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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经纵横

记忆中的除夕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2月13日 02:09 中华工商时报

  年是从除夕开始的。除夕一到,年味就浓了。我的孩子们却兴致阑珊,一脸的无聊,嘟囔着,咋没有一点过年的意思呢?我不知道他们眼里“过年的意思”该是什么意思,我却清楚地记得,在我小时候,除夕这一天是满盛着快乐,希望。快乐像风一样鼓荡着小小的衣襟,遍布了每一个角落。与小伙伴一起串东家,跑西家,激动着,快乐着。放炮,做滴滴精(一种小型的焰火)……赶最后一个古集,是小时候的我最有兴致的。以至今日,除夕一到,我还是跃跃欲试,想去赶古集,也不为买什么,只走走,看看。

  说是古集,是因为这个集会一年中只有年末一次,且是很久以前流传下来的。每年除夕这一天,村子惟一的那条大街上摆满了年货。卖鞭炮的,卖糖果、年画的,也有卖衣服的。稀稀少少的几件衣服,挂在线绳上,随风飘摇,冷飕飕的,只是没有多少人驻足问津。而鞭炮、糖果、肉摊前的人还不少。人们也不问价,付账拿货,急匆匆地走了。这时候,卖的买的心里都清楚,过了这会儿,什么都会冷落的。再说了,日头都歪了,谁还有时间讨价还价呢?谁不要过年呢?谁不急着赶回去放鞭炮、拜神祭祖、吃饺子?

  只有孩子们是百事不管的,街上到处是他们奔跑玩耍的影子。寒风呼呼,他们却跑得热气腾腾。口袋里不能有一毛两毛钱,要有就买了糖葫芦,你一个他一个,大家分着吃。要不就买一个泥捏的哨子,有公鸡形的,有猴子形的,涂的红红绿绿,上面插着

  一根鸡毛,也涂着红红绿绿的颜色。插满了麦杆扎的捆子。花里胡哨,煞是好看。风一吹,呜呜地响。嘴一吹,滴溜溜地响。好多孩子围过来。你说喜欢孙悟空,他说喜欢小姑娘。争论着,却都不买。看看,就散了。又跑到一个卖糖人的小摊前。看那一小块软乎乎黄灿灿的糖稀三捏两捏的变成了小猪小狗,就乐了———小猪的长鼻子、大耳朵;小狗的翘尾巴,长舌头……一个一个晶莹剔透,闪着光,发着亮。忍不住,掏出揉得皱巴巴汗津津的一毛钱,买了

  来,手上冻裂的口子也不觉得疼了,紧紧举在眼前,舍不得吃,舔一下也舍不得。小伙伴簇拥着往前走,眼睛都盯着糖人看,喜滋滋的。好像不是一个人拥有,是大家伙的。

  傍晚时分,土巷子打扫干净了,对联贴在了墙上,红红的对联为土门楼增添了几分喜庆和美丽———“瑞雪兆丰年”、“天增岁月人增寿”、“万户欢声迎新春”……

  人们急急忙忙地走进走出,脸上挂着笑,嘴里说着话,脚却不停下来。隔着墙说话,走开一段路了还在你问他答的。过年了,忙啊。

  只有小孩子在巷子乱串,也不跑远,不像平时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他们都在自家门边玩。听得父母叫一声:大嘎子,回来,拉风箱。二女子,快把桌子擦干净……一声吆喝,赶紧风一样跑回去。擦桌子,拉风箱,摆香炉……这些小活计就由父母指挥着孩子们干了。

  麻花炸好了,花馍蒸好了,肉煮好了,饺子就要下锅了……热气腾腾,香味扑鼻。桌子上、柜子上、竹篮里堆满了一堆一堆过年置办的东西———花生核桃大红枣,白菜萝卜猪羊肉……

  往常烟熏火燎的土墙上也充满了年的喜庆。父母心仪的胖娃娃、老寿星年画,孩子们崇拜的明星大头像,不伦不类,挨挨挤挤,花花绿绿,贴了满墙。而贴在正门口最显眼地方的是大女子、二嘎子的奖状。客人一进门抬脸看见了,不由得啧啧称赞。父母脸上就洋溢着光灿灿的笑,客人走了好半天,那笑还在脸上镶着。

  鞭炮挑在竹竿上,香炉子摆在院中央。恭恭敬敬的,将一炷香点燃,插在香炉里,端端正正,弯腰曲膝磕头。祭天祭地祭祖宗。一切的期盼都寄托于袅袅升起的烟雾……

  天色整个的黑下来时,巷子空前的安静了。似乎是同一时间,“噼里啪啦……”迎春的鞭炮响了起来,家家户户的鞭炮竞相响了起来。

  “噼噼啪啪……”

  “咚———咚嘎———”

  浓浓的香味搀杂了香烛的香味、鞭炮的火药味在巷子里聚拢、分散,兀自飘扬、流淌。那是“年”特有的气味,是由一家两家每家每户里溢流出来汇聚的味道。一条巷子串在一起的味道再浓,也氤氲不了整个村子的空气……

  日子再艰难,也阻挡不了人们对“年”的虔诚和向往。也许,正是因为生的困苦,人们更期盼“年”的到来。

  庆新年的帷幕拉开了。

  新年新气象,新年新希望

  下雪了,一片,一片……

  (13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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