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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贝多芬出生的阁楼里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8月22日 06:54 人民网—人民日报
海泉 波恩市政厅广场的傍晚时分,阳光依然明媚,广场的所有空间除去一些散落的咖啡座之外,完全被农贸集市占据了。卖水果的和卖蔬菜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市政厅大楼的庄重肃穆和它面前的市井喧闹反而让我觉得出人意料的和谐。 这片广场当然也举行过演讲,当然也有过世界政要们的聚会,可是并不因为有了这些重要的“节日”,这个地方就不再属于最平凡的生活了。 看着眼前这轻松相融的画面,我意识到,造就这一切的其实是时间。创建者们最初的野心勃勃,宏伟建筑最初的气势磅礴,伟大雕塑家们最初的摄人心魄,都会随着人类创造的和平生活和营造的平稳进步而慢慢地变得随和,随和的脚步会将世间万象的相处趋向自然和融合,就像我眼前的小城波恩傍晚的景色。 说到波恩的人文情怀就不能不提到一个伟大的名字——贝多芬。波恩正是这位影响了全世界的作曲家出生的地方。波恩人以此为荣,尽管它只记录了贝多芬在这里屈指可数的童年岁月,但是当他出生的老屋面临被推倒改建的时刻,几个无名的波恩人还是慷慨拿出积蓄,合力将这座危楼挽救下来,并修缮成了贝多芬博物馆,这件事发生在100多年前,于是这100多年中,世界上可以寻找到的任何有关贝多芬的曲谱、乐器、信笺、家具……都有了一个最合适的归宿——他出生的地方。 贝多芬博物馆如果算上他出生的那层斜窄的阁楼,算是一座四层的小楼,楼的前后虽没有太大的花园,却显得非常幽静,绿地里矗立着很多贝多芬的塑像,他们出自不同时代的不同艺术家之手,有些甚至是贝多芬生前的挚友。 博物馆里陈列着相当多的贝多芬生前手抄的乐谱,有他最初作为一名职业演奏家出现在乐坛时演奏的提琴,有他晚年失聪后所使用的巨大的助听器,有他少年时代首场公演的宣传海报,有一间屋里很特别地陈列着两具贝多芬的真人脸模,有美术常识的朋友都知道这样的脸模是要被采样者本人亲自配合完成的,而这两个模型的塑造时间,一个是在贝多芬病危的床头,一个是在他病逝后的葬礼上。两张脸看上去截然不同,一张丰满许多,另一张的颧骨完全突现出来,可是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两张看上去完全不相似的脸庞,却都始终如一地透着坚毅的棱角。特别是那张死去后的贝多芬的脸模,你反而可以更清晰地从他紧锁的眉额、突兀的颧骨、紧张的嘴角寻觅这位伟人的倔强和生动的表情。他躺在棺木中最后告别的一刻,留给世界的依然是他谜一样的个性。 太多物品被陈列在各个房间内,只有一间小屋空荡荡的,只竖立着一尊小小的贝多芬铜像,这间不足七八平方米的狭小阁楼正是他呱呱落地、降临尘世的地方。此时已近闭馆时间,楼内游客寥寥无几,被斜斜的屋顶挤压下的小小阁楼里只剩我一人静静地伫立,呼吸着没有波动的空气。从仅有的两扇窄窗看得见夕阳下的景色;是这两扇窗给这个刚刚出生的婴儿送来了他在这个世界上见到的第一缕阳光,于是他的啼哭声也经过这两扇窗子传向了全世界,告诉世界,他奉献给它的将会是怎样的华彩乐章! 不知他离开人世时是否想到过这间他出生的小屋,渲染在他记忆中的太多恢弘的音乐厅、颠簸的车厢、华丽的宫廷、浪漫的长廊、凄楚的病房……这些场景与空间记录下他少年得志时的轻狂;离乡求学时的期望;誉满欧洲时的锋芒;抗争病魔时的悲怆;太多场景最后背叛了他,甚至曾将他淡忘,只有这间老旧的阁楼没有。 它享受过千里之外传回的也应属于它的那一份荣耀;它享受的时候,也许这个天才、这个赤子却毫不关心也毫不知晓。没关系,它继续含蓄地自得它的质朴的欢乐,为了它孕育的那个孩子默默地骄傲;直到天才陨落,苍然离世,老屋依然用无声的给予接纳着世界给这个孩子的不曾停止的喝彩。它让怀念他的人们有了怀念的角落,让景仰他的人们有了景仰的寄托。 而它,还是它,一座看得见风景的狭小阁楼…… 这,就叫做——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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