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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孙国强
在一个人活着的时候，历史很难对他的贡献做出全面的估量，在为一些人撰写墓志铭时常常考虑得不够成熟，因而后来又得增加一些对他们的新的评价。法约尔就是这样一位为管理思想的演变做出不可磨灭贡献的管理学家，但他的贡献直到他逝世几十年之后才得到全面的评价。
法约尔所提出的五大职能和十四条原则，至今看来仍是有用的，从而显示出法约尔这部著作的理论生命力。这些理论过去曾给实际管理人员以巨大的帮助，现在仍然为许多人所推崇，可以预见，这些理论中的大多数在将来一定也有其实用价值。正因为如此，他的著作成为管理科学史上的不朽之作，以至于再次读后，不由得对他的管理思想的现代性感到惊讶和由衷地钦佩。
虽然法约尔管理思想和泰罗管理思想都是古典管理思想的代表，但法约尔管理思想是以后各种管理理论和实践的重要理论基础，其管理思想的系统性和理论性更强。他对管理五大职能的分析为管理科学提供了一套科学的理论架构，来源于长期实践经验的管理原则给实际管理人员以巨大的帮助，其中一些原则甚至以“公理”的形式为人们所接受和使用。他的理论对管理理论的演进和企业管理的发展历程均有着深刻的影响。后人基于这种架构，建立了管理学并把它引入了大学课堂。如韦伯的科层组织理论、古利克的管理七职能论和厄威克的《管理要素》、《组织的科学原则》等都是在法约尔管理理论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迄今为止，许多管理文献都闪烁着法约尔思想的光辉，各国管理教科书上对管理定义也基本沿用了法约尔管理职能的基本框架，而他的管理原则仍然可以作为现代管理实践的指南。
人们很容易低估法约尔的工作。他的主张和术语在现代的管理文献中实在太常见了，以致于没有系统学过管理理论的人也会对一般管理产生“于我心有戚戚焉”的感觉，因而常被看成是极为一般的东西。然而他的管理理论是管理史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正如波拉德所评论的，“在他那个时代，他的行动是那种要建立一种基本管理理论而又无法估价的尝试中的一种。那是没有完成的工作……但是其中却具有很多的价值……至今我们仍清楚地记着。”法约尔的管理要素提出了现代管理过程的概念理论，它的原则像灯塔指引着管理者的行动。而如果一个管理人员仅仅根据原则行事，并且只具有关于这些要素的知识的话，那么他不可能是一位有效的管理者。实际上，管理人员需要懂得的不仅是如何计划、组织、指挥、协调和控制，他还必须对他所管理的企业活动(技术的、商业的等等)也有所了解。这些要素不是在真空中起作用的，而是要它们应用到某些方面。法约尔认为就是要将其应用到公司的重要活动和资源上。
在早期的组织中，计划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季节与自然现象。自由放任经济哲学的出现和消费者作用的市场对稀缺资源的配置，使计划对于企业家而言具有了新的重要意义。随着纺织、钢铁、铁路和其他产业的扩展，计划问题变得更为尖锐。在法约尔开创性著作中出现的管理过程学派，把计划概念建筑在比单纯生产更为广阔的基础之上，计划把所有的工商业活动都囊括在内了。长期计划由战略计划演进到战略管理，这一进步增强了法约尔关于计划重要性的观点。对于现代企业来说，计划的重要性仍然不可低估，许多企业缺乏战略的管理思维，很少考虑长远发展，其结果多为短期行为，丧失长期发展的后劲，埋下了不稳定的隐患。
在组织职能中，法约尔阐述了管理层次与管理幅度的合理性，后来的管理学家对组织管理层次与管理幅度的关系所做的进一步研究，都是建立在法约尔基本原理之上的。现代组织管理的分层次原则(层次节制、下一级受上一级指挥、分层管理层层负责等)实际上是以法约尔提出的统一指挥、等级制度原则及组织管理理论为渊源的。
组织理论是法约尔最杰出的贡献之一。法约尔在组织研究方面继承和发展了泰罗的许多思想。比如，他提出的“跳板”原则，其实是对泰罗的“例外原则”的深化，他也强调了泰罗所论述过的职能化原则。他对组织理论独一无二的贡献是提出了与物质条件相对应的社会组织这一概念，并将管理与组织结合起来，认为组织与管理是同一含义，这一点与西蒙后来所讲的“所谓管理，就是建立组织，管理组织”是相同的，但比西蒙差不多早半个世纪提出组织与管理具有同样含义的命题。
法约尔是将组织当作管理职能的一个要素加以研究的。法约尔的一个重要贡献是在论述管理职能时，引进了一个概念，即社会体。他认为管理的基础是社会体，没有社会体，管理职能就不会存在，而离开了管理，社会体也就无法形成并得到维持。
社会体是同物的组织相区别的人的组织。在社会中，每个成员可以看作是一个细胞，多数成员结合在一起就形成组织，随着成员数目的增加，组织也在日益完善化与专业化。这时的组织就显得特别重要。“没有神经组织，也就是说没有管理活动，有机体就会失去活力，从而迅速地衰灭。”因此，在法约尔那里，组织与管理是分不开的，“管理的功能只有通过组织机体才能产生出来”。社会组织对管理职能来说是起限制作用的。
从这一意义上来说，组织理论在法约尔的管理理论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法约尔比较重视社会组织，他说，如果具备了必要的物质手段，组织成员就能行使一切职能，进行事业所包含的一切活动。正是因为这样，法约尔管理理论从其本质上说，是关于社会组织的理论。
组织的发展程度与组织的形式是相互联系的。处在不同发展程度的社会组织，它们具有不同的组织形式；而具有同样发展程度的社会组织其组织形式都非常相象。但是，对于两个组织来说，其形式上的相同并不等于有同样的内部结构和同样的技术能力。形式一样的两个社会组织，一个可能很好，而一个则可能很差。关键是要看组织成员的才能。
社会组织这种机体与动物一样，原来少量的基本功能可能会分化成无穷的活动。对于这些活动如果缺少高级权力机构的直接干预，那么其功能可能就会紊乱，从而使组织衰落下去。可见，在一个组织之中，中心权威的作用是不可或缺的。
领导者的素质是法约尔在其著作中多次强调的内容。法约尔首次指出领导的两种能力，即管理与业务。他认为一种常见的现象是业务能力掩盖了管理能力，我国人事制度改革也曾出现过重视业务能力而忽视管理能力的倾向，然而改革的实践再次证明了管理能力是最重要的，有些专业人才登上领导岗位后，由于缺乏必要的管理能力，由于不能有效沟通内部关系与社会关系，无法合理处理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导致整个组织内部混乱和发展受阻。法约尔对领导能力的论述为现代管理学和领导科学的发展与完善提供了理论基础。
法约尔与个人品质——经验方法作了重大决裂，认为管理技能可以在学校中传授，然而当时没有几所商学院，大家的普遍看法还是认为由有经验的管理人员带徒弟是培养管理者的最好方法。正是在科学管理时代，商学院才开始教授管理学，渐渐地，由其培养出的学生成为了工业人才日益重要的来源。现代所流行的“人力资源管理”的术语表明了对人事管理更具战略性的观点。将来的职工队伍将更具多样性、更富裕、闲暇时间更多、受教育程度更高。
R. C. 戴维斯强调控制的时机选择，从而对控制职能做出了重要贡献。“事前”控制是通过恰当的计划、准备和工作调度来进行的，而“事中”控制则是在工作进行过程中实现的。戴维斯的控制概念加强了法约尔思想的深度和可操作性。通过管理过程学派而重新出现的对一般管理理论的兴趣拓宽了控制概念，使其超越了以生产为导向的范围。控制被看成是各种活动的循环过程的完成，并导致重新计划、重新确定目标以及其他一些纠偏活动。计算机的进步、控制论以及管理信息系统的发展共同强调了反馈在管理控制中的作用。通过计划评审法等对大量数据进行计算机处理，使得更为复杂的控制方法成为可能。
法约尔提出：
一个雇主应该不仅关心企业的利益，而且也应关心其所属人员的健康、精力、教育、道德和稳定。
虽然该主张的出发点是使人员能够精力充沛地、有责任心地服务于企业，但是体现了“人性化”管理的朴素思想，现今的“人本管理”虽然更多地强调人力资源的重要意义，但其本质还在于关心人员。
法约尔把一生中最后的七年时间用于传播他的管理理论，并指出这种理论能应用于陆军、海军和政府部门等工商业以外的领域。他极力主张，任何一种有用的管理理论绝不能仅限于工商业，而必须能够同样适应于人类有组织活动的所有形式。法约尔的管理理论，经孔茨、纽曼等人的继承和发展，形成了一门完整的学说。由于他们都是仿照法约尔把管理的职能分成各种因素和各个过程加以考察，因此，称其为管理过程学派。法约尔被该学派尊奉为开山祖师，也就成为当之无愧的“管理过程论”之父。
“管理职能与其他五种主要职能相比是非常基本的一种”，这种职能划分主宰了企业在整个二十世纪的管理方法。讨论职能思想的终结和自由发展的组织可能是个时髦的话题，但法约尔的职能模式却大部分保留了下来。
法约尔的各项管理原则之间不是孤立，它们既相互联系又相互制约，总结出了企业内部领导者、员工及组织结构和生产资料等有序安排，组织与个人利益、物质与精神奖励、维持与创新等内部管理的科学规范，很值得现代企业借鉴。
值得指出的是，由于法约尔所确立的一般管理理论层次比较高，尤其是他所提出的许多管理原则和管理要素在行政管理的理论与实践中已经作为普遍遵循的准则而存在，已经成为现代行政管理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它们在很大范围内已经在政府行政管理实践中得到了直接或间接的应用。例如，法国政府就曾将他的理论在邮政部门运用，结果获得了很大的成效，以后便扩大到地方和中央政府的管理工作中。实践表明，法约尔的理论对一般组织管理都具有一定的应用价值，也正因为其理论所具有的这种“一般性”，才使得他的理论成为西方行政管理学说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以至于英国行政管理学家厄威克在其《管理备要》一书中认为“亨利·法约尔是直到本世纪上半叶为止，欧洲贡献给管理运动的最杰出的人物。”
法约尔提出的一般管理原则与职能实际上奠定了以后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兴起的管理过程研究的基本理论基础，许多管理论著在某种程度上可直接追溯到一般管理理论的研究。法约尔提出一般管理理论迄今已近百年，但经久不衰，至今仍有相当大的影响力，对现代管理仍然具有现实的指导意义。这主要是因为：首先，法约尔对现代管理学研究提出了总框架，对管理内涵的概括体现了全局性和战略性的特点。直到现在，管理学教材内容安排在很大程度上都基本遵循他的理论构架。其次，法约尔把管理同其他容易混淆的术语区分开来，更加体现了管理的独立性和专业性，这对管理者正确理解自己的特殊职业含义很重要。第三，法约尔提出的十四条原则至今仍然是规范现代管理活动的重要准则。第四，法约尔澄清了高层管理中的混乱思想，给高层管理者提出了应注意的方面。
法约尔的理论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他的管理理论处于泰罗和韦伯之间，是出自企业管理或“工业管理”，但落脚于普遍性的“一般管理”。法约尔是从企业管理出发，抽象出管理的一般性原则和要素，与泰罗与韦伯的管理理论相比更加清楚。泰罗于1911年发表了《科学管理原理》的中心思想是提高劳动生产率。他认为当时工人提高劳动生产率的潜力很大，用科学的方法对工人进行训练，并据以制定较高的定额，这就是所谓的工作定额原理。为了使工人完成较高的定额，除了使工人掌握标准的操作方法之外，还必须把工人使用的工具、机器、材料以及作业环境加以标准化，这就是所谓的标准化原理。为了鼓励工人完成工作定额，他提倡实现一种有差别的、刺激性的计件工资制度。他认为，要提高劳动生产率，就必须取得雇主和工人两方面的合作。雇主关心的是低成本，工人关心的是高工资，要使雇主与工人两方面认识到，通过科学管理提高了劳动生产率，两者都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就是雇主与工人双方“协调与合作”的基础。用泰罗的话来说，就是“管理的主要目的应该是实现最大限度的富裕，也联系着使每个雇员实现最大的富裕。”此外，泰罗还对计划职能和执行职能的划分、职能管理制的采用和组织结构上的管理控制原理进行了分析。可见，泰罗的理论主要是企业管理理论。韦伯管理理论的贡献在于提出了所谓理想的行政组织体系理论，这集中表现在他的代表作《社会组织与经济组织理论》一书中。韦伯主张，为了实现一个组织的目标，要把组织的全部活动划分为各种基本的作业，作为公务分配给组织的各个成员。各种公职与职位是按照职权的等级原则组织起来的，每一职位有明文规定的权利与义务，形成一个指挥体系或阶层体系。组织中人员的任用完全根据职务上的要求，通过正式考试或教育训练来实行。管理人员有固定的薪金和明文规定的升迁制度，是一种“职业的”管理人员。管理人员必须严格遵守组织规定的规则和纪律。韦伯认为，这种理想的行政组织体系能提高工作效率，在精确性、稳定性、纪律性和可靠性方面优于其他组织体系。由此看来，法约尔介于泰罗与韦伯之间，如果说泰罗侧重于企业管理理论，韦伯侧重于行政管理理论，那么法约尔的“一般管理理论”既可以说是企业管理理论，也可以说是行政管理理论。
然而，泰罗的科学管理理论并非没有对行政管理产生影响，其实科学管理作为一种运动在美国对行政管理方面的思索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虽然泰罗集中于对工业车间和工人的工作过程进行深入细致地分析，“但是，他的见解加速了一场趋向于合理化的工厂生产方法的运动，促进了把‘效率’作为管理理论和实践的指导标准。泰罗强调专业管理的需要，工作过程的研究和设计，以及创立一种促进工人和组织之间相关利益的社会精神气质。”因此，科学管理在强调“效率”及其价值观和方法这两个方面对公共行政有极大的影响。“科学管理强调的是合理性、可预测性、专业化和技术能力，但是它的焦点比韦伯窄得多。”韦伯认为，在某种程度上说，官僚制的组织形式比其他行政管理系统效率高，它使其规定与程序非人格化，因此能在决策中取得高度的可预测性，因而最终在集约效率和业务范围方面占有优势，并且可能运用于所有各种行政任务。由此可见，中性合理——合法的行政规定是韦伯理想形式的核心所在。显然，韦伯的理论与法约尔的理论相比，较少涉及企业管理，而与泰罗的理论相比则要更加宽泛，侧重于行政组织形式。
法约尔很早就倡导对经营管理活动进行理论分析，这一主张在经历了差不多达半个世纪的激烈争论以后，才为绝大多数组织理论家所接受。
后人以法约尔命名的概念有“法约尔跳板”、“法约尔模型”、“法约尔法则”、“法约尔五职能论”等。
法约尔是以大型矿冶企业最高管理者的身份自上而下来研究管理的。虽然他的管理理论是以企业为研究对象，但由于他强调管理的一般性，就使得他的管理理论在许多方面也具有适用性。
一般管理理论淬炼出管理的普遍原则，使管理得以作为可以基准化的职能，在企业经营乃至社会生活的各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时至今日，法约尔的一般管理思想仍然闪耀着光芒，其管理原则仍然可以作为我们管理实践的指南。这些管理原则和职能对企业而言，是“为和不为”的问题，而不是“能和不能”的问题，实际上也是企业维系长期有效竞争的平台，有之未必然，无之必不然。
他一再指出，这些原则不仅对于企业，而且也对政治、宗教、慈善事业、军队以及其他各种事业都有适用性。因为一切企业事业都需要管理，所以系统地阐明管理学理论，对于有效的教学是必要的。他认为管理具有普遍性，并提出适合于人类一切组织的较全面的、综合的管理理论，这正是一般管理理论的基石。由于他强调管理的一般性，使得他的管理理论在许多方面也适用于政府、军事及其其他组织，因此，继泰罗的科学管理之后，一般管理也被誉为管理史上的第二座丰碑。
在以一定数量的资源追求达到一项或多项目标的所有类型的工作中，都必须创造并维持经济价值。政府是用一定限额的税款来维持的，教会是靠并非永远充足的捐款来维持的，其他组织也面对着这种资源短缺，必须从事管理活动以满足其多方面的需求。正如法约尔在其代表性著作的序中所说的：“在处理工业、商业、政治、宗教或其他各方面的大小事务时，‘管理’都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法约尔本人是工程师出身，毕生在工矿企业工作，其理论根基也在企业组织管理，但他的视野在其早期就远远超越了企业组织，研究成果不仅仅局限于企业管理，具有广泛的适应性。其实，法约尔的研究一直包含各种组织在内，他在进行大型工业企业技术职能人员必要能力的相对重要性比较时，甚至将国家也作为一种组织来研究，其后他又对邮电部门展开了广泛而深入的调查，得出了重要结论。除此之外，他晚年还在军事院校进行讲学，试图推广其一般管理理论。在他所主持的管理学研究中心，参与人员包括作家、哲学家、社会活动家、工程师、军人、政府官员以及实业界人士。
法约尔对计划的范围进行了进一步扩充，从家庭到小工厂再到大企业，最后扩充到国家。他对法国的国家计划也有一些独到的见解。法国政府制订计划和预算都是以年度计划为基础的，很少或者说根本没有考虑长期的发展，其结果便是过一天算一天，而且国家首脑也无法行使其财政职责。法约尔认为这是一个连续性的缺点，关键在于政府不稳定：
不断轮换的部长们没有时间获得职业的技能、处理事务的经验与管理的能力，而这些对于制定行动计划都是必不可少的。讲坛上的雄辩对于一个部长确实是头等重要，但这并是说他们不需要那种经一段时间进行业务实践与执行权力后才能得到的知识。某种稳定是很必要的。
国家没有预见性的另一个原因是领导者缺乏责任感，比如财政责任——它是对私人企业领导人的巨大刺激，而这在国家中就几乎不存在。治疗这个疾病的药方依然是政府的稳定，它可以把部长固定在他的工作中，给予他道德责任——大企业中管理的唯一的实际保证。2
西方国家政府公务员制度的共同特点是：公开考试、择优录用、职务常任、政治中立，这些特点基本上与法约尔的管理思想是一致的。职务常任、政治中立都有利于政府工作保持连续性与稳定性。
1918年，法约尔退休之后把主要精力转向了公共管理领域。他在国家军事学院讲学，并成立了中央管理学院，以此来宣传他的管理理论。他以参与美国的哈尔丹改革和随后的一系列公共管理方面的创造性努力，使公共事业的管理专业化、非政府化，英国的贝尔根政府应用他的理论在政府的连续几次内阁重组方面取得了成功。1922年7月，法国政府向国会提交了一个法案，要求根据法约尔的理论把邮政、电报、电话部门重组。法约尔对于缺乏基本重组情况下国家进行有效管理的能力持怀疑态度，他的这种公共管理方法后来被克罗日尔完善，使之成为不朽的理论。1910年，法约尔积极参与了在布鲁塞尔举行的第一届管理科学国际会议，在会上他反对把管理的范畴仅仅限制于政府的行为这种当时流行的观点，认为管理理论与立法是经营任何大企业都必须具备的。1923年，法约尔在布鲁塞尔举行的第二届管理科学国际会议上扮演了一个重要角色，他更加明确地论述了公共管理理论，并大胆提出管理理论应把重点首先集中于如何更好地组建最高水平的政府，而不是集中于中等水平政府的决定如何更好地贯彻、执行上。最高水平的组织，无论在政府还是在工业中，都是法约尔最为关注的问题，这也是法约尔著作与他同时代著作的最大区别。
法约尔的一般管理理论在企业管理和行政管理两条线上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就行政管理来讲，当年美国行政改革运动的重要人物古利克和英国的厄威克对法约尔的理论做了重要的推广。尤其是古利克根据法约尔的五职能论发展出著名的七职能论，即计划、组织、人事、指挥、协调、报告、预算，对行政管理以及企业管理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法约尔的管理理论对西方公共行政学的发展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在科学管理运动兴起之后，一些行政学家便开始重视通过科学管理来寻求提高政府行政效率的问题。曾经担任美国全国办公室管理协会会长的威廉·亨·莱芬韦尔(1876-1934)是第一个把科学管理原理运用于机关行政办公室的管理工作中并取得成功的人。他于1916年10月在《系统》杂志上发表了第一篇论文《我将“科学管理”应用于办公室的计划》。在此之后，他还在许多杂志上发表了有关办公室科学管理的文章，宣传和推广科学的办公室管理，这在欧美等国产生了较大影响。莫里斯·卢埃林·库克(1872-1960)也曾成功地把科学管理原理运用到市政管理工作中。更值得一提的是，美国著名行政学家伦纳德·D·怀特则进一步用科学管理理论研究政府行政管理。而且美国政府也将科学管理运动提供的科学原理和方法应用于政府的行政管理、精简政府、调整机构，促进了政府的工作改革，提高了行政效率。
法约尔一生在几个不同的领域都做出了卓越贡献，这也是他的管理理论影响广泛的原因之一。英国学者厄威克在为法约尔的代表性著作的英译本作序时指出，法约尔“作为一个技术人员，他获得了为表彰他在矿业管理上的成绩的国家勋章；作为一个地质学者，他提出了一套完整的地下煤层的地质结构的新理论；作为一个科学家出身的工业领导人，他的成就在两个领域中都是非凡的。……作为一个管理学的哲理家和作为一个国务活动家，他在本国和很多其他欧洲国家的思想史上留下的影响并不逊于泰罗给美国留下的影响。”
法约尔的管理理论既适用于宏观管理，也适用于微观管理。特别是他极为强调的首创原则，至今仍保持着活力，仍被几乎所有的管理学者和主管人员所传诵和应用。创新已成为企业发展的不竭之源，尤其是在告别短缺经济、买方市场出现的情况下，创新能力强弱已成为企业兴衰成败的决定性因素。法约尔指出：“全体人员的首创精神对于企业来说是一股巨大的力量，特别是在困难的时刻更是这样。”创新就是要求人们在实践中不断创造出不同于过去的新思想、新方法、新技术，反对因循守旧、固步自封。许多企业活力不足，甚至无法正常运行，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缺乏创新精神。创新是现代经营观的精髓，也是实现管理科学的主观条件。如果企业能顺应变化莫测的市场开拓创新，就会一帆风顺，反之就会“翻船”，遭到市场的淘汰。这是法约尔管理理论给我们的深刻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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