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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内外力的共同作用下，大摩终于不得不开始一场不彻底的治理改革
□记者 龚伟同
沸沸扬扬的“逼宫”最终还是未能把大摩CEO裴熙亮拉下马。5月1日，摩根士丹利董事会再次重申支持裴熙亮。这不仅让“逼宫”行动的发起者——8名前高管感到失望，也让此
前预期大摩董事会将倒戈一击的华尔街分析师们跌破眼镜。
裴熙亮暂胜一局，不仅保住了头上的“乌纱帽”，他坚持多年的立场——实现投行与经纪业务的结合——也保住了。1997年，裴熙亮导演了添惠与摩根士丹利的合并，而“逼宫”也正是祸起这未能成功整合的合并。
不过，大摩公司治理铁幕的一角还是被萧墙之祸撕开。5月1日当天，大摩董事会公布了一些改善公司治理的措施，其中包括对董事会解雇CEO的规定进行修改。此前，大摩规定要3/4的绝对多数通过才能解雇CEO，修改后只要简单多数通过即可，与绝大多数公司董事会在解雇CEO时只需简单多数通过相同。大摩还将增加3名外部董事，使董事总数达到15人。薪酬委员会的职能也扩大到对公司高管培养和领导人继承进行监督。
一些公司治理专家认为，此举如同撤去了保护着裴熙亮的安全网。尽管如此，也有分析师表示，至少短期内大摩董事会的改革很难彻底，因为这是一个与裴熙亮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董事会。一名分析师甚至直言不讳地说：“这是裴熙亮的董事会。他们(指董事们)在设法保护自己，也在设法保护他。”
一个名为法人图书馆(Corporate Library)的公司治理研究组织在对2000多家美国公司的治理情况进行调查后做了个排名，在高管与董事关系的密切程度方面，大摩名列第12。公司治理专家指出，大摩董事会充斥着与裴熙亮有着长期专业或个人关系的董事。实际上，该公司董事中除1人外，均由裴熙亮钦点。有4名董事是由裴熙亮原来所在的添惠公司董事续任，有4名曾当过麦肯锡咨询师，而裴熙亮1970年代末曾在麦肯锡供职。另外，有些董事则是一个同乡会俱乐部——奥古斯塔全国高尔夫球俱乐部的成员。
去年年底，裴熙亮因任命71岁的爱德华·布伦纳为董事而遭到治理专家的广泛质疑，因为从1980年代以来，两人关系就非常密切。根据该公司5月1日公布的新规定，董事的最高年龄不能超过72岁，另外从2006年起，董事将每年改选一部分。目前像许多美国公司一样，大摩的董事们是几年选一次，这种做法显然能够保护董事会成员不易被股东们解雇。
董事会监督的有效性依赖于三方面的因素，即监督的意愿、监督的权力、监督的能力。在这三个方面，大摩董事会都嫌不足。前两者自不必说，在监督能力方面，大摩董事会也存在欠缺。据了解大摩的人士说，该公司的外部董事中无人直接从事过金融服务业，这种状况制约了董事会对公司管理层的有效监督。
大摩的问题并不只是个别现象。安然事件后，美国公司的治理问题就一直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但对于如何有效解决，人们的看法，包括对《萨奥法案》是否能行之有效的看法，分歧很大。
因勇于在华尔街“打虎”的美国纽约州总检察长斯皮策不久前在接受《华尔街日报》采访时痛心疾首地说：“CEO的荣誉规范失效了，董事会监督失灵了，自我约束彻底失败了。”现在，就连这位“打虎英雄”也开始被人怀疑，有人指责抱有政治野心的斯皮策会搞“政绩工程”——借加强公司治理之名行捞政治资本之实。
在这样一个破而未立的混乱时期，本身就不彻底的大摩公司治理改革能有多大成效自然值得打个问号。所幸的是，在内外力共同作用下，铁幕已被撕开，虽然只是一个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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