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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处理我的垃圾情绪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6年05月17日 07:00 中国青年报

  用美丽的图画过滤烦恼

  旗王

  三年前大学毕业后,我幸运地进入一家外资公司的营销部工作,成为一位人见人羡的标准白领。

  一段时间后,我才发现这份工作并不轻松。公司里那些近乎苛刻的管理制度,沉重的工作压力,还有复杂的人际关系,常常使我郁闷得喘不过气来。最要命的是,我还摊上了一位对我颇有成见的上司。

  有一次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得罪了经理,从那以后他就常对我“另眼相看”。只要有一点点小过错,他都会毫不留情不分场合地训斥我,搞得我在同事面前一直抬不起头来。连女友也讥笑我,说我这张脸就是“天气预报”,基本上“多云转阴”的多,就没见过我“多云转晴”的模样。

  我觉得自己似乎得了抑郁症,眼前老是晃动着经理对我不屑一顾的样子,成天无精打采病恹恹的。女友甚至陪着我去找过心理医生,可我的情绪始终处在烦闷消沉的低潮。

  有一天晚上下班回来,因为工作上的一点儿不快,我又犯病了,本来说好和女友一起去逛商场也没了心情。女友叹了口气,自顾打开电脑上网去了。不一会儿就听她“哇!”的一声叫,又惊叹着:“真是太美啦!”

  好奇心驱使我也凑到了电脑前,女友正在浏览一家网站上的风景图片。那是一幅幅虽不知名,却美不胜收的画面。即使是一条乡间小道,一道山涧小溪,也都那么纯美逼真。说实话我和女友也游玩了不少名山大川,只是和这些朴素自然的风景图画相比,它们就好像是已经过时的流行时装,很难再珍藏在记忆中。

  那晚因为这些图片,我的情绪好了许多,甚至同女友从美学的角度讨论起这些图片来。后来,我把经过精心挑选的几十张风景图片拷到公司的电脑上面当桌面墙纸。每逢心情糟糕的时候,瞧瞧一幅幅令人心旷神怡的风景画面,不知不觉中,那些让人烦恼的垃圾情绪竟然都烟消云散了。

  但凡世界上美的东西,接触多了,总能改变一个人的情绪,会使其产生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这就是美的魅力。

  郊外吼歌唱出激情

  王大庆

  在电视台当记者,按理说是一项外人羡慕的职业,殊不知,诸项活儿诸项怨。

  一天,领导安排我和一位刚入门的摄像记者去拍一部专题片。接受任务时,我就提议领导换一名摄像老手,因为这部专题片要求较高。可领导说让新手练练吧,不练怎么会成熟?

  结果审看样片时,有些镜头过不了关,领导不责怪摄像记者,反而狠狠地批评我。我的肺都快气炸了,为了完成好这部专题片,我自始至终操碎了心,策划、编导、撰稿大包大揽,几乎每个镜头我都提醒摄像记者。到头来我功劳没有,倒成了“替罪羊”!而碍着摄像记者的面,我又不好发作,心里难受死了。

  类似上述受气的事例数不胜数。气受多了,总得想法宣泄。别人怎么发泄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自己受了气后就赶紧到郊外去吼歌。

  城郊广阔的田野,没有住户,十分安宁。在一个树木茂盛的小河旁,我先干咳几声清嗓子,然后又“啊……啊……”地吊嗓子,最后拿出自带的保温杯,呷上一口清茶润嗓子,这才开始吼歌。

  我吼歌可不是随意乱吼,而是选择与出气、慰藉、向住有关的歌。通常我吼的第一首歌就是《洗刷刷》,用劲吼几遍,还真把憋在肚子里的气“洗刷”掉不少。接着,我便吼起了《好运来》、《吉祥送给你》、《心想事成》、《今儿真高兴》……直唱到精疲力竭,方才“下台”休息。

  虽然没有乐器伴奏,没有扩音、伴舞,没有报幕小姐,更没有喝彩的听众,但是吼过之后浑身轻松无比,有说不出的欢愉和满足。

  俄国著名作家列夫·托尔斯泰说:人的情感,特别是愤怒、悲伤、痛苦、沮丧等否定性情感过于强烈,如不及时发散宣泄,就会郁积心里,形成感情失调和心理不平衡,而歌唱对情感的宣泄具有特殊的功能。

  当你气积在胸,郁闷不乐,身心疲惫时,歌唱恰恰如水一般浸润你的心田,冰凉、柔美、舒缓着你紧作一团的烦恼,化解着你心中的种种不快,使你重新振作起来,精神饱满地迎接明天。

  沟通是告别冷战的良药

  苏青华

  “你别假惺惺了。”阿虎冷冷地看着我,语气生硬地说。

  那是在一次体育课上,当时是三级跳远的考试。第一轮考试过后,整个宿舍六个人只有我一个及格了。看着他们五个在一旁闷闷不乐,我走上去打算安慰他们一番,谁知反倒被泼了一盆冷水。

  五个从大一就朝夕相处的兄弟此时一个个冷眼看着我,宛如路人。

  刹那间我像掉进了冰窟,全身充满彻骨之寒的绝望。内心又怒火中烧,难道你们通不过考试是我的错吗?我只是在尽力做自己的事情而已,为什么你们都一个个针对我?维护良好人际关系的代价就必然是个人追求的无私放弃吗?

  况且这种情况出现不止一次了。进大学后,我第一个通过英语四级的时候,第一个获得奖学金的时候,第一次被选拔进入预备党员培训班的时候,有舍友的祝福,但更多的是无端的讽刺和挖苦。

  一连几天,我都在伤痛中挨过,内心充满对友谊的怀疑,以及对现实世界的失望。

  终于拿起电话,我试图寻求父亲的援助。在电话里,父亲只是尽力安慰我。最后,他出其不意地用一句广告词结束了通话:“沟通,无所不在。”

  真的管用吗?我有点儿怀疑,但决定试一试。以前,我每天早上6点就起床去教室早读,而他们还在睡梦中。现在,我起床后都会在宿舍小声地朗诵,他们醒来后,不知不觉地被我的举动感染了,也纷纷拿起了书本。我主动和他们一起朗读,甚至还进行比赛。

  晚自习我也改在宿舍进行了,和他们一起讨论复杂的概率统计题。以前的周末,我同时做几份兼职,现在我坚持只做一份,把多出来的一天用来和他们在球场上挥汗如雨……

  渐渐地,许多事情,他们都会拉上我一起参与分析,讨论,做决定,埋在心底深处的寒冷逐渐被并肩作战的激情驱散。

  沟通,是我告别室友间垃圾情绪的良药。

  在室友的排挤下做好自己

  豆豆

  大专毕业辛苦工作一年后,我脱产进修本科,还有四个大专的同学也和我一样,我们五人天天黏在一起,被戏称为“五人帮”。既能安心充电,又有快乐和谐的朋友圈子,对于刚脱离工作苦海的我们来说别提多幸福了。

  可事情渐渐起了微妙的变化。当时寝室里有个领导的子女和我们年龄相当,性格开朗,不久她也融入了“五人帮”。可不知从哪天开始,大家不怎么和我说话了,嬉笑声也从饭桌上消失了,彼此间凝固的气氛让我无法喘息。

  又不知从哪天开始,寝室其他人也冷落我了,耳边经常听到一些莫名其妙却明明是含沙射影的话。室长也对我爱理不理,召集大家吃喝玩乐就当我不存在。

  每天在同一个空间生活,别人欢声笑语,我的世界却阴冷孤寂。那段日子,我的情绪跌到了最低点,没人相信我、关心我。我每天沉默地上课、吃饭,心却留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现实和情感上的差距像两辆开往相反方向的车把我的心扯得生疼。

  我曾把自己关在寝室里大哭一场,曾找朋友倾诉,也曾硬让自己装聋子、瞎子不去面对这一切,可内心的阴霾像个游荡的幽灵在短暂的安慰熄灭后依然死死地附在我心头。

  痛哭只是一时的发泄,劝解只是一时的安慰,逃避只是愚蠢的麻醉,有人劝我试着改变一下,迎合别人,我茫然了,我真的有什么错吗?

  走投无路时我决定孤注一掷,就做我自己。从此,我每天微笑着起床,不再逃避别人的目光而是友善地望过去;不再沉浸在忧郁里,而是重拾课本,专心学习;不再琢磨别人对我的不公和伤害,而是自己和自己做伴。

  忙碌的日子飞逝而去,我考过了英语四级,各门功课取得了很大进步,随后又备战考研。一年后,大家对我的冷漠开始融化,很多人主动找我谈心,当年的室长和室友都真诚地说:“你是一个很友善的人,我们不该轻信别人的话。”

  居然是领导的子女搞的鬼!原来一向被人关注的她无法忍受有人比她优秀,所以一边与我友好相处一边到处兴风作浪。接着,我收到了研究生录取通知书,所有的阳光又照回到我的生活里。

  如今,研究生已顺利毕业,回想当年,我为自己感到骄傲。虽然你只是你自己,无法造势,但是,你可以努力地做好你自己。自己的心灵可以暂时妥协,但不可以无原则的萎缩;自己的心胸可以宽容,但不可以任意放弃。

  如果你正处于恶劣心情而无所适从,那么,不要荒芜了自己,请做好你自己。因为,你正在做着什么,将来就会收获什么。

  好朋友是我的垃圾桶

  陈传龙

  生活中产生的垃圾,不用说每一个人都会处理,心理也会产生垃圾,未必都会处理。每天不断堆积,不管是火山爆发式的宣泄,还是阿Q式的强忍,将对身心造成极大损害。

  当然,丢弃心理垃圾有多种办法,找好朋友诉说,让好朋友成为你不良情绪的心理垃圾桶,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一次,我在单位里受到不公正待遇,情绪一下子低落下去,一连几天都没有恢复过来。妻知道我有心事,我却不想向她说。

  妻建议我去找好朋友喝两杯。三杯酒下肚后,我的话匣子打开了。其实,朋友对我们单位的实际情况并不了解,没有一句话能为我“申冤”派上用场,全是劝解开导之类的。但是,我把心里话说出来之后,犹如倒掉了心理上的垃圾,甩掉了身上的包袱,从里到外,从身体到心理一身轻松。

  不良情绪说给朋友并不是将痛苦转嫁给了朋友,由于各自所处环境不一样,经历不同,观点不同,在你可能是致命的痛苦,在朋友也许根本算不得什么,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自己并没有损失,还能从中借鉴不少经验呢。

  以后每遇心事时,我总要邀上好朋友,说说心里想说而不敢对外人说的话。当然,不一定总要向一个朋友倾诉,下一次也可以换一个朋友,只要是信得过的朋友都可以。

  反过来,也有朋友找我倾诉的时候,我经历过压抑的苦恼,愿意尽心尽力为朋友分忧。

  逃离不成学会坦然接受

  大二这一年,我变得尤为喜欢看自己的掌纹。从来都不是相信“命运”的人,可是现在,我开始沉默。

  我发现自己在这所大学里没有朋友。两肋插刀的兄弟不敢奢想了,淡如水的君子之交也很难遇到。所有的伪善都敌不过个人利益的争夺与较量。比如入党,比如评优。这时候才看清楚每个人的真实面目。

  那些漫天飞舞的“名”与“利”,像一只只巨大的风筝,牵引着下面的人群的脚步。我被莫名夹杂其中,遭踩无数。竞争是残酷的,被别人当做“假想敌”更是悲哀。

  这些,以前都没有经历过,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好。

  那段时间,每天晚上做噩梦,梦到被“好朋友”追杀,早上哭醒。总觉得天都是黑的,路就是独木桥。走吧,前面或者有深渊,一脚踩空就会丧命;不走,后面的路已经一截儿截儿地断开了……

  终于有一天“爆发”了。那个周末,一个人背着书包出了校门就直往西走。我们学校在郊区,只有北门外一条高速公路。我就那么昂着头直直地往前走,不管不顾,大有“一条大路走到死”的架势。什么风景统统看不见,就想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去。

  直至天渐黑。路好像没有尽头,还向着无尽的前方延伸。我开始腿软,还有点儿害怕。四周几乎没有什么人,只偶尔过去一辆货车,路两旁全是荒草。我试着叫了几声,声音传得不远,好像马上就被四周的空气吸干了。是一种过分的安静,我胡思乱想着如果附近荒草中藏着一个通缉犯……

  转身就往回跑。反正就是这一条路,跑吧!这个时候,什么郁闷,难受,人心不古全都没时间去想了,只想快快回去,快回到人多的地方去。也许是因为狂走了一路,心情好了很多,也许是因为恐惧的心理战胜了郁闷……

  当远远地看到校园里发出的灯光,我忍不住就哭了。原来熟悉的地方有伤害,更有温暖。有些事情,总要学着接受,我们是没有办法逃避的。

  逃离不成,选择更坦然地活着。(请作者与编辑联系)

  做想做而没来得及做的事

  李树

  我给父母打了电话,说我正在选修钢琴,而且还想买一台钢琴。父亲先是惊讶,而后在电话里脱口而出:“你的神经没有问题吧?”

  父亲趁我不在,向我的室友询问情况,室友向父亲证明,“他很正常,没有什么问题”。父亲嘱咐室友多关心和帮助我,因为我这次考研失利,正处在困难时期。

  今年考研,我刚好达到国家初试分数线。至今没有收到复试通知,心情坏到极点。想调剂,又不想调剂。若调剂成功,从一所名牌重点大学本科生沦为普通高校的硕士研究生,真是有些“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若调剂不成功,又有些遗憾,毕竟丧失了一次机会。亲友们七嘴八舌,有赞成的,也有反对的,让我不知所措。每天我神情都有些恍惚,不知该干什么了。

  大四没有什么课程,只剩下毕业设计了,我闲暇时,就看看电视,听听歌,想疏解一下自己的郁闷心情。

  这天,我看到一则报道:意大利一个四五岁的女孩患先天性肌肉萎缩症,下肢瘫痪。医生专门制作了一种特殊的电子装置,安装在她的下肢,还专门请了一个舞蹈教师,给孩子演示跳舞,但这些努力都失败了。可这个女孩子的家人、医生和舞蹈教师并不气馁,而是每天把孩子的身体固定在一个架子上,载歌载舞,孩子异常快乐,她总是极力地扭动自己的身体,迎合音乐的曲调和舞步的节拍。

  明明身有残疾,前途未卜,但是对这一切视若罔闻,只关注眼前的音乐、舞蹈和欢乐。我由此也产生了一个“有价值的灵感”,那就是做一件你一直想做而没有来得及去做的事情,它可以使你摆脱和忘却现实的苦恼,激发你的热情,唤起你对美好事物的幻想和憧憬。

  我喜欢歌,虽然是个“乐盲”,不会唱,不会弹,不会跳。学习音乐,是我朝思暮想要做的事情,何不趁大学这最后的时机,学习一下呢?

  于是,我不但选修了钢琴课,而且专门聘请了一个音乐老师教我弹钢琴。有人说都20多岁了,还学什么钢琴,纯粹是“乱弹琴”!

  父母开始也不理解,他们认为我要么加紧寻找调剂机会,要么准备复习,明年再考,学琴实在不合时宜……

  后来,我在电话里给父母弹过一首新学的短曲子,父母对我说,你快乐,我们就高兴。我心里最后剩余的疑虑和惶恐也消失了。

  在荒芜的山顶投掷重荷

  郑威

  电话铃响了!不接!

  我躺在床上,看着手机一红一蓝闪着,索性把眼睛移到窗外。蒙上头,想睡进梦中永远不用再理眼前的一切,可闭着的眼却骨碌碌乱转,我能听到它的响声和自己一起一伏的呼吸声。

  人总是这样,你越想走开,就越做不到,烦恼偏偏要死死缠着你。我恨自己为什么不马上睡去好忘掉一切,可不行,神经好像注入了咖啡因,跳跃着跟你对着干,越来越有劲。

  “嗷!”我踹开被子歇斯底里吼道,随后打开电脑,开始聊天。

  “过来吧!”朋友没多说一句话,简简单单,甚至问都没问我的境况。我鼻子有点儿酸,真正的知己,总会在心灵最脆弱时默默扶一把,他最知道你需要什么。我无语,把电脑关上,浮躁的心遇到一丝凉意。

  朋友把我带到那儿就离开了,他知道男人的事终究要自己慢慢消化,多余的帮助可能给他带去烦恼。

  这是一座仿佛被人遗忘的小山,我竟奇怪在喧嚣的闹市中还有这样陌生的角落,钢筋水泥压弯的心灵突然就遇到这样一个世外桃源。

  山上的树很高,偶尔能听到鸟儿几声鸣叫。山上的草也很荒乱,显示着很久没人来到这里。我竭力绕过每一棵草,不高的山我却走了很长时间,毋宁说是想让记忆有个冷却的时间,不如说是不想走到尽头。

  山顶还是到了,走出树林一股猛烈的阳光袭击了我,酣畅淋漓,那光是如此透明,仿佛在净化我不快的记忆。

  “啊!”我叫喊着,回音在四周回旋,一遍又一遍。站在山顶,我用尽全力,仿佛在投掷心中的重荷,一个又一个,直到再也没有什么可扔的就颓然倒在山顶。

  我就这样躺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让风、草、阳光和时间掩埋我。红日渐渐西去,我摸摸胸口,平静而有节奏,我微微一笑。我把我的记忆扔到那里,就请它替我保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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