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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和商业挂钩不用遮遮掩掩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5月08日 00:21 中国经济周刊

  “不光是我,全世界的指挥家都一样,陪完赞助商,再看乐谱。而且谁都无法改变这种现状,唯有埋头把音乐做得更好。”

  ★《中国经济周刊》记者 刘永刚

  当记者把对余隆的采访提纲交给他的助手后,对方给出了两个“善意”的提醒:一是多谈艺术,少谈商业;二是要有心理准备,余隆有些情绪化。

  余隆,中国著名的交响乐指挥家,北京国际音乐节的艺术总监,中国爱乐乐团首席指挥,广州交响乐团音乐总监。在他的妻子—著名小提琴家徐惟聆眼中,余隆是一个不懂浪漫的人。而在一些媒体记者的眼中,余隆说话语速快,声音大,有时爱说一些北京的“胡同儿话”,与指挥的身份不太搭。

  作为创始人,随着北京国际音乐节在国际乐坛上的影响力日渐提升,余隆的名字也渐渐开始被人们所熟悉。

  4月10日下午,北京国际音乐节会议室,《中国经济周刊》(国内邮发代号2-977)记者正在和工作人员商量有关采访细节,突然,一位身材高大,梳着齐整发型的人大步走进会议室,“我对经济一点也不懂,他们要采访我什么?”

  旁边的工作人员示意记者:“这就是余指。”

  “掌握艺术与商业之间的Balance”

  有乐评人认为,对于有艺术家气质的人来说,商业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一个“敏感”的话题。但在余隆身上,该话题则显得很是从容。

  北京国际音乐节自1998年创办以来,在国内外取得巨大反响的同时,其成功的运作模式也引起了人们的关注。

  “音乐节的每场演出都会被冠以诸如‘索尼之夜’、‘轩尼诗之夜’、‘德意志银行之夜’等名称,这些‘夜景’实现了商业的预期—在商业基础上,最大限度的追求比较纯粹的艺术形式。”余隆对记者说,“而在这背后,自然有我们的融资行为,有赞助商的投资意图,有文化市场的回报效应。”

  对于这一点,余隆始终强调,“文化”上的钱是永远不够花的,政府也不可能全部投入一个文化活动项目,连美国都不会有这个投入。 “所以,我必须做好赞助商与音乐节的市场运作工作。”

  “掌握艺术与商业之间的Balance(平衡),这是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事情。而我力求在不损害艺术品质的前提下,成功地进行商业化的运作,这就是我正在做的事情。”

  对于一个指挥家来说,既要操作音乐节赞助商的事情,又要保持演出的水准,这会产生矛盾吗?“不光是我,全世界的指挥家都一样,陪完赞助商,再看乐谱。而且谁都无法改变这种现状,唯有埋头把音乐做得更好。”余隆说,这是一个尴尬,但又是一个现实问题。

  一般来说,政府投资类似音乐节这样的文化项目,不会超过总投资额的70%,国外也这样,再富的政府也不例外。剩下的30%,需要制作人自己去运作、开发、融资。

  余隆举例说,美国纽约著名的大都会剧院,也广泛募集,上百万美元不嫌多,一百美元也不嫌少。但无论数额大小,所有赞助者的名字都会被列入节目单中。

  “这就是国际惯例。”余隆认为,北京国际音乐节要与国际惯例接轨,必须走好两步路:一是向社会,具体说是赞助商打开投入这道大门;二是规范操作赞助行为与市场行为。

  “‘XX之夜’的冠名在流行音乐界非常盛行,为什么在高雅艺术中不是羞羞答答,就是疲弱无力?艺术和商业的挂钩不能遮遮掩掩。”余隆坦言。

  “好的赞助商支持好的音乐会,使音乐节整体社会效益增加。赞助商收到的社会回报就不仅仅是一个冠名、一条广告和一张节目单上的一句鸣谢。”余隆分析说,“但并不是所有大型企业都适合赞助音乐节。”

  他说,像一些大众消费品类企业,品牌也很有优势,企业也很重视文化建设,但由于其产品目标定位是普通大众,所以在音乐节上赞助回报的效果就不如一些知名的金融机构更适合。因为金融机构的目标客户是高端人群,这也与北京国际音乐节的“气质”更相匹配。

  拉到赞助商并不是成功的一半,连一小半都不是,因为双方合作的基础是音乐的节目质量。作为艺术总监,余隆经常会动用他在全球的合作伙伴、世交和艺术挚友。以期最后达到一种过程:“良好的投资信誉—上品的艺术档次—高水平的艺术家—良好艺术氛围”,然后再重新进入这一良性循环圈。

  从一台车 一间房到打造“中国概念”

  今年9月份,每年一度的北京国际音乐节将迎来10周岁生日。 “10年音乐最大的成绩是培养了一批喜爱音乐的观众。”余隆说,当初创办音乐节的初衷也很简单,“就是想让国内喜欢音乐的人能够有机会听到国际大师的演奏。”

  1998年3月的一天,余隆和他的朋友曾伟开始了“北京国际音乐节”的筹备工作。在创意之初,他们二人想做的便是创建一个国际知名的古典音乐盛会。他们面临的首要困难便是资金。

  当时二人没有用来办公的场所,余隆便想办法从自己家中拿了一笔启动资金,又通过自己母亲借来了一辆车作为工作用车,而曾伟则将自己所住的房子腾了出来,那里便成为他们最初的办公室。

  在这种艰苦的条件下,两个人迈出了第一步。难以想象的是,仅仅几个月之后,1998年的秋天,第一届“北京国际音乐节”便如期上演了。

  但这只是刚刚开始,他们在整个运作过程中接连遇到了许多预想不到的困难。政府方面需要沟通,音乐家需要交流,赞助商需要应对。而这一切都需要他们两人一一应对和处理。

  在遇到这些困难后,曾伟曾一度对余隆说:“如果真的赔了钱,大不了你把车卖了,我把房卖了。”

  就这样,“北京国际音乐节”从一个充满梦想的方案变成了真实的具有高水准的艺术展现。

  对于北京国际音乐节在下一个10年的发展,余隆有着与众不同的想法。“音乐节前10年的节目,基本上跨越了从最开始单纯引进,到中期的合作制作,到最后推出‘中国概念’和委约创作作品,步入了全面发展的阶段。未来10年里音乐节的艺术发展将向‘走出去’的方向努力,逐步地依托基金会的发展,把更多的中国作品、特别是新作品,推向世界艺术舞台。”

  “我是一个很mix的人”

  余隆很西化,这从他讲话时不时蹦出的英文单词就能感觉到,但余隆终究还是一个中国人,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我是一个很mix(多样化)的人。”这与他的家庭出身分不开。

  第一个人绕不过的人便是余隆的外祖父丁善德,中国著名的音乐家、作曲家,创作了《长征交响曲》等一大批的优秀作品。余隆自幼跟随他学习音乐。

  在余隆的办公室里挂满了他和众多著名音乐家的照片,其中最显眼的就是他和外祖父的合照。那是张黑白照片,拍得很有浪漫气息,余隆和外祖父站在路上谈着什么,他们看上去是亲人,又像是师徒和挚友,照片的背景则像是中国传统的水墨画一般,淡淡地浸染开来。

  “我觉得我是从小在一个mix的环境里长大的,生长在上海,一个很西化的城市。我的家庭受西方影响很大。外祖父给了我很大影响,他在

意大利住过很长时间,很浪漫,受西方文化的影响很深,所以我的浪漫气质可能就是从他那里遗传来的。”

  对余隆来说,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不能不提,那便是他的妻子。“我妻子是个非常有性格的人,对我也很有影响。她不是一个能用中国传统衡量的优秀女人,她是一种女侠式的人物,比我更张扬。我经常跟她开玩笑说:你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而是应该活在金庸小说里面。我跟我夫人更多意义上是朋友,夫妻之间首先就应该是朋友和知己。”

  他们的婚姻更是充满了戏剧性。因为当时他们是打着赌去结婚的。那是在美国,他们在一顿午饭之后闲逛在纽约街头,看见很多人在city hall门口排队,然后集体宣誓结婚。“当时我跟她说,‘哎,这挺有意思的!你敢不敢?’‘有什么不敢的。’就这样我们结婚了。从city hall出来,我们给所有在纽约的朋友打电话,说大伙一起出来吃个饭吧,因为我们结婚了。所有人都surprise(惊喜),shocked(震惊)。”因为那时候,他们认识才仅仅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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