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沃伦·本尼斯 罗伯特·托马斯

　　2001年，恐怖分子突然袭击美国，似乎就在呼唤着伟大的领袖出现。美国总统小布什在这场熔炉中脱胎换骨，完成了彻底的转变。

　　在9.11事件发生之后紧接着的一段时间，他的表现并不出色，有人不禁要问：“总统在哪儿？”这样的问话也是有道理的。但是，仅仅几天之后，一位充满了不确定性的演讲、让人很难留下什么深刻印象的总统，发出了他自己的声音。几天后的9月20日，布什对国会及全国发表长达30分钟的演讲，开始向伟大走去。

　　许多人对布什的临场表现大吃一惊。老牌民主党杰拉尔德·波斯纳在《华尔街日报》撰文描述这个“新的布什总统”，他指出，“布什就像罗斯福或丘吉尔，振奋了全国的士气，也有勇气告诉我们残酷的事实，未来的战役又长又苦，他发誓，那些有意摧毁美国文化和价值的人不会成功。”波斯纳以前认为，布什演说总是太过僵硬，尤其在有预先准备的演讲稿时。这次，“布什却慷慨激昂，诚挚感人，所有听过他演说的人无不动容。因为我们都知道他不是擅长演说的人，而他演说的力量和强力的演说方式令人震撼。他跃起抓住了这个最重要的时机。”

　　布什总统的演说也展现了四大领导特质。适应能力让总统将其原本用词蹩脚、表达笨拙的演说方式转变成为一种力量。他新发掘出的声音充满感召力凝聚着美国人民和盟国的共识。强烈的道德信念更让他对恐怖分子的谴责不只是政治考虑。波斯纳将危机视为一种有力的催化剂。他写道，“很多时候，真正领导的升华，是在面对巨大的威胁和危险时”。

　　布什很清楚，这个时候至关重要，因此要把握这次机会，这种能力与极客和怪杰的一样。正像奥列·布劳迪在他关于荣誉的经典研究中告诉我们的那样，亚历山大大帝在塑造自己的皇帝形象中，就把他联想成像上帝一般。布什总统在与他的朋友们交谈时坦言，在这次危机中，他一直受到当代领袖楷模之一的丘吉尔的启发——丘吉尔在德国发动闪电战之后鼓起了全国的勇气。布什的演讲虽然令人联想到丘吉尔，不过，布什坚持文中不能引用其他领导的名句，他告诉白宫撰稿人，他希望全世界以后记得的是他说的话。这篇演讲非常成功，赢得许多非共和党人士的赞扬。更重要的是，全篇2988个精挑细选的字，让布什在全体美国人的面前从一个南方田园生活、很容易下台的哈尔王子形象，脱胎换骨成为更像在家中成长起来的亨利五世。

　　领导之道也算是一种表演艺术，领导者永远得让观众接纳自己，总统也不例外。在30分钟的演说中，布什摆脱以往依靠父亲的阴影，建立一个源自父亲、但也超越父亲的领导者角色。危机期间以及危机之后，布什似乎首次体会到，历史终将对他作出评价。演说之后，布什的支持率达到90%，创下美国总统历史上的最高记录，72%的民主党支持者也支持他的危机处理。

　　布什的脱胎换骨不仅展现在演说上，连他的态度也不同于以往。据说9·11事件之前，他的休闲时间较多，9·11事件之后，他天一亮就到椭圆形办公室，阅读简报资料，认真程度前所未见。他加强体育训练，增加踩健身脚踏车的时间，甚至减少脂肪的摄取量。他和其他内阁成员互动时也比以往更有总统的威仪，他以前称呼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为“拉米”，后来则改称他为“部长先生”。

　　作家麦克斯在《纽约时报》的评论中写道：“战争给总统提供了第二次为自己定位的机会，这是一颗走火的子弹命中带来的重生。”战争是领导者最严酷的熔炉之一，布什把握住历史给他的机会。(节选自《极客与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