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普遍太注重效率而影响了他们真正所想要的毛利率，而这让木讷的长期投资者捡了个便宜。

　　文｜崔鹏

　　我最近迷上了园艺。每当那些种子从土壤里萌发出来，总是能带给人各种新奇和意外，它吸引你去善待它，然后它以它成长的形态给你回报——这也就是园艺对情操的“陶冶点”吧。

　　园艺还教给我们一些意想不到的知识。比如，毛豆就是黄豆的幼年时代。这个问题我问了大约十个经常在夏天的傍晚陶醉于“花毛一体”的公司人，但是没有一个给出正确答案的。

　　还有，一株大豆能结多少个豆荚？100个左右。也就是说，一颗黄豆的毛利率大约是40000%。这也有点让我吃惊。

　　我拿这个答案去问《第一财经周刊》一位女记者，故意问她为什么这么高的毛利，而农业利润却那么低——之所以问女记者是因为，我一向认为女性的魅力水平和对农业问题的理解程度是成反比的——但这点小伎俩一下子就被她识破了，“资本周转率太低啊”。

　　的确，这是影响农业部门赚钱的最主要问题。从能量守恒的角度说，农业公司不够赚钱，最大的问题是，他们利用太阳能的效率太低了。虽然人们想尽了各种办法，诸如加入化肥做催化剂，施行品种改良，或者转基因，效率的提高程度依然十分有限。

　　工业制造业在这方面就能有更好的表现。那些制造商们可以利用以前的能量堆积（比如煤、石油或者天然气），让这些能量沉积物燃烧就可以提高它们的能量转化速度，而这些转化速度和资本的周转速度是成正比的。所以平均来说，能让能量转化速度和资本周转速度相关度高的公司老板更有可能排在福布斯榜的前列。

　　顺便说一句，传统媒体在任何国家都不会成为最赚钱的公司也与此相关，因为这些公司的生产效率取决于他们的记者。

　　这些记者的问题就是，你给他们吃再多再好的食物，也只会提高了他们患上糖尿病的概率，而不会让他们的工作效率翻倍。

　　也正是由于这样，人们喜欢高效率的生活。这种本能体现在人类生活的各个方面，就像咱们以前说过的，即使通过路口或者正在开车的人，他根本没有任何值得着急的事，但也会为稍微多等了一会儿红绿灯而感到焦虑。

　　在投资领域也一样，大家本能地喜欢不断进行交易，并且讨厌长期投资。这些人组一个公司就是所谓的投资机构，比如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召开的“券商创新大会”——公众和媒体的认知总是一厢情愿地希望“创新”是好的，比如它会帮助实体经济能有更好的发展。但是，谁会顾及那么多别人的事呢？

　　其实，这种会议的意思可以简称为“提高杠杆、逃避监管的头脑风暴”。他们通过这事来提高效率。

　　不过，事实总是比本能要复杂得多，投资给高效率的公司或者行业的投资者不见得能赢。

　　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很多，比如：高毛利率有时候会比高效率好得多；又高效率又高毛利率的公司是很好，但是他们保持的时间太短了……最重要的，那些高效率的公司，价格太贵了。

　　这种太贵在很大程度上是投资者青睐高效率而造成的，一个东西买的人多了价格自然就贵了。这样，投资的好处就从一般的投资者转向了公司的老板——我们前边说高效率公司的老板更容易积累财富获得更靠前的福布斯排名，也是这个原因。

　　这些老板掌握着高效率公司的很多股份，而这些股份被市场认为很值钱——长期投资者走向了人性的反面，从平均收益率统计，他们的投资收益效率更高，除了手续费问题，更大的原因是：人们普遍太注重效率而影响了他们真正所想要的毛利率，而这让木讷的长期投资者捡了个便宜。

　　崔鹏是《财经天下周刊》副主编，

　　他同时还是一个价值投资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