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诊僵尸基金：管理费收入难以覆盖成本
赵迪
近一段时间，市场行情比较低迷。一批阳光私募基金产品尤其是结构化产品遭遇清盘，引发市场对于阳光私募投资风险和生存环境的讨论。相对于私募基金的清盘，公募基金产品一直没有出现过此类现象。是因为公募基金在风险控制方面做得更为出色吗？其实不然。事实上，共募基金产品中存在一批“僵尸基金”，它们已经逼近了被清盘的条件，却通过各种方式维系着“生命”……
37只“僵尸基金”
2011年一季度季报中的数据显示，共有申万菱信盛利强化、万家双引擎等32只产品资产净值低于1亿元。对于公募基金的单只产品来说，这样的规模未免过小。事实上，按照有关规定，基金首发时候的募集份额总额应当不少于2亿份，募集金额不少于2亿元人民币，且份额持有人不少于200人。这就是说，这些基金的资产管理规模已经远远低于基金首发标准。对于存续的开放式基金，清盘条件主要有两个：一是基金持有人连续60日不足100人，二是连续60个工作日基金资产净值低于人民币5000万元，基金管理人在经证监会批准后，有权宣布该基金终止。可见，相对于基金首发来说，基金清盘的要求相对宽松。
即便如此，经过4月中旬以来的调整，这一批基金的资产规模有可能进一步缩水。假设这些基金的份额不变，我们用它们一季度的份额乘以最新的单位净值估算出它们最新的资产管理规模。结果显示，如果这段期间没有净申购，那么已经有3只基金最新的资产净值低于5000万元的生死线，分别是万家双引擎灵活配置混合基金、宝盈中证100指数增强基金和申万菱信盛利强化配置混合基金。此外，天弘永利债券基金、天治稳健双盈债券基金、天治趋势精选混合基金、长盛环球行业精选股票基金(QDII)、天弘永定价值成长股票基金、泰达宏利集利债券基金、信达澳银稳定价值债券基金的规模也比较小，38只基金资产净值可能低于1亿元。
我们将这种资产净值规模在1亿元以下、逼近开放式基金清盘条件的袖珍型基金称之为“僵尸基金”，即具备“将死而未死”的特征。
管理费收入难以覆盖成本
事实上，从基金管理公司的角度来说，“僵尸基金”的存在会增加其运作成本。1只1亿规模的基金，按照1.5%的固定管理费率，一年的管理费收入水平不过150万元。按照目前基金行业的平均薪酬，还不够覆盖一个基金经理的年收入，更不要说其他的成本支出了。因此，正常来看，“僵尸基金”的管理费收入无法支持其运作成本。
当然，基金管理公司可以采用一个基金经理管理多个基金的办法来降低运作成本，不少小型基金管理公司的基金经理，出现“一托二”甚至“一拖三”的情况。但毕竟基金产品之间即使产品类型相似、但投资风格还是需要表现出一定差异的。“一托二”甚至“一拖三”的出现本身就是对基金投资者的不负责任。虽然能够降低“僵尸基金”的运作成本，却可能给基金运作绩效带来负面影响。
对于基金管理公司来说，宁肯选择亏本经营，也不愿意将“僵尸基金”清盘，也有很多无奈。毕竟，公募基金没有产品清盘的先例，一旦出现清盘，势必在市场中造成一定的负面影响，甚至引起投资者的恐慌。
凸显中小基金公司困境
我们注意到，这些“僵尸基金”有如下几个特点：
一是大部分“僵尸基金”来自中小型基金管理公司。其中诺德基金、金元比联基金两家公司均有三只“僵尸基金”逼近清盘线，压力可想而知。这从另一个角度也凸显了中小规模基金管理公司的生存压力。
第二个特点，QDII产品中的“僵尸基金”较多，长盛环球行业精选、国投瑞银新兴市场、华宝兴业海外、博时亚太精选等产品资产净值都不足1亿元。可见，经过了2008年金融海啸第一批QDII产品的沉重打击后，基金投资者还没有恢复对QDII产品的信心。
第三个特点，这些“僵尸基金”首发规模偏低，普遍面临较为严峻的外部环境。比如在牛市中后期发行的固定收益类产品、熊市末期发行的股票产品，出现“僵尸基金”的概率较大。
此外，这些“僵尸基金”整体业绩表现欠佳，缺少亮点也成为投资者用脚投票的一个理由。
如何走出产品发行的怪圈
对于基金行业而言，自从2007年末资产管理规模达到3万亿元的峰值后，便一直徘徊在2万-2.5万元的水平之间，至今已经有4年。本刊曾在2008年4月发表文章《基金行业阶段性拐点已现》，当时被基金行业的从业者们批评为危言耸听。如今，3年多过去了，基金行业资产管理规模停滞不前，这其中固然有市场环境不好的原因，但相较于私募、信托、保险、银行理财产品、券商资产管理的快速发展，基金行业的停滞不前一定是由于存在自身的原因。
应当说，近几年基金产品的发行速度是非常快的，尤其是产品通道放开之后，基金产品发行大为提速。基金管理公司在新产品上投入了大量的开发、营销、人力成本，然而结果却是行业的蛋糕没有增长。那么，产品数量增加带来但只产品平均份额的下降以至于出现“僵尸基金”也就不足为奇了。如何打破这种怪圈，是基金行业管理者们必须思考和面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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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估算资产净值低于1亿元的37只公募基金产品(僵尸基金)
| 基金产品 | 2011年一季度资产净值(万元) | 2011年一季度份额(万份) | 单位净值(2011.06.20) | 最新资产净值(按一季度规模不变估算，万元) |
| 万家双引擎灵活配置混合 | 5,062.80 | 5,325.14 | 0.887 | 4723.398 |
| 宝盈中证100指数增强 | 5,411.09 | 5,874.68 | 0.841 | 4940.603 |
| 申万菱信盛利强化配置混合 | 5,015.62 | 5,082.04 | 0.9814 | 4987.512 |
| 天弘永利债券A | 5,194.55 | 5,212.98 | 0.9981 | 5203.073 |
| 天治稳健双盈债券 | 5,526.94 | 5,248.34 | 1.0207 | 5356.98 |
| 天治趋势精选混合 | 6,651.02 | 6,324.27 | 0.964 | 6096.598 |
| 长盛环球行业精选股票(QDII) | 6,798.79 | 6,608.50 | 0.948 | 6264.856 |
| 天弘永定价值成长股票 | 7,394.35 | 6,999.28 | 0.9019 | 6312.65 |
| 泰达宏利集利债券A | 6,526.51 | 6,176.71 | 1.0289 | 6355.221 |
| 信达澳银稳定价值债券A | 6,744.56 | 6,214.52 | 1.089 | 6767.613 |
| 浦银安盛优化收益债券A | 6,751.35 | 6,471.33 | 1.048 | 6781.953 |
| 国联安安心成长混合 | 7,032.33 | 9,368.46 | 0.745 | 6979.5 |
| 东吴优信稳健债券A | 7,260.38 | 7,097.35 | 0.9844 | 6986.63 |
| 东方策略成长股票 | 7,662.85 | 5,317.11 | 1.3649 | 7257.326 |
| 国投瑞银新兴市场股票(QDII-LOF) | 7,881.85 | 7,300.18 | 1.033 | 7541.085 |
| 国联安红利股票 | 8,892.22 | 8,756.76 | 0.889 | 7784.762 |
| 申万菱信收益宝货币 | 7,899.75 | 7,899.75 | 1 | 7899.747 |
| 诺德增强收益债券 | 8,198.10 | 7,892.49 | 1.018 | 8034.55 |
| 金元比联成长动力混合 | 9,165.72 | 9,406.25 | 0.869 | 8174.031 |
| 金元比联丰利债券 | 8,480.39 | 8,535.14 | 0.961 | 8202.266 |
| 金元比联核心动力股票 | 8,960.11 | 9,245.95 | 0.893 | 8256.637 |
| 大摩基础行业混合 | 9,303.16 | 17,142.40 | 0.4845 | 8305.493 |
| 诺德成长优势股票 | 9,427.60 | 7,991.65 | 1.05 | 8391.237 |
| 诺德灵活配置混合 | 9,508.38 | 7,113.89 | 1.2229 | 8699.578 |
| 博时亚太精选股票(QDII) | 9,091.33 | 8,953.78 | 0.972 | 8703.077 |
| 华泰柏瑞上证中小盘ETF联接 | 9,996.56 | 10,187.13 | 0.861 | 8771.115 |
| 益民货币市场 | 8,818.49 | 8,818.49 | 1 | 8818.491 |
| 长城稳健增利债券 | 9,331.48 | 8,250.52 | 1.073 | 8852.807 |
| 中欧新蓝筹混合 | 9,779.84 | 10,238.88 | 0.8725 | 8933.421 |
| 华宝兴业海外中国股票(QDII) | 8,993.96 | 8,276.97 | 1.08 | 8939.126 |
| 华富策略精选混合 | 10,563.95 | 10,060.47 | 0.8906 | 8959.857 |
| 金元比联价值增长股票 | 10,036.15 | 10,891.03 | 0.825 | 8985.097 |
| 信达澳银精华配置混合 | 10,080.02 | 7,247.62 | 1.251 | 9066.772 |
| 中海蓝筹混合 | 9,912.44 | 9,817.17 | 0.9365 | 9193.782 |
| 汇丰晋信平稳增利债券A | 9,217.83 | 9,290.39 | 0.9982 | 9273.664 |
| 长信中证央企100指数(LOF) | 10,403.20 | 10,176.71 | 0.933 | 9494.872 |
| 泰信优势增长混合 | 10,831.26 | 11,019.40 | 0.889 | 9796.245 |
数据来源：财汇资讯
表2：部分中小型基金管理公司的“僵尸基金”
| 基金管理公司 | “僵尸基金”产品 |
| 申万菱信基金 | 申万菱信盛利强化配置、申万菱信收益宝 |
| 万家基金 | 万家双引擎灵活配置 |
| 天弘基金 | 天弘永利债券、天弘永定价值成长 |
| 宝盈基金 | 宝盈中证100 |
| 天治基金 | 天治趋势精选混合 |
| 信达澳银基金 | 信达澳银稳定价值 |
| 浦银安盛基金 | 浦银安盛优化收益 |
| 东方基金 | 东方策略成长 |
| 国联安基金 | 国联安安心成长、国联安红利 |
| 诺德基金 | 诺德增强收益、诺德成长优势股票、诺德灵活配置混合 |
| 金元比联基金 | 金元比联丰利、金元比联核心动力、金元比联成长动力 |
| 益民基金 | 益民货币 |
| 汇丰晋信基金 | 汇丰晋信平稳增利 |
| 中欧基金 | 中欧新蓝筹 |
| 中海基金 | 中海蓝筹 |
数据来源：《股市动态分析》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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