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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成钢专访罗塞夫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4月25日 16:27  CCTV《财经频道》
罗塞夫 罗塞夫

  罗塞夫简介

  迪尔玛・罗塞夫,巴西总统。1947年12月14日出生,19岁参加地下党和游击队,和卢拉等劳工党政治家一起,反对当时巴西的军事独裁统治,并因此在1970年被捕,度过3年牢狱时光;1972年底罗塞夫获释,开始研修经济,并投身政坛;2001年,罗塞夫加入劳工党,后出任能源部长,在罗塞夫的努力下,卢拉政府2003年开始推行“全民用电”工程,度过全国供电危机;2005年,罗塞夫出任有“首席部长”之称的总统府民事办公室主任;2010年3月罗塞夫辞去公职,参加第40任巴西总统选举,并得到卢拉的支持;2010年10月31日,罗塞夫成为巴西第一任女总统。

  节目文稿

  第一部分:如何评价金砖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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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巴西第一位女总统迪尔玛·罗塞夫的首次中国之行。2011年4月14日,金砖国家领导人第三次会晤在中国三亚举行,巴西、俄罗斯、印度、南非、中国五国领导人对如何协调应对重大国际问题,如何深化和扩大彼此间合作,如何加强金砖国家合作机制等问题进行商讨。与上次不同,今年的金砖国家又有了新的成员——南非。

  “金砖国家”的由来还要源于高盛公司的经济学家吉姆·奥尼尔,他于2001年首次提出“金砖四国”这个概念,它引用了金砖国家领导人巴西、俄罗斯、印度和中国的英文首字母。由于该词与英文中的砖(Brick)类似,因此被称为“金砖四国”。2010年12月,南非作为正式成员加入,“金砖四国”由此正式更名为“金砖国家”。 

  从2009年6月开始,“金砖国家”已经进行了三次会晤,这一合作机制的扩展无疑具有重大意义。有专家称:它的意义在于国际经济权力开始发生由北向南、由西向东的历史性转移,尽管这一转移仍在进行中,但对建立新的国际政治秩序无疑起到了较大的推动作用。

  世界对“金砖国家” 越来越关注。“金砖国家”如何实现发展中国家利益最大化?如何协调成员间关系?“金砖国家”会成为正式机构吗?

  芮成钢专访

  芮成钢:总统阁下,很荣幸您能亲临我们的节目。

  罗塞夫:很高兴能参加CCTV的访谈。

  芮成钢:您此行一个重要目的也是来参加金砖国家峰会。去年在北京,我有幸采访到巴西前总统卢拉,他认为金砖四国,目前又有了南非加入,在面对这种G20全球性框架机制下,应该作为一个团体,来保护和捍卫发展中国家的利益最大化。您会继续巴西的这种政策吗?

  罗塞夫:我认为你很精辟地概括了我所认为的来参加金砖国家峰会的目的。我同意卢拉总统的说法。我想补充的一点就是,金砖四国成员通过联合成一个团体,在国际性团体比如G20中发挥着核心作用,巴西也是G20组织中一员,是基础成员国。在没有俄罗斯参与的前提下,中、印、巴之间达成了气候变化政策的框架结构。事实上巴西参加金砖四国这种论坛有重要意思,首先来说是对实际国情的认知,当今世界上像中巴这种发展中国家发生了很大变化,幅员辽阔,人口众多,资源丰富,生产制造型产品,有很大的创造性能力。我们两国这钟国家对全球经济帮助很大,扮演着重要作用,是全球和平建设的基石,这就是我认为金砖四国是全球范围内最好的创意之一,它加强了多边机构间的联系,比如联合国。这些机构需要经历一些变化,从而使它们能反映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来适应全球经济,而不应再是全球二战后的格局和形式。中国目前已经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巴西排名第七。我们预计中国肯定在几十年后将会成为最大经济体,巴西届时也会位居前五,同时也应该把印度、俄罗斯和南非考虑进去。除了经济范畴之外,我认为金砖国家在建立和平、维护捍卫人类根本价值的手段等方面将起到积极作用。

  芮成钢:金砖国家峰会目前还仍旧作为一种机制,或仅仅称之为论坛,您是否觉得有必要将金砖四国机构化,使其成为拥有实权的正式机构?

  罗塞夫:我不反对将金砖国家扩展为正式机构,我在此想提出的一种观点是,金砖国家仍旧或者在未来将会不可避免的向高度正式机构转化,金砖国家在不同时刻聚集一起,使全球在危机发生前以不同的方式去应对问题。所以与其采取无所作为的被动方式,空等危机自行结束,对我们的人民乃至全球人类造成伤害,不如我们共同去倡导解决危机的办法,提出恢复经济增长的对策,我们建议解决危机的唯一办法是找到实际有效的恢复经济增长的办法。这正是金砖四国过去所做的,同时也建立了恢复世界经济的路线,而不仅仅是为了我们几个国家。我想说的是,我相信金砖国家的趋势基于一个事实,那就是我们清醒地认识到我们的问题,我们共同的问题。当我们向正式机构的方向去发展时,就像您提到的,我想提出的是这事基于我们的政治愿景而出发的,以及我们对世界短期和长期共同看法的相似性。

  第二部分:加强中国与巴西的贸易伙伴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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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4月13日,巴西总统迪尔玛·罗塞夫抵达中国,在为期六天的行程中,迪尔玛·罗塞夫与中国领导人进行了会谈。

  随着各自经济实力的增加,中国和巴西的各个领域的合作也越来越密切。被称作“世界工厂”的中国和“世界原材料仓库”的巴西成就了互补性的完美结合。中国对巴西农产品和矿产品有源源不断的需求,而巴西也借助于中国的这种需求发展自身的经济。巴西在2010年完成7.5%的GDP增长率,成为世界第七大经济体。《圣保罗州报》发表了“中国是第一重要伙伴”的专访文章,肯定中巴的合作关系。中国是巴西的主要贸易伙伴和最大的外国投资来源国。此次中国之行,陪同巴西总统迪尔玛·罗塞夫的还有大约300多名巴西企业家,他们此行目的就是增强中巴双边经贸关系。4月12日,也就是巴西总统罗塞夫对中国进行国事访问的第二天,中国和巴西宣布签署包括联合公报在内的22项合作文件,凸显双方推动互利合作、夯实战略伙伴关系的强烈意愿。

  芮成钢专访

  芮成钢:今早,全中国的媒体都在报道您和胡锦涛主席的会晤,以及双方签订的22项重大合同,这是比您预期的目标还要好呢?或者说这正是您此行所期待的?

  罗塞夫: 我认为此次访问的主要目的是加强中巴之间的关系,所签署的工作协议也印证了这点,甚至超过了这些协议的范畴。我认为中巴是一种数字化关系,目前我们两国处于相近的经济发展阶段,面临的问题也不尽相同。我们可以建立一种相互促进的伙伴关系,我们甚至可以建立共同的渠道,通过经济增长使得我们的关系更加平衡,更有活力。

  芮成钢:您既是巴西第一位女总统,也是第一位获得经济学家头衔的总统。如果从中巴双边经贸关系出发,从亲身感受了中巴农业和贸易部长的接洽后,我的感受是,巴西除了希望同中国进行例如自然资源和商品这种大规模贸易,还希望能向中国出口更多的商品、服务以及制造类产品。对于中巴贸易,您下一步策略是什么?

  罗塞夫:我认为可以归结为一点:双方都要从双边贸易中受益。我们会继续向中国出口中国所需的大豆、铁矿石和石油等商品。但在这些领域我们所向往或追寻的,是生产增值类产品进行出口。因此我认为巴西提高出口类别的品质,巴西需要有高质量的出口产品,从而将巴西的出口带向高增值类产品。因为巴西的贸易战略是使现有的商品增值,有时巴西也会出口制造类商品的同时,同中国建立另外一种合作形式,以此来使两国能够进行合资业务,比如巴西的公司在中国进行合资项目,从而使我们不但可以经济上互补,也可以使两国在科技研发领域建立合作伙伴关系,从而创造出更加精良的产品,建立以创新和新领域为基础的合作关系,比如纳米技术,生物技术。中国在太阳能领域有很强的实力,这对于巴西很重要。巴西国内有大批生物燃料方面的专家,因此中巴可以建立技术和产业领域的合作。显而易见,这种合作要涉及到中巴两国的企业。

  芮成钢:同您来访随行的有大批巴西商界领袖和CEO,很有可能中国下次也会派出庞大的中国商界领袖和CEO在巴西需找投资机会。当下里中国一直谈论的是巴西给中国企业带来很大的投资机会,比如世界杯和奥运会的基础设施建设,还有昨天巴西部长表示可能会联合修建场馆,在您看来,巴西哪些领域是中国企业和投资者最理想的领域?

  罗塞夫:通过这次访问,我们有机会同信息通讯技术领域的投资公司进行接洽,比如HWE、ZTE、富士康等。我想他们在巴西的信息通信领域上有很大的投资空间。此外,中国通过在北京成功地举办奥运会获得了大量宝贵经验,巴西将在2016和2014分别举办奥运会和足球世界杯,所以我们非常想借鉴中国商界领袖们的经验,通过相应的投资,打造用于举办盛世活动的大型场馆。中国在巴西修建了贯穿从南到北900多公里的燃气管线,巴西从中受益颇多。因此我们非常希望借助这种经验从中国吸引更多的投资,来发展基础设施建设。我还想指出的是即将出现的高速列车,这在巴西也有很大的投资市场,以及在大西洋太平洋间建立合资项目,这有助于加深我们的伙伴关系,也促进南美和亚洲的整体融合。

  第三部分:如何解决中巴贸易中的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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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是巴西的主要贸易伙伴和最大的外国投资来源国,中国对巴西农产品和矿产品也有源源不断的需求。推动中巴贸易前进是双方谋求的共同利益点。但是,金融危机后美元持续大幅贬值一度引发各国对“货币战”爆发的担忧,日本、韩国、泰国等相继干预汇市。欧盟国家也一改以往的做法,开始收紧自己的贸易规则,例如重新为牛奶出口提供补贴,指控中国产螺丝和螺母以低于成本价在欧洲倾销,试图将这些产品拒于欧盟市场之外。埃及对糖类征收关税,印度也在本国钢铁行业的要求下,打算上调进口钢材的关税。自2008年11月以来,俄罗斯已经推出了28项上调进口关税以及补贴本国出口的措施。与这些国家相比,巴西政府对货币雷亚尔更是显示出忧心忡忡,他们认为,雷亚尔已经被极大高估,强劲的货币必然会损害巴西出口商的利益。为保护因本币升值而受创的本国制造商,巴西外贸委员会已于2010年12月28日表示,CAMEX决定提高中国玩具的进口关税,在2011年年底之前,巴西对中国出产的14种玩具的进口关税将从目前的20%提高到35%。2011年1月,巴西外贸委员会宣布,对进口自中国的鞋类产品每双征收13.85美元的反倾销税。

  芮成钢专访

  芮成钢:在全球金融危机过后,我们看到全球性贸易保护主义在抬头。

  罗塞夫:我相信历史告诉我们,贸易保护主义不会解决问题,只会带来冲突。在我看来,世界形势在金融危机前其实很好,已经几乎取得多哈会谈的成功。我相信贸易保护主义不符合巴西的利益,也不符合中国乃至任何一个国家的利益。

  芮成钢:事实上G20成员国和其它国家都包括在内。就货币而言,我们注意到巴西在过去几周货币增值得很快,而对于中国人民币而言,中国政府面临控制通货膨胀和通货膨胀预见的挑战。在这种背景下,会不会巴西国内对中国出口采取的贸易保护主义情绪令中国的商界领袖们忧虑呢?

  罗塞夫:巴西所经历的是完全不同的情况,我认为形势更加严峻,从而导致了对经济危机的反应。并不是我们造成了金融危机,而是全球金融市场监管缺失所致。所以,我们看到在金融立法政策下,为了追逐快速的货币增值,引起了货币和资金的大规模流动,以及投机性的资金流动。这导致了巴西货币迅速增值,我们正在采取对策解决投机性金融机制。资本的流动导致巴西货币增值,我们在金融和财政领域采取对策,巴西在贸易上不会采取保护主义态度。我相信中巴关系可以让我们探讨扩大对外出口的途径,巴西工业产业的背景十分复杂,因此无法满足于简单的商品出口形势,巴西一直在面向增值类出口,因为这就意味着巴西国内出口的竞争。毫无疑问,我们清醒地意识到中国进口巴西的原材料和食物的重要性,但这并不表示我们终止向中国的出口,相反,我们会增加出口,并在现有出口产品的基础上提高产品增加值,就像我们现在为中国做的一样。

  第四部分:能源的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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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能源问题,巴西是个特别的国家。巴西是世界上最大的燃料乙醇生产国和出口国。全国有370多家甘蔗加工厂,燃料乙醇年产量为160亿升,2004年出口19亿升,2005年提高到21亿升。巴西对生物能源的研发能力非常强。巴西官方数据显示,截至2009年,巴西可再生能源占全国能源消耗比重的47.2%,其中包括18%的甘蔗产品和10.1%的传统生物能源。巴西生物能源产业取得今天的成就,巴西历届政府功不可没。巴西政府通过补贴、设置配额、统购燃料乙醇以及运用价格和行政干预手段鼓励使用燃料乙醇,并协助企业从世界银行等国际金融机构获取贷款。

  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和巴西总统罗塞夫12日在北京签署的《中巴联合公报》指出,两国在能源领域的合作潜力巨大。

  芮成钢专访

  芮成钢:能再问两个问题吗?总统阁下,您长期以来担任能源部长和能源公司的总裁,为巴西人民和政府效力。在日本核危机之后,全球都在思考,能源可持续发展的正确途径是什么?到底应该关注那些能源?

  罗塞夫:总的来说,在能源方面,巴西是一个特例。巴西电力结构,或者说巴西的能源结构组成是80%的能源都是可再生能源,尤其是水利发电。然而巴西在燃料使用方面又有所区别。如今在巴西,所有机动车辆都至少使用25%的乙醇,或者说生物燃料。因此,基本上讲,在巴西整体上40%能源是可再生能源。同时,巴西力求在此基础上扩大可再生能源的使用范围,通过发展自然能源,继续利用水利发电技术。

  芮成钢:巴西在发展能源资源方面有很多经验,同时也富有能源资源。巴西国内的能源政策是什么呢?在能源方面,有哪些领域您愿意同您中国的伙伴们分享呢?

  罗塞夫:在深海层下,我们已经勘测到含有大量石油储备。这些石油储备的发现将会使原本在能源上已经自给自足的巴西成为全球主要石油出口国。巴西非常愿意同中国建立在此方面的合作关系,同时巴西将会转向满足商品和服务领域的供应链需求,从而保证巴西可以开采深海层的石油库存。这将会为中巴两国合作开启巨大的机会。准确的说,巴西掌握了深水开采技术,但中国有很强大的科技实力,我们愿意同中国在这一领域寻求合作,比如,我们要在水面7000米深的地方钻井探油要面对极大的水压,在水面下7000米会产生很大的温度压力,有时是高温或者低温压力,所以我们需要寻找新的方法和技术来采掘石油,这些通常是在机器化或者自动化的方式下完成石油挖掘的,所以中巴在能源领域有大量机会可以寻求合作,尤其是巴西有大量的天然气,毫无疑问,天然气将成为既矿物和可分裂燃料之外的六大能源之一。

  第五部分:卢拉和罗塞夫——截然不同又一脉相承的两位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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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巴西前任总统卢拉和现任总统罗塞夫,对巴西来说,这是一对截然不同又一脉相承的总统。

  卢拉,出生于贫穷的农民家庭,只上了5年小学,很小就到街上擦皮鞋,12岁在洗染店学徒,14岁成为五金厂工人;罗塞夫,出生于富裕的中产阶级家庭,个性十足,中学从私立学校辍学,因为“这世界不属于年轻少女”。而作为巴西的首脑,卢拉是巴西历史上学历最低,支持率最高的总统,并通过直接选举获得连任。而罗塞夫是巴西历史上第一位女总统。1966年,19岁的罗塞夫结识了当时反对巴西军事独裁统治的卢拉,从此结下不解之缘。  

  卢拉和罗塞夫,他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卢拉当选总统后,作为战友的罗塞夫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一直担任卢拉总统府民事办公室主任。在卢拉的第一届总统任期内,罗塞夫曾担任矿产和能源部长。卢拉在任期间使巴西贫困人口减少了19%,他成功的措施赢得了巴西基层民众的广泛支持。2010年3月卢塞夫辞去公职,参与第40任巴西总统选举,她承诺继续沿用卢拉的路线。由于她得到卢拉的支持,其民意呼声一直高于其他八名候选人。她被称作“卢拉的接班人”。

  芮成钢专访

  芮成钢:我可以很骄傲地告诉您,我是第一个在巴西圣保罗实地报道巴西总统大选的记者,我亲耳听到了您宣读首个大选部分投票结果。我访问过包括媒体大亨在内的许多巴西当地人,我一直在关注的一件事就是,你同前总统卢拉的关系。 

  罗塞夫: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想说的是,我个人非常非常热爱卢拉总统。我们手联手、肩并肩一起工作了8年,我曾是他的内阁部长。我觉得同卢拉总统执政初期相比,我处在一个比较有利的形势。当他接管政权时,他还尚未被人民接受。卢拉总统打下了很好的基础,因为在当时,巴西经济停滞不前,没能给人民指出国家的前景,巴西人民身处巨大的贫困和不平等中,我非常愿意延续卢拉总统的路线,同时再加以完善。

  芮成钢:卢拉总统是个传奇,您本身也是传奇,每个读过您自传的人都会被您作为经济学家早期和后期的故事所打动。您对于巴西和世界其他国家持什么样的观点呢?这可能会同卢拉总统的有什么不同?您如何向世界阐释,或者被巴西人民乃至全世界同胞铭记为巴西唯一的女总统?

  罗塞夫: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就是当回头看,向过去告别的时候,去看到底谁能更彻底消除巴西的贫困问题,这是我的志向。就是保证巴西经济继续发展前进,合理分配收入,消除不平等,同时扭转地区间差异。我想你肯定知道,在东南部和南部的巴西人要更富有繁荣,而北部和东北部就较贫穷一些。我想不仅是作为一名女性总统通过为国家做出的贡献而载入史册,也想告诉世界,和平的建立并不是通过武力,而是发展,通过提高世界不同地区人们的生活质量和水平,消除贫困,确保和孕育发展是全球和平的前提。

  芮成钢:我一直在密切关注您的经历,您的大选,并同卢拉总统执政对比。如果我错了请更正我,您给我的印象是可能最终您会被誉为比卢拉总统更为坚决更有影响力的“铁娘子”,尽管您作为一名高雅的夫人,他是一名彬彬有礼的绅士,但您更坚决,更有强硬,权力施用得更好。

  罗塞夫:感谢您的评价和对我的良好印象。卢拉总统也是名深受巴西人民爱戴的强硬派总统,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相信在我的政府下,我是巴西历史上第一位女总统,这本身很重要。巴西同其他国家不同的是,国家内52%是女性,48%是男性,因此,巴西历史上第一次女性掌握了人口多数的主导权。但我们经常说不必对此担心,因为52%的女性繁衍了这48%男性,没有一个男性不是来自这些女性的。父亲的角色是照顾家人,这正是我想做的,我想呵护我的人民。

  第六部分:成钢观察

  两位总统,一脉相承的治国路线

  我于罗塞夫初识在2010年9月,也就是巴西新总统选举正酣的時候,我在巴西感受了这个过程,采访了罗塞夫的老搭档也就是她竞选中強有力的支持者巴西前总统卢拉。正是由于卢拉对罗塞夫的信任和支持才大大增加了罗塞夫竞选获胜的筹码。而罗塞夫就是卢拉经济路线的坚定支持者和追随者。在巴西第一轮选举中罗塞夫并沒有显现出多大的优势,但在第二轮却以绝对的优势获得成功,这主要得以卢拉的拉票和支持。罗塞夫也承诺将继续秉承卢拉路线发展巴西经济。当然,这其中也秉承了与中国的友好关系。

  巴西:建立与中美“非三角”的直接关系

  但是与卢拉不同,罗塞夫在外交方面更加灵活,也更加实际和变通。巴西、美国、中国这个看上去的三角关系,如何应对得当对于罗塞夫来说意义不言而喻,但是不难看出,罗塞夫心中的天枰始终是向有利于巴西发展的方向倾斜。在2010年11月首尔G20峰会,巴西联同中国,批评美国量化宽松政策压低美元,不利全球经济。也是在2010年年底,巴西提高对中国 14种玩具的进口关税。这些政策的背后都是罗塞夫对巴西自身经济需求的判断。就在美国敦促巴西官员协助美国向中国施压升值人民币的时候,有评论猜测,巴西会跟美国联手向中国施压,这将意味新兴经济体集团联手的意愿受挫,但是在金砖国家会议上,当我问到巴西、美国、中国的关系时,罗塞夫回答:巴西试图去建立非“三角形”的直接关系,我们希望同中国和美国都分别建立关系。

  罗塞夫:巴西传奇

  从我第一次所见到的罗塞夫到今天的罗塞夫,她“铁娘子”的强硬形象更多的转化为她越来越强烈的亲和力,她被称作巴西最具传奇色彩的总统卢拉的“继承者”,其实,作为一名女性领导者,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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