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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自己的企业战略比喻成飞机，机身是民营机制，一个翅膀是出口，另一个翅膀是造发动机
本报记者 傅桦 发自北京
“我们做到20万辆车大约需要5年时间。”重庆力帆董事长尹明善要求自己和所有高管
一律坐力帆520。“消费者的命和老尹一样值钱。高级管理人员过去配的车拿回去用，上班必须坐自己的车。”尹明善接受《第一财经日报》专访时如是说。
69岁的尹明善，目前60%的时间要花在社会工作上。虽然“再干5年没有问题”，但他已经开始物色力帆的接班人。当然，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如何把力帆520做好，这是他人生第二次重要的产业选择。
两个翅膀战略
尹明善认为，做任何事情都要看大环境。“在大环境中发挥小才能。”
“520汽车最大的优势是在中国市场，我们是中国企业。前几天公布了一个数据，1、2月中国的汽车销售了70多万辆，与去年同比增长了62%。这样的机会可以把我们托起来。”
他把自己的企业战略比喻成飞机，机身是民营机制，一个翅膀是出口，“我们的摩托车出口是两亿多美元”；另一个翅膀是造发动机。中国汽车最薄弱的是发动机，“我们的摩托车发动机做了14年，有很多专利，做到了600毫升、12000转。汽车发动机是低速发动机，才几千转。汽车企业很多都是从摩托车背上发展起来的，比如BMW等。”
“日本诸如丰田这样的企业在成长过程中，并没有大众、通用、福特这样的企业帮它。”谈到“自主”时，尹明善讲了一个丰田花冠的故事。1967年，日本学者大前研一到美国留学，那时丰田花冠刚好进入美国，他出于爱国心，买了一辆。“那时的丰田花冠破到什么地步呢？经常出问题，他每天都要祈祷：但愿今天不要抛锚。“
“我每次讲这个故事，经济学家和企业朋友都会笑我。但丰田就是这样成为汽车产业的老大。”尹明善说，现在的力帆520已经比当时的丰田好过上百倍，更应该有足够的信心坚定地走自己的道路。
尹明善理解的“自主”，就是以自己为主。但他从不排除购买与合作、引进与消化。力帆汽车的零部件就实现了全球购买。
民营企业不能冲动
尹明善和他的力帆集团是幸运的，重庆市政府联络开发银行重庆分行、重庆商业银行，重庆农村信用社，一共拿出400亿元专门支持中小企业。
尹明善对温总理的讲话记忆深刻：“要用税收、金融、政府采购等政策来扶持民营企业。”尹明善有一个比喻，国家是老子，企业是儿子。“老子帮儿子，天经地义。我们不必小心谨慎，说什么政策保护，很多发达国家也是这样做的。德国政府的政府采购，大多是帝国企业吧？如果把合资企业比喻成上门女婿，他占有我们政府采购的1/3，那儿子占有2/3，总可以吧？”
尹明善感到欣慰，环境正在好转。“36条是国务院把党的意志变成了国家的意志，是中国非公经济发展的里程碑。”尹明善说，“力帆集团进入汽车领域，我把它比喻成36条的阳光照进了力帆。”
但尹明善也强调，民营企业不能冲动，一冲动就会翻船。“我们还是非常谨慎。美国市场给了丰田第二次机会，那是因为当时的汽车市场竞争没有这样激烈。”尹明善语调坚定，“我一再提醒员工，市场不会给我们第二次机会。”
尹明善说，“失败是成功之母”这句话很害人。这是对正在成长的孩子说的，但对残酷竞争中的企业，市场经济不是这样。“失败就是完蛋，市场很残酷。”
上市：“晚婚”可做大事
力帆股份上市还没有时间表，但尹明善“不会傻到连金融资本都不要的地步”。
“产业资本一定要和金融资本相结合，但什么时候结合，我们要把握好。我把境外上市比喻成结婚，早婚还是晚婚？早有早的好处，但你还年轻，功不成名不就，很难找到好老婆。可怜巴巴拿回来一两亿港元，还要花近千万的各种费用，有什么意思？如果到30来岁，家大业大，有了一定的基础，上市就有主动权，可以找个好老婆。所以，沉下心，争取晚婚，可以拿回来30亿港元，就可以做大事情。”尹明善对《第一财经日报》记者说。
“1999年我准备在香港上市，付了70多万元港币给各种机构，后来算算上市后拿回来不到2个亿港币，中介费要花掉我很多的利润，有什么意思？”
他向本报记者透露，他已经委托了两家投资银行，在积极寻找战略投资者。尹明善停顿了一下，笑着说：“当然不能等。”
20年前，亲戚朋友100%不相信尹明善能做到现在的成绩。到现在，在同行当中，尹明善仍谦虚地承认自己相对弱小。尹明善从20万元起步，是嘉陵摩托的万分之一。现在他的净资产是一汽的1/50，长安的1/8。但尹明善推崇“自信是成功的第一原则”。“我鼓励自己干，要看得起自己。世界总是给那些后来者，给那些锐意进取、吃苦耐劳的人和企业以机会。不管你多小。”
尹明善年轻时读到郭沫若诗集就心潮澎湃，到现在，唯一的消遣和爱好还是读书。“马克思研究资本论累了就去做数学题。我们做企业的，做累了就去读书。”
“当我做到100亿美元时，可以考虑写自传。”尹明善对记者说。
尹明善语
★在研发经费上，我们不比韩国差，但我们的研究分散到各个企业，成了胡椒面。
美国人发现自己的市场被别人占领，因为汽车的缝隙大，不精致。美国政府马上搞了一个2毫米工程，把过去5毫米的缝隙压缩到2毫米，动用的是国家费用，请最好的研究和工程技术人员，无偿地给本国的企业使用。关于发动机和自动变速箱，为什么不集中国家的科研力量来做呢？
★自主创新要有自主产权，几个大的合资企业，他们的资本比例严格讲是50对50，同时，在外方的50%里，他们的技术有严格控制，你没有这部分的产权。根据专利局公布的数据，每年专利申请中的82%都是外资企业申请的。
虽然他们在这里登记，但不属于你。就像某国拥有的海船量居全球前几名，但是船不是它的。这条教训告诉我们，我们不能成为只收登记费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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