的国债收益率攀升到了6.3%以上，已经达到了一个危险的水平。这些国家的债券的CDS已经是非常严重了，法国的债券的清算都要求增加新的保证金，要求更高的溢价水平。这些都是非常危险的信号。除了西班牙以外，就是意大利。意大利和西班牙如果是出现问题，根本就没有办法救助了。因为现在的基金组织，加上欧盟，加上欧洲金融稳定机制，这所谓的三架马车，没有办法同时的救助这两个国家。第五个问题，就是严重的威胁欧元区其他国家银行体系的稳定。这个情况已经出现了，欧元区真会面临一场灾难。当然，还有其他的一系列的问题，总共是十个方面的重大的问题。最后，大家可能会问，现在到了一个最危险的时刻，最关键的时刻，还有没有办法呢？不是没有办法的。这是考验政治家的智慧，考验政治家决策能力的时刻。

　　严格来讲还有五个办法，我想在座的各位朋友，最近经常的看一看欧洲传来的消息，这五个办法什么时候大规模的实施：第一个就是欧洲的中央银行可以实施第三轮，甚至是多轮的长期债务持有的工作。就是欧洲中央银行大规模的借钱给欧洲区的商业银行，保证不出现流动性的财务危机。第二个就是购买各个国家的国债，包括了意大利、西班牙，原则上就可以马上稳定下来。第三个，欧洲的稳定机制，现在只能贷款给政府，如果允许它贷款给欧元区的银行，那么欧元区的银行也可以稳定。第四个办法，就是颁发牌照，可以跟欧洲的其他的商业银行注入流动性，稳定金融体系。这四个办法，其实很快就可以实施了，现在的问题是德国反对。德国不到最后一刻，德国人是不会同意使用这四个办法的。在座的各位朋友，特别是研究金融的朋友都知道，这四个办法，只要实施其中的任何一个办法，现在的欧债危机就可以马上停止下来了，不是没有办法的。但是德国，他们不愿意让希腊和其他的国家继续享受免费的午餐。所以希腊的危机，大家知道从本质上是一个政治的危机，是一个国与国之间的争执的危机，是欧元区内部的一个政治的僵局。第五个办法，就是发行欧洲统一债券，这个有点来不及了，因为发行债券是需要较长的准备过程。比较有效的办法就是前面的四个办法，我个人的判断，很有可能前面的四个办法是在最后一刻德国的总理默克尔为了挽救欧元而同意前面任何一个办法，我目前还看不到最后一刻德国顽固坚持不使用其中一个办法的任何一个办法。我仍然是相信，希腊不会退出欧元区。我的结论，我是根据这四个办法，我现在是仍然判断希腊不会退出欧元区。但是各位朋友，做出这个判断，这个不能瞎说，这里面希腊退出欧元区，会在什么情况下出现呢？就是有可能出现一个政治事件，什么政治事件呢？现在默克尔总理面临了国内巨大的压力，选民不支持继续援助希腊，如果他为了应付国内的选民，他坚持要求希腊一定要执行原来的紧缩方案，但是希腊人又不愿意，这个僵局如果是拖的时间再久一点，希腊的银行体系就会真的崩溃，这个时候希腊就真的会退出欧元区。希腊退出欧元区不是没有办法，但是希腊人和德国人不同意的话，就变成了一个政治事件。就是破罐子破摔，把希腊踢出去，这个也是有可能性的。

　　下一步就是要看6月17日的希腊的议会选举，看欧盟的峰会。第二个就是看西班牙和意大利的国债会不会继续飙升，同时还要观察西班牙、葡萄牙、意大利、法国这几个国家债券的CDS的价格。另外是欧洲的股票会继续的出现大幅度的下跌，欧元和美元的汇率短期内会跌到1.2，是不是出现我们所说的美满时刻呢？就是我所说的前面的办法，欧洲的银行出现的可能性是不太会的。英镑受到了牵连，也会进一步的下跌。希腊的债务危机要怎么看，就是这几个重要的指标。我重复一下我的结论：从目前来看，尽管希腊退出欧元区可能性大幅度的上升，但是仍然是个可能性，我个人的判断不会退出，但是一定要加上一个但是，如果是出现一个政治的僵局，一个政治的事件，也不排除这个小概率事件的发生。所以我们各位要做好精心的装备，要时刻准备应对出现这样非常非常恶劣的情况。希腊退出欧元区，前面已经说了，一定会引发第二次全球的金融的大规模的冲击，这个绝对不是一件小事。而且这个影响会非常的长期，这也是我们国家判断经济会今年面临巨大压力的一个核心的变量之一。

　　第二个，我简要的谈一下中国的经济。中国的经济现在有一个判断，坦率的说，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中国的经济不好判断，一个是大幅度的放缓是大大的超过了预期，我们一起来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中国经济的放缓呢？特别是1-5月份，是远远的超过了我们之前的预期。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信号。我个人觉得，中国经济增速显著放缓的原因，可能是(我不完全的肯定这是对的)，可能是我国的经济形势陷入了一个严峻的债务通缩和去杠杆化的恶性循环当中。这个判断，我现在对这个判断，我看是只有80%的把握，不能是百分之百。如果是百分之百的判断中国的经济已经陷入了一个去杠杆化和债务通缩的恶性循环，我们的宏观经济政策，必须要实现革命性的调整，传统想到的招都不会起到效果。特别是我们研究金融的朋友，一起去看是不是现在出现了这个问题。如果是出现了这个通缩的恶性循环，如果我国的经济真的是陷入到了一个债务通缩的恶性循环，我们就会出现长期的内需增长乏力、总需求严重不足的困难局面。如果是陷入到这个困难的局面，我们以前所讲的调整准备金、下调基准利率，加宽银行信贷这些传统的刺激政策就基本上不会产生效果，或者说是效果非常的微弱。这对中国的经济，真的有可能进入到一个真正的转折点。我想现在包括了温总理在内，很多的政府负责部门的领导人，其实都是在深深的忧郁，中国的经济到底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时间的关系，不探讨详细的数据，超出了预期，几乎是所有的指标。今年以来所有的经济指标全部都在下滑，这是超出了我们的预期。从出口，从所有的投资，从工业增加值、消费、行业的利润率、净利润，从国有大企业的利润增速，都是明显下滑了。有13大类的指标，我看了是都出现了明显的下滑。前面的六个指标是讲实体经济的，我们再看看我们的货币，信贷、金融，今年企业的IPO的融资量相比去年是下降了60%，都出现了严重的下滑。发行量甚至是负增长，信贷需求是明显的疲弱。现在有一个贷款难的问题，今年的贷款难不是银行没有钱可贷，也不是银行不愿意贷款，现在是银行的钱贷不出去。我刚刚去深圳、珠三角去看了，现在的企业的信贷需求真的是非常的疲弱，广义货币M2和狭义货币M1的增速都创了新低，这说明资金的周转速度在大幅度的放缓，这是说明现在的企业与企业之间的债务链条在加长，甚至是在部分的地方出现了严重的三角债的问题。现在的石油和大宗商品的进口需求也是大幅度的放缓，外商的直接投资也出现了比较明显的下降，采购经济指数和消费者信心指数的总体趋势都是非常疲弱的。13大类的指标，说明了我们的经济增速放缓是超出了预期，是不是中国的经济走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转折点上？

　　我个人的判断，中国的经济确实是到了一个关键的转折点上。怎么办呢？是不是陷入到债务通缩的恶性循环，是不是为过去过度的宽松的货币政策付出代价呢？现在还很难做出结论，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我们国家的一些企业部门的债务水平达到了百分之百，有一些债务水平达到资不抵债的状况了。这是非常危险的一个信号。

　　第二，我国的政府债务的水平和GDP的比例，远远不是我们公布的这么低的数据，实际上我们的债务水平，特别是大量的国有企业，包括地方政府的债务，已经是达到了一个比较高的水平。更重要的是到去年年底，我国的银行业的总资产，占GDP的比例超过了2.4%，信贷达到了2.2%，M2是1.8%，这些数据在全世界都是处于极高的水平，这三个数据本质上所衡量的就是一个经济体系的杠杆比例，杠杆的水平。

　　天底下是没有免费的午餐，欧洲也是这样的，欧洲的高赤字，就是因为这样的免费的午餐么？我们的长期的过度宽松的货币政策，这样的扩张模式，我早就讲过，我们要付出代价的，就是现在的代价要付多大了。所以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时间的关系不再展开讲了。未来面对这个问题，可能的政策选择是哪些呢？非常简要的说一说，货币的政策有这六个方面可以考虑的：

　　第一，是再次的下调存款准备金。适当的下调基准利率，不同的货币实现差别准备金，对中小企业和三农加大金融的支持力度，包括了贷存比和利率的政策等等。第三个方面，就是适当的放宽金融机构的贷存比，这个是有一定的空间的。为什么要下调存款准备金呢？为什么要宽松一点呢？银行现在的贷款贷不出去，现在银行的贷不出去，与此同时，由于经济的下滑，银行是有收贷的能力，是希望降低这个风险，这是要合理的管理流动性。第六个，就是对于资金充足率的监管要进行适当的调整。

　　财政政策是有五个方面的调整：一是现在大规模实施的，最近知道批了几百个项目，从中央到地方有许多新的项目上马。这些新的项目是主要体现在我们的主要的产业政策的调整，最近的这些项目，昨天晚上的中央二台的节目当中我讲了这个问题，现在看到这个项目，审批的项目主要是结合产业政策，特别是清洁能源，批的项目主要是清洁能源和交通运输，交通运输主要是在中西部的。对于三个钢铁基地的项目也非常的关心，这是比较特殊的，湛江、广西和首仓的我认为不会有更多的钢铁项目会得到批准了。这三个项目是解决历史的遗留问题，而且是有它的必要性。第二个就是大幅度的减税。第三个是加大对保障房、教育、医疗和社保的支出。第四个是提高个人所得税的起征点。第五个是现在鼓励和加大地方政府的自主发债，让地方政府形成真正的自负盈亏和财务自主的能力。是有这样的五个方面的财政政策的调整。

　　另外大的方向，就是金融的创新，国家会不断的出台明确的政策，鼓励银行创新金融手段。比如说给很多行业提供杠杆收购贷款，鼓励收购兼并和产业整合。第四个方面，就是大力的鼓励私募基金、产业基金等等。

　　第五个方面，就是消费金融的创新。现在的银行体系有这样的强烈的趋势，包括了个人消费信贷，第三方支付等等，个人的消费金融和零售金融方面的创新。

　　第六个方面，是对中小微型企业的配套支持措施。总体来说是这六个方面的大的措施，我们要进行很好的研究。

　　这些政策的判断，我讲了一句话，就是如果中国的经济判断走到了这个转折点上，上面所讲的这六个措施可能还不够。未来的中国经济有没有可能摆脱这种增速长期下滑的态势呢？我们必须要面对中国经济和政治所面临的深层次的问题。不解决这些深层次的问题，不排除中国会陷入长期的缓慢增长的非常非常困难的局面。其实我们讲的六大政策，核心归结起来的，是我们的政治体制必须要做出根本性的调整。如果是政治体制没有根本性的调整，前面所讲的六大政策是很难得到实施的。希望在座的各位企业家朋友，大家要非常的重视中国的经济面临的困局，大家共同努力摆脱这个困局，让中国的经济继续的创造辉煌！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