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赛车来得更艺术些吧

　　曹俊杰

　　四辆国际级艺术大师的艺术汽车，恰恰反映了西方当代艺术在上一世纪的四个发展方向

　　赛车手赫维·普兰肯定不会料到今天的局面——当年他只是想驾驶更酷的宝马车参加勒芒汽车拉力赛，于是他请艺术家给他的赛车涂上抢眼的色彩和引人注目的图案。未曾想，今天它却成了博物馆中供人“瞻仰”的艺术品。11月25日起，上海当代艺术馆的“恒动：当代艺术对话”艺术展上，四辆宝马艺术车和该系列15辆艺术车等作品模型集体亮相，这是宝马艺术车在世界巡展中的中国首站。

　　开山之作，半路抛锚

　　亚历山大·考尔德，这位出生于美国的雕塑大师成为宝马公司首选。在很多人眼中，考尔德最著名的抽象作品“活动雕塑”是美国20世纪最富创意的雕塑作品。况且，早在1973年初，考尔德就曾彩绘了一架美国航空公司的客机。他接受了这一挑战，在赛车上作画，也为考尔德开拓了另外一个以颜色及形状表现律动感的新领域。考尔德打破了汽车的形体局限，在重新设计汽车的外貌时，考尔德利用了自己的雕塑特长，他并没有以车身原本的线条作为创作依据，而沿袭以往静态和活动雕塑的风格，以抢眼的色彩及大幅引人注目的曲线，重新塑造了这辆BMW赛车。

　　当年，考尔德也以贵宾的身份受邀出席勒芒汽车赛，亲眼见证他作品的处女秀。不过，考尔德那“更能体现汽车速度和律动”的彩绘并没有给赫维·普兰带来好运——开赛仅7小时后，赛车因为涡轮叶片轴受损而退出比赛。这辆赛车之后便再没有参加比赛，而78岁的亚历山大·考尔德也于次年去世，艺术赛车成为艺术家最后的作品。

　　不过这项创举获得了非常热烈的反响，宝马公司决定继续这项实验。此后20多年间，有惊奇写实主义大师、抽象派代表、甚至波普艺术的代表人物安迪·沃霍尔都曾受邀参与设计，南非艺术家在1991年利用传统的民族装饰手法设计赛车，其增加的重量已使赛车完全在赛道上失去竞争力。1999年，美国艺术家Jenny Holzer在BMW V12赛车上进行创作时，宝马的艺术车才又回归到了本源：勒芒大赛。迄今为止，宝马的艺术车系列可谓结合了五大洲9个国家15位著名艺术家的旷世巨作。

　　每辆车，都代表一个方向

　　本次展览除了亚历山大·考尔德设计的开山之作外，还包括其他不同时期设计的三辆赛车。日本绘画大师加山又造以《雪·月·花》为主题，在银色的车壳上喷涂细微的蓝色阴影，接着运用正统的日本工艺，切割小片的金箔、银箔和铝箔，并将其贴附于车上，透露出幽静的东方意蕴，不过加山创作的意图可不是让它开上赛道，这些视觉效果惊人的日本压箔技术需要小心处理；英国艺术家大卫·霍克尼充分发挥他的幽默感，以具有个性的笔触，将车的引擎盖营造出“透明”的视觉错觉，时髦的进气管道在引擎盖下一目了然，他干脆称之为“腊肠”；美国当代艺术家珍妮·霍尔泽几乎没有“设计”，只是使用了她先前艺术作品中的短句口号，以镀铬字母和磷光涂料表现：“我需要被保护以免受我欲望的侵蚀”。镀铬字母可在白天反映天空，而磷光涂料可在晚上散发蓝光。

　　据策展人陆蓉之介绍，这四辆国际级艺术大师的艺术汽车，恰恰反映了西方当代艺术在上一世纪的四个发展方向：亚历山大·考尔德代表了现代主义的抽象美学以及其对于科技的态度；大卫·霍克尼属于上世纪60年代崛起的波普艺术体系，他们走出象牙塔和大众传媒合流；珍妮·霍尔泽代表了上一世纪末期观念艺术盛行的力度，创作观念的意识部分，比艺术的完成品还重要；加山则显示了后现代语境中文化杂交的现象，所谓的“多元主义”美学。

　　此次展出，还邀请了中国当代艺术家代表方立钧、王广义、罗中立、张晓刚、岳敏君、艾未未、曾梵志、刘小东、卢辅圣、丁乙、向京等30人的作品参展，与艺术汽车相映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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