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海

　　3月5日，欧洲央行和英国央行分别降息50个基点，将各自的基准利率分别降至1.5%、0.5%。此前加拿大央行已在3月3日将基准利率降至0.5%。目前各国利率，美国是0-0.25%、日本0.1%、瑞士0.5%、加拿大0.5%、英国0.5%。瑞士、加拿大和英国三国央行都声称未来可能实施定量宽松政策，这样实际上采取零利率的主要国家有美国、日本、英国、瑞士、加拿大等5个，欧元区也有向超低利率和零利率靠近的势头。

　　实行零利率的政策，成功的案例很少，作用不佳的事例倒很多。实行零利率的主要目的无外是降低资金成本、以刺激消费、投资和生产。但这个目标并没有完全达到，伦敦LIBOR利率是银行间同业拆借利率，更能反映市场上真实的资金成本。就在美国、英国、欧元区等各大央行减息过程中，LIBOR利率并非与各国央行的降息过程同步。就在各央行降息过程中，各货币的LIBOR都曾经出现过与央行降息过程相背离反而上升的现象。

　　日本从1991年到2008年一直实施超低利率和零利率政策，但日本经济一直在停滞和衰退的泥淖中蹒跚，零利率根本没有起到刺激消费和投资、促进经济复苏的作用。相反，日本的零利率政策造成日元成为了全球的融资货币，世界许多投资者借入日元，然后到高息货币国家和地区将日元兑换成高息货币，以赚取高息货币与日元之间的利差收益，这样日元出现了从日本漏出的现象，2007年日本的日元漏出率就高达18.6%之多，相当于日本在向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提供流动性。日元的套息交易和日元在全球的泛滥，是造成全球金融泡沫的重要力量之一，是加深这次全球金融危机和世界经济衰退的因素之一。虽然日本零利率政策给世界造成了较大的恶果，但是近二十年来日本经济还是没有什么起色。

　　格林斯潘从2000年初开始降息，将利率从6.5%一直降低到2003年6月的1%，直到2004年6月才开始升息。格林斯潘时代1%的利率，其作用可以看作近似于零利率的作用，但其后果是次级信贷极度扩张、房屋市场过度繁荣、金融衍生品市场非理性膨胀，进而造成全球金融危机。

　　实行零利率政策，理论上来看，必然造成流动性陷阱和货币漏出。目前美元是全球金融和世界贸易的基础货币，也是世界各国外汇储备的主要货币。伯南克曾经说过，美国联储不惧怕通货紧缩，因为美国联储可以通过向社会提供无限的流动性来造成正的通胀。美国实行零利率，必然导致美元成为世界上的融资货币，相当于美国向全球提供流动性，其漏出率要比日元高的多。伯南克试图通过实行零利率政策来充足美国的现金供应从而在美国通过美联储来人为的制造正的通胀的目的一定会大打折扣，后果是很可能再次造成全球的通货膨胀。

　　实行零利率政策，是庸医看错病又用错药。过往年代包括格林斯潘时代的经济衰退，根子只是经济周期的盛衰循环而已，一些惯常的反衰退手段或许有用。但这次全球金融海啸是对金融机构、经济形势的信心已经完全崩溃，根子却在于几十年来甚至是上百年来的经济发展模式出现了问题。以往的经济衰退，动用降息、减税、扩大投资、增加出口等措施，总能在一、二年内使经济景气复苏、回升，重新走向繁荣。而这次则是以消费信贷、金融衍生等模式运行的社会、经济的生态出现了问题。

　　可以说，零利率是一剂效力不高、副作用很大的劣质药，长期大剂量服用会变成毒药。摆脱目前危机，传统反衰退的经济手段无用，更不是零利率和定量宽松货币政策就能奏效的。危机表明过去的金融、经济发展方式及无节制的消费和生产、投资的社会生态模式需要重建。而要整个社会经济生活能够永远的正常、稳健的发展的模式就是：有多少钱就做多少的投资、有多大的市场就做多大的生产；更重要的是，有多少钱就做多少的消费。(作者单位：东航金融控股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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