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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需要什么样的战略智慧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7月10日 05:02  《环球财经》杂志

  编者按

  环财沙龙是由环球财经研究院、环球财经杂志社主办的月度高端论坛,主要参加者为环球财经杂志社编委会、学术委员会和顾问委员会成员,环球财经研究院客座研究员、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国际技术经济研究所有关专家等。

  该沙龙以探讨中国发展模式和发展道路为己任,尤其侧重于在为中国在全球化背景下,在发展道路上遇到政治、经济、金融、社会乃至文化问题提供分析和解决思路。

  为迎接全球智库峰会在北京的举行,环财沙龙于日前再次举行,在探讨近期国内外重大经济时政问题的同时,也期望能为本次与会者提供有益的思路和借鉴。 

  宋鸿兵:环球财经研究院院长,《货币战争》作者

  向松祚:环球财经研究院首席经济学家,《环球财经》杂志总编辑

  摩罗: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文化研究所副研究员

  乔良:空军指挥学院教授,少将,国家安全政策研究委员会副秘书长

  王湘穗: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教授,战略问题研究中心主任,国家安全政策委员会副秘书长兼学术研究部主任

  白益民:日本经济模式研究专家,《三井帝国在行动》作者

  梅新育: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副研究员

  张明:中国社科院世经政所国际金融室副主任

  (以下为本次沙龙的节选内容)

  宋鸿兵:中国智库大有可为

  面对全球的新形势,中国特别缺少一个现在能真正代表中国,未来能够走向全球化,甚至成为全球领导影响全球的智库。中国在未来三五十年之内一定会走上这种全球性领导地位的台阶,但是中国智库很缺少这种领军式的视角和观点。

  不久前我参加了一个军方研讨会,其中有四位上将,以前都是大军区司令。这些人不管在位的还是退下来的,对于当今世界重大金融经济事件,都非常关心。这让我很吃惊,因为这些人都是行伍出身,似乎不应该是我们这个财经媒体的读者群,但实际情况正好相反。

  现在很多社会上各行各业的人,都有一种去了解世界的欲望,对于在未来世界发展潮流之中,如何对中国进行定位的问题,都非常关心。

  比如说有一位老将军就提出,他最关心的是中国的外汇储备,到底应该买什么,然后他甚至提出一个比较极端的观点:如果让目前的经济学家们都下岗,这个问题是不是能解决得更好?这当然是个开玩笑的说法,但我们已经明显地感觉到,现在各行各业的人普遍在寻求一种新的发展思路。而这种发展思路跟目前学术界的许多主流看法是不一样的,大家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这种认知水平和现实需要是有差距的。                

  两周前,我参加了江苏一个研讨会,来的都是江苏省各地市主管金融方面的市长。大家共同关心的问题,就是中国未来到底该怎么发展,说白了就是中国未来的定位和未来发展方向。

  以上是两个高端人群。很多基层的老百姓,比如普通投资者,也很关心手上的财富应该怎么来保值增值。在未来全球动荡的情况下,中国的企业家也非常关心未来发展的大势。

  从各个方面我们接受到的信息来看,中国上层、中层、下层普遍关心,在未来全球化发展过程中,中国的定位到底是什么,从这个角度来说,未来无论从市场空间来看,还是对舆论引导方向来看,我觉得我们的智库都是大有可为的。

  在中国全球化的过程中,能够拥有中国人独特的视角和思维方式,去认知和了解这个世界;中国作为一个崛起中的大国,必须要形成自己的思想体系和价值观念,而且要用价值体系和思想观念来引导整个社会。这是我们大的思路。

  乔良:提防美国给全世界“下套”

  在香港回归之前,撒切尔夫人说了一句话——“你们根本不用担心中国,因为中国在未来几十年,甚至一百年内,无法给世界提供任何新思想。”

  她的这句话可能很绝对,可能让中国的思想家们非常不舒服。但到目前为止,中国并没有出现大的思想家,没有产生引领世界的意识形态,中国的思想还震动不了西方人。

  没有新思想就没有新的模式,包括军队也是这样。

  美军现在典型的模式是什么呢?在过去的近十年里,美军把“网络中心战”的思想全面地摊开给全世界看,让全世界看清楚美国的作战模式。接下来全世界都开始按照美军的模式来打造各自的军队,投入了庞大的军费,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但美国军队却更知道什么地方该花钱和不该花钱,在美国的军队中,现在还保留着286、386的电脑,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美国人把全世界都诱惑上了“网络中心战”的道路,自己却将钱花到了别的地方,比如说研发电磁脉冲武器这类电子设备的克星。美国人涮了全世界一把。

  伊拉克战争中,美国人只发射了一枚电磁脉冲炸弹,就把伊拉克国家电视台摧毁了。后来很多记者知道这种炸弹的效果非常好,就问美国国防部发言人,这么好的炸弹为什么不多使用一点,否则战争不早结束了吗?美国国防部发言人说,那不行,我们要把它留给更强大的敌人。这其中就包括中国。

  从军事领域引申到经济领域,我认为有同样的道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给发展中国家贷款的时候,要求这些国家按照美国人制定的金融规则来改造它的金融系统。最近二十年,中国也在不遗余力地在学习美国的“华尔街模式”。但真实的情况是什么?真实的情况是美国人并不遵守这些规则,于是爆发了金融危机。

  本轮金融危机之后,美国人一定会拿出新的模式。那么我们就应该吸取教训,学聪明一点,打提前量。在美国人拿出新的模式之后,尽快解开其中奥秘,别再落入别人的“圈套”。

  张明:争取货币体系重建的主动权

  我们最近和很多来自欧美投行、政府的人进行了交流,很多人都判断到今年下半年,美国金融市场会企稳。美国这么多方法都用了,如果下半年金融市场再不企稳,除了打仗就没招了。

  现在从很多具体指标来看,也有企稳的趋势,如果这个判断成立的话,今年下半年新兴市场整体资本会向外流,但是中国有可能会重新面临资本流入的局面。第一,从经济基本面来看,中国比其他国家都好,特别是4万亿的财政一下去,今年一季度4.6万亿信贷一下去,短期的增长形势很好;第二,房地产和股票市场经过两年的调整,已经重新具有吸引力;第三,人民币现在兑美元预期重新分化,判断升和贬的都有。以前如果说是长期升值趋势造成大量资本流入,前一段说未来的贬值趋势导致资本流出,现在这个因素已经不发挥作用了。

  从去年年底开始,在美元可能中长期贬值下,中国政府开始明显地构筑国际金融新战略。这个战略分为三个层次:

  第一个层次是人民币的国际化。在这方面,中国政府在做两件事:1、到现在为止,已经和6个国家和地区签署了总额6500亿人民币的双边本币互换,本币互换并不是为了帮助对方更好地应对危机,因为对方干预外汇市场需要美元,主要目的是为了推进人民币在双边贸易中的计价。2、从今年一季度,开始加快人民币在双边贸易中作为计价货币的速度,这将增加人民币在跨境贸易中的结算比例,降低外贸对于美元的依赖。

  第二个层面是东亚区域货币合作。东亚国家的历史文化、经济周期、经济结构都不一致,所以只有一个东西能推动东亚货币合作,那就是危机。十年前的金融危机爆发,产生了第一个制度性的协议——清迈协议。次贷危机爆发的结果,很可能产生亚洲货币基金。

  今年2月份在泰国普吉,东盟十国签署了金融稳定行动方案,提到两点。第一点是把东亚储备基金从800亿元提高到1200亿元;第二点是建立一个常设的监测机构,对于整个东南亚宏观经济进行监测,从而将资金的动用和条件进行脱钩。其实东亚储备会加上这个监测机构,就是一个亚洲货币基金的雏形。尽管现在日本人不愿意得罪美国人,不这样叫,实际上就是一个雏形。

  第三个层面,就是国际货币体系重建,中国以前在这方面很被动。周小川在今年3月份的几篇文章,都是从这方面下手,都是针对美国人对我们的指责。一篇是关于金融市场监管,说导致次贷危机的重要原因,是金融机构的经营过程中有很大顺周期性,主要问题出在美国。第二篇是说中国的储蓄率,中国的储蓄率不是因为人民币的低估造成的,这是在回应“东亚储蓄过剩导致次贷危机”的说法。第三篇文章更明显,要创建一个超主权的储备货币,从而取代美元在国际货币体系中的角色;建议超主权的储备货币可以从SDR开始。尤其是第三篇文章,在全球范围内引起很大反响,我4月份刚到萨尔斯堡参加过一个全球论坛,就是讲国际货币体系重建,当时欧美人士对周的这篇文章非常关注,而且他们很密切关注央行下一步有什么动向。针对这样的主题,中国政府做了很多事情。

  摩罗:应高度强调中国的文化立场

  中国近代以来很惨兮兮,因为中国人不大有战略思维,所以在国际局势中老是处于很被动的状态。

  从我们读书人来看,“五四”以后,几乎完全是一个受西学教育的过程,基本上没有中学的内容。中国是在被殖民之后,比较典型地全盘接受西方意识形态的国家。有的国家也被殖民,但是未必完全接纳了西方的意识形态,比如伊斯兰国家。

  一个民族建立的世界模式和意识形态,肯定是为自己民族服务的。而为自己民族服务就意味着对别的民族不利。所以中国这一百年来接受了一个对我们非常不利的意识形态。作为一个漫长的历史过程建构起来的意识形态,我们人人都在其中,谁也难以摆脱,所以我们今天要做的,实际上是一个重新启蒙的工作。

  比如最近那本《中国不高兴》,强烈批评了中国接受西方意识形态之后,所出现的逆向种族主义。无论说什么事,觉得中国人就是不行,中国社会就不行,那谁行呢?当然西方行,我们这种逆向种族主义的思维根深蒂固。

  假如我们仍然处于这样的意识形态框架中,仍然这样想问题,那么哪怕迎来了所谓中国的战略拐点,我们仍然拥有不了这样的拐点,我们利用这个拐点做不了事。所以,我们当下的工作就是把“五四”以来所建构的西方意识形态框架解构掉,把逆向种族主义的思潮要解构掉,要重新树立起我们自己的东西。

  然后就是建构中国的话语权,不光是在中国的话语权,而且要拿到国际舞台上的话语权。人文学术体系在根子上不是一个追求真理的东西,就是一个权利。我们今天所相信的整个西方意识形态,根本没有真理的含量,只是代表了西方人的选择。

  我们应该高度强调中国的文化立场,强调中国的国家文化战略,同时强调中国的国家利益。“五四”以来,知识分子有一个比较共同的特点,觉得人文学就是探讨价值的,没有国家战略,没有国家利益,认为人文学术是超种族、超民族、超政治寻找的真理。中国的知识分子在这方面进入的误区很严重。

  白益民:怎样学日本 怎样防日本

  我们这十几年基本上都是跟着美国模式走。在东南亚经济危机之前,我们基本上是跟着日本、韩国的模式在做。这十几年,日本在金融领域好像比较弱势,但在产业领域仍是不断突飞猛进的。

  日本没受金融危机太大影响

  日本GDP第四季度下降很大,这是宏观形势的影响,并不是产业上出现多么大的问题。

  前一段时间有报道说丰田汽车亏损几十亿美元,但它是在美国几大汽车厂要倒闭,而它已连续四年利润是在一百亿美元基础上报出来的亏损。我们可以想想,美国汽车产业都出现亏损,那么谁是赢家?

  美国现在要找本国汽车业危机的替罪羊。舆论一出来,丰田就宣布亏损。因为丰田是一个集团,有十几家关联企业,而且有四五家是世界500强。通过关联交易,进行利益转移是很容易的。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时候,日本汽车产业把美国打得不行,美国要求它做产业调整,日本很多地方不得不隐身,不去争产量第一,更多把精力放在零部件,合资企业、关联企业,把这些利润隐藏到那里去。

  日本这一套经济体系,是一个财团的模式,是金融和商业,制造业的一种结合体。

  南人学日 北方学美

  在美国这种模式只有一家,就是通用电器。美国股市一百多年来留下的制造业企业只有这一家。但是在日本,百年企业有上千家。这背后是一种经济体制,再往后就是文化,这套东西跟中国的晋商和徽商是联系在一起的,有我们老祖宗的身影在里面。

  包括明治维新,如果跟改革开放对比,还是有一些可比性的。在明治维新开始阶段,也是一个西化过程。可到了中期就出现了国学抬头,到后期主要就是日本国学的复兴。

  明治维新的思想家,实际上都把王阳明那套东西拿去。王阳明是浙江人,浙江商人的经营模式是和韩日经营文化是相通的。反过来,浙商对产业、金融和商业也是混合经营的。    

  现在面对一个根本问题,外国商业模式这个中国东西学得到吗?

  我是这么看的,南方人和北方人的性格是有区别的,学得到学不到在于文化的土壤。比如南方跟日本有相通的文化,可以按照他的模式去发展,比如浙商前一段时间搞浙商银行,也是一种混合的业态。北方从文化基础来说,其实跟美国更相通。

  日本是中国产业升级的真正阻力

  传统的看法是,日本人执行力强,创新力低。但最近有一个报道,日本现在是全球创新力排名第一。这个创新力的背后是什么?

  最近十几年,日本在金融上弱势,那么它的资产都用在哪儿了?一个是资源;一个是知识产权。在美国申请专利最多的公司,排名前十位有六个是日本公司。这些钱都用在技术储备上了。包括现在赚钱赚得厉害的液晶产业,都是二三十年前的技术。

  日本目前积累的技术足够它吃三十年了。中国的技术积累则严重不足,归根到底还是体制上的问题。日本就能够把技术投入很快转变成商品。最后再从商品里面把钱赚回来,再进入到这个里面。这就是财团体制形成的东西,能够形成一个循环。

  你看电视机、照相机都是美国人发明的,但是到这些东西要市场化或者产业升级的时候,美国人就发现竞争不过日本了。在财团里面,产业链各个地方都有关联企业,而且还有子公司、孙子公司遍布在全球。再看美国制造企业,比如摩托罗拉,十几年前刚有手机的时候,在天津一下投了十几亿弄了一个大厂子,日本开始肯定是分散的,投几百万美金,然后跟你搞一个小合资,等这个布局差不多了,中国市场起来了,再收购合资伙伴的股权。这个搞法,对中国的产业升级阻力特别大。

  中国产业为什么始终升不了级,一个是自己有问题,一个是被日本通过布局给遏制住了,这个问题日本比美国对我们的压力更严重。

  日本正在把产业进行第三次转移,第一次转移到东南亚,再转移给中国大陆,现在正向印度转移。印度将来有可能在日本的扶持下跟中国竞争,因为中国的产业没法升级。印度缺资金,日本就像当初给东南亚一样给它日元贷款,拿到日元就得买他的设备,就把他的产业带上去了。

  日本在做这些东西的时候,有一套思路和方式,我们可以回顾一下历史,他是怎么做的,我们就知道他们将来要做什么。

  日本在怎么做 日本将做什么?

  我们前一段时间大炼钢铁,需要大量的煤,煤挖多了就会过剩,必然会压制全球煤价,也将影响油价。在这个过程中,日本收购海外的煤炭资源加快了。中国还想着去收石油的时候,他们现在开始弄煤了。等中国开始经济复苏,煤价又上来的时候,你会发现日本人把煤卖给你。

  前段时间我们媒体开始炒作“日本不行了”,都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包括说日企从中国撤资。其实不但没撤资,还在加紧投资。最新的例子,三井财团的一个制纸企业,在江苏投了20亿美元。日本造纸业不砍自己的森林,还到澳大利亚去种树,这些都是三井、丰田等财团干的,他们把钱都储备在这里。

  日本的商社不是简单的贸易公司,实际上是产业投行。综合商社最大的持股方都是金融企业,用商社这个平台延伸到产业里头。最近十年更加明显了,因为商社通过贸易为他开拓渠道、获得资源的功能已经发展到一定阶段,很难有新的上升,就需要突出投行的作用。

  比如最近中储粮在海外搞粮食保障,弄了半天,发现还得靠着日本财团的海外粮食渠道。美国有一个很大的粮食企业叫Yuthavs,在西海岸,在美国是很有名,但是50%的股份是三井物产的。

  80年代日本跟黑龙江某农场合作,丸红说给我们多少机械设备,你每年要给我多少大豆。日本这些商社,就这样把很多关联企业都调动起来。不仅拿走了你的大豆,我的关联企业也把设备给你了,中国就做不到,卖设备的就是卖设备的,怎么能跟大豆联系到一起呢?

  中国应该是一个传统的战略大国,但是现在不管是在文化战略上,还是在产业战略上,简直打得一点章法都没有了。

  5.82万亿去了哪里?

  ——记2009年第二季度金融圆桌会议

  ■  鲍迪克/整理

  全球金融危机的形势下,中国经济刺激措施以及信贷扩张起到了多大的效果,它们能否拉动经济复苏,会不会引起通货膨胀?信贷扩张的结构增长是否有其合理性,会不会引起大量的不良贷款?信贷的结构是不是合理与效率又怎样?地方政府和银行投资的扩张冲动,是否盲动?2009年未来一段时间信贷规模走向以及货币政策,究竟应该往哪个方面走?本期金融圆桌会议以“信贷扩张与经济复苏”为主题对上述问题进行了深刻而热烈的讨论。

  人民银行研究生部部务委员会副主席焦瑾璞、中信银行副行长曹彤进行了主题演讲,国务院港澳办政研司司长艾学峰、商务部综合司司长刘海泉、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国际技术经济研究所所长陈剑、中国保监会政策研究室主任周道许、财政部金融司副司长胡学好、人民银行金融研究所所长宣昌能、中国银行副行长王永利、光大银行副行长刘珺、中投公司战略部总经理赵海英、交银金融租赁有限责任公司副总裁哈斯及中实集团董事长王天怡、英国气候变化资本集团总裁路跃兵等嘉宾出席会议并参与讨论。

  (以下为会议记录的摘要)

  关于贷款增速

  如果2008年没有贷款额度限制的话,贷款会增加六千五百亿,这六千五百亿很有可能转移到2009年实现。四万亿刺激计划当中,依赖银行贷款大概是一万亿,由于银行部门上半年的贷款增量基本要占到全年的60%左右,因此四万亿成多增贷款大概是六千亿到六千五百亿左右。

  现在银行存款利率高于资金市场利率,所以这部分套利构成了今年票据贴现超规模增长的主要原因。

  如果剔除跟四万亿经济刺激计划相关的贷款,2008年转移过来的六千五百亿和套利票据融资,正常增长的部分虽然是略高,但处在一个正常的范围内。

  贷款增长已经到了峰值。五大银行离75%的贷存比控制线还是有一定距离,但中小商业银行已经很接近这条线。目前国内银行的资本充足率普遍较高,但贷款对资本金消耗是非常大的,资本金对贷款的限定很快就会出现。

  所以总体看,信贷增长应该在逐渐地回归理性,而且边界的约束条件慢慢会发挥作用。

  关于贷款流向

  1到5月份贷款总量达到5.82万亿,77%流向了第三产业,环境和公共设施又占了这77%中的86%。这些项目明显是大企业、大项目在拿钱。

  中小企业贷款难是世界性难题。但从我们的金融结构上来反思,主要是大银行多,小银行太少。经济的分层次和金融的分层次是要对应的,要降低门槛,大力发展中小金融机构和专业性融资业。

  这次金融危机对中国来讲是一个战略拐点。它促使我们去深刻反思中国的经济发展的模式,核心就是金融模式:大项目、大企业拿钱,然后国有的大企业垄断金融体系。

  贷款正在从大银行向小银行进行梯度转移。5月份城市商业银行、地方性银行的贷款增速明显高于大银行,这不一定是好现象。一个是大项目确实在减少;第二是现在地方政府压力非常大,普遍在找项目,在这种情况下这些项目是不是很好,比较令人担心。到3月底地方政府配套项目好多是不到位的,这么多项目拉开以后,如果地方配套资金上不去,最后还是会全部压到银行身上。项目选择不光是保投资,还要调结构、保增长。

  1到5月份,M2增长25.74%,M1是18.69%。M2减去M1剩下的准货币大约有8%-9%,这块资金存在于金融机构而非实体经济,至少是有部分进入了股市。

  贷款从生产角度来看,应该向着轻工、终端消费倾斜;从消费角度看,向个人消费信贷倾斜,创造更新的消费信贷工具;第三,要向新兴商品市场倾斜,在那个市场建立金融服务,形成具有比较优势的金融服务网络,去消耗我们过剩的金融资本。

  关于贷款风险

  迄今为止,还没看到银行信贷不良资产的反弹。这一轮贷款70%是中长期贷款,主要是支持大型基建项目,这些贷款的头五年不用还本金,还利息就可以;另外银行经过过去五年的改革,在自律、风险控制方面比1997、1998年有一个很大的提高。

  银行贷款不良率大幅度反弹至少要等到下半年,因为大量短期贷款会到期。关键是未来三年左右的时间能不能撑住。如果明年经济回不去的话,就会回到1993年那样;经济一反弹之后,1994、1995年出现大量的不良资产的情况,然后到1998、1999年就撑不下去了,不得不成立四大国有资产管理公司去剥离,到后来大量补充资本金。

  更多问题可能体现在地方政府融资平台。系统性的隐患主要是隐性的财政负债,这块风险目前还不透明,一旦没有控制好,很可能引发财政风险,最后蔓延到金融系统。

  关于通货膨胀

  货币的供应总量高了,但货币流通速度仍存在着加速的可能。加速以后,直接表现为股市和楼市上涨,即资产泡沫。美元、日元、欧元都是可兑换的,而人民币是非兑换的。他们的钱可以进来,我们的钱出不去,所以预计在不久的将来,国内有一个资产价格膨胀的过程,下一步的问题是通货膨胀有可能产生。资产价格的膨胀来带动通货膨胀,这种通货膨胀的路径和以前有所不同。这需要引起高度的重视。

  我们需要一个新的宏观经济的模型,过去30年里,人类经济发展的一个非常突出的事实,就是虚拟经济占的比重太高。我们过去的宏观经济模型,只考虑到货币市场或实体经济,没有考虑到虚拟经济。我们传统上所用的货币数量论和宏观经济的模型,在很大的程度都已经是不实用了。

  对全球来说虚拟化是个趋势,包括中国也会这样走,但美国可能走得过火了。

  关于货币政策

  货币政策下一步应该有所收紧,人民银行要提前入手,利率可能不会动。汇率有可能会是一个缓慢升值过程,因为外部的压力暂时还解决不了。

  随着全球监管的变化,货币流通速度和乘数可能会发生变化,这使得未来全球想控制货币供应更困难,因为很难知道这个均衡点在哪里,这个均衡可能本身就在流通上。独立货币政策已经很困难,中国与其他国家的货币政策,未来需要很多的协调,这是迫不得已的协调。这种协调是政治、经济和实力互相之间的较量和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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