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演出家协会主席刘忠德先生颇有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勇气,继指斥超女、超男是“对艺术的玷污”之后,再次危言耸听:超女让年轻人受到毒害——不仅参加超女的被毒害,而且看节目的也不能“幸免”。他认为文化管理部门不应该允许超女这类东西存在。(4月25日《华夏时报》)
刘忠德先生的“超女毒害论”不值一驳,他之所以对“超女”深恶痛绝,其实根源在
于:他们以高雅标榜的“艺术殿堂”正在受到流行文化前所未有的冲击;他们赖以生存的旧文化体制正在市场力量的汹涌澎湃中分崩离析;他们曾经绝对掌控的文化艺术话语权,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挑战。
迄今为止,文化领域仍然是市场经济还没有攻下的堡垒。比如,旧有的文工团、电影厂等都还享有大量的文化资源,体制内的歌唱家、演员、作家们活得非常滋润。他们一方面垄断了公共的文化资源,另一方面又充分利用市场机制赚取利润,在体制内外两头占便宜。重要的是,他们仍然牢牢把持着文化艺术的主流话语权,决定着有利于自身的文化管理政策。什么是文化,什么是艺术,似乎只有他们说了才算,老百姓没有发言权。
但老百姓已经有了选择权。于是,体制内文化精英的话语权垄断在2005年发生了改变。热火朝天的超女席卷大江南北,掀起了一场全民狂欢的娱乐盛宴。这场盛宴,彻底颠覆了体制内精英由来已久的文化价值观,老百姓用手中的选票选择了他们所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而今,超女挟去年之余威卷土重来,市场力量形成的流行文化势不可挡。这个时候,刘忠德先生作为体制内代表站出来“炮轰”超女也就不难理解了。
一言以蔽之,这其实并非是“高雅与通俗”之争,而是体制内外对于文化艺术话语权之争。其实,在公平竞争的市场化平台上,高雅也好,通俗也罢,都不过是不同形式的文化产品,消费者自会作出选择。现在已经是价值多元化的时代,已经是个人享受充分选择权的时代,已经是不需要有人来对我们的喜好指手画脚的时代。
如果说超女是“毒药”,那么我心甘情愿被超女“毒害”。不为别的,只因为我喜欢;我喜欢,所以我选择。因此,刘忠德先生,您就安安心心搞您的高雅艺术去吧,别再杞人忧天了,也别再越俎代庖了。所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让高雅的归高雅,超女的归超女吧。(雪里埋 成都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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