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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的境界 特异的才气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5月09日 05:29 中国证券报

  

□白烨

  隔行如隔山,在音乐、演艺等领域已很有影响的“跨界才女”田原,此前我基本上不甚知晓。但“文如其人”,读书如读人,看了她近期推出的长篇新作《双生水莽》,我觉得我对她的人和文都有了不少了解,并为之感到欣喜和惊异。

  《双生水莽》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小说文本,在作品里你基本上找不到奇崛的故事、曲婉的情节,但却一样地引动着你伸纸疾读、欲罢不能,作者依凭的是另一种功夫,那就是以灵动的感觉和诗性的语言,讲述一个名叫陈言的女生的不情愿的成长和不如意的青春,强大的现实俗世与弱小的少女学生构成了极大的反差,让你对这样一个不一般又不驯顺的个体生命和个人命运,渐渐地由远及近和由外到内地给以关注和寄予同情。

  《双生水莽》里的主人公陈言,是一个在现实生活中比较被动,而在精神世界上异常灵动的内向型女生。在家里,与总是与以争吵和责骂来对付她的父母尤其是母亲相比,她总是被动地处于守势,只想逃离;在学校,与居高临下的老师和咄咄逼人的同学相比,她总是在消极地应付,只是避让。然而,在她的精神世界尤其是她所营造的幻想世界里,她却像一个骄傲的公主,她可以在坐公车的路上想入非非,沉入冥思;她可以在教室里听老师讲课时分神遐想,放飞想象,把这些同她醉心于做白日梦,热衷于记日记,喜爱摇滚乐等联系起来看,她葆有一颗童心,自带一身巫气,还有一些谐趣,是一个天性聪颖又耽于幻想的艺术性才女。这样的一个女生,与她所处的环境、氛围的格格不入,就毫不足怪了。因为她是理想目标的追逐者,当然就是世俗生活的叛逆者。事实上,我们从那些令陈言感到不快的种种事情里,也能感到和看到生活中存有的不谐之音。如总是以监管者自居又总是有理,很少设身处地地去体恤孩子的妈妈,如总是强调自己的课多么重要,从来不顾学生的感受与承受力的老师,等等。在这种对比与反衬之中,作者不仅揭示意出了陈言不愿意融入社会和赶快长大的社会性原因,而且也在不经意中把事情翻转了过来——侧面的陈言变成了正面的陈言,她向周围的人们闭锁着心性,却向有心的读者敞开着心扉。

  我觉得,与其说主人公陈言是一个特殊的女生,不如说这个女生体现着一种特别的境界。在当下的社会生活中,不随波逐流很难,在当下的年轻一代中,不急功近利也不易。而她做到了置身浑浊而不沾,出污泥而不染,这实在太难能可贵了。如果说生活是一面镜子的话,那么在这面镜子中呈现出来的,就是她的单纯、清醇,乃至文静、脆弱;如果说她是一面镜子的话,那么在这面镜子中显现出来的,就是社会的芜杂,人们的庸俗,以及这种环境气氛对于雏凤清声的无形围捕。在这个意义上,陈言既以她感觉不爽的方式呈现着自我,也用她绝不更变的姿态表达着批判。

  田原是田原,陈言是陈言,这是常识。但显而易见的是,作者田原在描写主人公陈言时,也表现了诸多相似性的特点,比如留驻青春的童真,奇思异想的巫性,淡而有味的谐趣,等等。还有她对陈言的一些不确定性状态的描写,如上课“在睡与不睡之间挣扎”,乃至于上学“在学与不学之间”,成长在“长与不长之间”的种种挣扎,以对介乎于两点之间的关系和关系之中的平衡的寻找与捕捉,既表现了对独特生活情形的理解与把握,又表现了对这种精神状态的熟谙与留恋。

  田原的小说语言,也是以文字的精妙传达着感觉的微妙,读来清新又淋漓,让你会心又会意。如,“背影里都藏不住伤心”;“未成年,多美的一个词,多汁,柔软,松脆”;“陈言忘记了是短信在记录她的生活,还是短信在构筑她的生活”;“她知道自己是一个无病呻吟的寄生虫,附在各种社会关系上,听资本主义的摇滚乐,穿资本主义的匡威鞋,玩不了出走。”等等。这些语言或者文字里满含伤感,或者话里深蕴哲理,或者在自嘲中又捎带着嘲人,称得上是综风雅于笔端,播芳华于舌底,既悦人耳目,又沁人心脾。

  从一则资料上得知,田原生于1985年,正是属于人们习称的“80后”中的一员。但在这一群体中,她显然是特立独行的“这一个”,其清丽的气质与特异的才情,无有重复也无可替代。我不知道小说创作对于田原意味着什么,但我想说,就写小说而言,她太有才了。因而,这样一个在她可能是属于副业性质的活计,真希望她能够好好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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