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强:领导让调研为何中国不出特斯拉 结果……

工信部规划司原副司长顾强

　　新浪财经讯 由万博新经济研究院与新华社经济参考报社共同主办的“躬行与攻坚：供给侧改革下一步怎么办？”圆桌会于2016年9月11日在北京举行。工信部规划司原副司长顾强出席并发言。他谈到，2013年领导让我们做了研究，中国为什么不出特斯拉？为什么美国能够出？当时开玩笑，结论很简单，中国有发改委就出不了。因为这个汽车要经发改委报国务院审批才能新生一个汽车整车企业，汽车整车企业要经过三层准入：企业准入、项目准入、产品准入，产品准入要上公告上不去。

　　以下为会议实录：

　　顾强：很高兴参加这次会议。前面几位嘉宾已经把供给侧改革怎样聚焦到市场要素上谈出了观点，我们的方向都确立了，政治正确，但往往政治正确之后不知道如何往下走。滕泰院长也谈到了部门和行业改革，三去一降一补，但在某个领域做具体事情的时候，涉及到部门和行业改革的问题处理起来又比较难。今天我表达这样一个观点，在供给侧和补短板怎样看政策细节，宏观大方向都是正确的，但细节上如果没有精准发力，新动能、新供给就很难形成。

　　2013年领导让我们做了研究，中国为什么不出特斯拉？为什么美国能够出？当时开玩笑，结论很简单，中国有发改委就出不了。因为这个汽车要经发改委报国务院审批才能新生一个汽车整车企业，汽车整车企业要经过三层准入：企业准入、项目准入、产品准入，产品准入要上公告上不去。

　　刘世锦：现在这个规定还有吗？还是三层准入？为什么不能改革呢？

　　顾强：改了，但没有改发改委。现在各管一段。直到今天新能源汽车准入，各个部门都在出一些内部办法试图规范，但我们规范的思路基本是提高门槛，而降低门槛的越来越少。事实上提高门槛这么多年成功过吗？基本上都没成功过，很多行业提高门槛，包括钢铁都是通过几百万吨，超过一千万吨，类似这样的。地方的做法很多了，比如江苏就有一个做法，把苏北所有的钢铁厂形成联合，变成一个了。

　　我们今天主要讲新动能。现在我们可以看到的有很多，我们认为万物互联到万物显示到万物智能，很多领域都可以看见，环保行业一算不得了，固废5万亿，大气治理等等。还是回到刚才讲的题目上来，我们整个政策体系出现很多新问题。

　　通用航空10年以上，三网融合20年，每次中央文件都有，积极推进。但三网融合推得怎么样？部分地区有进展，整体进展不大。我们这么多年写了这么多的文件推动，为什么干打雷不下雨，原因是什么？技术有问题吗？技术上肯定没有问题，中国造大飞机有难度，通用飞机没有难度，中国每天都报道若干个海外并购，买回来了没有？买回来问题也有很多。这样的问题到底谁来决策？如果通用航空是未来产业谁来决策？涉及到军方谁来决策，我也不知道。反正各个部门牵头这个事搞不成。我们从部门来说，从顶层设计，军用民用到底谁优先，肯定军用优先，那么很多产业很难起来。

　　比如中国汽车产量销量都世界第一，但新能源汽车问题很多。举个例子，一说电动车，新能源汽车是鼓励老企业，还是鼓励新企业，到底鼓励谁？再比如说，工信部推平均油耗和新能源汽车，发改委说要搞零排放和碳排放，财政部说加州模式最好到底听谁的？今天我们举这个例子，宏观上没有问题，政治上正确，理论上没有问题，目标方式清楚，路径也不是说不清楚，但一做这个事怎么操办，怎样真正让企业发展起来。

　　我认为刚才提到了一个题目，在中国产业政策被大家所诟病，但如果说产业的改革，怎样建立一套有效的体制和有效的管理，我认为在供给侧改革里也是非常重要的问题。每个行业都有特定的规则，每个行业都有若干规则和特定规则，这些规则如果不提到一定层面来研究推动，我们相当一部分的新动能新供给出不来。所以，我认为这也是作为提供给供给侧改革里的一个重要问题，将来应该更深入。这和教育领域、医疗领域都一样，和产业领域都是一样，有自身存在的问题，我就把这些问题提出来，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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