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归与中国竞争力论坛实录

　　以“新海归 新机遇”为主题的“欧美同学2006北京论坛暨第三届中国留学人员回国创业发展与交流大会”于10月28日在北京凯宾斯基饭店举行，新浪财经全程报道本次论坛，以下为海归与中国竞争力论坛实录。

　　主持人：

　　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常务副院长 傅军

　　【傅军】今天我很高兴参加这次聚会，我今天的主题是海归与中国的竞争力，我们来这几个很多人是我的老朋友，有些也是我的新朋友。这个题其实我透露一个秘密，整个大会的组织工作花了不少精力，但是作为主题来说，我们这几个人到目前还没有思想互动过，但是我看几个名单，我觉得非常有意思，因为我想中国要有竞争力的话，他竞争力大约几个层面我们可以考虑，一个是个人层面，一个是社会层面，包括组织层面，还有一个是我们的国家层面，国家层面需要我们中国在改革20年经验告诉我们，我们这个国家对政府的关系是什么。所以，我今天以这个思路介绍我们出席的几位嘉宾。

　　【傅军】我自己认为一个国家要竞争的话，怎么对市场进行规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议题，所以我们今天在座的很高兴看到和这方面有关的几个人，他们要说什么题目，现在我还不知道，但是我估计他们现在说的话在这个框架里面会展现他们的思想。政府方面我们请来的有夏颖奇先生，他是北京市中关村科技园主管委员会的副主任。政府方面还有一个老朋友就是方星海，他是上海市金融工委委员，市政府金融办公室副主任，这个就是让我们看政府怎么对市场的归置是非常重要的议题，我们希望他们给我们讲一点有启发的发言。还有，我认为政府的一方面，我们从人治、法制、法治，没有现代的社会都是经过这个过程，今天很高兴有法律的专家，他是阎兰，他是法国基德律师事务所合作人，我们希望听听他对中国这方面，相对于自己过去比较的国际经验，我们目前做的怎么样，我们未来应该怎么努力，海归派起到了什么作用。

　　【傅军】还有，我认为市场上我们中国改革开放20年，这个市场的各个企业作用起的很大，我们跟这个相关的是陈宏，他是汉能投资集团董事长监首席执行官。大家说海归是一个桥梁的作用，桥是一个过程，这是中国，这是国际，我介绍桥的这头的很多，桥的那头的也有两个人，一个是谢国忠是摩根斯坦利添惠亚洲有限公司原董事总经理。还有曾宪章，他是美国百人会理事、晓龙基金会董事长。我还认为一个国家最后的竞争力是人才的竞争，教育在人才方面非常关键，所以我们今天非常高兴的请到了

北京大学经济中心的林毅夫教授。我今天不说了，首先我们请林毅夫教授给我们进行发言，因为我们人很多，我现在给他们的时间每个人四到五分钟，然后我们希望大家提问，我们进行互动。

　　北京大学

中国经济研究中心主任 林毅夫

　　【林毅夫】因为我一般是研究宏观经济，同时也研究宏观经济政策，也是作为一个海归的学者，怎么样在政策制定和执行过程当中扮演的角色，再谈谈海归跟中国的竞争力。我们知道中国要继续发展，其实还是面临很多新的挑战，即使在过去27年我们发展取得很大的成功，但是我们知道收入水平还是很低，只有1730美元，跟发达的美国比较起来，他们是四万二千美元，我们只有他的10%。不仅这样，在中国高速发展过程中间还出现一系列的问题，包括比如说城乡收入差距扩大、地区差距扩大、社会发展的滞后、环境压力越来越大，以及国内国际市场的矛盾。

　　【林毅夫】我觉得中国要有竞争力是决定于两个方面，一个是政府必须有正确的战略、正确的政策；第二个，这些战略政策必须有人来执行，来克服政策执行过程当中的困难。我们知道针对当前的这个挑战，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新一届中央领导提出了科学发展观，一方面是继续小平同志所讲的发展是硬道理，中国还要再快速发展。第二个方面在发展的过程中必须有五个统筹，也就是城乡发展的统筹、地区发展的统筹、经济跟社会发展的统筹、人跟自然的统筹、国内跟国际市场的统筹。我觉得这个政策方向是非常正确的，那么怎样把这个正确的方向变成一个中国现实的竞争力跟生产力？是需要人才来落实。研究发展经济学的学者，我想唯一的一个共识是什么？就是人才是经济发展的关键，在这上面，我相信我们作为海归应该说是中国社会当中精英中的精英，因为海归必然是在国内受到比较完整的教育、比较好的教育，然后又到国外留学，在国外工作，又有了国际的视野，现在回到国内来了。

　　【林毅夫】因此，我相信在中国未来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的发展当中，在一个正确的政策指导之下，我们这些海归的能力和经验会得到最好的发挥，这是一个机遇。当然，要把咱们的政府的政策落实下来，因为我们的能力还有很多困难要克服。那么这些困难是什么？我想这个困难是中国的改革和发展会有他自己的舞台，因为我们既是一个发展中国家，我们也是一个转型中国家，中国的很多条件跟国外的条件是不一样的。

　　【林毅夫】最近刚刚开过长征70周年的纪念会，胡锦涛总书记在这个纪念会上讲了一段话，我个人内心方面特别有感触，他说70年的这种长征和革命的历史证明了一点，不能简单照搬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必须把国外的理论跟中国的现实结合起来，然后进行理论的创新，中国的理论的现代化，这样才能够为中国的发展真正做出贡献。我们作为海归，确实了解国外的理论，也了解国外的经验，但是要真正推动中国未来20年、30年的发展，我们还是必须进行不断的理论创新。因此，让我以四句话跟所有的海归共勉：了解国情，放眼国际，立足中国，不断创新。谢谢各位！

　　【主持人 傅军】我们今天第一个从教育学者发言，第二批大概是三个人跟我们政府有关，政府是一个重要的制度安排，他怎么在归置市场，经济改革是从计划往市场来走。有三个人，是夏颖奇、方星海、阎兰。首先我们请夏颖奇主任。

　　【夏颖奇】原来准备了一个稿，以为在圆桌会上可以多说一点，现在因为时间关系，我就很简单的报告一下。

　　北京市人民政府中关村科技园区管委会副主任 夏颖奇

　　【夏颖奇】我们的海归回到国内是有很多机遇，是一个广阔的天地，是可以卫国服务，为民族服务。在中关村科技园区我们也有一些具体的实践，作为中关村管委会也是一个服务的政府。所以，我在这里向大家报告一下，由于时间关系有很多题目就过去了。

　　【夏颖奇】目前在中关村科技园区由于20多年的发展已经形成了民营企业、外资企业和海归企业三足鼎立的局面，在中关村科技园区高科技企业的总量达到一万七千家，大约两千家外资企业，著名的跨国公司都有他们的代表处、子公司和研发中心。海归企业多少呢？现在在中关村回国的海归，落户在中关村的海归，不算大学的，不算科学院的，不算政府机关的，仅仅是创业的留学生达到8400人，其中40%博士、40%的硕士，20%的本科。这8400留学生创办的企业达到3300多家。

　　【夏颖奇】中关村的创业环境在政策环境、人文环境、资信环境、人才环境和融资环境方面都有了大幅度的好转，目前尤其是在融资方面，中关村现在有了很多新的举措，时间关系也不能讲的很详细。纳斯达克上市公司在中关村已经出现的很多家，或者说在我们统计数字下，中国大陆在纳斯达克上市的公司有25家，在中关村就有13家，其中有8家是海归留学生创办的企业。

　　【夏颖奇】我们在中关村为留学人员创办的舞台和给海归创造的新机遇，主要有三个基本目标】一个是要研发一批世界一流的技术，还要培养一批业界知名的企业家，还要推出一批中关村的跨国公司。现在我们已经有很多，在座的有些就是我们中关村的骄傲，当然还有很多没有来的，有很多知名人士，在这里我不详细讲了。海归企业和海归本人都是我们国家或者说我们高科技，或者是中关村科技园区实现国际化的重要载体。那么什么是国际化？不是吃西餐、讲英语、用刀叉，我们理解国际化是发达的市场经济、加上完善的法制化，有了发达的市场化和完善的法制化就有了国际化。那么中国的国际化也有自己的特色，目前在中关村为留学人员回国创业提供的新海归、新机遇的机会，我们是有六大体系，全方位人性化服务体系，我们海外建立了五个海外联络处，硅谷、华盛顿、多伦多、伦敦、东京，我们现在的管委会有服务总部，我们在各个园区都有服务中心。

　　【夏颖奇】第二个方面就是我们创业投资服务体系，在2000年中关村只有一个留学人员创业园，这六年我们不断总结创业园发展经验，很多留学生回来，我本人接待了107个代表团，很多留学生创办高科技企业，进入创业园，现在我们陆陆续续连续建了20个留学生创业园，下个月第21个就要成立。然后，我们和园区著名大学、科学院、大专院校建立了资源共享，实验室开放的协作，所以留学人员回国可以到大学任教，做客座教授，也可以请自己的导师和师兄弟来研究，可以利用大学的图书馆和实验室。我们每年都有几次大型的项目融资活动，而且每个月都有一次向社会推出优秀留学人员精品项目，我们有一个活动叫三三会，每个月第三个星期的星期三，我们推荐三个精品项目，伴随着30个辅助项目，在20个创业园里面轮流主办。我们有很多海归回来做职业发展，本人不想当老板，但是要做高级白领，我们也组建了这个职业发展体系，这个也不详细说了。政府资金支持，很多海归回来我们对留学生房租的补贴，对留学生提供无偿资助。

　　【夏颖奇】我就不详细讲我们内部工作的情况了，大家可以看看，16项工作也是我们最近在努力完成的，海外联络处的工作，我们组织强有力的路演团，这个月30号我们有一个团到加拿大和北美，我们加强各种资源，扩大我们的宣传，调整办好我们的三三会，做好政府资金的使用，完善海外人才的发展模式，技术转移和科技合作，各个社会辅导和社会保障，解决很多留学人员急需的一些非常困难的工作，还有用好金融工具，我们有担保公司，我们有绿色通道，利用各种办法帮助留学人员企业获得投资。我们的常见问题解答，非常简明扼要，我们专门给留学生做的企业商务指南已经发行了，是我们留学生创业的海归做老板的必读书，我们还在策划电视连续剧，留学生故事展播，108位留学生故事在北京广播电台每天在播，大家在汽车里面都可以听到。我们要努力保持留学人员总量，保持纳斯达克上市总量，全国大腕精英的总量和门户网站能够在中关村保持领先优势。谢谢大家！

　　【主持人 傅军】政府的作用我们在很短的时间也可以体会到，其实企业在创业的时候，政府有很大的权利，哪些可以做，哪些不可以做，包括签证都是纵向的体制，中国改革开放这几年改了很多，所以我们经济现在蓬勃发展。我强调三个跟纵向制度有关的，两个代表政府，一个跟法律有关的。第二个我们请方星海，让他介绍一下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看法以及上海的情况。

　　现任中共上海市金融工委委员 市政府金融服务办公室副主任 方星海

　　【方星海】各位早上好！我是1998年回国，现在是工作8年时间，一开始在建设银行工作两年，后来去上海证券交易所工作了快五年，现在在上海市金融办已经一年了。

　　【方星海】谈谈我的体会，像我这几个单位基本上都是和政府有关系，在政府部门工作还是可以发挥作用的，关键就是政府部门大胆的起用就行了。海归和国家竞争力这个话题，国家现在的竞争力主要体现在国家的经济实力上，从这个角度说海归怎么样把我们国家的经济实力做的更强，我体会有三个方面是海归有一定的价值：第一，国外回来的留学人员专业基础能力是比较优势。第二个方面是它的眼界比较开阔，他看的比较多一点，看的比较远一点。第三，就是在诚信、勤勉方面应该比较强一点。

　　【方星海】我分别举三个例子来说明这三点怎么样能够增强我们国家的经济实力方面发挥作用。在专业基础能力方面，回国以后我的体会是真正用到的专业能力也不是很深奥的，就是很基本的东西，但是这些最基本的东西在我们的工作当中往往也是很缺乏的。比如说我刚到上交所的时候，那个时候是2001年，正好是股价处于最高位的时候，当时上海市场的平均市盈率是56倍，对资产定价有一定基础训练的人都会看到，因为当时盈利没有增长那么快，觉得公司的持续盈利能力也不是那么强，56倍的市盈率显然是泡沫。但是我当时在交易所工作的同时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些人觉得股价就是大家在炒，什么合理的价格不合理的价格，炒到哪一点算哪一点，价格越高越好，就是这个观点，但是这个观点是经不起实际考验的，慢慢市场又回顾了正常的水平。

　　【方星海】但是，后来进入了比较低迷的状况，因为估价水平下来了，市场就不是很活跃了。怎么样从这个不活跃的状态出来，我们提了一个建议，就是股改是最好的办法，由国家给流通股股东，既解决非流通股不可流通的问题，同时也可以弥补价值的缺失，从投资价值的角度解决这个问题，后来这个观点被采纳了，现在大家看到整个

股票市场有了一个非常好的改革。

　　【方星海】第二个，从眼界开阔的角度我举一个例子，为什么说海归可以起到一定作用。我刚回国的时候是1998年，那个时候国内商业银行的不良资产是很厉害的，当时我在建行工作，我做的就是银行的改制，当时我们设计了一个改革方案，大家看到建行去年上市到现在表现不错。其实建行上市的做法在1998年已经设计好了，就是三步走，首先是剥离不良资产，第二个是注资，第三个是引进战略投资者上市。为什么这么做？是因为我们在国外看到的做法，从纵深的历史的角度看一个事情的变化发展的结果怎么样，我想和这个有关系。这个做法当时的银行条件不是很成熟，在注资方面领导有不同的看法，推迟了一下，到2003、2004年这个方案得到了实施。

　　【方星海】从诚信、勤勉这个角度，我不是说没有在国外学习过的人这方面就不够，不是这个意思，因为我们国家诚信勤勉这方面是比较缺的，如果说一个人一直在这个环境当中成长，他在这方面就会受到一些不太好的影响。如果在诚信、勤勉环境比较好的地方工作一段时间，学习一段时间会有很大帮助。举一个例子，我刚到交易所的时候，当时的总经理分配我做市场监管的业务，我觉得他非常有远见，因为中国的市场里面各种关系搅在一起，当时有两大问题，一个是坐庄，一个是作假，这两大问题不太容易得到解决。我去了以后，分管这个业务以后，因为我跟市场没有什么瓜葛，是外面进来的，而且对这个问题看的比较清楚，觉得这个是必须要抓的，我是非常认真抓这两件事。后来等我离开交易所的时候，我相信坐庄和公司造假这方面，就是在中国的证券市场有了很大的改进，并不是说这两个问题彻底解决了，还会有很多，还要继续做，但是至少我在的时候这个问题得到了比较好的解决。

　　【方星海】我相信海归还有其他方面的一些优势，对于提高国家的竞争力是非常有帮助的，我还是继续鼓励我在国外学习的时候的一些朋友能够回到国内工作，不见得一定在政府工作，在商业方面有广阔的空间，教学方面也有广阔的空间。但是如果愿意加入政府的工作，只要领导愿意用你的话，你还会发挥很大的作用的。谢谢大家！

　　【主持人 傅军】谢谢方星海，下面我们请阎兰女士，他的背景是法律，希望他在这方面给我们启发。

　　法国基德律师事务所合伙人 阎兰

　　【阎兰】大家好！今天我们现在的议题是海归与中国的竞争力，首先中国竞争力的概念我查了一下资料，在瑞士世界经济论坛上每年都有一个排行榜，在这个排行榜上，2005年中国排列45名，2006年中国是排在54名。我就想中国的宏观经济的发展令人看好，十几年以来GDP一直是以两位数的在增长，那么到底问题在什么地方？就是中国的竞争力下降的原因。当然，我们进行了一些研究，觉得有许多软环境的因素来决定中国竞争力的发展，或者是阻碍中国竞争力的发展，其中之一很重要的刚才提到的就是法制的问题。

　　【阎兰】我简单举一个例子，在评估一个国家竞争力有三个主要的因素，就是世界经济论坛评估的。一个是国家宏观经济的现状，一个是行政机构的效率，还有一个就是改革创新。我们就以改革创新为例，比如说中国一个企业改革创新一个重要的前提就是要掌握知识产权，因此对知识产权保护、立法和执法就至关重要，我也看到一些专家的评论，就是在中国的竞争力排名榜上之所以下降和中国政府对知识产权，尤其是执行方面还需要大力加强，或者是还不足有着重要的关系。因此，我们说要改善中国的法律环境，加强中国的法制，对提高中国国家的竞争力是非常重要的。

　　【阎兰】那么，在这边我们海归能做什么，也就是说在改善中国法律环境方面我们已经做了哪些事，还可以更多的起到什么作用，就这两点我想谈谈自己粗浅的看法。

　　【阎兰】首先，我是一个法律工作者，所以回国以来有八年的时间，看到从立法方面，我们也是越来越多的海归介入到立法领域里，无论是在大学法学院的教授，还是在我们立法机构的从海外归来的工作的学者，还是活跃在律师领域里面有大量的海归。近几年，比如说我们国家正在制定的反垄断法方面，正在出台的破产法，都有海归很好的建议。因为海归对他所在的国家，不管是英美法系还是大陆法系都有一个详细的了解，或者是对专门的部门法也有详细的研究，这样对我们国家制定立法方面，制定政策可以提供很好的法律技术性的建议。

　　【阎兰】第二点，我觉得从执法方面，海归也起到了应该起的作用。当然执法方面我们有几个层次，司法方面、行政执法方面。从司法方面看，的确从我们整个司法队伍中间，海归还是非常少，但是有一些专业的法院，比如说知识产权法院，在各大城市知识产权法院中也开始有一些海归加入进来，我觉得他们不管是从知识水平、公正执法和透明度方面都带来了进步的作用。司法方面还有一个领域不容忽视，也就是说许多重大的国际争端，外商投资，重大的合同，我们都采用国际贸易仲裁的方式，在中国国际贸易仲裁委员会中也活跃一大批海归积极分子，我看到国际贸易仲裁委员会中几乎一半以上的仲裁委员都是海归，他们对语言的了解，对语言的掌握，对有关不同国家法律的了解，使得当事人非常有信心得到一个公正执法的裁决。

　　【阎兰】最后一方面，我想提建议，就是说海归能在这方面还能起到什么作用，就是对法律环境的发展增加中国竞争力方面起到什么作用，我想提一个小小的建议，我觉得我们欧美同学会商会2005委员会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平台，可以对有关国计民生重大的法律进行专题的研究、研讨，甚至可以向有关立法部门提供我们的意见书。另外就是建立一个和有关政府对话的机制，比如在法国就有一个法国对外贸易顾问机制，法国政府邀请所有法国在海外大公司的负责人作为政府对外贸易的顾问，这一点也可以借鉴，利用海归的人才给我们政府提出更好的意见和建议，谢谢大家！

　　【主持人 傅军】政府规制的目的是让市场更有效的运作。下面我们请陈宏先生从市场的角度给我们讲讲有启发的观点。

　　汉能投资集团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 陈 宏

　　【陈宏】各位好，刚才主持人介绍的汉能，不是和能源有关系，而是中国人能做到的意思，就是汉能。我是西安交大毕业，在很早的时候去美国，本身是要拿到博士学位以后回来当教授的，后来就留在了美国，博士拿到了以后，在1992、1993年在美国的硅谷创业，创业以后卖掉了，卖的不错。后来又创造了另外一家公司叫GRIC，这个是做全球通讯的公司，我们在10个国家有分公司，在150个国家有网络，所以我是全球飞的。1999年的时候，我们在纳斯达克上市了，上市以后做的三年的CEO。

　　【陈宏】但是老觉得中国作为一个国家来讲非常强大，高盛曾经做过一个报道，就是在40年以内，2040年的时候中国GDP会超过美国，变成全球第一，这个是非常振奋人心的事情。我们在美国做了华人科技协会，也促成的很多中美方面高科技的交流，包括像雅虎和阿里巴巴10亿美金的并购就是我们做到的，就是我们留学生在那边做的贡献。我们也逐渐看到华裔科技协会的作用，很多留学生回来。我们公司上市以后还是觉得中国的机会好，我们在中国起到的作用，特别是今天的主题，中国企业的国际化，其实我们这些人在国际上的这些经验，给中国的国际化、走向国际会带来一些比较实在的经验，不管怎么样，我在10个国家有分公司，150个国家有网络，这种经验为中国走向世界就变得非常重要。回到中国我们这些人在国外已经赚了一些钱，公司也做成了，也做了CEO，我们能干什么呢？我们选择的方向就是想打造一个企业，使这个企业在整个中国国际化的时候进行创新，我选择的领域很巧，我以前是学电脑的，后来拿了电脑博士，做创业又做职业经理人，现在汉能集团是金融机构，是一个很大的职业的转换，为什么做这个转换？是因为中国需要国际化的投资银行，因为中国在走向世界的时候，一定要在国外进行收购，现在中国大的公司都是使用摩根斯坦利这样的公司，我真是希望哪天中国的公司在国外收购的时候使用的是像汉能这样的公司，而不是别的公司。我在两三年前回国创业，在北京、上海都有分公司。因为我相信国家强大的时候，就像美国强大的时候创造了像高盛、摩根斯坦利这样的公司，以后中国一定会有这样的公司。我觉得我们在国外有这样的运作经验以后，用这样的经验做我们的国际化，结果会很好的。

　　【陈宏】所以，我觉得留学生回国的层次越来越高，我们越来越关注国外大公司的高级副总、总经理、CEO，他们管过很多大的企业，他们也逐渐回国了。在这种情况，我们今年的课题是留学生回到中国来以后，所在国际化过程中产生的作为，我觉得不简简单单的是有些技术，创造一个公司，他们的经验对中国企业走向世界的时候会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所以，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今天非常有幸用几分钟时间跟各位共享我们为什么留学生会回到中国，为什么觉得中国作为一个伟大的平台中留学生会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特别是在中国企业走向国际化的过程中，留学生会扮演举足轻重的角色。谢谢！

　　【主持人 傅军】我听到现在的体会是一个人能做很多事的时候，他的互动能力很强，其实我给每位嘉宾时间有限的原因是希望你们更多的跟下面的嘉宾互动。我们今天演讲的嘉宾比较多，所以说话的时间给他们限制在四五分钟，我提醒大家，如果现在有问题你们可以先想想，我们下面还有两位嘉宾。首先我们请曾宪章先生进行五分钟的发言。

　　【美国百人会理事、晓龙基金会董事长 曾宪章

　　曾宪章】各位贵宾，各位企业界的先进，大家早上好！

　　【曾宪章】我可以说是最早的海归回到台湾新竹科技园区的一批其中一个，我是1970年台湾大学毕业，在美国留学，在硅谷工作几年以后，1980年回到新竹科技园区，1990年开始进入到大陆，协助中国各个企业做科技的发展，包括把技术转移给清华紫光，也在科技部做高新区的顾问，担任各个城市包括天津市、成都市的科技顾问，也协助中国大型企业的国际化，目前我还担任TCL的独立董事。

　　【曾宪章】今天谈的是海归人才跟中国的竞争力，我把重点放在竞争力到底是什么指标，最后我会给三个具体的方案给大家做参考。前面这些材料都过去，因为时间有限，所以我只讲重点。一个是谈到海归人才，海归人才有什么特性？第一个说他具有国际视野，跟国际接轨的能力，具有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经营感觉能力，具有专业知识和技能的实践能力，具有现代化观念和系统化的思维，最后一点很重要，就是具有创新和创业的能力。

　　【曾宪章】了解海归人才之后，我们再谈谈什么叫做竞争力？我这边是从企业的方向来看三个具体的竞争力指标，第一个指标我用的是生产力，也就是你企业的总生产值除以你的员工数，我是用宏观的角度，第一个我举的美国财富500强，大概是在35万美金一个人年，台湾的新竹科技园区大概是28万美金一个人年，我担任天津市长顾问六年了，天津最好的泰达经济开发区是5万美金左右，刚才我请教中关村的主任，他告诉我的数字是将近8万美金3人年。所以，从这个数字看到，我们竞争力在生产力这个部分还有很大的指标可以成长。

　　【曾宪章】第二个指标是研发经费，企业要想有竞争力必须有投入的研发经费，在国外好的公司，包括英特尔、惠普，他的研发经费都是在10%-15%之间，台湾的科学园区，总体300多家公司平均是6%，很多企业超过10%。刚才我也请教了中关村的主任，中关村是中国最有研发投入的大概是3%左右，天津一般企业投入就更少了。

　　【曾宪章】第三个指标是人力培训经费，人力不培训，他的生产力不会提升，在国际上一般用1%作为人力培训的指标，在中国这个指数非常低，包括我参与比较多的像TCL、海尔、联想等等，他们的研发投入跟人力培训都没有达到国际水平，目前国内研发投入超过10%的，我知道的只有华为、中兴是比较好一点的。

　　【曾宪章】谈到这，我想提三个具体的方案，第一个方案就是说怎么样加强欧美同学会商会2005委员会和海外的交流，我提了几个合作单位，第一个是美国百人会，他是在纽约，这个可以跟我们商会多做交流，百人会在13号在北京会有一个记者会，我们会长会专程从纽约飞过来。明年我们也会在北京办一个年会，到时候欢迎各位参加。第二个是玉山科技协会，玉山科技协会是我在2000年在美国和硅谷的朋友合作倡导出来的，目前经过16年已经成为全球最大的华人科技平台。第三个就是正明亚洲基金会。下面就是我们怎么提升我们的素质，包括企业家的能力、政府官员的能力，个人素质的能力等等。最后的建议是怎么建立一个创新型国家。我列的几个指标，第一个就是大量吸引海归人才回国服务，我曾经给政府主管建议里面，希望每一个高新区都能吸引数万的学有专长的海外人才，台湾科学园区吸引了一万七千个回来。第二个是提升全国研发经费投入至少在GDP的2%，百强企业研发投入提升到6%，人力培训经费到1%。最后两项是很多政府单位主管在这里，我建议是不是可以考虑设立一个专门中国创新创业大学，这个可以说是世界独一，世界特性的。最后一个特殊的风险基金，我们国内有很多风险基金，但是风险基金目前做的不理想。这里面考虑的就是允许税收优惠20%，这个在台湾实施了20年，效果非常好。

　　【曾宪章】我的报告就到这里，谢谢！

　　【主持人 傅军】最后一个发言的嘉宾是谢国忠。

　　摩根斯丹利添惠亚洲有限公司原董事总经理 谢国忠

　　【谢国忠】我想谈谈我自己看到的海归对中国经济有什么影响，我觉得这些人对中国竞争力已经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中国经济发展主要是依赖于融入国际社会，靠出口、靠外资。我见到跨国公司在中国主要起作用的人员都是海归，而这些跨国企业在中国引入新的管理方式和技术的话，对中国经济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谢国忠】另外一方面，就是在金融界，比如大家听到工行在香港上市，创造了融资规模的世界纪录，如果你看一下做这些工作的人的话，有很多都是海归的。所以，现在海归起的作用是一个桥梁的作用，为中国的经济十多年的发展带来了很大的作用。

　　【谢国忠】另外一个，在中国的经济是政府带头引导的，在这方面我们也见到看到有不少海归的人加入政府，比如刚才发言的几位。我觉得这个是很重要的，在以后长期可能对中国社会会有很大的影响。

　　【谢国忠】另外一个我看到的海归起的作用就是在国内创造的企业，主要是在科技方面，我们看到田溯宁这样的企业家，利用了世界最先进的技术到中国经济里面，对中国经济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谢国忠】总的来说，我觉得海归最重要的作用就是把国际的知识转移到中国来，刚才林教授说以后中国怎么走向创新社会，几个嘉宾都说到中国要走向创新社会。我觉得这个话题很重要，中国应该发展20多年，主要是因为世界经济一直没有出现大问题，经济全球化、美国的经济发展很好，但是以后世界经济不会这么平稳，而且中国经济发展的一些负面的影响也出现了，比如说环境污染、资源的缺乏等等。我觉得中国社会在以后20年可能需要更用智慧去处理一些问题，中国的经济才能保持比较高的速度的增长，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中国要利用国际的知识来创新，在这种情况下海归能起的作用可能会更大。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

　　【主持人 傅军】我刚才一直看着表，谢国忠说话真是四分钟。我们现在剩下9分钟时间，这个时间我们进行互动，请参加的各位嘉宾提问题，请演讲者进行回答。

　　【嘉宾】谢谢主持人，我的问题就是问各位海归，大海归，关于“海待”的问题，就是社会上海归贬值，包括海待名词的意义，对社会的影响等等，请大家回答一下。

　　【林毅夫】这是一个好问题，因为海归当然是做了很大贡献，中国的经济发展非常快，所以从海外学成归来的人就多了，一下子供给大于需求，就会出现所谓的海待。但是，我想这是短暂的现象，因为中国经济会继续发展，这些海待不要灰心，在国内一定会找到新的机会，我相信他们也会像今天在台上坐的海归一样做出巨大的贡献。因为我们回头看看当时回来这些海归也是面临非常大的困难，现在这些海归也必须克服这些困难，他才能成功。

　　【嘉宾】方才我印象当中夏先生谈到两个数字，一个是8000，一个是3300，8000我印象是海归归国人在中关村注册的人数，3300是他们注册企业的数目。这两个数字我们非常显而易见，我觉得这里面小型企业含量非常高。另外一个数字是在欧洲98%的企业是中小企业，另外他们对于欧洲整个欧盟来讲GDP的贡献大概是80%。我想请问在座的专家和学者，这个问题不一定非要回答，但是请大家想一下，如果将来可能的话，如何更好的做好中小企业，也就是更好的做好归国留学人员在中小企业当中的作用。

　　【嘉宾】刚才我听了阎兰女士提出对国家立法方面有一个建议平台，而且是要建立与国家对话的机制，那么中国现在暂时存在官本位的国家决策的文化氛围。我请问欧美同学会在辅助决策的方面，以及国内外整个信息对称的平台，这两个方面有没有打算建立具体的对话机制和对话平台？我有一个建议，就是明年再组织这个会的时候，建议上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参加。谢谢！

　　【主持人 傅军】我们在座的专家都不是欧美同学会的领导，我估计这个要欧美同学会的领导来回答了。

　　【嘉宾】我是1956年回来的老海归，我发现国内的会议主要都是男同志，怎么没有女同志。

　　【主持人 傅军】我们这有一个。

　　【嘉宾】太少了，这个应该是半边天。

　　【主持人 傅军】我对这个问题是很敏感的，现在已经有两位女士提问了。

　　【阎兰】现在从我这台上看下面女士是很多的，我这两年参加他们称作达沃斯世界妇女经济论坛代表大会，也就是对中国的白领阶层的女领导进行一个初级的调查，看到去年一个数字，我印象很深刻，就是在开放的沿海城市做了一个调查，这个调查中间显示在白领高级领导阶层，包括董事会成员、董事、董事长、总经理这个层次，女性占到35%，在北京女性占到40%以上。所以，这个数字我在欧洲妇女经济论坛上讲到，他们负责吃惊，因为的确中国的传统，从50年代以后提倡服务半边天以后，中国职业妇女的地位相比较而言在世界上是有很领先的地位。

　　【主持人 傅军】我很高兴今天大会的主持着给我们延长了10分钟时间，我听了也特兴奋，所以希望大家抓住机会。

　　【嘉宾】刚谈了半边天的问题，所以我拿到了这个优先权，我是2000年初回国的海归，但是我感觉提到欧美同学会这个组织的时候，会有一个很浓重的历史的味道。但是现在可能社会上更多的是一些年轻的海归。所以，我的问题就是说欧美同学会在当代，在新一代留学归国潮的时候应该起到怎么样的作用，对新的海归起到怎么样的服务和引导？

　　【主持人 傅军】我这提醒大家一句，这个很重要，因为我们每个分会都有一个主题，我们这个主题是海归跟中国竞争力，所以有些问题可能是在别的分会里面更适合提的。我听一下现在很多问题是跟我们欧美同学会作为一个组织提的问题，我们演讲的嘉宾我刚才说了也不是我们欧美同学会的领导，这些问题可能他们作一点建议性的，他们可能跟你们有一样的想法，他们说的话可能是想法的问题。但是我想听的问题还是海归跟中国竞争力有什么关系的问题。

　　【嘉宾】谢谢主持人！我感觉我们在科技上的海归的作用非常大，但是跟上个世纪的海归比起来，对中国文化的影响越来越弱，政治方面不谈，那么我想我们在文化的竞争力，我想我们欧美同学会才会更加在中国的和谐社会中有更大的作用。我想问一下在座的各位有没有这方面的意见。

　　【嘉宾】他们回来的时候中国科技是比较落后的，所以他们主要是关注在文化上，现在是互联网的时代，所以资金、人力都是在这个地方。其实作为一个20万归国的团队来讲，他们在整个中国经济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特别是在中国走向国际化的过程中，你会更感觉到这些海归的重要性。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其实海归只是自己的职业。我觉得他只要定位选择的对，他的作用会非常强大，我们明显感觉到双语是非常重要的，否则的话你没有办法和别人沟通。所以，我觉得海归要把自己的定位好。

　　【王辉耀】刚才有观众的问题提到我们和国家发改委建立沟通机制的问题，我们2005委员会专门做了建言献策，给国家部委提供参考的意见。刚才还有学长问到说年轻的留学人员回来怎么办，我们现在欧美同学会成立的商会，还有其他青年委员会，也开始注重年轻一代的留学人员。

　　【嘉宾】我有一个问题问林毅夫先生，我记得林毅夫先生有一个学术观点，就是100多年前我国的竞争力很弱是因为技术供给不足，就是没有创新的土壤，那么100多年后我们国家的创新土壤是否变得肥沃的，如果我们没有这种土壤，海归回来如何面对这个挑战？

　　【林毅夫】我可以非常简单的说，中国人并不是没有创新能力，我们曾经在科技创新方面是世界领先的，现在重要的原因是创新的方式有了很大的改变，不仅是经验为主，现在是实践为主，中国没有办法从传统科学向现代科学转变，就没有办法从传统科技创新方式向现在的方式转变。但是，我相信中国人的创新能力在21世纪会证明中国也是一个充满创新力的国家，中华民族是充满创新力的民族。

　　【主持人 傅军】我希望大家听了这个话都增强信心。因为时间关系，我必须结束这个论坛，谢谢大家，谢谢各位发言的嘉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