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银行涂宏：需完善风险管理架构来应对债券违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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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浪财经讯 7月21日，由中央结算公司主办的2017债券年会在上海继续召开。本届年会以“底线思维，创新驱动”为主题，聚焦债券市场在防控金融风险背景下的升级发展。交通银行金融市场业务中心总裁涂宏出席并发言。他表示，债券违约现在成为一个非常重要的话题，到17年6月底有700亿左右的债券，发行主体57户，信用债本身它的发行人和银行的贷款其实和借款人比起来是优质借款人，面对这个情况我们应该怎么办呢？首先要进一步完善风险管理架构和市场基础设施。

交通银行金融市场业务中心总裁涂宏

　　以下为演讲全文：

　　前面五位嘉宾的发言都集中在微观和操作层面的东西比较多，我们交通银行作为全国的大型商业银行之一，其实我们在债券市场上主要的功能是配置，当然交易也做得比较多。衍生品方面的需求也非常旺盛，但是目前对债券市场影响最大的是配置业务，所以我想以我们这样一个配置业务买方为主的角色，伴随一些交易，我们也是债券的发行者，和大家分享以下三个方面的经验和教训。

　　第一，债券违约现在成为一个非常重要的话题，到17年6月底有700亿左右的债券，发行主体57户，信用债本身它的发行人和银行的贷款其实和借款人比起来是优质借款人，在多数银行客户评级当中除了极个别违约的或者出现不良贷款的，大部分主要的发行者客户评级是非常高的，决定了我们的债券市场信用评级和贷款相比是比较低的，问题是贷款现在每年银行核销上千亿，债券出了700亿就引起这么大的反响，面对这个情况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第一，进一步完善风险管理架构和市场基础设施。这其实是一级市场、二级市场，刚才大家提到风险，风险对银行来说从会计角度来说就两类。一类是银行帐户，一类是交易账户。银行帐户是不进行盯视的，只要不违约，按利息支付，它的风险就是收不到利息或者本金得不到偿还，进行冲帐。如果交易账户，会根据每日市场的变化进行交易价值和市值的调整。发行定价和二级市场估值这块，我们目前的情况可能出现很多问题，发行定价目前一个是我们发行人包括我们交行自己作为发行人，有时候进行市场定价的时候一般会参照市场近期的情况，然后会大致按照无风险利率曲线加上信用溢价、流动性溢价的方式估，但是很多时候会进行攀比，中国银行发的债4.1，我们就不能发到4.3，这种攀比性定价在比较大型的发行当中，定价因素还是比较强的。一些大的国企也有这个问题，宝钢在我们这里发了一个超短融，市场价3.8，它非要发3.2，发行的时候就偏离市场的价值，如果你拿到账户里面，可能还本付息还可以，但是3.2和3.8的市场利率风险被隐含吸纳掉了，如果放到交易账户里面，市值评估马上会显示出来，这块发行定价和二级市场定价要搞好。估值这块，银行大类资产配置，谈了我们目前债市的深度和广度也不够，还有一些基础设施，关键要点，一级和二级市场发行定价要符合市场买者和卖者对价值共同的平衡点的选择。

　　第二，和大家分享一下我们信息披露机制，发行人和市场评级这块。发行人我们作为投资者投行部的承销和我们自己做投资，债券买了以后，多数情况下是一投了之，不像贷款出了问题会按月严密盯着发行人的财务情况，现在我们正在和行里申请我们的贷款投资也按照这个东西来，让发行人发完债以后他的负担和从银行贷了一笔款还款压力一致。很多债务人发完债不觉得欠了银行的钱，发了一个债没有弄完没有那么大压力，前期我们在处理天威集团债的时候出现这个问题。贷了分行的款，三番五次催收取他就还了，我们当时买了建行组成的债，它觉得我的已经发完了，市场发行了，没有双边义务也没有抵质押权，这是发行人的。还有一个就是完善做市制度，承销银行包括我们在内，你把债券卖完，是不是能把做市方面把承销人做市商，你负责买进去，增加你承销的义务。后面是评级的改进。

　　第三，完善法规，我们列了一下债务安排和提高信用意识等几个要点，核心就是在债券整个生命周期当中，从债券发行一直到复息一直到还本付息，不能完善进行就会出现债券违约，会出现债券相关法律体系。比如破产法清偿顺序，可能债券的持有人清偿顺序放到很不合理的地方，外部的法规尤其是我们的会计这块，2018年1月1日开始实行国际会计准则，IFIS9号，把债券的分类分成两类，现在债券持有到期可供出售，交易和贷款应收款，那样会对我们整个损失和审计确认产生很大的影响，这块也是我们外部环境需要改进的。

　　第二方面，完善投资者保护机制。这个大家比较熟悉，我们作为一个重大的投资者，全国债券市场未偿付余额66万亿左右，交行作为一个比较中型的，我们有将近2万多亿人民币债券余额，我们作为投资人这边的角色要求。国际上美国债券发行有偿债基金，比现在我们债券注册的要求要高，我们提出来一个是条款的设计，这个交易商协会注册的时候对这些信用非常好的企业，即便是这样，发行债券的时候也要壁罩国际经验进行条款设计，对你的杠杆率、净资产比例、大额资产转让有一定限制，否则天威集团这个，我10年回金融市场当老总，11年发现他们内部进行资产转移，天威集团是儿子，有一个爹是中国兵装，还有一个孙子是保兵电器，它的一个很好的上市公司，当时天威集团有他们很多股份的，当时我们发现它把股份转给爷爷去了，有逃债的嫌疑。这个条款里面一定要规定天威集团如果发这个债，就要把类似于保兵电器这个兵装的东西经过债券持有人同意才能做这个东西，这是条款。二，偿债安排。现在债券违约118支不太大，我们债券市场信用债大概有10万亿左右，700亿即便全部损失，损失也才千分之七的水平，现在银行的不良贷款1.8、1.9，还是这么多年核销的情况下。所以我觉得长债的安排发行违约以后，怎么一步一步让债权人把资金装进去，天威集团可能我们也不能赖他，因为没有先例可依。

　　保护投资者第二个部分，支持实体经济这块，要结合中小企业结合票据，现在发的市场也没有太认，11年发了一个地方区域绩优债，发了一个潍坊和佛山的，政府建立了长债基地，这样能够提高评级。

　　保护投资者第三个方面的建议，还是增加债券市场的投资者，去年5月份央行发了一个扩大范围的东西，大家很熟。最近债券通又对香港境外投资者开放了相当大一块投资，这样能够使得整个信用风险比较均匀地分布在不同的投资特点的投资者当中。右边那块和大家分享一下，提高投资者风险管理水平是我们银行内部，我们债券的信用风险管理和市场风险管理要壁罩我们的贷款来进行管理，这是我们自己的责任，是银行和金融机构做大类资产配置，不能贷款用一种标准债券一分钱不出风险，这是不可能的。

　　第三方面，加强监管协调、管理工具创新和流动性。监管协调大家耳熟能详的，银行间市场交易所市场分着的，发改委、证监会和央行，原来债券是分的，建立部级联席会，但是效果不是特别好。最近新的金融委成立了，估计在新的体制下统一发行的标准和监管的标准会很快出台。还有银行内部包括我们外部监管，表外理财的信贷债券投资审批和表内债券投资信贷审批，包括市场风险管理，都不是用一个标准。表外理财那么大的债券投资，没有严格的风险管理，导致比较大的机构作为债王，对单一品种的国债持有市场占比那么大一部分，市场风险一出来就吃不了兜着走，完全进行表内的市值评估的损益核算，损失是相当惊人的。十年国债损失1%，十年就是损失10%，拿到1000亿损失100亿，这是任何一个银行承担不了的。这是银行自己内部可能要协调的。

　　还有讲讲信用衍生工具CDS的问题，现在我们国家的信用衍生工具人民银行11年搞过CRM，今年人民银行发了一个关于CDS的文件，核心问题是CDS一定要反映到银监会的资本计量里面，卖了一个保护给人家，人家付钱了，你的资本应该被冲抵一块拿去，因为你给别人提供了保护，或者买了一个CDS回来应该把你的资本充足率提高，因为你的风险被同业的风险拿走了。这块现在银监会和人民银行、央行在这个方面可能人行产品发了，但是银监会的资本计量这块还没有落地，这边如果两个监管机构在金融未成立的情况下在新的所谓的功能监管、行为监管方面达成一致，能够让信用市场真正地有价，现在的信用市场中国是没有价的，看起来好像AA和2A+有一些差距，形成了客观上的价格，但是没有形成流动性非常强的。我在美国工作7年，买某一个机构的CDS很容易，但是在这里如果我要买一个民生银行的CDS，市场上根本找不到交易对手，这是我们信用违约衍生工具的应用。

　　最后是流动性管理，前面几位同事也讲了，我们整个债券市场的流动性管理如果涉及到持有者都是基金公司、券商，因为你们没有那么大的流动性来源，13年6月22日钱荒的时候，爆仓很惨，要割肉，往外甩，甩资产。对银行来说好一点，银行汇最后兜底，但是现在央行也是采取非常高成本的管理方式，允许你透支，允许你借银行的钱，但是这些东西都会反映到你的流动性成本LCR上面去，一旦你流动性覆盖率指标不够了，我们央行的存款准备金有8000多亿，它说如果你不达到这个目标，就把你的1.62的利率降低10%，一年就是20亿的成本。这块的流动性管理，整个金融体系银行是这样的，估计也会传导到债券市场各个持有人当中，这块我们也会用相应的措施保持我们债券市场流动性的充足。

　　我就讲这么多，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