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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话剧迎来最年轻表情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1月15日 08:31 第一财经日报

  吴丹

  一百年前,春柳社与春阳社分别在东京与上海上演了《黑奴吁天录》,标志着中国话剧的正式诞生。百年之后,上海已不再是当年的十里洋场,商业与文化继续尝试着在这座城市的上空逐步弥合。无论如何,今日的上海话剧,用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总经理杨绍林的话来说,正迎来“话剧史上的新高点”

  “停!您这句话得注意点节奏。”导演杨昕巍疾步走进正在排练的演员当中,为演员示范了一遍语言动作。他抬手看看表,已是下午6点,“马上要连排,大家辛苦了啊,继续来!”11月15日,杨昕巍导演的《弄真成假》将作为“2007亚洲当代戏剧季”中的经典剧目上演。

  2005年,上海话剧艺术中心10周岁生日之际,“亚洲当代戏剧季”第一年登陆上海。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总经理杨绍林当时透露:“十年前,

上海人民艺术剧院和上海青年话剧团两家的演出收入总共才98万元,如今的年收入已连续两年达到800万元。”时隔两年,杨绍林再算起这笔账时,无疑更加自豪——据上海话剧艺术中心今年的统计,截至9月份,在安福路上演的话剧已达400场,票房收入超过1200万元。

  “今年的上海话剧市场,像股市一样火!”说到这里,杨绍林喜不自禁。

  跟十多年前相比,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的票房收入翻了不止十倍。但他最感欣慰的不是数字的攀升,“我很高兴,上海话剧不是我一个人在忙,而是大家都在忙,大家都在承担话剧的责任。”

  “创意亚洲”见证年轻表情

  举办到第三届的“亚洲当代戏剧季”,起源于日本,其原名为亚细亚戏剧节。这个拥有20多年历史的戏剧节自2005年起移师上海,不但更改了名字,也焕发了新生。

  今年戏剧季的主题是“创意亚洲”。来自日本、韩国、新加坡、菲律宾、英国、

澳大利亚、匈牙利、
土耳其
、西班牙以及我国上海、深圳、香港、台湾等国家和地区的演出团体,将带来他们各自最新创作的戏剧作品。

  “这将在不同程度上反映这些国家或地区戏剧发展最前沿的创作情况。”总经理杨绍林明显感觉到,要求参与“亚洲当代戏剧季”的国家和艺术团体逐年增多,“这些国外团体都会对上海话剧市场作调查和暗访,他们感兴趣的是,上海的话剧观众居然如此年轻!”

  走进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的任何一个剧场,你会发现端坐舞台下的观众们总是年轻的面孔。“在国外艺术家们看来,这是不可想象的。”杨绍林今年9月曾在美国百老汇考察了一个月,在羡慕百老汇剧目多、市场成熟而活跃的同时,他也看到,百老汇的观众们“几乎都是中老年”。

  相比之下,在上海,在“亚洲当代戏剧季”,各国的艺术家们被“创意亚洲”的主题所吸引。在他们眼里,上海是年轻有朝气的,也是有“戏”的。黄一萍确信,在“亚洲当代戏剧季”的舞台上,“观众能看到最前沿最现代的戏剧。”

  上海话剧勾勒立体图景

  一百年前,中国话剧诞生。作为中国话剧重镇的上海,为迎接这场庆典推出了话剧《兄弟》。这部改编自余华小说的同名话剧自在上海首演起,就创造了15场100%上座率且一票难求的盛况。国庆期间该剧巡演至北京,5场演出席卷了200多万元票房。跟《兄弟》一样叫好又叫座的话剧,还有宁财神编剧、何念导演的《武林外传》。该剧在上海连演22场均爆满,8月底巡演至杭州时,当地媒体报道“票房提前十天售出上千张票”;而巡演至北京时,三大票务机构争相抢夺票务发行权,最终以31场演出完美落幕。

  编剧喻荣军把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的话剧归为“主流”,同时,他认为那些散落在民间的平民戏剧构筑起上海话剧的“立体”图景——成立两年的“草台班”,汇聚的是一帮没有接受过学院戏剧训练的演员;还有那些名叫“现代人剧社”、“测不准”、“捕鼠器”、“九唯空间”、“三角实验空间”的剧社们,光是名字,就烙上了超越时代的先锋痕迹。而在演出场地上,上海话剧艺术中心也不再是一枝独秀,下河迷仓、苏河艺术中心等场所给实验戏剧提供着舞台,如今,新成立的“可·当代”艺术中心又成为上海戏剧探索的新基地。

  上海本土的话剧市场如火如荼,国外的戏剧力量也开始逐步切入。从去年开始,国外戏剧团体与上海话剧艺术中心频繁合作。

  喻荣军去年曾与百老汇导演合作,将音乐剧《I Love You》改写为中文版在上海演出,此后,该剧还到百老汇交流演出。今年,喻荣军又与新加坡“戏剧盒”联手,撰写剧本《漂移》,集合中新两国艺术家同台表演。据他估算,话剧艺术中心近年跟海外合作的戏剧有六七部之多,“先后有中日合作的《双城冬季》、中英合作的《李尔王》、中法合作的《杜拉斯》,中美合作的《I Love You》、中加合作的《鲁镇往事》等。平均下来,每两个月就有一部国际合作作品诞生,而这些作品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即在剧目创作上,无论是幕后还是幕前,两国艺术家都是相互渗透地在合作,用各自的语言同台演出。”

  上海话剧不再是单纯的“引进来”或“走出去”。 中外合作的话剧,让两国话剧人在合作中深度沟通、合作、碰撞,更重要的是,凡是跟话剧艺术中心合作后,这些话剧都会到国外巡演,使得中国当代话剧得以以一种全新的方式走出国门,在国际戏剧领域争取一席之地,向国外呈现一个东西方融合的戏剧世界。

  “看起来很繁荣,

  实际上很无力”

  安福路,这条原本静谧的羊肠小道,如今你再走进去,已是另一番天地——咖啡馆、私人画廊、饭店、日本设计师的服装店……这些名目繁多的店铺,就在近一年间悄然绽放。万家灯火时,这些活色生香的店铺总是持续营业,甚至,许多咖啡馆就专等话剧散场后,戏迷们再进去兴奋地聊上一夜。

  这一幕,在喻荣军眼里是熟悉的。经常出国考察的他,曾在纽约林肯艺术中心门口的餐馆发现有趣的一幕:“我们拿起餐厅的菜单,有一个系列就叫‘戏前套餐(Pre-theatre Menu)’,意思是,这些菜是专门给看戏的人准备的,不但上菜速度快,而且菜名都跟戏剧有关。”

  商业与文化,在安福路上开始有了初步的接轨。但对戏剧工作者来说,“商业”这个词,始终带着敏感的信号。

  “可·当代”艺术中心的周可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说,“上海整个文化市场看起来很繁荣,实际上很无力。”喻荣军赞同这种说法,“上海话剧的繁荣是必须打上引号的。跟纽约、伦敦、东京这些大都市相比,我们的戏剧市场还不成熟。”每年,喻荣军都会到世界各地去考察,今年他就看了各个国家的200多部话剧。“当我看过那么多作品再回过头来,发现我们的眼界很窄,创作闭塞。中国人做传统、写实的话剧确实有经验,但我们对现代创作的探索,还是太少,缺乏想象力。”

  曾经有来自中国澳门、新加坡的戏剧工作者们羡慕上海活跃、年轻的气氛。对此,喻荣军相信“中国话剧正处在一个重新发展的过程”,必定有很多的机遇和挑战,“做戏的人很盲目,面对舞台、观众和生存问题时,我们是该顺应潮流还是该引导?回答这些问题是简单的,也是艰难的。搞不好就会迷失自己。”

  杨绍林的原则是“坚持主流文化的同时,积极创造多元化共存”,“亚洲当代戏剧季”的21场话剧就是对“多元化”的现实诠释。杨绍林并不否认自己是“文化商人”,但“好的东西不一定跟票房画等号”。他鼓励雷国华、何念、杨昕巍等导演创立自己的工作室,让导演们各自的迥异风格为话剧带来新气象。“人才不是刻意培养的,而是要尽可能提供一个公平的环境。”

  一百年前,春柳社与春阳社分别在东京与上海上演了《黑奴吁天录》,标志着中国话剧的正式诞生。百年之后,上海已不再是当年的十里洋场,商业与文化继续尝试着在这座城市的上空逐步弥合。无论如何,今日的上海话剧,用杨绍林的话来说,正迎来“话剧史上的新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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