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黄锦成 区玉辉

　　【导语】

　　中国能成功传承家族生意的企业，皆深明培养接班人的重要性。笔者相信，在家族团结和有智慧的领导下，家族企业承传是很有可能达至成功的。

　　【正文】

　　金钱的角色

　　什么是金钱？金钱可以带给人奢华的生活，每个人都渴望拥有更多的金钱，透过财富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如果你变成巨富，你会怎样花钱？住豪宅、买名车、买名牌……这条问题有五花八门的答案。所有人都懂得花钱，但除了企业创办人外，很少人思考过金钱真正的意义。

　　金钱代表智慧与劳力。商场上，金钱就像车上的燃料，企业需要资金才能运作。有经验的司机（企业掌舵人）负责驾驶，从车辆经营中赚钱。赚来的财富用来购买新的燃料，继续营运，甚至把财富投资在其他生意上，扩大经营。

　　日复一日的营运，企业规模应该越来越大。但问题出现了，创办人逐渐变老，需要把公司交到接班人手上，使生意继续成长。很多时候，家族子弟都乐意接手管理企业，但通常他们的眼睛只聚焦在银行帐户的存款，脑里只想着成为董事长后的奢华生[微博]活，却没有考虑过如何赚钱。营运生意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接班人把企业资金用作个人消费，而非加大企业规模，长此下去，财富受通胀环境影响，逐渐减少，企业也会开始萎缩。

　　世上并没有固定的投资方法，但企业掌舵人手握公司的财政命脉，便须遵守一个最基本的理财原则——公司的本金应用在营运及投资上，掌舵人或股东只可提取一部分利润，作为个人消费及享受。

　　企业的人治与法治

　　本金只可用在公司营运及投资上，但在这原则之下，问题又出现了。谁来决定如何投资？投资，就是把资金投向高回报的范畴，但高回报往往伴随着高风险。所有股东都希望企业盈利，但每人的风险承受能力及期望都有所不同，因此就出现了大量不同意见，难以达成共识。

　　西方社会中，人们会根据律例去决定投资方向，也就是说，董事局会投票决定投资意向。这个方法看似公平而简单，但在现实世界中，投票结果会受政治因素影响，加上股东之间会有各种利益瓜葛，因此，投票的落败者可能会产生不满，使董事局成员因意见不合而产生分裂，这并不是死板的规矩所能解决的。在这种情况下，人与人之间的协调以及领导者从中斡旋，就显得十分重要了。哈佛大学教授John Davis的研究亦指出，合群与领导者的智慧，是影响财富增长的主要原因。

　　家族团结的重要性

　　在2014年6月， John Davis教授在印度举办了一个家族企业管理传承会议，印度人非常重视兄弟情义，他们甚至会把自己的股权分予兄弟姐妹。我们理解合群是影响家族企业成长的主要因素，换句话说，除了西方所利用的以法治管理治财富外，家族的团结因素，如互爱、互信等正面价值观，有可能是构成企业团结的主要因素。

　　历史上，中国人多以家族为单位发展，为家族的荣誉与势力而奋斗，但由于近代的文化改革，让很多中国人摒弃了五千年来的家族团结文化，这便导致了家族企业的衰落。香港中文大学教授Joseph Fan（范博宏）收集了大量亚太区家族企业传承的例子，并得出结论：中国家族生意难以传承超过三代。与此同时，我们从其他研究渠道中发现，日本和其他国家的家族生意，可传承8-14代左右。由此可见，中国人的团结并不足以支持家族生意成长。

　　当然，中国的家族生意亦有少数成功的例子。笔者从跟随香港中文大学STEP（ Successful Trans-Generation Entrepreneurship Practices）亚太区研究到台湾家族承传学术交流过程中发现，中国能成功传承家族生意的企业，皆深明培养接班人的重要性。

　　家族子弟从17岁，就开始跟随家族前辈学习生意运作，同时透过大学的MBA课程，深入了解现代企业管理的学问。因此，笔者相信，在家族团结及有智慧的领导下，家族企业承传是很有可能达至成功的。从这观察中，学者亦可尝试研究家族企业承传的成功，是否由家族的团结及智慧中产生的。

　　 由于家族成员各有个人利益，所以在决定投资时会有不同意见；虽然西方有信托及基金管理制度，防止家族在决定投资时，离开公司发展的轨迹；但由于利益不合，也出现分家的法律诉讼。有学者观察，亚太区如日本、泰国及马来西亚，因家庭观念互相尊重及受保护，使家族团结；在决定家族的事情都尊重长老的意见，这种关系常使家族更加团结。

　　家族团结起源于“爱”，家族成员互相爱护，由于他们生活在孝、悌、忠、信、礼、义、谦、耻，互相尊重、互相自律的模式上 : 凡事都给对方一些空间，谅解；这些“情调”产生“感情”，给争执多点让步的机会。

　　家族企业成功推动因素

　　成长 + 智慧 + 团结

　　信念 + 习惯

　　家族团结可投放更成功家族企业发展的路，团结制造更大支持企业精神，精英、专业、合作性、金钱投放、忠诚、贡献等……使家庭价值与企业价值调和，建造 “一个团结健康的家庭系统，带出成长的企业”(Family Legacy Asia)；作为家族领导人“调节家族”成长，团结、人才对支持家族企业非常重要，聪明地运用 “财富”去投资及经营有回报企业，才可以使 “财富”不断增长，而不会浪费，败掉所有 “财富”。

　　调节好家族和团结，成为家族企业成功的重要因素。

　　黄锦成系香港中文大学家族企业研究中心驻校家族企业家

　　区玉辉系香港中文大学家族企业研究中心主任

　　本文发表在《财富管理》杂志2014年9月刊上，转载请注明来源、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