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雷:都市里的牛仔传奇 | |||||||||
---|---|---|---|---|---|---|---|---|---|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6年02月17日 15:40 《中国商人》杂志 | |||||||||
他为了爱马孤注一掷,其果敢到了任性的地步;他是男人中的男孩,率性的一面危险重重,可爱时又魅力四射,难以抵挡。 贺小雷 “我的打火机丢了。”贺小雷点烟的时候瓮声瓮气地冒出一句话,引得他的听众们满
知情的人才知道,贺小雷在细节上是很执拗的。他平常惯用的ZIPPO打火机不算价值连城,可是个个有来历,他经常对这种小物件赋予许多物质以外的含义。说得夸张点,他出次门,一身看似漫不经心的装扮都处心积虑的。戴哪顶帽子,什么样的牛仔裤配什么样的衬衫,皮带扣和鞋的颜色是不是搭调,外衣的布料纹路是不是太刺眼,一直到口袋里的打火机都要衬到绝。 这样的人,会到沙漠里去寻找良马,会撸胳膊挽袖子铡马草,劈劈柴,浪迹最荒凉的西北边陲七年之久,本身就是一个传奇。 为马走上痴迷路 40多年前,老革命家兼著名诗人贺敬之中年得子。这个写过“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的豪迈汉子,文治武功一辈子,没成想爱子贺小雷会为马走上不归路。 说贺小雷不受出身影响,那解释不了他的英雄气概。说双亲赞成他的志向,那当初为何把心操碎地反复劝阻?猜测和非议伴随了贺小雷20多年,贺小雷基本已经修练到了充耳不闻的境界了。 “最聪明的马是善于领会主人意图的马,它就像荒蛮部落里,第一个学会所谓文明社会语言的人一样,搁到什么境遇,都是自身群体里的尖子。它不是奴颜媚骨的使唤工具,它有自己的态度,不卑不亢的,让人感觉它的智慧与尊严。它控制别的马也特有办法,这样的本领,是天赋,可遇不可求。” 马术的玄妙与运气,加上贺小雷的好口才一渲染,那就神乎其神了:“看见这匹马没有?”贺小雷见到马就兴奋,按捺不住地要表现,指点一番:“双眼皮大眼睛,长得俊啊!”看是不过瘾的,还得从头到脚地接触几下:“不错,皮毛顺,骨肉匀称,身高适当。这是匹温血马,脑袋有点偏大,不过精神头足,你看这儿,”他手指着马的眼窝:“饱满足实,这说明它妈生它的时候年轻,血气健旺,好种还得正当年。”走在马厩前面的贺小雷是不可一世的将军,霸气和自信溢于言表。“白马多半有些怪癖,搁到马群里,总有些受排挤,谁也说不清楚是先怪后受排挤,还是越排挤越怪,我和多数的马一样,不太欣赏白马。”古代有个白马非马论,不过贺小雷是学德语的,目前刚刚把英语讲起来,对那些浩如烟海的古籍还没注意到。 贺小雷牵着一匹栗色的马左右观瞧,他准备骑它。蓝黑粗布裤子,黑棒球帽,浅褐色扎花马靴……今天贺小雷是美式休闲装扮,不打算骑太高大、姿态十足的马。他紧紧缰绳,那匹栗色马儿往他手边凑了凑,似乎也有表现的愿望。 奇巧的是,李苏骑着自备的马从室内练马场出来,人还没说什么,马匹之间先互相照眼,四目交流地彼此掂量开了。李苏的马高大,挺拔,修长的四肢纤脓合度,窄小的头颅在茁壮的颈项之上微微扬起,从头到尾,线条流畅得像一首经典名曲。最关键的,这匹马的毛色是一水笼着淡灰的白,白得典雅入画。李苏的马首先发难,它掀动嘴唇,鼻息间发出含混的恐吓,它的不满,它的不屑一顾,用不着马语字典,人就能感觉到。 “我说什么来着?白马就是各色吧?有本事,咱山地比比去,到了山道这家伙不是个儿。”小栗马是马场公用的普通练习马.吃喝穿戴和李苏那匹白马的尊贵不可同日而语。贺小雷袒护它,仿佛它能从人话里得到温暖的安慰,不致产生自卑的情绪。李苏笑着把白马赶走了。平和的主人,自命不凡的坐骑和个性张扬的代言人之间,只剩下那匹岿然自重的小栗马,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失去马,是人的一大损失 “人要是不喜欢马了,就是人类退化的象征。失去对马的感情,就是人的一大损失。”贺小雷不仅爱马,而且呼吁环保,为了保住马场不变成开发商嘴里的肥肉,他据理力争,官司打了几个回合,最后为自己,为马群,为北京市,保住了一块幽静的绿地和几片郁郁葱葱的白杨树林。 “我恨人的贪婪,无休止地扩张都市,填不满的欲望,不知道天然环境和动物是一道多么可贵的屏障。”贺小雷的谈话永远有气吞山河,放眼全世界的震撼效益,可是因为不究细节,过于冒进,他给自己和亲友都造成过不少伤害。他为了爱马孤注一掷,其果敢到了任性的地步。真正宽容他的人本能地想保护他,他是男人中的男孩,率性的一面危险重重,可爱时又魅力四射,难以抵挡。 贺小雷是北京一景,令人过目难忘。他是矛盾的综合体,他的人生因为痴迷于马而错过很多东西,不过他的心灵特别充实。这个无须争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