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02月19日17:18 新浪财经

  新浪财经讯 “亚布力中国企业家论坛第十六届年会”于2016年2月19日-2月21日在黑龙江亚布力召开。万通投资控股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冯仑出席年会并发表演讲。他表示,从1999年以后,中国越来越多的民营企业要知道,活下去是要靠公司治理,不仅是靠爹。而谈到房地产业的生存,他指出,不认为今年是房地产死亡高发的年头,跟去年差不多。

  以下为发言实录:

  冯仑:谢谢大家来这里来聊聊天,下午说话的时间是比较迷糊的时间,就说一点范迷糊的话,波弄不清楚能撑起很多侧,我现在就撑起来一些阳光面,阴暗面就由宋立新:来照亮。

  在路上讨论作为民营企业活着的话题,在一段来看都悲观,从时间纬度看到现在是非常乐观和积极,因为大家想27年前我开始做民营企业的事情到今天还活着,你们没有理由不乐观,因为人可以活这么久,做一个民营企业。

  这中间有一些很标志的事件和一些节点,其实给我一些启示,我们是靠什么活着,因为什么活下来。

  在最早时候,我讲一个特别的故事,在我刚开始沾染生意这件事的时候,那时候还在公家碰到一个民营企业,那时候叫个体户,今天的老老,他是那时候的老炮,因为文革时间打架把人打死就坐牢了,出来没有生计就开始做个体户,在那时候在监狱里面以有一个特别悲惨的经历就是饿,那时候坐牢是很饿,我和狱友一起靠着,出来以后记者两个人,一个是一起靠着的人,一个是从窗户丢面馒头的狱警,那时候的万元户相当于现在260万人民币,相当于今天的260万户,当时是一万元。

  这种情况下他就去看这个狱警,结果太高兴了、太激动了,在去的路上车翻了,从小桥上翻下去,掉到桥下面的河床上,河床上有点水车没着,他没事。我当时在政府做事情有一个批文,不会弄请他帮忙,他已经是当时深圳的民营企业。我当时在中央党校一个筒子楼里面住,大家多数人可能没概念,我睡在地铺,所以没什么地方可招呼他,他就过来。

  过来以后,就坐在门口,哪个屋子很小,搁一个床垫,一进来他不习惯把门关上,因为筒子楼大家都着急把门关上,他留着一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坐在那儿,我跨过去把门关上,他就一会儿一看,他说习惯。大家觉得在“号”里待着的,说话老是看狱警是不是过来,所以他说是习惯。

  接下来就做了一个自我解嘲,他是大院子弟,在监狱里学马克思主义小有成绩,他就说了一句话,差不多你不过是大号里的人,讽刺了我一下。我的意思是我曾经待的是小号,你无非是大号。这个人后来很不幸,因为一个事在阳台上爬着,不愿意再进去了,从阳台上滑下来,摔到地上摔死了,曾经的老炮,你只不过是在大号,他来回看是在小号待的时间长。

  其实民营企业最初的开始个体户,大部分是在这些人,他到了深圳做了一些当时最畅销的商品是尼龙袜、清凉油,买卖这些东西成为个体户。这是他心理认为是在号里,但是在行为上去深圳倒腾尼龙袜,他周围的人同样人和我这个同在大号里的人。

  当然这篇很快翻过去了,到我们自己做生意已经自由多了,有了一个新的环境,我们开始注册公司的时候,仍然是有一点不方便的地方,但是允许注册,那时候已经不叫个体户,已经叫企业。1993年才有公司法,我们1991年开始注册,我们可以在没有公司法的时候有了一个做公司的权利。我刚才讲这个“号”,这个老炮连做公司都不行,所以有了这个权利就做了公司。

  做了公司以后,当时做公司不能私人开公司,1991年的时候,大家知道那个年代,1988年私人开公司遇到困难,都是需要公家盖章,所以我们也是找了一些人盖章,后来再通过改制,1993年改制改为私人作为股东的公司。在1993年之前我们连做公司的资格都没有,我们必须要找一些公家盖章。在这个阶段,所有的公司后来都面临一个改制的问题,就有一个风险。

  再往后1993年有了《公司法》,我们一个最大的改变,就是私人可以办公司,而且这时候有钱了,可以借到钱,我记得当时创办企业的朋友在一起讨论,印象最深就是第一年借钱,因为在民营企业最初的时候没有人给人投资,资本来源就是一个问题。

  照例里说由钱才能当股份,在公司法以前是没钱来创业,是倒过来的,是没钱当老板,现在大家当大小老板都有人给出钱,或者是自己卖身子,知识产权、技术都可以做价入股。当时资本金最合理是借,不能偷、抢,没办法继承,只能借。1993年以后稍微好一点,社会上有点钱,不是最好,是大家都有钱。所以从1993年以后,陆陆续续可以做事情,找到朋友来投资。

  我不知道亚布力陈琦伟想创业我们已经在海南稍微有点发展,他就找我,那时候就可以了,1993年、1994年,那时候可以找到人投一点钱。我们不光有资格可以创业,而且可以找到人来进行投资,周边人稍微有点钱可以互相来投。我记得第一次见到武克钢在香港,人家吃饭可以这样的活法。那时候他就有资格投了,那时候中国不仅允许你做企业,也有可能周边有人有钱投资你,你就可以创办一个像模像样的企业。

  那时候中国企业仍然不知道上市这个事情,到1995年左右,才刚刚开始有了上海宝岩之争,收购岩宗实业第一单,收购飞乐,才知道资本市场,那时候我们收购了东北华联。故事是这样开始的。中国的民营企业不仅可以自己办企业,可以发行股票,可以买卖,最后可以收购。但是我们仍然不知道,治理应该怎么样把公司变成一个像赚钱机器,所谓科学治理的公司。这大概要到1999年以后。

  什么时候开始治理越来越重要呢?就是田溯宁,当时在美国,我们就投了田溯宁,叫天使。我们有一个美国经理投了一点,然后他又找了别人。没想到他回来以后,在国内想融资,一股变成18元钱,我们当时就不懂,这怎么就值18元钱了呢?觉得哥们不够意思,朋友怎么这样,什么也没看见,最早的钱是我们参与最后要18元钱,他说你不懂,在美国都是这样,都是估值,谈不拢,后来我们就撤出去了。

  但是我们就知道公司可以这样来算,治理上是有天使投资、风险投资、PE、上市等一套。大家都忘了田溯宁在中国上市是首富,当时第一个留学生企业来中国回国创业,第一次在纳斯达克上市是亚信,这时候我们才知道公司要好好治理,不能像土匪一样,弄一帮人,有人投钱、有人挂名老板就可以。

  公司很多,好公司很多。在海南最多的时候,在海口不到50万人的城市,有3万家公司。所以有一次海南的人聚会,大家开玩笑,我就喜欢说胡说八道,海南有两个特产,一个皮包公司老板,一个是娱乐场所的“妈咪”。结果有一个哥们说我们家全了。这些东西都跟资本市场没关系。这种跟田溯宁他们从留学生带回来的公司治理和管理方式,实在是味道差的太多。

  所以从1999年以后,在中国越来越多的民营企业要知道活下去是要靠公司治理,不仅是靠爹。在1993年、94年、95年是靠爹,那时候有时候靠这些活着,但是田溯宁这些留学生回来创业,带给我们最重要的要活下来必须要治理要规范,第二要真正在资本市场有价值,要吸引更多的后续投资跟进、才能上市、才能活下来。所以现在亚信还活着,还活的很好。

  从这样来看,我们过去活着的方法不一样,老炮活着靠局部的小自由,大部分的不自由做点小买卖,周围也没人给钱。当然他不从水管上摔下去是什么故事,也许在冯小刚的电影这饰演一个角色。

  在这之后我们活下来,有的是靠权力、靠特别的资源刚才我们靠批文、机会,撇开这些不谈,更多是靠你能有一个法律环境更加宽松,让你能够合法的注册一个公司,能够找到像克刚这样投点钱,再往后是田溯宁这些性人回来,就开始了现代公司治理以及现代与资本市场融合和持续创富的时代。

  这时候的活下来到田溯宁活下来就很简单,公司治理很好,第二创业者要有非常好的企业家素质,第三资本市场要持续给一些支持。当然田溯宁当时的资本市场只局限在美国的市场,但今天大家看从2000年以后到现在十几年,国内的资本市场,又大大的往前进了一步。现在都是把在美国的中概股都撤了要回到国内,PE在美国5-7倍,在中国是50被、30倍,在中国资本市场不仅提供资金支持,而使你的效益有一个放大。

  有了资本市场以后,我认为我们真正才出现了阳光下的富人,之前也不是没在阳光下,只不过哪个阳光比较小,照耀出来的,需要你自己说。资本市场下的阳光人的富人,不需要谁说,他卖了多少股票大家都知道,套现了多少,最后交了多少税,税务局马上跟进。不信你卖股票,套现,税务局马上就来了。

  所以我们真正的制度不仅能够持续的创造财务,更重要的是在财富分配过程中,大家也变成一个非常合规合法,在阳光下来积累自己的财富,同时完成自己的梦想。所以,今天我们看到所有人拿到A轮、B轮、上市,或者是卖,一夜之间有很多套现,立即变现以后买房子、买车、买飞机没人管你,这就是现在活着的依据。

  所以,我们回过头来看,活着这件事情非常开心,因为什么呢?你活着不害怕,还怕死吗。过去中国人讲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因为当活着比死难受的时候人就选择死,我们有一些朋友自己决定的自己的死法,找一根绳在楼上跳了,为什么?活着不开心就选择死。翻回来死很恐惧,就选择活。

  所以民营企业一方面讲活着,另一方面讲死,活着乐观、有信心暂时没找到死的理由的一种状态,如果今天还没有找到不活着的状态,所以还活着,这是被动的活着。还有一种是主动的活着,要为活着加点意义,我们用创业和服务社会来增加生命的意义,所以不想死。

  这就是让活着变成一件有意义的事,对谁有意义呢?因为对别人有意义也提升了自己。就像别人开玩笑,无论是心灵鸡汤,精神上按摩了,我手法提高了大家也爽了,大家觉得有意义我觉得这十几二十分钟也是有意义的。

  第一法治环境越来越完备,这二十年来我们关于民营企业创业、发展,整个法治环境其实是越来越完备,越来越清晰。早先杨小凯一个经济学家找我,来看我就说了一句奇怪的话,因为我原来跟他一样干一点所谓研究的事,你现在做这个公司根据是什么,我说没想这么多,为了活着。他说你没有公司法就办公司,很不能理解。

  所以现在我们办的任何公司,一块钱办公司都有法律,现在一元钱办公司、3个人、5个人等等,所以法治环境越来越规范,给你的跑道越来越多。第二件事就是自由度越来越大,今天目前你想挣钱、想做生意,从过去二十年看自由度越来越大,从谭天星从这个老炮认为是小号大号这样的关系,到今天我们已经没有号了,我们都是自由人,这样一个变化,是我们活着的一个依据。

  所以今天我们就自由变成了今天活着的信心。第三我们口袋里的钱包可以很听话、很乖的进到你了腰包里,我们自己创造的财富还有一个信心、坦然自己接受这个财富,消费这个财富,所以无论今天挣钱、花钱、捐钱都获得心灵上的巨大支持,大家可以很好的选择。

  最后,我们为什么还活着呢?因为我们看到了很多人,更多的小鲜肉,更多的年轻人比我们活得很轻松,未来可能会活的很好,我们的预期比过去任何时候都好,这时候我们才能活着。如果我们看下一代,现在都已经痛欲不生,走路都弯着腰、迷瞪这眼那就更没有信心,今天我们看到年轻人爽,我觉得做生意就听迟志强的歌《铁窗泪》,他干了一个家庭舞会就进去了,如果当时搞1P、2P、3P就枪毙了,不仅枪毙还游街,今天默默还上市了,这给我们多少信心了,今天还有硬克,游戏、娱乐,年轻的给我们展现出来未来更加自由美好的未来,让我们所有过了50岁以上的人,更有活下去的信心。

  为什么呢?我们觉得再过下去,企业可能年轻大了,但我们的身子可以继续年轻着,我们的想法可以年轻着,这就我们活着的依据,就是对未来的抱有的希望,通过年轻人他们现在干什么,他们干的事这么爽,知道现在这么好。现在一个手机想见谁见谁、想吃什么吃什么,但是我们有了一个依据,就是对未来的期盼会让我们所有人活得更加坚定、活着充满阳光,最后进入到一个中国梦的时候,我们也不紧张,我们会坦然的接受。

  宋立新:接下来进行互动。首先我们好像听到你特别正能量的话的时候还不太习惯,觉得这也是一个人的年龄状态,因为于华写这本小说的时候,因为听了一个歌,把一个个离去的亲人的忧伤变成一个欢快的节奏,珍惜人的乐趣。我们从冯仑话里里面感受到越来越的正能量,要比当时的主人公活着,要活着正能量。

  活着的主题是馒头等,刚才冯仑给我们叙述了中国民营企业发展、开始,到今天贯穿就是资本,其实资本像馒头一样,串联起整个企业的生存状态。马斯洛在人的生存里面有五个层次,第一是活着,纯粹的生理需求,纯粹的生理需求的迷盲和无奈。

  第二是安全感,大家都感觉到,当你你越来越感受到主心疼痛的,安全感的苛求也越来越强烈。第三是归属感,很多人把中国企业家这些年的移民作为破碎归属感的总结,一个现象。第四讲了中国民营企业家认为关于被尊重的感觉是拿钱买来了,因为是用财富交换了被社会尊重这样一个位置,这个位置也是飘摇不定的。最后是自我实现了理想和残酷现实的博弈。从马斯洛的模型来看,您觉得中国企业家、民营企业家现在处在哪个状态?

  冯仑:我觉得哪个状态都有,混到多久,比如说得天独厚,像克钢就是最高层次,如果是刚创业就是第一个层次,不同阶段状态是不一样的。

  宋立新:为什么现在活得好?

  冯仑:我觉得企业家都有特别乐观的一面,把丧事当喜事办,只有把丧事当喜事办就不能做企业,你当音乐家可以,但是不能做企业家,现在网上马云讲形势,现在企业家都是把丧事当喜事,如果开企业家的会大家都说不好,那是财经记者开会。

  宋立新:我有这个影射一下,因为当时马云现在告诉大家一个不好的消息,中国经济形势不好,而且会持续不好,而且也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你不好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好。

  冯仑:对,这就是乐观。

  宋立新:你的乐观,从当时的民营企业家里面现在的存活率有当高?

  冯仑:我看了一下这个存活率,跟赵薇同学的存活率差不多,他们的聚会,像赵薇这样一个班,民营企业一样,比如说海南当时3万家公司,现在熟悉的有三五个,其实活下来有三五百,基本上是这样。但是要看年头,如果能活到二三十年有三五百也不错了,现在即使在美国,五年之内能活下来的比率也超不过7%,大部分都死了,所以这是和正常的。就相当于你嫁人不等于幸福,办公司不等于成功。

  宋立新:在进行嘲讽。我每次跟冯仑谈话都很受启发,从他刚才角度讲中国的民营企业是很稚嫩,咱们说起来BAT,今天来讲百度不过是15年、阿里巴巴16年、腾讯17年,我还特别看了一下这数字。再老一点民营企业,像万达和华为也都是二十六七年的时间,和整个国外的一些企业的历史发展来讲,我们其实还是很年轻的,不太担心老,你真的觉得自己老的吗?

  冯仑:我觉得因为没老所以要提醒大家更好地向年轻人学习。因为进入互联网时代,现在代际的差别、更替在缩短,我最近一直在想,过年的时候特别有意思,过年大家都是聚会,老老小小,就发现代沟这个现象很有意思,如果是在体制以内,基本解决代沟的方法是向上一代“投降”,所以这个代沟是有一个原有的东西不够改变的情况下,新人适应旧人。我们在体制外是反过来,永远是老的向小的学习,现在向未来妥协,旧的向新的看齐。

  所以只要你按照这三条去做,其实你也没有代沟了,你也就活在当下、活在年轻、还在未来。所以民营企业,我认为只要在竞争的环境下,只要在前面还做事,始终保持竞争,你一定是跟未来有关系,跟年轻有关系,跟当下有关系,所以你也就不存在问题,所谓有问题就是跟当下没关系,在体制内和体制外,因为见到同学会发现差别很大。所以民营企业只要你在创业过程中,在企业经营过程中都不存在老的问题,今天看柳传志柳总已经70多岁,不老,如果去体育比赛会觉得年龄上、体力上有点吃不消,如果谈企业谈竞争、谈发展,一点都不老。

  宋立新:明天我们看看滑雪的结果会看到企业家的体能和年龄会超出我们的想象。刚才冯仑给我们三个活下去的信心,一是资本比以前更充裕,资本的属性可能变得更多样化,对民营企业的歧视大大减少了。第二他觉得因为反腐以后,所有的生存环境比以前好,有时候你是被腐败的时候,可能以前的几率比较高,整个企业家的生存状态可能比以前好了。第三在法治环境里面,政策不确定因素也比以前小了。您觉得我们现在面临最大的死亡是什么?我们先做一个测试,亚布力每年会来很多的企业家,您能告诉我,您的感觉、预测一下。

  冯仑:现在的企业很多,死亡最大的还是钱的枯竭,我们说烧钱烧完这个死亡率我认为已经是第一位。对于我们这些二三十年的公司,死亡率都是政商关系,新创业的公司不是政商关系,大部分是商业模式、你的团队、你的客户、应对、市场,这些出了问题,结果钱烧完了,A轮融完,最近有一家B轮都融完都起活了,最近死的我认为是资本烧完,油灯灭了,这是第一个死亡。

  第二个我认为是创业者自身本身的企业家素质,不能在创业过程中能不能和团队进行很好的合作,我觉得这也是相当多公司在创业初期就死亡的原因。

  第三就是你的价值观有问题,一开始创业的时候,就老想着走捷径,或者是老想着,通过不正当的一些,在法律边缘上去牟取特别的利益,这也是现在死亡的原因。

  宋立新:刚才说以前是卖身投靠死的,现在可能是因为血液循环,资本管理、战略定位,在内部循环当中会死,以前是外部目前原因会更大。我们一会儿会有很多的提问,会有一些挑战性的问题,希望所有的朋友都提一些问题来。

  冯仑您刚才用了一个“活在当下”这个词,您觉得你的企业始终和时代的节奏是吻合的吗?

  冯仑:我们做房地产应该一直在市场变化当中,这个行业一直都持续的发展。所以这样来说,从行业本身来说,企业主要是做这个事情,就是在当下。比如你即使做考古也是在当下,因为现在的考古市场跟以前也大不同。我们活下来的企业一定是面对着市场的变化,包括竞争格局的变化,需要不断的调整、转型,或者是再出发,你才能够活下来。所以企业都活在当下。

  宋立新:你终于谈到你自己所处在,大家说在中国面临死亡最多的行业,就是房地产行业,您觉得今年的房地产企业死亡率会很高吗?

  冯仑:不会,中国的死法不一样,我们的制度转型过程中,市场、企业生存的规律跟特别成熟的市场经济还是不一样的。另外房地产这个行业,实际上中国有7万家公司,所以我不太了解你说“死亡率很高”,其实分两种,一种是正常死亡,一种是非正常死亡。按正常来说,GDP到3万美元以后,基本上这些企业存下来10%而已,这是正常的,没什么不正常的。我告诉你死亡率最高不是房地产,是餐馆,但是进入和开是最多的。房地产不是这样的,所以房地产我不认为今年是死亡高发的年头,跟去年差不多。

  同样,现在其实房地产已经不是热点问题了,因为大家对房市都很幸福,所以房地产不是重要的。其实房价也恢复正常,东北每年净流出人口差200万人,怎么指望这地方的住宅持续支撑,大概有这五个指标发生变化以后,房价就变成逐步平稳的情况。一个是GDP都过了8千、1万美金是一个指标。第二是新旧房的交易1:1。第三是城市率,我们已经过了50%。第四是人口净增长,现在大多城市是维持,像东北是人口净减少,没有净增长的人口房价也支持不了。最后一个是,当然一个地方的经济成长率、就业率,这些综合起来看,中国已经大部分二线城市房价都老了一个比较稳定的时期,不会有特别暴涨的机会,也不会有断崖的机会,还有收入、通胀各种各样的因素,等于没太涨,基本维持在一个比较稳定的阶段。

  宋立新:上次与冯仑聊天的时候说过,如果能把房地产业变成服务业的人会活得越来越好。我们认为目前很多后来一些大佬们的战略都是围绕着这个方向,转型的方向也是按照这个方向走。

  冯仑:房地产过去是制造业、开发业,当住宅的供应、商业等等慢慢增加以后,实际上净增就转移到运营、经营和细分市场,所以下一轮的房地产是细分市场和运营服务,用服务来带动开发,比的是每平米的租金回报,不再比开发的面积和销售价格,以前是比开发的面积和销售价格,接下来大家比的是每平米的回报率,以及在细分市场的占有率,养老、度假、白领公寓,很多甚至是女性公寓,各种各样的细分市场,大家的竞争会越来越激烈。

  宋立新:关于活着宏观和微观的话题,我的拷问就到这儿,因为我看到亚布力论坛的理事长陈东升已经到了,理事长你提一个问题吧。

  陈东升:我和武克钢属于老一代,还带有意识形态,年轻人创业管这些东西吗?我们这些老人甩自己的包袱,年轻人活的愉快就是中国未来活得愉快。

  宋立新:因为我相信很多人年轻人根本不会看于华的那本《活着》,因为跟他们的差距太大了,那时候看他的书想的是馒头,而他们现在想的是减肥,这就是代沟所延伸的。请钟玉。

  钟玉:刚才谈到活着,我是中关村第一批创业的企业,1988年,走过了28年,经历了当年中村新技术产业开发去成立有500家,我们是其中一家,现在统计下来大概还剩下十几家,大概是2%左右,当年一块创业的比较有名的,知名度很高,长城机械。

  我们现在处在高科技、全球化,中国的人口红利吃完了,中国原来靠市场大,靠劳动力成本低,靠投资拉动,所以我想冯仑你觉得中国民营企业在面向未来继续活下去应该把握的关键要素是什么,如何能够把握继续活下去?

  冯仑:其实这也是我们对有年头的企业面对的一个问题,企业作为一个创办人来说,能服务30年、40年确实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再大,自然年龄有限制,企业对我们二三十年,我最近在想企业的“更年期”究竟怎么度过,因为人的更年期是一个度法,有很多医生照料,企业更年期怎么度过,就是怎么继续活得更好。更年期不等于死,但是活的状态发生变化。

  政商关系仍然是处理好和不好,怎么处理,仍然是未来活下去的一个特别关键的因素。至于小企业,比如刚创办,刚拿牌照,刚拿到天时他没有政商关系问题,像您这样,我觉得有这样的问题,这是一个。

  第二,刚才陈东升讲的,我们作为创办人怎么让自己先改变,自己不能改变的时候,公司想改变是不可能的,自己改变以后让公司再发生变化,改变自己也是能不能活下去的关键。我个人觉得。很多民营企业做了十年,跟十年前没什么变化,公司就到头儿的,自己稍微改变一下,改变自己成为成为有年头的公司老板的一个巨大的挑战。改变自己的意思就是要适应当下的竞争环境,科技、法治和竞争环境的要求。

  第三,我个人觉得治理结构,最近我发现很多公司出问题都跟治理有关系,比如我在上飞机之前看到张龙发的台湾公司的故事,把公司的CEO交给二房,台湾老一代人基本上都有几房太太,他把股份都给了大房,老大哥心中想的事很有意思。把股份给了大房的儿子,把责任给了二房,结果这样一来二房儿子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遗嘱一念,立即由副总变成总裁,结果念完以后大房的兄弟们不干了,就是股东不干了,股东说这个事怎么你宣布就宣布了,二房的儿子说这是法律、遗嘱,宣布有效,于是就开始治理上的混乱,现在开始打官司。王永庆家族很有意思给了三房,李宝珠,以前是娱乐场所的妈咪,所以这个比较厉害,于是现在三房执政,大房、二房靠边了。所以治理很重要,要想公司治理老婆要少。

  其实公司治理可能说的是笑话,实际上治理有很多种因素,包括最近万科的治理,股份以前也是治理没有设计好,很多公司的治理会导致你是否可持续。

  宋立新:冯仑三个观点,一个是活在当下,第二不断学习,第三老婆要少,老婆要少也代表在公司治理的清晰和战略目标。

  现在的论坛已经接近尾声了,但是我们想现场做一个测试,刚才冯仑说出生率很高,比以前很高了,但是大家认为存活率会高于以前的人一会儿举一下手。刚才钟总从中关村的发展角度来说,到中关村已经是2%了。下面我们的存活率会更高,还是会更低,我们现场做一个测试?

  钟玉:我不认为会很高,虽然中国的法治环境很好,但是我们进入信息时代、进入全球化,整个技术,而且中国的红利,投资拉动靠低技术发展,这个已经吃光了,逼着企业面临着变革、创新,商业模式日新月异,可能你半年不创新,也许这个行业已经就吹了。以前一个行业可以做五年、十年,现在半年都过不去。像我们做高科技,真的是每天都在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如果不跟上就活不下去。

  宋立新:你是作为更低的代表。

  钟玉:包括诺基亚这么大的企业瞬间倒塌,柯达胶卷,不要说中国这些民营企业,所以走向全球化、信息化,商业模式更加激烈,这时候更加艰难。当然我觉得因为中国有巨大的市场,有巨大的生产能力,现在我们的法治环境非常完善,乐观是存在的,但是挑战更加艰巨,对民营企业的挑战更加艰巨。你说生存率更高,也许这个数字变不了,像美国这个数字这么多年都不会提高,也许就在这个数字上。

  宋立新:成熟市场和新兴市场在这方面有区别,毕竟美国百年商业比我们……

  任志强:统计数据也不是这样世界500强,十年以前是7.5年,现在是4.5年,二个十年就这么大变化,很快就没了,就是因为新兴产业转的速度很快,所以传统产业被新兴产业替代的速度很快,不代表雨后春笋的情况没了,中国的情况是死了二个会冒出来三个,始终会有新的东西,不代表出来一百个会活一百个,比如以前存活50%,现在存活20%,再以后存活会是30%,剩下的会再找一个谋生的地方重新来,又出来一大堆公司,可能是这样的情况。淘汰完剩下才是最好的。

  宋立新:你作为存活率低的代表,他说出生率高

  任志强:出生率高意味着死亡率高,没那么多社会资源和服务对象,比如说我们是饿了吗,团购等等,你想向13亿人送了那么多,无非是把饭馆里面的饭变成了网上的饭,没增加任何一顿饭,无非是你挤死我、我挤死你,把我的兜里的钱抢到你兜里,你一天就吃三顿饭,还能吃顿饭吗?不是更胖了吗。

  宋立新:同意任志强的人举手?明显高于冯仑一派。最后几分钟,请冯仑做总结性发言。

  冯仑:我觉得大家一块在下午开开心心的思考一个稍微沉重的话题,大家能够开心的去讨论一个沉重的话题,这本身就是一个当下的写照,说明其实我们活着很困难,但是不缺少活下去的信心。这就是我们的一个体会。

  宋立新:而且活下去更快乐。

  冯仑:只要大家把丧事当喜事4办,永远都快乐。

  宋立新:冯仑的观点是整容还是化妆,永远要保持小鲜肉的心态,仍然是小鲜肉的装扮。

  冯仑:不要怕任志强说的胖。

  宋立新:我想胖与瘦、生与死,永远是我们最基本的问题。今天的论坛很有意义,因为2月19日是一个伟人离开日子,是邓小平逝世的周年纪念。我们这样讨论这样一个话题,也是在讨论中国改革的希望,改革不死,民营企业才会活得更好、更鲜活、更快乐。

  谢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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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郝美津 SF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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