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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钢琴与爵士乐
上海男人是懂音乐的。上海男人陈丹青曾经¬在上海的陋苍听到一回巴赫帕蒂塔,“却是弹得好极,时在盛夏,帕蒂老八路一连串清这的旋律真如风动水流,在中国有知音”。陈丹青在他的小学后弄堂,还听到过比自藏的所有莫扎特奏鸣曲CD更精彩的弹奏。“掌灯时分,弄内有女人下班的高跟鞋走过,有娘姨开门倒水呼唤小儿,家家传出油锅煎沙与研究会盏嗑碰的全奏,莫扎特在其间狂奔。”
哪怕在文革期间,在上海卢湾区徐汇区原¬法租界阔人聚居一带,花园洋房,隔着篱笆,严严实实的窗帘下面仍然有哪位“资产阶级”本人或他们在教他们的子女弹琴。
至于爵士乐,老上海人都不会忘记,当年新仙林舞厅有个著名的华人爵士乐队,叫做吉美金乐队。乐队灵魂人物吉美金出生于中产以上家庭,曾经¬是圣约翰大学的学生,后来辍学组建乐队,红遍上海滩。
当时上海的富家子弟,会玩一些西洋乐器是非常时髦的,不但可以自娱,还可以在Party上出出风头,吸引女孩子们的注意,很受同阶层小伙子的羡慕或者嫉妒。
1948年底,因为上海的有钱人纷纷去了海外,舞榭歌台渐渐冷落,吉美金乐队也就盛况不再了。据说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已经¬被称为“老年爵士乐队”的吉美金乐队又重新出现在一些顶层饭店里,演奏的都是四十年代外国流行“金曲”,像 《我时常追逐彩虹》之类,但这仅仅只能用来怀旧了。
文明棍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是西风劲吹,市面繁荣的时代。不仅是女性审美收到西方思潮影响,就连男性在审美和品味上,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张爱玲对上海绅士的生活细节描写得比较深刻,《倾城之恋》中的范柳原¬就是一个典型,“一班少女在范柳原¬里找到她们的理想丈夫,富豪,聪明,漂亮,外国派。”张爱玲描述道。
自二十年代新文化运动以后,中西方文化产生了激烈的碰撞,三十年代的老小克勒,穿西装、烫头发、红木文明棍的打扮蔚然成风。
文明棍也叫“司的克”,其实就是细长的拐杖,当时那些新派男人,尤其是留洋回来的,都喜欢嘴叼深棕色胶木烟斗,手拿一根“司的克”,煞有派头。
怀表
虹影在《上海王》里写道,“一辆黑色汽车在一品楼书寓门口刹住车,黄佩玉从车里出来,戴着一副墨镜,他让司机把车开到一边等候。他不用掏出怀表看,就知道自己来得准时。”
在所有描写上海男人的小说和影视作品中,上海的男人总是带着一条挂着链子的镀金怀表出场。怀表的价值已经¬远远不是提醒人们要有时间观念,而是体现了一个男人的尊贵和身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