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仃作品

张仃带领工人在天安门上安装国徽。供图/邹文

　　我国著名艺术家、教育家，清华大学教授、原中央工艺美术学院院长张仃因病医治无效，于2月21日上午在北京逝世，享年94岁。张仃曾主持完成了首都机场巨幅壁画《哪吒闹海》，是我国焦墨国画的领军人物。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指导教师张仃先生的学生邹文告诉本报记者，根据资料研究，张仃先生还是我国国徽设计方案国家定稿的原创设计者。本报记者日前专访了邹文教授，听他讲述自己对张仃老人的印象和研究。

　　去世前对生命的终结早有彻悟

　　张仃学生邹文告诉本报记者，清华大学张仃艺术研究中心已于1月25日成立。艺术中心已筹备多时，并于1月25日在清华大学宣布成立，受到了清华大学校领导的高度重视，由清华大学美术和人文学院管理，是清华大学争取迈向国际一流大学的一个重要举措，这也是因以工科强势而著称的清华大学复兴其文科的重要举措。张仃是我国美术界的一面旗帜，将这个艺术中心设在清华大学是实至名归。

　　邹文说，中心成立前后正是张仃老人病重期间。“张老于去年9月21日上午9时45分送进北京301医院的那张病床，并于前天，也就是今年2月21日9时45分去世，其间整整五个月。”邹文介绍说，张老的去世惊动很大，尽管家里人有思想准备，但真正看到张老离世还是非常难受，“张老去世有无奈但是没有遗憾。对这个中心的成立，在他最后的日子里给予了许多关怀。”他说，作为一个9旬高龄的老人，又病重在身，因为筹备期间因而有许多不确定性。但是，张仃老人一直挺了下来，实际上在春节之前他的病已经非常危急了，但他的心脏却跳动得非常有力，他的心脏跳动得比年轻人都健康、都有活力。

　　“他的去世变成了这个研究中心开局工作的第一项，他留下了遗言，不举行追悼会，不搞遗体告别，简简单单地走，因此，他生前为自己选择的墓地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山坡，但是张老桃李满天下，心中对张老充满崇敬的人太多，因此，研究中心希望举行一个追思会。”邹文透露，追思会的时间将在全国“两会”过后，研究中心将会秉承张老的遗愿，不是一个悲哀的追思会，而希望继承张老的遗志，把他未竟的事业做完。

　　对于张老和夫人灰娃而言，在张仃老人生命最后的日子里，他们时常谈论关于生命的话题，“他们对于生命的终结早有彻悟，因此，很淡定也很坦然。”

　　他是中国首席形象设计师

　　“我接触过许多曾经在上世纪30年代，在中国艺坛上叱咤风云的人物，包括张仃、吴祖光等，从他们身上我很真实地感觉到了文化的力量，这不是一句空口号，而是有真正的受益，每当我遇到挫折时，一想到他们和他们的经历，我就会豁然开朗，他们对于生命的彻悟、对社会的思考和对人生的积极的进取心会让你明白其实自己什么都不会失去。但是在张老身上有一股特殊的力量，就是他是一个全程卓越的人。”

　　邹文说，很多著名的文化人，在一个特定的时代由于媒体传播的力度、方式、其个人机遇不同，你会忽然觉得有些人被放大了，有些人在人们的印象中成为特写，有些人就是个名字，会发现在一个特别的时期非常有影响力，这是大多数名人的名人效应，只能各领风骚数十年，甚至有人只能火数天，那种像恒星一样在天空中一直闪亮的人就是张老这样的人。从他十多岁开始，到此后的每一个10年中，他都会有不俗的卓越的表现。

　　从他身上闪现出人性的光辉

　　首都机场壁画从1978年开始创作。改革开放后，首都机场也是中国最早对外开放的一个平台，外国人下了飞机就到首都机场，首都机场所展示的形象将是这些老外对中国的第一印象，这涉及到外国人如何看待中国的问题，也是对中国形象的又一次宣示，张仃又担当了这一责任，他创作了《哪吒闹海》。

　　邹文说，和张仃接触以来，他深深感到了张老身上那种人性的光辉，“他既有中国当代美术中无人企及的资历，但却从来不摆谱，非常低调，他未当过政协委员，尽管他是政协会徽的设计者，他甚至没当过美协主席，尽管历届美协主席都应该算是他的崇拜者。甚至他的档案做错了，人家想给他纠正，他都说不要给组织添难。”邹文说，张仃的档案中有一个重要的时间，记录他在1938年参加革命到延安，“其实不对，他是1934年就参加了革命，当时他已经在北平发起组建了北平左翼美术家联盟，成为一个职业革命文艺家，他是中国共产党和鲁迅为代表的进步力量在美术界的一个侧应者。”

　　2005年，张仃艺术成就展在中国美术馆开幕，他否掉了邹文为他的展览所设计的许多设计方案，而使得自己的展览异常朴素和低调。邹文说，这是因为，张仃不希望自己成为中国美术界一个满值的参照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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