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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春:关乎生命的强度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9月07日 15:16 《中国商人》杂志

  文/分众传媒CEO 江南春

  米兰昆德拉给予我们最多的也许是思考的张力和空间,这样一种情结在我十几年的青春岁月里挥之不去,昆德拉对“抒情”一词的表述也许可以是解读他的另一个角度,继续与朋友们分享一些我的感受:(引文均出自《生活在别处》)

  “抒情时代就是青春。我的小说是一部青春的叙事诗,也是对我所称之为‘抒情态度’的一个分析,抒情态度是每一个人潜在的态势”(《生活在别处》·序言)。当昆德拉的视线在一个特定的历史光照中重新面对和审视“抒情”这么一个人类生存的基本范畴时,他首先选定了抒情诗人作为观照的中心。因为诗人就是抒情态度的化身《生活在别处》中间,昆德拉试图从一个实验性人物——诗人雅罗米尔出发,通过对他抒情态势的现实生成、对他抒情语言方式的把握,最终来定位和命名抒情本身。

  抒情语言方式的特征在于它所指称的不是非语言的世界情景与物体存在,而是一种把自身作为客体的封闭式语言,是关于自身的陈述——

  “爱情意味着要么得到一切,要么全无。爱情是完整的否则它就不存在。”

  “人类的解放必须是彻底的,否则毫无意义。”

  这种抒情化的语言方式无法进行自我证明与解释。它在同义反复中运动,传达一种决断。它确立的价值是评判另一种价值的根据,正如昆德拉所指出的:“在抒情诗的领域中任何表达都会立刻成为真理。……抒情诗人不必证明什么。唯一证明的是他自己情绪的强度。”

  同时,在抒情语言的构成上,我们看到的是由“崇高”、“青春”、“正义”、“革命”、“自由”、“生命”、“解放”等一系列空洞的能指(signifier)所形成的无穷涌动的话语流。词汇的固定所指层已被历史之手掏空剥落,仅留下空洞的能指,正因为其空洞性,具备有强大的解释力量,所以往往激动人心。每一种话语系统都可以赋予它们与自身相应的含义,从而欲望也就凭借话语的无限补充功能而大步介入其中,当欲望本身最终成为了一种意指系统,原来浮动不定的所指者一且进入了固定状态,真正的所指者就被无限地延搁起来。

  “他想重新回到她那母性深处的芳香的黑夜,而她想要永远充当那个芳香的黑夜。当她的儿子逐渐长大,玛曼竭力想象空气一样把他包围起来。……他正在寻找旧日的母性世界,但是他已不再在他母亲身上寻找。相反,在寻求他失去的母亲的过程中,他的母亲成了最大的障碍”。生性敏感的雅罗米尔从坠地伊始就被置于母亲无所不在的监护之下。母亲在他身上倾注了所有的感情,母亲的灵魂象血液一样浸透了他的肌骨,他愈是渴望逃脱,就愈感到无处逃脱,因此当雅罗米尔步入青春时期,实在界的欲望涌动在他滞留于想象界的自我层面上呈现为完形的要求(雅罗米尔关于泽维尔的梦境就是他对于完形后的自我的想象,他同异性的交往和性爱更多地也是出于对成熟的确认),然而他的母亲依旧试图象空气一样裹住他的身躯,母亲的存在最为直接地构成了抑制他走向成人世界的父法体系。步入抒情时代的雅罗米尔既无可挽回地失却了像在母腹中的婴儿一样的和谐与统一,又受到来自符号界力量的压抑而无法获得自我完形与确认,由此引发了一种双向的冲动。

  一方面是死亡本能的冲动,源于从童年时代的安全围墙中被放逐后的前意识回忆,更遥远地说就是对于母亲生存时期的无意识怀恋。这使他渴望返回子宫,返回初始的状态,重新在母腹中独占那个芬芳的黑夜。另一方面是把一切推向绝对的冲动,源于对相对成人世界的恐惧和无法介入其中的焦虑。“不成熟的人总是渴望着他在母腹里独占的那个世界的安全与统一。他也总是对相对的成人世界怀着焦虑(或愤怒),在这个不相容世界里他犹如沧海之一粟。这就是为什么年轻人都是这样热烈的一元论者,绝对的使者;这就是为什么诗人要建造他个人的诗歌世界;这就是为什么年轻的革命者(他们的愤怒胜过了焦虑)要坚持从一个单一的观念里锻造出一个绝对的新世界;这就是为什么这样的人不能容忍妥协折中,无论是在爱情上还是在政治上,反抗的学生面对历史激烈地叫出要么一切、要么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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