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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愚蠢花了多少钱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5月08日 15:50  《第一财经周刊》

  也许你的很多钱都是因为愚蠢而花出去的,但别着急,大家可能都这样。

  文|CBN记者 崔鹏

  如果事实真如弗洛伊德所说的,人是为了满足各种欲望而存活的—特别提示:在金融危机或者阴天的时候,心智如我一样脆弱的公司人不要阅读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的书。否则,很容易有一种人生的绝望—我忽然有一个自认为有趣的想法,如果把一个人的所有花销统计一下,看看是满足哪种欲望的更多,会不会是对投资理财这门学科的一个新角度的解释呢?这念头让我连夜在被窝里就开始计算我的欲望和金钱的对应关系,结果如下:

  星期一:早饭花掉5块钱(满足食欲),打车去约见一个毫无建树的“理财专家”花掉20块(满足舒适欲),中午饭花掉15块(满足食欲),下午回家看到路上非常拥堵,而找到一条自以为会很顺畅的路打车,由于下班高峰期出租车堵在高速公路路口,最后竟然花掉55块—堵在出租车里既不舒适还很花钱且没有实现任何欲望满足。

  星期二—早午饭花销与前一天一样,晚上坐公车回父母家。但在去父母家的路上,路过超市买东西,看到老年服装很便宜,决定为妈妈买一件我认为很漂亮的T恤,因此花掉120块,而回家妈妈却不领情—她不喜欢T恤上印的卡通版的大象,而且认为那个笑容可掬的大象有点像自己,而这引发了她认为自己又胖了的联想,同时她告诉我同一种T恤她在另一家超市看到只卖20块钱。

  好了,光是两天的统计就够让我不舒服的,让我来核算统计一下我的欲望被满足得到底怎么样了—这里边不包括长期成本折价摊销:

  统计一下,如果说早午饭是为了本能,打车是为了舒适,那么拥堵造成的出租车溢价和那件不讨人喜欢的大象T恤的花费应该算满足了我什么欲望呢?这两天的总共花费是239元,其中175元不但没有给我带来任何满足,他们的出现好像只是为了令我感到不爽。如果我们可以为这种行为—你为一种“欲望的预期”投资,而这种投资却促使事实向你的预期相反方向发展—起个名字,通俗地说应该叫愚蠢比较合适吧。光这两天我的花费竟然有超过70%都花费在愚蠢上。

  当然,大象T恤事件对于我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我为愚蠢的花费登峰造极之作,应该算是我有一次在香山的行为。那次是我在念中学的时候,为了不花两元钱的公园门票,而跑到围墙边花五毛钱去租用当地农民的梯子用来跳墙进入,在跳下来的时候树枝把我唯一一件还算体面的夹克划了个很大的口子,而最令人丧气的是,我走出公园门时才发现那天由于是五一,公园根本不收门票。

  为什么人会比动物更“蠢”

  看看我的行为轨迹,我这辈子的愚蠢账户里肯定是盆满钵满。但我为什么会如此愚蠢呢?

  如果做一个自我解剖的话,愚蠢呈现的应该是我的预期和所发生的事实产生夹角的程度,如果这个夹角越大,我的行为也就被认为越蠢,可以把这个夹角叫做“蠢性”—我在香山公园的行为,不是因为它给我带来了多么巨大的损失,而是因为蠢性太强所以在我记忆里印象深刻,以至于被评为蠢事之首—而对于愚蠢的投资来说,愚蠢就还有一个标准,那就是我为我的愚蠢的预期花费了多少钱,这个额度可以叫做“蠢度”。蠢度和蠢性的乘积大概基本能反映愚蠢给我们的金钱所带来的影响程度。当然这种分析都属于估计值,它的性质大概符合海森堡所提出的“测不准定理”,而越试图清晰预期以后的事物可能做出的事情就越蠢,投机大师索罗斯也根据测不准原理提出了自己在投资上的“反身理论”:他认为投资者之于投资市场的关系是,投资者的决策取决于市场情况,而这种决策同时又在改变着市场,所以对于单个投资者来说市场总是无法事先准确预测的,而投资者需要不断调整来应对市场的变化。所以,索罗斯的量子基金的英文也可以翻译成“没谱基金”。

  而这种自我修正正好是人类性格上的一个弱点。就像美国社会心理学家艾略特?阿伦森在《谁会认错?我们为什么会有如此愚蠢的信念、错误的决定和让别人受伤的行为》—我的天,这个书名—里说的人类比猫狗更不容易改正生活中的愚蠢行为,这是因为人类会用各种理由改善现实结果和自己的预期错误而造成的心理不适应,这种改善的效果往往是倾向于,“看,我早就知道,我还是对的。”

  1954年美国伊利诺斯州曾经有过这种典型例子。心理学家利昂?费斯汀格和他的两个助手,潜入了一个相信世界末日在当年12月21日来临的群体中间。他们想要搞清楚,当预言破灭时,这个群体会出现何种状况。这个群体的领袖玛丽安?科琪预言,世界将在12月20日凌晨毁灭,追随她的信徒们将会在12月20日夜里被一架外星飞船接走,并飞到安全的地方。她的许多追随者放弃了工作,舍弃了家业,散发了积蓄,等待着末日的到来。费斯汀格据此作出了自己的预言:那些没有得到预言家强烈许诺的信徒,这些人在自己的家里等待着世界末日的来临,期盼自己不会在午夜死去之外,将很快失去对科琪女士的信任。而那些放弃了自己的财产、与其他人一起等待飞船的信徒,对她所具有的神秘能力的信念会增强。实际上,他们会尽其所能地让其他人加入自己的行列。

  到了午夜,院子里根本没有飞船出现的迹象,人群开始有点紧张。到了凌晨2点,他们变得非常担忧。凌晨4点45分,科琪女士抛出了一个新的版本:她说,由于她的小团队无与伦比的忠诚,世界已经被救赎了。而在她家等飞船的信徒们并没有因为科琪的预言失灵而质疑她,反而把什么也没有发生当成了伟大的奇迹,跑到大街上诚恳地向别人兜售他们的宗教,因为他们刚刚挽救了地球。

  在最发达的市场里你总能亏到90%

  对我来说,除了我个人的愚蠢天赋之外还有一些社会问题在影响我。比如如果北京交通高效,道路通畅,我就不会花55元的出租溢价,如果超市促销员很有职业操守不骗我说T恤上的大象图案多么适合如今的老年妇女,还有那个搬梯子的农民总而言之,虽然 我没有经过统计学的测算,但是可以感觉到,政府效率、社会治安、经济市场化程度和人们为愚蠢的资金投入存在着一定关系。

  如果整个社会都在为愚蠢付钱,那么我们这里可以虚拟一个指数,就叫它FPI(Fool Price Index)吧,也就是为愚蠢的花费占到整个消费额度的比例。如果社会信息更加透明,整体市场更加有效,政府效率更高,会不会减少这个社会为愚蠢的花费呢?

  让我们先看一下网络时代。比较鲜活的例子是美国前总统老布什创立的Zapata公司。Zapata原本是一个经营牛羊肉包装和鱼油的公司,1998年初,Zapata公司管理层忽然宣布收购当时美国第二大网络搜索公司Excite,同年7月,Zapata管理层又宣布,他们正在创造一个互联网搜索引擎,并收购了30余家网站。1998年12月23日,Zapata管理层再次决定,该公司将创建Zapata.com。在这一消息宣布后,Zapata股价上涨了98%,而当时Zapata十几美元的股价其每股的股息大概在8美厘左右。当时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的公司中有100来家互联网公司应运而生,而它们之前的业务和互联网几乎毫无联系,人们非常快乐地购买这些,鱼油.com,猪肉.com和马桶.net,从而使这些家股票的价格上升了90%甚至更多,当然最后结果显示,90%的投资都进了愚蠢的账户。而他们的被投资人,那些网络时代的精英们对愚蠢投资更是卖力气,那几桩又大又笨的收购几乎都出现在美国。

  10年后发生在美国的次级贷款危机证明,这个最发达的国家的FPI并没有降低,在IMF估计整个金融危机带来的损失时,表示整个世界大概有4万亿美元的损失,而其中四分之三来自美国,而美国的GDP占世界总量的30%。如果按我们前边说过的愚蠢花费的定义,那么可以说社会效率最高的美国反而比世界平均愚蠢率要高1.5倍。

  其中《华尔街日报》报道的一个次贷个案最能说明问题。

  失业13年玛芙尼?霍特曼(Marvene Halterman)女士有一屁股信用卡债务,有一个养女,儿子在学习吸毒,她的收入来源是有时在农场打点零工,有时短暂地做一阵秘书、长途运输司机和医院护工以及社会救济。她时不时会被长期不离手的皮包里的伏特加和葡萄酒弄得酩酊大醉。“我这辈子就败在烈酒上了。”她说。但是在2006年,霍特曼时来运转,美国的房贷机构Integrity Funding LLC(正直基金公司)却将一笔总额为10.3万美元的贷款发给她,她贷款的抵押是一所她用来装收集来的垃圾的房子—大概50平米的木板屋。后来亚利桑纳州政府发文里引述的执法人员对屋子的描述也是“超量的垃圾废品”。

  在霍特曼将钱存入自己账户以后,Integrity Funding LLC将这笔贷款卖给了富国银行(Wells Fargo),后者又转售给汇丰银行,汇丰将之证券化处理(和其他不同风险的贷款一起打包、然后再分割),最后又卖给了数千名投资人。拿到贷款后的霍特曼却根本无力偿还贷款—也许根本就没打算还款—而最终选择了违约。不过还算幸运,投资者最后在霍特曼的棚屋上“幸运”地收回了1.5万美元,而这还是由于棚屋实在过于危险,霍特曼的邻居执意要花费1.5万美元将之购下并拆除。

  其实包括富国银行、汇丰银行在内的数千投资人都不清楚霍特曼女士糟糕的生存状况,而且也不知道棚屋究竟价值几何,促成这笔让投资人亏损90%—又是90%—的贷款关键的一个环节,是正直基金公司花了350美元雇佣评估师迈克尔?阿舍尔(Michael T. Asher)作的一个资产评估报告,他将这个棚屋估价为13.2万美元。

  社会的有序性增强减少了个人行为的不可知性,从个体来讲人们的FPI肯定会下降,但是从美国社会的FPI看来,效率并不能对群体行为产生作用,其中的主要原因如同我们在上面讲到的,愚蠢的两个因素中,高效的社会虽然把愚蠢的“蠢性”降低了,但是由于社会财富的积累,愚蠢的“蠢度”反而大幅度提高,在金融杠杆被滥用的情况下,信息的透明和交易的便捷更让这种“蠢度”完全覆盖了蠢性降低的乘数倍数,所以往往在高效的社会,愚蠢的运转似乎也更加高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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