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胜军：房地产把中产阶级都消灭了

　　新浪财经讯 “第二届野三坡中国经济论坛”于9月23日在河北保定野三坡举行，主题为“改革推动力”，中国金融改革研究院院长刘胜军出席致辞，他表示，中国经济转型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促进消费，但房地产把我们的中产阶级都消灭了。越来越多的企业意识到，你辛辛苦苦打拼一年，还不如在北京买一套房或卖掉赚的利润多，这样必然会导致什么东西赚钱企业就做什么。

　　以下为演讲实录

　　刘胜军：下午好，谢谢秘书长的介绍，刚才杨会长讲了很多关于金融风险的点，我今天就讲两个风险，而且可以总结为一个风险，但是风险很大。中央对金融风险关注的度是非常非常高的，在前不久的金融工作会议结束之后，人民日报写了一篇文章，提出一个词叫“灰犀牛”，但这个词对我届时中国今天的金融风险是非常形象，也非常有冲击力。因为第一，灰犀牛的特点，犀牛一旦冲过来是挡不住的，所以风险很大。

　　第二，为什么叫灰犀牛，因为相对的是黑天鹅，所以这个风险本来是应该能够看得到，你如果没看到是掩耳盗铃，所以我谈以下我们怎么去巡抚灰犀牛。而关键是要释放风险。我们的风险不是没有看到，但是总体来讲金融风险还是处于不断积累的过程，就像吹气球一样，这个局面是引起我们高度关注的。

　　我们谈的第一个是房地产的问题，房地产的体量非常大，是金融危机之父，一旦发生金融危机，比所谓的股灾的经济冲击要大很多。日本90年的金融危机都是房地产泡沫的崩盘。但是我们现在对房地产的泡沫，大家的认识还不够深入，实际上房地产不光是金融的问题，还有其他的问题。

　　中国经济讨论转型，在转型中很重要的一点是怎样去推动消费的能力，但是一个非常残酷的现实就是房地产把我们的中产阶级消灭了。越来越多的企业意识到，你辛辛苦苦打拼一年，还不如在北京买一套房或卖掉赚的利润多，这样加速的过程必然会导致，什么东西赚钱就做什么。比如炒房子赚钱比做实验赚钱，为什么要做实验。

　　另外是我们要学会警卫市场，如果我们反思两年前的股灾，我们应该学到的最起码的教训，我们不要认为我们能够驾驭这个市场，能够操纵这个市场，如果我们不能真正驾驭的时候，所以我们对房地产一定要抱着一个非常大的敬畏心。

　　房地产的泡沫，我们中央出的政策是不计其数，但是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太明显的效果，我觉得背后没有把最根本的问题解决掉。从金融问题来讲，房地产泡沫的背后其实就是我们货币消化的问题。中国的M2占比较高，这个解释也是不纯成立的。因为我们今天讲的主要是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这几年快速积累的现象。你不能说2008年之前就不是金融国家，实际我们货币是在2008年之后快速积累的。但是我们的M2换算成美元的话，我们是不能回避的。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单纯的打压房地产，总是要找到出口的，所以是压不住的。比这个问题更严重的问题是既然是货币超发导致的房地产泡沫，原因就是在2008年金融危机之前，这个图是两个图，我们可以看到2008年金融危机前的柱状图差不多，但是之后社会融资增长远远超过名义GDP，简单的说是靠信贷、砸钱堆积出来的。因为我们需要创造GDP的债务越来越多，所以是一个问题。

　　接下来要讲第二个风险，标普中国的企业债务问题，中国的企业债务，无论按哪个标准来讲都是非常担心的。我们说的不是整个中国人，我们从趋势上来看，中国的非金融企业占GDP比重非常重，我们现在已经接近于90年日本的顶点，日本在崩盘的时候私人债务占GDP比重和今天差不多，所以是非常危险的信号。另一个非常令人担心的是去杠杆，，我们现在还在增加杠杆，所以这是为什么带来的风险的原因。

　　同样的问题，我刚才讲到的，为什么说我们的债务，我们的企业部门在不断的增加我们的债务，背后还是我们这个增量模式问题，因为我们的增长模式现在越来越依赖于信贷的投入，我们知道09年和10年发生的是四万亿，这是误导的，因为是中央财政的钱。我们今天讲的主要不是四万亿，而是银行信贷出现的时候，发生的一个异常的现象是新增债务除以新增GDP的数量，出现了严重的上升。后来调控下来了，我们看到最近两年信贷密集度又反弹了，而且又反弹到相当高的一个水平。背后同样也是我国增长方式的问题。所以我觉得我们中国现在真正的金融风险绝对不是金融本身，还是一个问题。我们实现GDP的稳增长是要靠国有企业，所以国有企业一定要稳步增长，但是他靠什么呢？当然靠钱，钱是靠国有银行给国有企业放贷，所以是国有银行给国有企业提供弹药。你不得不对国有企业和国有银行出现的，包括将来会出现的呀不良资产采用默许的态度，这个国企的稳增长，我们从2016年1月开始看到，这是国企增速，突然分道扬镳了，这是高度以来国有企业的投入，所以这个数据是非常有说服力的。是稳增长的一个问题。国企的稳增长带来的巨大的风险是金融风险的错位。因为我们国有企业的盈利能力，咱们国有企业的盈利能力比民营企业要差很多，所以国有企业的负债率是远远超过民营企业。所以干过金融的都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错位，但是他却占到所有非金融债务的55%，所以对我们金融来讲，将来可能会出现坏账和风险。

　　我们看到一些国外机构的数据研究，中国僵尸企业的数量快速增长，越来越多的企业是无法偿还利息的。为什么没发生金融危机呢？金融危机爆发了，这个并不是我们中国的债务水平不够高，不是我们的旁氏融资不够多，而是因为我们国有银行体制，继续向很多本来应该出问题的企业输血，所以我们大规模的债务问题就没有爆发出来。但是这并不代表说我们中国的债务率不严重，实际我们不重视这个问题的话，金融危机迟早会到来。

　　我的一个结论非常简单，金融风险不是一个金融的问题，你不能从金融的层面来解决他，而是是考虑背后的根源。我们可以分解成亮点，第二我们靠什么保留他，我认为我们真正的要化解金融风险，我认为我们在十九大之后一定要下决心做两个方面的事情，第一个方面是我们要释放风险，我们要把很多过去一直在积累的风险给释放出来，我们怎么释放风险，我有这么几个建议。我们要淡化经济增长的指标，因为你越强调每年要增长，稳增长的压力就越大，必然会带来债务风险的积累。第二我们要淘汰僵尸企业，应该说中央已经放到了非常重要的位置，但是我们看到的不是太多，还是非常少的个案。因为制约中央企业背后有很多的问题。包括我们视野的问题都需要我们面对的。

　　第三就是我们能不能下决心，像我们央行说的，我们最近8月份的增速降到了8.9%，缩小了很多。但是这种缩小是不是可持续的，如果我们能够比较长的时间里坚持缩小货币增速和GDP增速之间的差距，就会有很多的作用。所有这些东西要实现，你必须改变馆院的考核机制。比如僵尸企业为例，为什么不能淘汰，所以你如果不去改变地方官员的考核激励机制，仅仅是呼吁，这个呼吁是不会成为现实的。所以我们不能从体制机制上着手，所以仅仅靠体制机制是很痛苦的。所以我们要管理好，就要做假加法。这个加法是带来新的增长动力，而且是高质量的，我们这个金融风险慢慢就会被稀释，被控制。

　　最主要是两个方面，推动思想解放来稳定预期，其中既有稳增长的因素，还有一个是明年投资普遍的预期是不稳定的，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这个当然是投资人员。更重要的是我们要聚焦十八届三中全会的改革，实现中调重点的得以突破，因为只有这些改革，才有可能改变我们的增长方式，才有可能让我们摆脱银行债务，也就像李克强总理说的一样，第一个改革是国有企业，因为我们的债务风险主要是国有企业的风险，第二是IPO的注册改革，股权融资比例越高，我们的负债率就会低。我们以美国为例，美国是78%，我们的中国只有14%。

　　第三是供给侧改革，我觉得如果我们回到供给侧最经典的拉夫曲线，所有的供给改革非常简单，就是要大规模的减速，没有其他办法。你像挤牙膏似的减速，没有多大意义。这样才能让我们实体经济的状况得到改善，我们的风险降低。

　　最后要进一步推动我们的简政放权，创新和创业的活力是有效率的增长。根据这个预测，如果我们能够实现十八届三中全会所承诺的改革，我们的债务在GDPL的比重能够稳在这里不再上升。稳杠杆，我们中国的当务之急是稳杠杆，但是这个也不是很容易，如果做不到这一点，真正的债务风险、房地产泡沫的风险要得到改革，都是比较困难的。

　　新浪声明：所有会议实录均为现场速记整理，未经演讲者审阅，新浪网登载此文出于传递更多信息之目的，并不意味着赞同其观点或证实其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