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紫檀木中王

　　

　　清 紫檀百宝嵌连底座大屏风“黄金悍拔紫檀槽，兹索初张调更高”，这是唐代赞美紫檀的诗章，反映出紫檀木在古人眼中的尊贵，犹如黄金一般。紫檀，亦称“青龙木”。豆科，常绿大乔木，奇数羽状复叶，小叶7～9枚，蝶形花冠、黄色、圆锥花序。紫檀生长非常缓慢，非数百年不能成材，它分量极重，入水即沉，且素有“十檀九空”、“粗不赢握”之说。

　　紫檀木主要分布于美洲、非洲、印度、越南、缅甸和南洋群岛，我国南部亦有栽培，木材呈红棕色，坚重细致，一立方尺木材重可达26公斤。据说世界上约有紫檀木植物70余种，质佳者仅有15种。因其材质大多呈紫黑色，故称“紫檀”。紫檀木一般有以下几种，一是“牛毛紫檀”，其木质棕眼极细又长，略带一些弯曲，分布不均匀，因像牛毛，又称“牛毛纹”，这是如今最常见的紫檀。二是“鸡血紫檀”，其木色暗紫带红，质地细腻带有油性，在临近材料边缘部位，常可见不规则的暗朱红斑纹。三是“金星紫檀”，这种紫檀是紫檀木中的佼佼者，其木质质地坚细，色泽墨紫，木质棕眼里闪烁着有光的金点。还有一种较低档次的“花梨紫檀”，其棕眼粗大，质地较粗，色泽似花梨木。

　　我国早在1900多年前的东汉时期，就已经认识与使用这种木材了，当时称为“紫旃”。据西晋崔豹著的《古今注》中记载：“紫旃木，出扶南而色紫，亦谓之紫檀。”自此以后，历代都有记录，宋代赵汝珍在《诸葛志》中记载道：“紫檀出阎婆(爪畦)……其树如中国的荔枝，其叶亦然，工人砍之阴干，气清劲而易泄，熟之能夺众香；色黄者谓之黄檀，紫者谓之紫檀。”明清两代，我国紫檀家具工艺达到了顶峰。如今，当时的紫檀家具，已成为明清家具中的瑰宝。明清时，由于国内紫檀木采光，朝廷便派官吏赴南洋群岛采办，大量船队源源不断地运回紫檀。一直到明朝灭亡，南洋所产紫檀几乎都汇集到中国，分储广州与北京两地。掠夺性采伐使得来源枯竭，这就使得紫檀木成为世界珍稀木材，身价倍涨。清朝时，还曾形成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凡见到紫檀木，要悉数上交皇宫。至清后期，历代囤积紫檀木全部用尽。

　　紫檀木既为上等木材，其制作的技法，也就不同于一般木制作品。其一，作品上不施雕饰，充分发挥紫檀固有的天然质感，光素无瑕，几乎与无需刻意雕琢的美玉相似，这样的作品常见于明朝，并以圆与圆弧为主体造型，即使是方截面，也会采用“削圆”技法处理，使人感到一种“古朴”与“浑厚”的感觉。其二，制作时依靠紫檀特有的细密质地和极高的可塑性，加以精雕细刻，制成含雕饰的家具，其手法以起地浮雕为常见。平常人们见到的纹饰有古玉纹、古青铜器纹和几何纹、回纹等。至清代后期，由于受西方文化的影响，工匠们也采用舒卷的草叶、蚌壳、蔷薇、西番莲等西洋图案作为雕饰的题材。其三，大块面的部件均采用大料独木制成，绝不拼接，且须无节无疤、无标皮，色泽均匀，不适用之料宁可弃之而不将就。作品完成后呈现的气势则更臻完美、厚实和稳重。

　　紫檀木的确是一种非常珍稀昂贵的木材，不仅质地坚硬，纹理纤细，而且色调深沉，情趣凝重，华丽而内敛。它的质地美与中国古代工艺美融为一炉，便成为古典家具的辉煌结晶。中国传统紫檀工匠以其智慧与艺术设计理念，成功地汇聚了造型艺术的精华，使得这些紫檀作品早已非日常用具，而成为一件件艺术品，其中渗透着古朴典雅的文人气质，潇洒自在的神情和清丽隽永的书卷气息。以至于置身在紫檀家具的环境里，会有何等的清闲安逸、悠然自得之情。如今，我们可以在故宫里欣赏到众多紫檀床、柜、桌、椅、几等精美家具。民间也有紫檀家具，但大多是一些小器，如几、椅、插屏、盒匣、笔筒之类的东西。

　　（作者为上海收藏协会会员）

顾惠康     欢迎订阅《第一财经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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