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风——风中的霸;
腊月雪——雪中的砂;
整整一夜哟,
前呼后拥闹天下!
寒流呀,
象冲破了闸;
冰川呀,
象炸开了花;
空气哟,
冷得发辣。
灭了,
风中的蜡;
僵了,
井底的蛙;
倒了,
泥塑的菩萨。
老天哟,
仿佛要塌;
大地哟,
仿佛要垮;
大风雪呀,
谁不受你惊吓!
而今,
咱却要你回答:
是你大,
还是咱们大?
是你怕,
还是咱们怕?
一串钟声,
把黑夜敲垮;
一阵欢笑,
把阴云气煞;
天亮了,
咱们出发!
热气呀,
把雪片烧成火花;
鲜血呀,
把白雾染成红霞;
转眼间,
无穷变化。
山风呀,
成了进军的喇叭;
松涛呀,
成了庆功的唢呐;
漫山遍野哟,
都为咱吹吹打打。
白雪呀,
献出一簇簇鲜花;
森林呀,
举起一排排火把;
林区山场哟,
认不把咱迎迓!
春麦呀,
雪下发芽;
冬梅呀,
腊月开花;
林业工人哟,
在风雪里长大!
南征,
北伐;
东挡,
西杀;
哪儿有任务,
就向哪儿进发!
风如马,
任我跨;
云如雪,
随我踏;
哪有艰难,
哪就是我家!
钢锯呀,
亮开银牙;
铁斧呀,
迸出金花;
一声吆喝,
大树随风纷纷下!
冰雪滑道呀,
好似天河山前挂;
森林铁路呀,
好似长江过三峡;
咱们的木材哟,
追波逐浪走天涯。
小材呀,
造船浆车架;
大材呀,
建高楼大厦;
擎天托地哟,
也是咱家!
是你大,
还是咱们大?
是你怕,
还是咱们怕?
而今年哟,
难道还用回答!
大风呀,
你刮;
大雪呀,
你洒;
请看今日的世界,
竟是谁家之天下!
三个牧童,
必讲牛犊;
三个妇女,
必谈丈夫;
三个林业工人,
必夸长青的松树。
青松哟,
是小兴安岭的旺族;
小兴安岭哟,
是青松的故土。
咱们小兴安岭的人啊,
与青松亲如手足!
白日里,
操作在密林深处;
黑夜里,
甜睡在山场新屋。
松林啊,
为咱们做帐幕。
绿荫哟,
铺满山路;
香气哟,
飘满峡谷。
青松的心愿啊,
装满咱们的肺腑!
而青松啊,
决不与野草闲花为伍!
一派正气,
一副洁骨;
一片忠贞,
一身英武。
风来了,
杨花乱舞;
雨来了,
柳眉紧蹙。
只有青松啊,
根深叶固!
霜降了,
桦树叶儿黄枯;
雪落了,
榆树顶儿光秃。
只有青松啊,
春天永驻。
一切邪恶啊,
莫想把青松凌辱;
松涛哟,
似战鼓;
松针哟,
如铁杵。
一切仇敌啊,
休想使青松屈服;
每片松林哟,
都是武库;
每座山头哟,
都是碉堡。
而青松啊,
永为人间服务!
身在林区,
心在南疆北土,
长在高山,
老在千村万户。
海角天涯,
都是路;
移到西蜀;
就生根在西蜀;
运到两湖,
就落脚在两湖。
有用处,
就是福!
能做擎天的柱,
就做擎天的柱;
能做摇船的橹,
就做摇船的橹。
奔前途,
不回顾,
需要含辛茹苦,
就含辛茹苦;
需要粉身碎骨,
就粉身碎骨。
千秋万古,
给天下造福!
活着时,
为好日月欢呼;
倒下时,
把新世界建筑。
青松哟,
是小兴安岭的旺族;
小兴安岭哟,
是青松的故土。
咱们小兴安岭的人啊,
与青松亲如手足。
一样的志趣,
一样的风度,
一样的胸怀,
一样的抱负。
青松啊,
是咱们林业工人的形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