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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式类比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2月01日 18:33 《管理学家》
秦鸿 我们自幼获得的教育总是那么根深蒂固,很多观念就此扎下根来,我们非但不会怀疑,甚至,当我们运用它们时压根就不用经过思索,通俗地讲就是不走脑子。譬如:人类文明是由低级向高级不断进化的,依此类推,文明所包含的一切也必然由低级迈向高级,这还值得怀疑吗?我们的一生不也是这样吗?难道我们不是懵懂无知地呱呱堕地,难道我们不正是不断生长不断学习,变得日益健硕、理智、世故么?事物当然是不断发展的嘛。 宋人陆象山给朱晦庵的信中感叹:“周道日衰,文貌日胜。”事物并非一味单纯发展,综合起来看,此消彼长的双重趋势是并存的。我们乐于见到生长和发展,往往对衰落和消亡视而不见。实际上,凡生,必有其灭。宇宙尚且会有其终点,尽管对于我们渺小而短暂的生命而言,那终点不比它的开端更近或者更远。衰亡终将不可遏止地来临,无论个体还是群体都无法抗拒。到此为止,我们似乎已经确定了一个悲观的基调。其实根本没有必要为此悲哀,孔子就曾经反诘:“未知生,焉知死?”吉藏的《死不怖论》更进一步强调:“夫死由生来,宜畏于生,何由有死?见其初生,即知终死。宜应泣生,不应怖死。” 明白了这些,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管理学界似乎对于企业的衰亡讳莫如深了。我们的视野所及,大多是成功的案例。也难怪,对企业来说,发展是硬道理,没有哪家企业从注册营业的那天起就关注自己哪天关张的。曾经听人感慨,说是做都市装潢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沿街的店面此起彼伏地更换着招牌,直接放映着一部商业兴衰史。有这么一家店面,装潢业几乎整整一年没有从那里赚到什么钱:它的招牌从鲜花店改成鲜扎店,再换成鲜肉店,每次只换了一个字。 另一桩事情听起来也许更有点不可思议,但我发誓这是真实:朋友新开了一家工厂,让我去现场参谋参谋。当面问起他的规划,说是三年内达到预计产能,然后立即卖掉。朋友补充说,他国外的几位朋友就是这么不断地跑到新城镇开超市,开始赚钱了就卖给连锁店。问为什么不自己经营,朋友一笑:“等到亏本了再贱卖?还是传给子孙?真的存在永远赚钱的公司么?” 如果埃文斯·普理查德(E. E. Evans Pritchard)是一位管理学家,他可能会写一部《原始管理理论》,对发展的神话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幸亏他是位人类学家,所以,我们得以隔着学科门类的玻璃墙,悠闲地欣赏他那本以辛辣犀利而著称的《原始宗教理论》(Theories of Primitive Religion)刺痛在别人身上时,我们安全地远离难受的阈限。 一般情况下,人类学家们似乎普遍赞同这样一条公理:高级宗教形式是由原始宗教发展而来的—对于原始宗教的研究,有可能是揭示高级宗教产生过程的惟一正确途径。姑且不论这一做为前提的公理是否正确,我们只看随后应运而生的纷繁的理论—宗教人类学、宗教社会学、宗教心理学的解释层出不穷,而且每一理论的死穴都被埃文斯·普理查德一一点中。埃文斯·普理查德并没有开一剂现成的良药,他只提出注重考虑全局的“相关论”,倡导将宗教置于人类丰富的文化、社会、精神生活的“全部事实”中进行研究。联想到与此形成的强烈对比是:随便走进哪家大型书店,大力丸式包治百病的“□□模式”几乎挤裂你的眼眶,在管理类书籍区的架子上比比皆是;随便踱进哪场管理讲座,你会随着主讲人铿锵有力的话语而热血沸腾,继而不由自主地融入群情激动的场面,却被散场后的冷风吹得恍然若失,怀疑刚才经历的是一场梦境。 同样冷静地面对起始和终结,或许是管理学家和企业家共同的成熟标志。 我曾打过一个类比:真正成熟的企业,具备鲜明的企业文化,举手投足之间流露的气息,就像登基伊始的李世民,别以为人家刚披上龙袍,那可是世袭的贵族、若干代的养成。而另外一些企业,怎么看都像是坐在龙椅上的李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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