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奇特的建筑拔地而起 柏林开始穿新装

　　柏林在几次的变身中，都借助了建造华丽建筑来引人注目，统治者在史册上也有了大书特书的丰功伟绩。在德国统一之后，不少奇特的建筑在柏林拔地而起

　　叶孝忠/文

　　人要衣装，城市也需要华美服，看得见的建筑自然成了炫耀的资本，不只让自己感觉 良好，还惹旁人羡煞，更是沉默却最大声的促销工具。借助建筑来提升形象成了现代城市之间竞争最激烈的项目。

　　柏林在几次的变身中，都借助了建造华丽建筑来引人注目，统治者在史册上也有了大书特书的丰功伟绩。1871年，德国成为一个现代意义上的国家时，威廉一世就开始建造了大量雄伟的建筑。那是巴洛克风疯狂吹过欧洲大陆的时代，所以柏林的老建筑多是精雕细琢的房子，难怪当时拜访柏林的马克·吐温也要忍不住说：柏林是我见过最新的城市。此时代的“见证人”为市中心的柏林大教堂，过去为柏林统治者霍亨左伦的宫廷教堂，巨大的青铜圆顶十分显目，二战时虽遭炮火摧毁，但经过20年的修复,已恢复了往日光彩。广场前有绿茵，逛街累了，躺下享受阳光盛宴；抬头看天，或许还能看见路过的天使，文德斯的《柏林苍穹下》，天使就曾经停驻在圆顶上俯视寂寞的众生。

　　柏林从来都不是一个甘受冷落的城市，现代主义中的包豪斯学派在这里茁壮成长，留下了不少条线简洁利落，现在看起来仍还觉得摩登的作品。直到希特勒掌权，才结束了这段风光的岁月。

　　就算是冷战期间，属东德的部分也建造了不少具有前苏联美学的建筑和广场，集中在亚历山大广场和米特区一带。牙签一样的电视塔，和周围灰色无趣的建筑可说是天生绝配，广场有一著名的世界之钟，当时或许有不少的东柏林人相信自己是世界的中心，有运转世界之能力。大师杰作在柏林

　　1989年，柏林墙倒，曾经分裂的城市遗留下来不少荒芜的无人地带，东德的破落楼房群为建筑师提供了最佳的改造灵感。柏林成了欧洲最大的建筑工地，进行了永无止境的大翻新，每一年总有新花招，叫人目不暇接。贝聿铭为德国历史博物馆添建了新展览厅和一个田螺造型的玻璃入口，和他当初在巴黎罗浮宫的创作有异曲同工之妙；腓特烈大道上的法国拉法叶百货公司，由让·努维尔设计，把购物变成一场比时尚还时尚的体验；法兰克盖瑞在菩提树下大道上留下了德意志银行，走进平平无奇的立面，才见设计顽童的巧思，

天花板上覆盖着庞大的流线型玻璃钢条结构物，如华丽的鱼形吊灯，登堂入室的阳光因此被分割成块状，一场光的装置艺术在大厅中舞动起来。大师，一个接着一个，在这座城市的伤痕上留下了新的风景。

　　行至菩提树下大道尽头就是柏林的地标布兰登堡门，左拐是英国建筑师诺曼·佛斯特为新国会大厦添建的玻璃钢铁拱顶，造型是古典的，然而使用的建材和技术却是最高科技的，那是诺曼最擅长的把戏。新国会大厦一开幕引来了排队人潮。拱顶有两道不同步行方向的螺旋梯，让窗外的柏林美景也跟着旋转起来。城市属于城市的居民，连国会大厦也一样，戒备森严的商议国事处也免费开放给民众参观。这个城市与世隔绝了那么久，围墙拆散了多少户人家，现在的柏林人再也不需要边界，也仇视边界及边界所象征的特权，一切变得透明可亲，正如这国会大厦的玻璃圆顶。新地标波茨坦广场

　　当然还是会跟随旅游指南的推荐来到波茨坦广场(P o ts d a m e r P l a tz)。如果不曾看过1989年前的波茨坦广场，你绝对想象不到冷战期间，这块柏林人称为“死亡地区”(D e rT od e sstre ife n)的无人地带曾经荒芜得只有鬼魅肯住在那里。

　　马路上倒是嵌入了不显眼的铜条牌子，写着“柏林墙1961~1989”和一小块如装置艺术的柏林围墙，标示着柏林墙的路径。除外，一切已经消失得了无踪迹，才10多年的光景，改变竟然那么快，遗忘可以那么彻底。此刻的柏林并不需要纪念太多悲惨的记忆，连查理检查站也搬进了博物馆。

　　德国统一后所有目光又转回了波茨坦广场，当然柏林不会再给游客看荒凉。1991年柏林市政府举办波茨坦广场城市设计比赛，并将土地卖给Sony、A&T、Daimler Benz三家世界性大公司，由他们自主建筑设计与开发执行各项建设。这块黄金地段马上成了建筑工地，华美的高楼商厦由贫瘠的土地上长出来，简直成了柏林的曼哈顿。经过10余年的发展，波茨坦广场不只成为柏林的新地标，也成了游客的朝圣地。

　　美国建筑师海莫特·扬设计的索尼广场，中庭悬空浮起伞状屋顶，保护伞下是酒吧和咖啡馆，日落后的主楼如一根大蜡烛点燃了这里寂静的夜；意大利建筑师皮亚诺所设计的戴姆勒-克莱斯勒服务中心大楼，建筑物如一艘巨大的战舰，浮在水面上，开向未来。

　　站在波茨坦广场前的十字路口，漂亮的现代建筑，各有风格，矗立在广场入口，气魄慑人，人顿感渺小。如果建筑懂得说话，它们的语气一定是骄傲的：看！这就是新的柏林。特别的大使馆

　　而柏林的各国大使馆，各领各风骚，甚至成为旅游景点。大使馆往往是城市中最神秘的建筑，戒备森严，生人无事无法接近。然而柏林的大使馆区却是参观的景点。德国统一后，德国重新定都于柏林。150个在德国设立大使馆的国家，就有100多个国家在柏林设立了新的大使馆。

　　大使馆的设计正如机场的设计，往往是外人对一个国家的第一印象。所以漂亮的大使馆，往往也能提升国家的形象，这种独特的文化外交手段，似乎已经成了一种趋势。越来越多的国家肯投入更多的资金，请建筑大师在世界各地建造新奇的大使馆。不少大使馆获奖连连，这也无疑提高了该国的知名度。今年五月，荷兰建筑大师雷姆·库哈斯(RemKoolhaas)和艾伦·凡·鲁恩(EllenvanLoon)就是凭荷兰驻德国柏林新大使馆击败了竞争对手，获得欧洲最高建筑艺术大奖米斯·范·德洛尔奖(leprix Miesvander Rohe)的。

　　传统的大使馆设计往往庭院深深，让高墙围栏隔绝起来，然而柏林的大使馆们却是一处开放的空间，你能由外面观赏建筑的美，也能走进去了解建筑的细节。不少大使馆内还设有该国的文化机构，经常会举办一些艺术展览。就算是“9·11”事件之后，也有不少大使馆并没有在馆区附近加派安保人手，游客拿着相机在周边随意拍照，也不会有人来上前阻止。一些大使馆甚至没有站岗的警卫，比如巴西大使馆，使馆人员还曾

幽默地跟我说：因为我们没有敌人。

　　柏林不少新造的大使馆多集中在Tiergarten公园以南，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北欧五国大使馆。设计是很典型的北欧风格，线条流利简洁，五国使馆是五栋建筑，围着共同的广场而建，也显示了这北欧五国的唇齿相依又互不干扰的关系。外部的蓝绿色铜制百页遮阳板，可自动调节开启角度，建筑采用了不少的玻璃，让外人对使馆的内部一览无遗。我个人最喜欢的是

墨西哥大使馆，临街的方形建筑，只有一扇简单的门，几桩装饰用途的柱子，直排或倾斜，造成一种不张扬却让人难忘的戏剧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