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阿娇(钟欣桐)参与了艺术蒋志的一个名为:《《0.7% 的盐》的录像创作,阿娇(钟欣桐)在“艳照门”事件后,其形象符号包含的复杂而微妙的信息,非常切合艺术家蒋志一贯以“媒体”作为关注对象的创作。
阿娇(钟欣桐)在作品中演出了一个从微笑到流泪的过程,表情作为此次演出的核心部分,对于一个从微笑到流泪的表情策展人鲍栋给出了这样的解读:
女性总是被设想为柔弱的,因而爱哭被视为女性的“天性”之一。与撒娇、娇羞行为一样,在很多时候,哭泣行为也是女性承认自身弱势地位而获得男权话语认同的方式之一。当一个女性在该哭的时候没有哭,经常会被理解为“没有感情”、“不知廉耻”等,而男性压抑泪水的行为却成了“坚强”的表现。
钟欣桐就遇到过这样的麻烦,在“艳照门”事件发生后,第一次面对媒体的时候,她并没有哭,这在很大程度上使她招致了更重的责难,媒体与大众认为她毫无悔意,而之前因更衣被偷拍而哭诉的旧闻又再次被解读为“装可怜以博得同情”。
实际上,钟欣桐早已在娱乐圈的明星制度中被充分地符号化了,钟欣桐并不是一个自足的个体,而是娱乐产业下的一个代码,在多年的包装下,阿娇(钟欣桐的昵称)早已是清纯、可爱小女生的代名词,人们也习惯了,或者说更愿意把钟欣桐牢牢地限制在阿娇的媒体形象中。
但“艳照门”却使钟欣桐的私人照片被传播出来,这打破了阿娇原有的媒体形象,及与之相关符号表征制度(正因此“艳照”得以成为事件),人们为之惊讶、兴奋以及恼怒。直到事情发生一年以后,阿娇在媒体采访中因此事流泪——符合了人们眼中的弱者形象——才获得些许的同情。
面对蒋志的这件作品时,我们无法脱离以上的语境,为什么由阿娇来扮演剧中从笑转哭的女性,蒋志并没有选一个“零度”的演员,而是选择了一个意义结点上的明星。但是在作品中,蒋志却在试图让阿娇背后的意义冷却下来,他把充满着符号价值的眼泪还原为0.7%盐水这样的物理存在,他让阿娇来扮演一个从笑转哭的角色,其用意也是把她还原成一个表演者。这时,哭泣是表演的内容,阿娇是一个演员,仅此而已。
但是,蒋志的意图能够实现吗?观众看到的只是一个正在表演的演员吗?媒体社会的表征运作就这样被轻易掐断了吗?如果这个演员不是阿娇,这一切有意义吗?实际上,这件作品的有效性只能处于一种张力中,在我们集体想象的媒体的阿娇与蒋志试图呈现的纯粹个体的阿娇两者之间的某种关系中,也即是在两种形象书写的互文性中。
上海奥沙画廊将于2009年9月7日至11月8日举办《表态:蒋志的一个展览》。
“表态”并不是一个单纯的主体行为,它不仅是指表达某种观点和态度,更重要的是,对于这个展览来说,“表态”是一种社会性的修辞现象,每一次及每一种表态都是意义网络中的某个节点,从另一个角度说,即文本与文本之间的交织之处。
在这个意义上,“表态”就是书写——通过语言、身体、动作、表情、化妆、表演——在这种无处不在书写中,主体与对象都同时被塑造出来,而自我与他者的关系,即身份也由此被建构。因此,表态总是与话语相关,作为意义链条上的一个环节,以及意指实践中的某个步骤,于是,“表态”不再被理解为是一种个体的自觉行为,而是某种话语的施行事件。
在这样的思考维度上,这个展览可以概括为是对“表态”这种修辞现象的症候研究与主动重写。它将包括一个漫长的讨论,以及蒋志的一系列作品,前者将尽可能涉及“表态”所包含的理论议题,并试图呈现出讨论者的不同立场与思考途径,以此提供一个意义场域;后者则是艺术家对“表态”的再次书写,蒋志从社会现场的“表态”中抽取出一些片断,并将它们重构,在这种重构中,固有的意义链条被掐断了,“表态”被从话语上剥离开,话语性因而被揭示——或许,批判就潜藏在作品对社会的重写中。
展览将依次在上海、香港和北京展出,尽可能保持开放与不断生成的状态,作品将在持续的讨论中形成,并陆续被加入到展览巡回的过程中。我们希望展览呈现为线性,它是讨论一个问题,而不是给出一个结论。
奥沙画廊
奥沙画廊于2004年在香港成立,并在北京、上海、新加坡设立了展览空间。奥沙致力于对中国当代艺术家、中国当代艺术及观念的展示、宣传和发展。奥沙的宗旨是给艺术世界带来新的声音、新的视角、新的观念和新的风格;展现激发想象力的艺术以及表现多样性和差异性的作品。奥沙画廊展出亚洲最出色的艺术家的作品,与备受尊敬的国际策展人、评论家、艺术史学者紧密合作,举办了一系列有意义的亚洲当代艺术的展览及活动。奥沙艺术空间·上海位于多伦路,毗邻上海多伦当代艺术馆,而该区将会成为上海当代文化中心。该艺术空间是一栋建於1920 年的三层高美丽楼房,具有足够的展览空间以陈列作品。这个画廊致力于发现及向世界展示中国当代艺术家最具创新性,最令人激动以及最富于启发性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