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mbarthite Business in China

　　文  顾列铭(江苏)

　　中国稀土出口价格最近20年不升反跌，当前出口平均价格仅为1990年的6成左右。稀土价格已经被严重低估了。我国稀土出口价格话语权旁落的现象亟待改变。

　　The export price of Chinese tombarthite has decreased for recent 20 years, to compare with 1990’s average price is about 40% shortage. The situation of tombarthite business in China is needed to be change in coming futures。

　　稀土问题，继中美汇率之争阴影之后，又被推到风口浪尖。

　　今年10月底，美国白宫发言人吉布斯曾扬言，美国政府有可能在国际重要会议上提出稀土问题。而早在今年6月，美国彭博社就曾报道，中国对用于制造手机及雷达的稀土元素的出口限制有可能会成为引发双方贸易争端的新案件。

　　之后，在德国工业联会会议上，来自欧盟、美国商会和德国多家企业的代表，联手表示忧虑稀土问题。与会者皆认为“现时贸易规例过时，未 能应对中国垄断稀土”。美国商会欧洲和欧亚大陆事务副总监利特曼更呼吁美欧共同解决此问题。

　　但世界贸易组织总干事拉米表示，世贸没权力处理此事。

　　稀土非土

　　稀土非土。

　　稀土指化学中镧系元素，包括镧、铈、镨、钕、钷、钐、铕、钆、铽、镝、钬、铒、铥、镱、镥、钪、钇共17种元素，其在当代科学界公认的“信息、生物、新材料、新能源、空间、海洋”六大新科技领域正在而且必将得到大量应用。

　　稀土有工业“黄金”之称，是许多重大武器系统的关键材料。美国的35个战略元素和日本的26个高技术元素，都包括了全部稀土元素。

　　稀土具有丰富的光、电、磁、超导等优异性能，被广泛应用于尖端科技和军工领域，是高新技术战略物资，故而，稀土被称为“工业的维生素”，足见其价值。稀土也是重要的战略资源，特别是在汽车、家电、计算机、新能源和尖端武器上有着广泛的应用，被喻为“工业味精”。

　　资料显示，随着全球电子、激光、通讯、超导等稀土大用户需求呈几何级增长，稀土在过去十年间的需求已经从每年4万吨提高到12万吨。稀土材料用于一系列尖端应用领域，从精确制导武器、夜视仪和雷达系统，到绿色科技如混合动力汽车和风力涡轮机。

　　虽然稀土实际上并不稀缺，但它们的开采过程难度较大，往往还具有环境危害，产生放射性的物质，使得很多国家都不愿意开发本国稀土，转而依赖进口。比如美国和澳大利亚分别有15%和5%的稀土蕴藏量，美国一度还是全球领先的稀土生产国，但现在他们不开采任何稀土，主要原因是环境和成本方面的担忧。美国最后一个稀土矿已在2002年关闭。

　　同时，稀土虽然较广泛地存于土壤之中，但由于太过分散，导致开采成本过高。开采稀土矿还较容易，难的是对稀土进行分离和加工，以用于最终用途。因为建立这些设施耗资昂贵，而且需花费数年时间。

　　中国整治

　　2008年，中国开采约12万吨稀土，全球已探明的稀土储量约有36%在中国。自上世纪90年代开始，中国矿商和加工商一直大规模扩大产能，目前产量占全球90%以上，但是长期以来，“贱卖”始终伴随着中国稀土产品的出口，珍贵的稀土几乎成了“土”——今年5月初，中国稀土的标志性产品氧化镨钕的出口价格跌至7万元/吨，而在2007年的最高价为17万元/吨；纯度在99%-99.9%的氧化澜的价格只有2万-2.3万元/吨，氧化钐每吨1.7万元左右……氧化铈只有1.4-1.6万元/吨，每公斤最多只能卖到16块钱，而猪肉价格却是18元/公斤。

　　中国稀土出口价格最近20年不升反跌，当前出口平均价格仅为1990年的6成左右。中国稀土低价出口，被称为“黄金卖了泥巴价”，但事实上，从1979年到2009年，稀土平均价格几经波动，也仅上涨21.4%。稀土价格已经被严重低估了。我国稀土出口价格话语权旁落的现象亟待改变。

　　不仅如此，“贱卖”还凭空使日本等国收购储备了可供20年使用的廉价高质的中国稀土。而日本等国有了20年的储备，稀土价格高涨时不买入，使他们反而有了国际稀土定价权。

　　中国的稀土储量已开始下降，因此近年中国已限制稀土出口。今年将稀土出口限制在3.03万吨，较去年减少四成。对此，10月26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马朝旭在例行记者会上指出，管控稀土资源是中国的主权权利，也符合世界贸易组织的有关规定，不违反中国加入世贸组织的承诺。

　　其实，早在此前的10月6日，中国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在出席第六届中欧工商峰会时已明确表示，中国没有封锁，也不会封锁，但是中国对稀土加以控制是必要的。中国对稀土的开采、生产和贸易都实行了有序管理，这样的做法符合世贸组织规则。中国希望在合作、发展和共赢中实现与各国在稀土资源利用上的互利合作，同时保护好这样一个不可再生的资源。

　　中国如果维持目前的开采进度，那么在15至20年后将面临稀土资源枯竭的局面。尽管如此，2010年11月1日，中国商务部副部长陈健表示，2011年中国稀土出口配额不会大幅下降。

　　出路何在？

　　中国人为什么大量出卖稀土资源？原先出卖稀土资源的原因，一是中国人对稀土资源的认识水平低，应用能力也差，不知道稀土能够做什么，也没有能力对稀土进行深加工；二是稀土资源丰富的地区相对贫穷，没有什么致富的门路，中国对稀土资源管理又是空白，出卖稀土资源成了比较容易的脱贫渠道；三是为了出口创汇，毕竟世界市场需求量旺盛，日本甚至廉价大量进口中国的稀土进行战略储备，让中国各地争相出口；四是中国对稀土资源缺乏管制，对环境的破坏缺乏评估和补偿机制，让开采稀土成本可以忽略不计，让一些单纯追求利益的人钻了空子。

　　现在中国人已经明白了稀土资源的重要性，中国也不缺少外汇，更何况中国的稀土储备已经不足以供应中国自己的可持续发展，中国政府现在加强对稀土的管制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且，稀土资源是全中国人民的财富，不应该当作某些利益集团的谋利捷径，面对日益减少的稀土资源，我们有必要为子孙后代留下发展的空间。

　　其实，中国以保护环境和矿工为由限制和规范开采稀土的理由非常充足。只要：1. 严格执行中国现有法规，对稀土企业的安全和环境进行检查，勒令它们整改到符合国家现有要求为止，这样稀土成本就上去了，怎能贱卖？2. 支持稀土企业的周边农民以环境污染和植被破坏为由向稀土企业索赔和要求补偿，稀土成本不就大幅度上升了吗？好处则全留给中国民众。3. 制定更加严格的环保要求，最好向欧美看齐(当然应该对采矿业一视同仁，否则就涉嫌歧视了，又要被控违反市场原则了)，迫使稀土企业增加环保成本，促使稀土成本价格上扬，并改善中国生态环境，何乐而不为？4. 支持稀土矿工提高工资福利和安全保障的要求。这样的人工成本和税收成本(一些税费与工资总额有关)上升了，稀土怎么能贱卖？5. 还可以让人民币升值，如果升值一倍，按美元计价的稀土出口价将至少上升一倍。

　　这样人民币的增发量也可以减少，也有助于缓解通货膨胀压力。而稀土成本价上去了，出口价上升了，中国民众得益了。

　　西方，你还有何话可说？

　　各国反应

　　2010年10月，欧盟贸易专员德古特在布鲁塞尔的欧盟－中国会议上，呼吁各国分散稀土开采来源，不能完全依靠中国供应稀土。

　　日本是全球最大的稀土消费国，生产混合汽车和其他大部分家电产品的磁石部件等都必需的稀土原料全靠进口，其中九成以上从中国进口。为了减轻对中国稀土的依赖，此前日本已与蒙古和澳大利亚达成了开发稀土的意向。

　　此外，日本首相菅直人与印度总理辛格10月25日发表联合声明，宣布两国将加强稀土和核能等方面的合作。印度是世界第5位稀土资源国，稀土储量310万吨，占全球储量的3%；印度稀土总产量占全球的2.2%。

　　印度政府一名高官称，印度计划明年底自2004年来首次重启稀土生产。印度政府正向该国奥里萨邦一处5000吨产能的稀土矿厂注资14亿卢比(3200万美元)。

　　日本还计划与越南讨论开发越南稀土的投资、贸易合作。据越南《劳动报》10月29日报道，越南资源环境部副部长阮文德称，现在尚未确定越南的稀土具体储量，还在勘探和检验过程中。

　　同时，10月8日，日本政府出台了财政支出规模约5万多亿日元的经济刺激计划，其中一个重要措施，就是开发稀土类替代品。

　　美国是世界第三大稀土国，稀土储量达1700万吨。美国国务卿希拉里表示：“美国及其盟友应减少对中国稀土生产的依赖。”为打破中国控制稀土供应的局面，美国钼矿公司最近开始筹备恢复芒廷帕斯稀土矿的开发工作(该矿是美国最大的稀土矿)，预计年产能在1万吨以上，并有望于未来两三年内投产。钼矿公司表示，计划在2012年年底前，将集团在美国的稀土年产量大幅提升至2万吨，并以中国的一半价钱，抢占1/6市场。

　　而经过一年多研究，美国五角大楼一份报告指出，中国对稀土的限制销售导致稀土价格急升并引起工业界担心，但限制因素没有造成诸如雷达、精确制导导弹及夜视装备等防务设备的生产暂停。

　　但美国能源部将在今年拟定战略，目的是增加美国本土稀土产量、找到稀土替代材料、并提高稀土使用效率。

　　德国经济部长布鲁德雷表示，德国大多数工业材料依赖进口，该国工业基地正感受到稀土供应短缺的影响。自由贸易协议必须适用于所有商品，特别是稀土资源。任何国家要保持在国际市场的活跃度，就必须同时开放本土市场。德国工业联合会原材料政策小组主席格里洛则表示，中国对德国的货品和技术均感兴趣，德国可以此换取中国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