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投行：新的市场参与者》专题讨论实录

　　图为“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新的市场参与者”专题讨论现场。

　　新浪财经讯 “2015年人民币峰会”于11月4日—5日在北京举行。包商银行首席经济学家、前世界银行[微博]东亚地区经济部门首席经济学家华而诚，北京大学[微博]国际关系学院国际政治经济学副教授、国际政治经济学研究中心研究员陈绍锋参加了题为《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新的市场参与者》的专题讨论，讨论由Deriv Asia创始人、董事总经理Sam Ahmed主持。

　　以下为嘉宾发言实录：

　　主持人：首先欢迎议题主持人Deriv Asia董事总经理、创始人Sam Ahmed，以及论坛嘉宾上台。

　　Sam Ahmed：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大家来到我们今天下午的环节，我们将会来探讨一下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我们请今天演讲嘉宾华而诚，包商银行首席经济学家、前世界银行东亚地区经济部门首席经济学家，他身边的是陈绍锋先生，他是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国际政治经济学副教授。今天我们将会把介绍环节尽量简短，我们谈一谈亚投行的问题。首先我们看到AIIB，在国际舞台上的角色。因为AIIB，现在比最开始提出这个概念的范围更加广泛一些。那么这也使AIIB本身比较骄傲，我们说一下AIIB的特性，它是简单的发展银行，还是说有其他的功能，我们将会说到AIIB的内部资产结构，还有对中国和相对其他国家的投票权，还有美国的反应，会不会随着时间的变化发生改变。我们说到从日本的角度来看待AIIB和AIIB如何使用亚投行，推动人民币的使用，使AIIB获得成功。

　　第一位演讲嘉宾是包商银行首席经济学家华而诚先生。

　　华而诚：时间关系，我跟大家谈谈亚投行的来龙去脉。亚投行是从习近平主席跟李克强总理在2013年10月2日，那个时候他们提起这个想法，在访问东南亚国家的时候提出来的。但是在1年以后，大概在2014年10月份，22个国家发起亚投行的成立，金立群作为多边金融机构的秘书长。亚投行主要对亚洲国家，亚洲地区的基础建设做投资，提供金融支持的这样一个多边的金融组织。大家今天上午也提到，因为在亚洲地区，对基础建设的需求非常强烈。目前的多边金融发展机构，比如说世界银行跟亚洲开发银行ADB目前提供的资金是不够的。这里有一个数字，从2010-2020年这10年，亚洲的这些基础建设投资需要的钱的缺口，大概每年都是到8千亿美元的数字，相当大。亚投行的会员，尤其是西方国家加入亚投行有一个非常曲折的过程，刚才我讲的，在2014年10月份，22个国家，主要是以亚洲为主的国家，签约决定建立亚洲投资基础建设银行。但今年3月初的时候，英国第一个西方国家也说要加入亚投行。在英国确定加入不久，包括欧洲几个大国，德国、法国、意大利都要加入。以后很多其他国家，包括刚才讲的巴西、澳大利亚、南韩，包括苏联都要加入，其他很多阿拉伯国家都表示要进入。因此在今年3月31日，亚投行创始会员国截止时间以前，已经有57个国家加入亚投行组织。这57个国家，作为创始会员国，主要的没有加入的国家是美国跟日本。

　　至少美国总统奥巴马他反对加入亚投行，他主要的理由就是说，觉得中国作为一个发展中的国家，好像没有能力把亚投行做成所谓的国际标准，或者说达到国际高标准的银行，至少表面上是这个理由。其实大家也知道，他在几个月以前，跟美国国会讲，希望美国国会支持，美国在所谓TPP的谈判里面，因此跟国会要求授权，便于美国跟其他11个国家谈判TPP。他在国会用的理由，假如说我们TPP谈判不成功的时候，泛太平洋的自由贸易组织，因此中国在制定亚洲经济规则，他是一个发言者。美国主要是奥巴马总统讲的，他觉得中国发起亚投行，可能影响到所谓美国作为全世界唯一主导战后经济秩序地位的威胁。

　　下面我举几个美国几位有名的经济学者，他们对亚投行的看法，他们跟奥巴马的想法是相反的。哥伦比亚的大学教授，诺贝尔学奖的得主。在克林顿当总统的时候，他们有个重返亚洲的说法。既然美国希望重返亚洲，为什么对亚投行不支持呢？奥巴马总统担心美国制定全球经济秩序独一无二的权利，受到亚投行的威胁。美国政府要发动TPP，讲全球贸易，讲自由贸易，尤其是东亚。其实对发展中国家来进，缺乏基础设施投资，其实比贸易还重要。美国财政部长也在世界银行做过副行长也讲过。

　　经济学人杂志提到三个理由，我觉得这三个理由，包括美国学者都同意的。第一个，多边经济发展组织和世界银行都没有足够的资金满足亚洲基础设施投资的缺口。第二，奥巴马说中国设立亚投行可能达不到最好的标准，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也加入亚投行，帮助把亚投行的标准提高，这个比你在外面攻击亚投行来讲好多了。从2010年IMF[微博]董事会同意了IMF会员国的投票权重组的方案，战后1944年以后，全球经济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新兴市场化的国家，占全球经济接近50%了。IMF董事会的投票权完全没有反映到新兴市场国家的变化，还是70年前一样，由欧美国家主导。2010年IMF董事会通过了投票权重组的方案，把新兴市场国家投票权提高，欧美国家下降一点，到现在也没有通过。

　　不但是中国成立亚投行，刚才那位经济学者讲亚投行是被逼出来的。金砖四国，金砖五国，我个人觉得跟IMF的决定有相当的关系。最近美国政府的态度也转变了，其实他们以前的做法，大家都知道，并没有达到它的目的，美国政府的态度也转变了，欢迎亚投行的建立，欢迎世界银行和ADB都能跟亚投行进行密切合作。这两个银行的行长发表类似的讲话，同时提到，希望亚投行能做一个高标准的发展银行。中国的反应，习近平主席讲的，亚投行是一个开放的，而且是包容性的多边的发展机构，是对当前目前的多边经济发展是一个补充。金立群也讲了，亚投行对美国和日本，现在并没有加入，永远是开放的，希望他们加入。中国与世界银行合作得到很好的好处，并没有想和世界银行竞争。

　　亚投行对中国有什么意义。第一个，中国从1980年走改革开放道路以来，开放是非常重要的，利用开放倒逼改革，我们讲市场经济的改革。改革以后，中国更有能力对外开放，这是一个正向的机制，亚投行和“一带一路”是同样的想法，希望扩大开放，促进改革，推动中国经济往前走。通过亚投行，中国可以对亚洲的地区巨大的基础设施资金有所帮助，中国在基础设施建设方面有相当多的经验，而且中国有相当大的外汇，可以作为亚投行资金的资源。同时有利于人民币的国际化等等。

　　今天上午讲的“一带一路”，亚投行和“一带一路”是互补的关系，包括人民币，国际化，它是互通互联的，不但是亚洲，还有中亚，中国丝绸之路等等，整个一套，增加中国开放的幅度，利用中国外汇，利用中国的基础建设巨大的经验，能够帮助亚洲更大的地方，能够发展经济关系，同时推动人民币的国际化。

　　大家都知道，中国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IMF用购买力评价，中国经济去年已经超过美国了。不管怎么讲，在这个情况之下，因此中国应该多尽一点国际义务。奥巴马以前讲过，中国这么大，老说自己要韬光养晦，美国领先，你在外面乘快车。中国提出亚投行，“一带一路”的战略，对世界经济越来越有影响力，这是相当适合的角色。美国刚开始是不太赞成的。

　　亚投行6月底的时候，57个创始国中的其中50个，签了一个关于亚投行主要的协议，当然还有很多的国家正在申请，将来会扩充到70个，很快就会扩充到70个，很多国家都加入了，不单单是亚洲，非洲、拉丁美洲都加入了。

　　关于股权结构和投票权，当然中国作为发起国，将近300亿，投票权是26%，其次是印度，第三是俄罗斯，非亚洲国家最大的投票国家是德国。中国有26%的股权，所有重大决议需要投票的话，至少需要75%的票通过，中国有26%的投票权，理论来讲中国有否定权。中国说了，我们不会使用我们的否决权，希望所有的事情大家产生共识。因为这是亚投行，所以股权分配，非亚洲国家的股权最多不能超过30%。但是贷款方面，对非亚洲国家也能提供贷款，假如说贷款能帮助亚洲经济的话。

　　挑战是什么？比如说美国怀疑，你能不能做高标准的银行，习近平主席在上个月访问美国的时候，他就说，我们会尽量遵守最高标准的环境和社会方面的高标准。同时他也说，假如世界银行和IMF需要钱和资金的话，我们会提供帮助。不但是亚投行，包括世界银行和IMF。

　　另外一个怀疑就是说，中国会不会利用亚投行的平台实现他自己的政治和经济上的利益。我利用亚投行名义上帮助亚洲国家，其实帮助自己更多。习近平主席讲，我不相信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会朝自己的利益方向去做。他认为全球治理结构的完善应该由所有相关的国家决定，不是哪一个国家应该决定的。

　　我在世界银行工作很久，在IMF也工作一段时间。我认为亚投行非常成功的重要的观念，必须找到高标准，专业的人才，我觉得雇佣这些人才很重要。其实刚才讲的，美国、日本，亚投行世界银行行长，都希望亚投行作为超高标准的银行。我认为这个固然很重要，更重要的是，亚投行对亚洲国家提供的这些服务，刚才讲的金融服务等等。不但要达到高标准，更重要的要适合当地经济的发展。每个国家，每个地区发展阶段都不一样。最好的固然不错，最好的不见得是最适当的。我认为我们全球经济的治理结构，应该朝着和谐的治理结构，不是每个人都一样的。把任何一个所谓高标准强放在任何一个国家，其实都不会有好的结果，我想我们有很多经验在这里。

　　Sam Ahmed：非常感谢华先生，您讲了很多内容，您也做了很多这方面的研究。陈教授演讲之前，我想问1-2个问题。您提到了在目前的结构之下，中国贡献了35%的资金，因为有26%的投票权，同时给中国一个否决权，您也说了，中国并不打算使用否决权。您也提到了欢迎美国加入，也欢迎日本加入。所以我的问题是，如果我们允许日本和美国加入，那中国的投票权会不会减少，中国将会失去否决权，您认为中国向日本和美国进一步开放AIIB，对政策方向战略的决策，在实施方面会不会更缓慢，而且更低效。

　　华而诚：金立群是亚投行将来指定的行长了，关于投票权的问题，他说很清楚了，假如说其他的会员国加入以后，中国26%的投票权可能变成24、23了，就没有否决权的立场了。中国政府讲的很清楚，不太愿意用否决权，同时其他国家加入以后，肯定也没有否决权了，包括日本、美国加入。至于是不是多了国家是不是更有效？包括美国的专家都说，美国反对亚投行，理由是标准不好，为什么美国不加入，帮他们把标准提高，这不是更有效吗？我想中国也欢迎美国进来，把标准往上提，这样银行运营更好更有效，这是中国政府包容性的做法。

　　Sam Ahmed：下面请陈教授进行演讲。

　　陈绍锋：我今天谈谈国际角色、成功要素以及对同行的影响。首先谈谈国际角色，大家很清楚，它跟商业银行肯定不一样，商业银行追求利润最大化。AIIB不可能完成以利润为它的唯一的目标。国开行是援助发展性的金融机构，它跟国开行和商业银行相似，它是不是中国的ADB，很像，但是功能和定位不一样。我认为AIIB亚投行，它是政府间主导合作，实际上会向私人资本开放，注重市场规律，商业价值和民生优先，兼顾社会回报和公益，在援助性和盈利性方面找到平衡点，它也要赚一点钱。

　　怎么样评价它取得成功呢？我们管理学，评价一个组织它的有效性，通常是有4种方法的，第一种以目标导向型，组织离它实现的目标有多远。实现的距离越近，说明你这个组织越成功。第二种是系统资源方法，这个组织从内部或者外部环境当中吸取你所需要的资源越多，说明你这个组织越成功。第三种是说，从内部流程和组织运转来看，好的组织尽量减少组织内部的内耗，减少无效或者官僚主义，大家能够同心协力朝一个目标共同努力。最后是参与者满意度，这个都好理解。

　　我按照以上4个标准，列了一些我认为亚投行要取得成功，需要考虑的东西。首先我觉得亚投行对自己的目标或者目标前的确定和管理非常重要，如果连自己的目标都不清楚的话，肯定会大打折扣，对自己努力的方向就会有所影响。亚投行的目标，主要以一定时间内的投资回报率，为它衡量的标准。如果以其他东西的话，就以其他东西为衡量标准，导致目标不明。所以成功的定义非常关键，而且成功在不同时期。前期作为基础设施建设投资来讲，前期投资回报周期很长，你要允许前期投资的亏损值，多大范围内能承受，后期回报比例有多大，而且目标也应该随着时间调整有所调整。最直观的指标，就是项目成功的数量。

　　另外一个就可以看AIIB在国际金融市场的融资成本，这个融资成本越高，说明组织可能就不是那么成功了。你到国际市场融资的话，还要接受评级机构的评价。我觉得应该尽量去政治化，少一些政治干预，不要太多宏伟目标，否则会导致亚投行目标不明。你到底是为了促进人民币国际化，是为了输出我们的过剩产能，还是为了使庞大的外汇储备投资回报率有所提升，这几个目标不是特别兼容的。一定程度上跟你扩大或者亚洲基础设施投资这些目标是有一定的相互冲突的。在这种情况下，你怎么找到核心的目标。很清楚，你的核心目标就是为了促进亚洲的基础设施建设，所以至于其他的，应该是附属的，不应该成为一种期待。

　　对一个组织来说，要制定长期可持续发展的目标。这方面，我想用欧盟为例做一个比较，欧盟货币联盟失败的经验，根据意大利教授的看法，在于根据过程标准衡量欧盟货币联盟的成败，而不是根据结果，不是根据目标导向的。也就是说欧盟当初在衡量实现建立货币联盟的时候，以我在前段时间我做了什么，各个过程做了什么，做了什么活动。而不是看做的效果怎么样，结果导致欧债危机。亚投行未来也是这样的，不能局限于看前段时间做了什么，还要看做的效果。

　　第二点我想说的是领导力，领导力表现在制定目标，第二就是确立规则，这是非常重要的。第三点，我觉得就是风险控制。风险控制，因为基础设施建设的特点，天然存在所谓的部分的道德风险和逆向选择的问题。也就是说，通常需要庞大的基础设施建设投资的国家，往往是政治经济社会不稳定的国家，而那些对基础设施投资需求小的，往往是那些政治经济社会相对稳定的国家，就存在天然的矛盾，你怎么处理。所以你必须要掌握好风险，管控好风险。特别是在内部，或者是外部遭遇危机的情况下，要制定相应的应急计划，这同样也是欧盟的教训。欧盟刚刚发生危机的时候，并没有相应的应急方案，导致措手不及。

　　第三点就是执行力，第一点当然就是环境安全和健康，这是回应当地民众的关切，第二就是去官僚化。去官僚化的目的，一个要提高效率，第二要节省成本。像世界银行，华总以前在世界银行工作过，我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但是我听说当世界银行做一些项目的时候，中级管理者，每当他们去一个地方，都要做头等舱，你想想成本得多高，住五星级酒店，这个会极大影响你投资成本。我觉得AIIB一定要做到去官僚化要反腐败。

　　然后就是要实现良性互动的PPP，PPP既能帮助我们撬动投资，更重要的帮助我们更好的甄别项目的风险。我们都知道私人投资者对风险更加敏感，所以对AIIB来说，我觉得一定程度应该听从私人资本的意见。还有就是利益攸关者的满意度，你要和当地的社区打交道，不同的利益相关者都有自己的利益考量，你怎么寻求平衡，我们应该寻求利益最大公约数，根据规则确定我们是不是要投资，怎么进行投资，规则是非常重要的。

　　然后是同行的影响，主要是跟世界银行跟ADB亚洲银行比较来看。这三个机构，实际上有相似的功能，就是为了扶持发展。但是有不同的定位，像ADB和世界银行主要以反贫困为目标，ADB提出的目标就是要实现亚太的无贫困。AIIB主要是促进亚洲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为它的核心目标。这两个功能之间，反贫困有一部分涉及基础设施建设，但是并不是完全重合，从这个角度来看，它们存在一定的竞争，但是有不同的分工。

　　亚洲基础设施建设有巨大的需求，这是我们的表，不同的亚洲地区对资金缺口的情况。分行业来看，有电力、道路、电信、港口，我们看到资金缺口，亚洲地区缺口达到8千亿美元，都不是世行和亚行的投资重点。世行，亚开行，2014年对亚洲的贷款分别168.47亿美元和85.42亿美元。每年的缺口是8千亿，这个缺口非常庞大。我们中国未来5年的对外投资要达到5千亿美元，达到我们1/7的外汇储备。2011年以前世行全部贷款的总额，未来中国走出去的力度会更加大。另外一方面，这几个机构之间的确存在竞争，为什么存在竞争，因为好的基础设施项目，在这个市场当中，虽然它缺口很大，需求很大，但是好的项目毕竟有限，当然会有一定的竞争。

　　第二个竞争就是规则设定权的博弈。中国过去是以参与现有的国际规则为主要的内务，现在随着AIIB的建立，标志中国开始走向另外一个新的阶段就是创建新规则。创建新规则，包括在机构治理方面，比如说设立非常驻董事会，不像世行和亚行设立常驻董事会，缩短项目审批流程，提高审批效率等改革创新。第二就是要能够促进IMF和世界银行的改革。华总也提到了，中国在2014年的时候，IMF提出要把中国占机构的份额从3.72提高到6.39，投票权从3.65提高到6.07%(音译)。但是这点在美国国会一直没有通过，受到阻碍。美国的地位没有涵洞，依然保持在17.09%的份额，仍然在这两个机构当中拥有否决权，拿到的是欧洲国家的投票权，为发展中国家扩大了融资渠道。过去亚行提供融资服务的时候，都有很多的附加条件，比如说要进行资本账户的开放，要公开透明，要有较高的用工标准，较高的环保要求，甚至在人权方面，政治体制改革方面，要进行实施，所以有很多政治附加的条件。但是亚投行当然不会这样做。

　　第三就是融资模式，ADB的主要融资模式是贷款，尤其是主权国家的贷款，当然它有越来越大的局限性。主权国家的贷款额度肯定非常有限，受到非常大的局限性。AIIB成立初期，向主权国家的基建投资主权贷款，对不能提供主权性担保的项目引入PPP，动员养老金等更多的私营资本投入到亚洲基础设施建设。

　　最后就是追求双赢，美元体系跟人民币国际化，提供一种新的途径。最后就是美国的担忧。我们知道，现在是美国一统天下。AIIB的建立，有可能会打破美国、日本发达国家对世界经济发展和金融体系拥有绝对的主导权和垄断权的局面。首先它会否定日本代理美国在亚洲主导亚洲事务的先例，其次美国也担心美国有可能转向中国，投靠中国的危险。同时也要进一步增强中国在亚太地区的政治经济影响力。最后当然就是人民币国际化，AIIB肯定有利于人民币国际化，进一步人民币国际化，也会挑战美元的霸权，我就讲这么多，谢谢大家。

　　Sam Ahmed：非常感谢陈教授。我想问一个问题，刚才你提到了AIIB的范围，目标非常的重要。我想界定它非常重要，你说了很多事情，你说到投资回报是一个重要的范围，是一个重要的目标。这个很公平，每一个发展银行，都应该有这样的投资回报，你也说到了不一定，有一些政策，比如说世行，还有一些成员国必须要做商务舱，可能对AIIB来说，这样说也是可以的，如果你关注投资回报，那么就意味着必须有效率，必须有最好的，比如说高盛这样的银行，或者CIC这样一些地区的工作人员，他们能够确保投资什么样的基金能够更好的带来收益。但是如果有一些政策，比如说不能够飞商务舱，或者不能住在五星级的酒店，这样就不可能吸引到最好的银行家，或者最好的交易家能加入到这样的组织当中，以你的观点来看，我们应该追求什么样的平衡，是不是要追求投资银行的方向，还是说像非营利组织一样进行运营，到底是什么样的运营方式比较平衡？

　　华而诚：因为我过去曾经在世行工作，不管是经济仓，还是商务舱取决于你去哪个地方。比如说取决于你在这个银行当中，我们也不会住在五星级酒店。

　　我不是特别担心，我想把这个作为案例，AIIB的理念更多的以利润为基础像投资银行一样，还是像非营利组织一样的运营作为发展的目标，或者你取中间的位置？我们有亚开行的代表坐在房间里面，因为我们也要有这样的盈利机制，我们目标不是盈利，我们应该有一个财资的基金或者是现金，从市场获得更好的回报，不管是预算方面等等。或者我跟摩根大通和高盛，这不是我们的目标，我们不可能像摩根大通和高盛那样进行运营，但是每一个都应该设定自己的目标，或者说给贫穷国家有这样的补贴机制。所以说世界上很多的国家，比如说贷款的时候都是这样进行的。

　　Sam Ahmed：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陈绍锋：我个人意见，当然不能像高盛投资银行那样，高盛是高回报高收入，但是你在AIIB工作，不意味着吸引不来好的人才，因为你还有社会价值，收入也不可能太差，但是不可能像高盛那么高，它有其他的附加值在里面，你在国际机构组织工作，本来就是非常高的社会地位，同时可以服务社会，不仅仅是为了个人的收入，个人的价值来这里进行工作的。所以我个人不觉得会吸引不到好人才。当然在利润跟所谓的发展援助之间怎么进行平衡？我觉得AIIB必须应该设定一个值，它的投资回报率，不可能高到50%或者多少，但是至少不能低于多少，你应该设立一个底线。

　　华而诚：世界银行的薪水是超过美国政府的薪水，为什么？因为我们有很多欧洲的同事，他们到世界银行工作，对他们来讲是外国。虽然美国人的薪水跟英国人或者德国人的薪水一样，但是他们离开他们的国家跑到美国工作，所以他们要高一点的薪水。我们讲从亚洲来的工作人员，当然跟世界银行工作薪水是一样的。所以一般来讲，世界银行薪水是比美国政府薪水要高一点，比华尔街当然要低，工作性质不一样。

　　Sam Ahmed：非常感谢您的问题，我们只有一分钟的时间了。我想问最后一个简单的问题，可能会感到非常的惊讶。两个问题，日本哪一年将会加入AIIB，哪一年美国将加入AIIB？

　　陈绍锋：今年肯定不可能了，明年也不可能，只有美国新政府成立以后，才有可能重新探讨这个问题，美国国会才会探讨这个问题。美国没有加入的话，日本更不会加入，除非美国加入，所以至少要2017年之后吧。

　　华而诚：美国认为亚投行是中国在挑战美国全球治理结构，我同意他讲的，假如美国不加入，日本是不会加入的，因为日本是经济大国，战后以后就是经济大国，但是战略上一直听美国的，过去如此，将来更是如此。

　　Sam Ahmed：你们两位都是同样的观点。我想感谢华先生和陈先生，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