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碧云

　　印度的世界级大财团多由家族掌控，这成为印度经济的一大特色。

　　在众多财团当中，由迪鲁巴伊·安巴尼创建的信实集团(Reliance Group)无疑最具传奇色彩。信实集团目前是印度最大的财团，很长时间作为印度的经济龙头。可以说，信实的成长见证了印度独立后经济的发展轨迹。

　　白手起家

　　提起迪鲁巴伊·安巴尼，印度无人不知。他的一生充满传奇色彩，被形容为“像一个斗牛士一样敢抓公牛角，不把它掀翻在地誓不罢休的人”。作为印度最大的财团创建者，他被称为“印度的洛克菲勒”。

　　迪鲁巴伊本是一名乡村小学教员之子，只受过初等教育。17岁那年，他在孟买一家进出口商行当雇员，后被派往亚丁担任地区经理7年。1958年回国后以500美元开始，开办一家小进出口公司——信实商业公司，主要出口尼龙纱、人造丝、腰果和胡椒，进口政府政策鼓励的聚脂纱，通常能赚取300%的利润。为了节省开支，他和别人合租一个办公室，两人合用一张办公桌，8人共用一部电话机。

　　在政府鼓励尼龙产品的政策出台后，1966年他创办信实纺织工业公司，生产尼龙，利润达到700%。到上世纪70年代中期，他在印度化纤界已具有较强实力。1977年其公司上市，从此进入更快的发展阶段。1978年孟买举办化纤展览，外国客商完全被他的周密促销战略所吸引，几乎囊括全部订单。

　　在垄断了化纤生产之后，他开始向石油化工原料投资，上世纪80年代末，他在距孟买350公里的哈齐拉购得700英亩土地，计划投资500亿卢比，建立大型石油化工综合企业。当初估计建成后可年产600万吨，从而跻身世界大石化公司行列。

　　这项工程的设想和创新显示出他的远见和精明。厂址选在哈齐拉一片低洼的沼泽地，地很低，但必须垫高土地。如果用沙子来垫，需要量为700万立方米，而沙需从孟买运来，既费时间又费钱，两三年才能完成打地基的任务。一位工程师提出改用附近塔普蒂河的淤泥，他马上采纳，8个月就完成了任务。这一举两得，完工同时，疏浚了塔普蒂河，解决了运输问题。这条河对安巴尼财团至今还起着重要的战略作用，因为它通向阿拉伯海。每天有两艘现代化的小船从海上大油船卸下原油运往哈齐拉，再从那里运出所生产的石油产品。

　　以石油化工为核心的信实工业公司(Reliance Industries)，形成了从化纤原料到纺织品生产一条龙。上世纪80年代资产年均增长率达33%。自1986年起安巴尼就上升到印度财团的第三位，他把赶超塔塔财团和比尔拉财团作为努力目标。1988年7月，他与美国杜邦公司签订出口1.6万吨聚脂纤维合同。这批货虽然用“杜邦”商标，但同时注明由信实纺织工业公司制造。从此安巴尼财团打入杜邦全球销售网。

　　一条龙到多样化

　　自1991年拉奥政府实行经济改革以来，印度基础设施部门陆续向私营和外商开放。1994年，“多样化”发展战略成了安巴尼父子几乎每天都在商议的话题。他们的野心确实不小:要建立仅次于国营印度石油公司和石油天然气公司的最大的石油勘探公司,创办仅次于印度电信局的最大的电信公司，成为印度最大的金融老板。

　　安巴尼多面出击，他的“野心”，逐渐变为现实。

　　在石油方面，信实石油公司将炼油厂的生产能力增加到900万吨，投资500亿卢比，并与美国安然石油天然气公司合伙开发穆克塔和塔普蒂天然气田，总开支16亿美元。信实工业公司还在孟买近海油田挖潜工程中标，投资26亿美元。

　　在电信部门，信实工业公司抓住政府开放的机遇，和美国尼奈克斯公司合伙，持股比例为80∶｜20，在马哈拉施特邦和古吉拉特邦分别投资1700亿卢比和1200亿卢比，提供固定电话和移动电话服务。最终它在全国电信和电视等多媒体部门占一席之地。

　　在电力部门，信实工业公司在德里附近的巴旺达，投资150亿卢比，建400兆瓦的天然气电站。在贾姆拉格尔炼油厂建一座300兆瓦自用电站。它还和安然石油天然气公司合伙在达博尔建2015兆瓦天然气电站，在总投资25亿美元中，入股2.2亿美元。

　　在金融服务部门：信实金融和信托资金公司保持在私营非银行金融公司的第一位。它申请建消费者银行。另外在古吉拉特工业投资公司中增加持股份额。

　　仅这些新投资就突破3000亿卢比，加上原有工程的扩建，总额达3650亿卢比，是1993-1994年度财团销售额的7倍。竞争对手惊呼他干得太多，太快了。美国《福布斯》杂志开始把他列入10亿美元以上富豪名册。

　　上世纪末，迪鲁巴伊终于摘取印度财团桂冠，完成了超过塔塔和比尔拉的梦想。

　　“发财只是一种心理状态”

　　安巴尼实行家族管理,他和两个儿子穆克什和安尼尔分别担任企业董事长、总经理和副总经理，决策由三人定。但其企业管理却是专业化的。他们在国内外高薪聘请专业人才。国营印度石油公司、石油天然气公司、电信局和两家国营电信公司的管理人才都是其物色的对象。各级员工有职有权。他通过奖赏企业股票，使员工变得很富有,从而使他们树立爱厂如爱家的思想。为了提高员工的素质，1994-1995年度建立了信实管理中心、信实技术中心，推行职工后备计划。

　　迪鲁巴伊有很强的金融意识。1977年，当其它私营公司还在向政府借款或邀请国营金融公司投资时，信实工业公司却通过发行股票集资，并使持股者获利。至今安巴尼所属企业的股票依然有“金不换”美称。印度全国股民中每4人就有一人持有安巴尼集团的股票。当1992年政府允许私营大企业的股票在国际市场上市，信实工业公司又是走出国门的第一家和集资最多的一家。1997年1月该公司在国外成功地发行为期100年的债券1亿美元和30年期债券2.14亿美元, 创亚洲有史以来最高纪录。这使它跻身于IBM、可口可乐和迪斯尼等发行世纪债券公司行列。

　　迪鲁巴伊的政治手腕是乐意向政治家个人提供帮助，但他否认曾资助过任何党派，这在走马灯式的印度政坛上并非是坏事。

　　他所获得的荣誉数不胜数。但他还是说那句老话：对我来说“发财只是一种心理状态，刚到孟买时，因身无分文，所以想发财。现在也一样，从零开始，但现在的目的是为股票持有者增加财富，为国家创造世界级的资产。”

　　2002年7月6日，迪鲁巴伊因心脏病发作去世，他生前在化纤、石油化工、石油提炼、石油开采、电信、电力、金融服务、对外贸易、生命科学等领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石油和电力是印度紧缺的能源，电信、信息技术服务、金融业和生命科学属于新经济领域。财团的收入已从过去全部来自制造业转变为1/3来自石油产品零售和服务业。上世纪90年代完成的产业结构调整是安巴尼财团继续腾飞的保证。

　　在长子穆克什的主持下，财团保持继续上升态势。2002-2003年度，龙头企业信实工业公司的销售额为7368.8亿卢比，排名仅次于国营印度石油公司，居全国第二位。2003年以产值113.277亿美元被《财富》杂志列入世界500强。2004年1月14日，上市的8家公司的市值达10052.2亿卢比。

　　兄弟分家，焉知非福？

　　父亲去世后，穆克什和安尼尔不和的矛盾日益尖锐。事情的起因是安尼尔不甘心当第二把手，“总是在哥哥的影子下做事”。2004年11月，安尼尔闹分家的新闻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往日的家庭和睦已不复存在，从而引起股市震荡。由于信实工业公司占股票市场敏感指数的12%，其未来的表现对全国资本市场有很大影响。印度财政部长奇丹巴拉姆不得不亲自出面，要兄弟二人关起门来解决矛盾。

　　与迪鲁巴伊有深交的印度工业信贷与投资银行(ICICI)总裁K.V.卡姆斯(K Vaman Kamath )为兄弟分家进行调解，经过7个月的磋商,终于尘埃落定。2005年6月18日,母亲科基拉贝恩.D. 安巴尼在信实工业公司董事会宣布分家协议：制造企业分给长子穆克什，服务业企业分给次子安尼尔。穆克什继续负责信实工业公司、印度石化公司(IPCL)和信实工业基础设施公司(Reliance Industrial Infrastructure Ltd)。安尼尔负责信实能源公司(Reliance Energy)、信实电信公司(Reliance Communications)、信实资金公司(Reliance CapitaL)和信实天然资源公司(Reliance Natural Resources Ltd)。安尼尔辞去信实工业公司副董事长职务。

　　如此巨大的家业,总资产达230亿美元，占印度GDP的4%，经营的商品和服务又是多种多样,一分为二是非常困难的。但兄弟二人都敬佩父亲，都想证明自己的管理能力，有了这两个积极因素，他们终于化干戈为玉帛。双方还达成在现在拥有的领域如石油产品、电信、机场建设等领域互不竞争协议。双方都可以用“信实”(Reliance)商标。

　　印度大工业家族矛盾诉诸法庭而多年解决不了的情况屡见不鲜。卡姆斯以他的坦诚、公平和智慧化解了安巴尼兄弟矛盾，避免两败俱伤。这在印度财团分家史上是一个范例。

　　自2005年6月25日分家以来，穆克什和安尼尔的公司市值上升4倍。分家时家族公司市值为10000亿卢比，两年后的今天为43000亿卢比，其中包括新上市的公司市值15000亿卢比。在这两年中股票持有者所得上升两倍。但更重要的是，兄弟都在争分夺秒把事业做大做强。和其他财团相比，他们的增长是很突出的。据孟买股票交易所发表的头三位工业家族市值数据,2006年6月29日至2007年6月29日，穆克什的信实工业公司股票市值达29806.4亿卢比；塔塔财团股票市值为24554亿卢比；安尼尔集团市值达15452.5亿卢比。而仅在一年前，信实工业公司还落后于塔塔，安尼尔集团则处在第五位。

　　在2007年《福布斯》全球富豪榜上，穆克什以270亿美元排名第14位，安尼尔以182亿美元排名第18位。以个人财富而言，他们分别居印度富人的第一位和第二位，再次创造了家族的奇迹。

　　穆克什：从“石油王国”，向零售业进军

　　穆克什现年50岁，说话语气温和，不爱在公共场合抛头露面。他是一名化学工程师，曾在美国斯坦福大学读商业。1981年参加信实工业公司以来，他善于利用政府政策制定财团发展计划,在石油和天然气勘探、开采、炼油、石油化工、化纤、仓储、零售、码头、特区建设各个环节都有很强的实力。

　　信实工业公司2006-2007年度产值为257.4亿美元。2006年，穆克什在股东大会上宣称，“世界上每100桶石油产品中，有两桶是我们生产的”。这还不包括他最近投资30亿美元在贾姆拉格尔特区正在建设的年产200万吨的石油裂化厂,该厂预计2010-2011年度投产；也没有包括他兼并的国营印度石化公司,该公司已经建立了年出口2900万吨石油产品企业。这些都是印度要成为亚洲未来石油产品出口基地的强大后盾。

　　这也得益于他在油、气勘探方面好运连年。信实工业公司在国内34个区勘探,有28个区发现油、气，成功率占60%。早在2002年,信实工业公司与加拿大NIKO资源公司在孟加拉湾克里希纳-哥德瓦里盆地勘探，就发现了世界级的天然气藏量。信实工业公司拥有90%的利益，加拿大NIKO资源公司占10%。2006年穆克什决定投资52亿美元,到2008-2009年度使天然气日开采量达8800万立方米,相当于45万桶石油当量。摩根士丹利公司估计该气田资产价值为99亿美元。他兴奋地说，印度未来的油气来源在东岸。孟加拉湾“像美国的墨西哥湾为我们创造财富！”另外，他在奥里萨邦有6处发现天然气，藏量为8.2万亿立方英尺，2009年可向加尔各答输气。由于这些成就，印度的天然气供应量增加一倍。

　　信实工业公司更大的目标是从国外获取石油和天然气来源。它是印度第一家在国外勘探石油和天然气的印度私营公司，在阿曼苏丹纳特(Sultanate)的一个深水区有勘探权。它在也门马利克(Malik) 9区发现了石油，拥有25%股份，最近又获得该国陆上34地块和37地块的勘探权。它在澳大利亚获得3个地块的勘探权。它在哥伦比亚太平洋图马科盆地(Tumaco Basin)博罗霍(Borojo)0区获得勘探权。在沙特阿拉伯，除了寻求勘探机会外，它考虑与沙特阿拉伯石油公司(Saudi Aramco)合伙在石化项目中入股。它计划收购苏格兰的北海石油公司。虽然北海石油日趋萎缩，穆克什认为那里有印度急需的人才，如果收购成功，将把他们用在前沿地区的勘探和开采。在危地马拉,中标建环保炼油厂和电站，总开支为77.3亿美元。据可行性研究，该项目回报率可达20%。危地马拉地理位置很重要，除了接近墨西哥、太平洋和大西洋外，还靠近美国和加拿来大市场。信实工业公司也考虑在伊拉克的炼油厂升级项目中投资，最近还想在埃及石油、石化和塑料业投资100亿美元。

　　在政府开放零售业后，穆克什毫不犹豫地抢占先机。且不谈它要和沃尔玛比高低，这两年他申请建设各式各样的特区，地点分布从孟买至哈里亚纳，从卡纳塔克到古吉拉特，从安得拉到西孟加拉，总面积10万公顷，总投资超过10000亿卢比。特区将从事生物技术、新能源等新产品研究开发，以享受政府税收等一系列的优惠，并为在全国各地建加油站、零售店、连锁店、专卖店、超市进行布局创造条件。信实工业公司打算在卡纳塔克邦购买2000英亩土地,即在175个县中每个县10英亩,还有27个总部,作为它向海外出口蔬菜、水果的基地。其零售业准备同步进入国际市场,已确定的国家有:斯里兰卡、尼泊尔、中国、越南、柬埔寨、印度尼西亚、菲律宾、马尔代夫、肯尼亚、缅甸、尼日利亚、加纳和坦桑尼亚。

　　接下来就是建旅馆。随着国际游客增加，据估计印度缺110000间客房。信实工业公司当然不放过这一商机，它已与瓦尔特迪斯尼、里之卡尔顿和四季旅馆商谈技术合作，企图建设多功能商务旅馆。

　　穆克什在文化教育领域也有建树。2005年他申请在孟买创办一所私立大学,名为迪鲁巴伊·安巴尼国际大学，占地100英亩，设有科学、艺术等许多专业，面向国际招生。他希望办成像哈佛、斯坦福和牛津等名牌大学，现等待议会通过。早在2003年，他已经在浦那建立了一所迪鲁巴伊国际中学，由他的妻子尼塔·安巴尼(Nita)负责。

　　据2007年《财富》500强排名，按销售额，信实工业公司排名第269位，比去年前进75位；按资产居第299位，是印度最大的私营实体。按利润排名居第179位。由于信实工业公司与美国公司在能源、生命科学、生物技术、零售、基础设施等朝阳领域合作的贡献，穆克什获美国印度商业委员会2007年全球远见奖。他还被授予“亚洲社会领袖奖”，他是继拉坦·塔塔之后获此殊荣的第二位印度企业家。瑞士世界经济论坛说他是“明日全球领导者”。美国《时代周刊》把他列入新世纪青年领袖花名册。

　　安尼尔：从“大互联网”到“大娱乐”

　　安尼尔现年48岁，在美国瓦尔顿大学(Wharton)获商业学位。他性格外向，热情奔放，曾参加板球赛、MTV赛，常在媒体曝光。他爱好长跑，有“马拉松汉”美名。他穿着时尚，是印度青年崇拜的偶像。但他依然素食，烟酒不沾，酷似其父。他还是虔诚的印度教徒。其妻以前是宝来坞的电影明星。

　　安尼尔的电信、电力、金融公司均处于行业领先地位。在宣布兄弟分家后仅一天，他就以个人的积蓄向信实能源公司和信实资金公司注入300亿卢比。不久，他辞去了参议员政务，一心管好企业。他的集团称为安尼尔·迪鲁巴伊·安巴尼企业集团(Anil Dhirubhai Ambani Enterprises Group)。

　　信实通信公司居印度移动电信服务企业的第二位，仅次于苏尼尔·米塔尔的巴拉蒂艾尔电信公司(Bharti Airtel Ltd)，市值已超过10000亿卢比。它拥有8.8万公里光缆，连接全国115个城市，因为收购法国电信公司(FLAG Telecom)而拥有国际海底光缆65000公里，连接美国、欧洲、中东和东南亚。它的三条宽带网络，一条从印度经尼泊尔至中国，一条通过海底电缆连接亚洲和美国，一条延长Falcon电缆从马尔代夫至东非，三条线价值10亿美元。

　　安尼尔想发展得更快些。今年7月17日,他在董事会宣布，在未来一年将投资2000亿卢比，扩大移动电信网络，使移动电信服务进入世界前5位。去年底该公司已经达到为全国一半的人口服务，今年底要达到为90%的人口服务。

　　安尼尔看到农村发展电信的潜力。今年5月信实通信公司宣布开支25亿美元，执行最大的农村电信基础设施工程。建8982个基础终端，覆盖23.4万个村庄。这些工程将为未接触电信的农村地区提供快捷的电信服务。安尼尔说，这项工程将是缩小城乡数字鸿沟的一步。到2008年3月，农村电信网将覆盖25000个镇和45万个村庄。

　　信实资金公司以8300万美元收购Adlabs影片公司多数股，这是印度娱乐界最大的一次收购，也是安尼尔迈向多媒体战略的第一步。他正在将手机通过互联网连接卫星和电视节目。信实通信公司与加拿大奎尔电信公司消除特许费分歧后,进一步合作,在印度利用CDMA技术提供更便宜的资料服务。两家公司将合作推出价格更低、功能更多的手机、无线互联网资料卡和各种资料应用。奎尔电信公司的CDMA手机价格是世界上最低之一。最新的服务将通过宽带提供多媒体和娱乐服务。安尼尔说，“我们估计印度的电信服务将继续爆炸性增长，两家公司在印度合作的领先地位将进一步加强。” 信实通信公司的“大互联网”品牌最终将改为“大娱乐”。现在信实通信公司的电话订户为2.18亿,几年后将增至5亿。

　　电力是另一项主要业务。安尼尔在股东大会上宣布，公司计划在未来5年投资6000亿卢比，增加发电能力15000兆瓦。北方邦已批准1200兆瓦的罗莎(Rosa)电站。只要天然气供应有保证，7480兆瓦的达德里(Dadri)电站也可以上马。两大电站需投资4000亿卢比。信实能源公司计划从印度尼西亚和澳大利亚收购煤矿，以满足在北方邦和马哈拉施特拉邦建两大电站的需要。公司已列出价值5亿美元的3个煤矿。因为它们的煤含硫低，灰少，有利于环保，可将进口煤和本国煤混合使用。

　　信实能源公司的子公司信实风能公司(Reliance Wind Energy)与Suzlon Energy 签订协定，在马哈拉施特拉邦建150兆瓦风电站，安尼尔投资90亿卢比，2008年3月建成，完工后年发电3.8亿千瓦时。该项目已使他成为印度最大的风电生产商之一。该公司打算在未来两三年在各邦建500兆瓦风电站。安尼尔认为美印民用核合作有利于印度长期能源安全。他准备进入核电。

　　在金融领域，安尼尔控制的共同基金在2006年底达3692.7亿卢比，上升为印度最大的私营共同基金，今年5月达4882.8亿卢比。信实资金公司将投资200亿卢比开展人寿保险，服务品种有16个。

　　他也要办大学。为纪念父亲，安尼尔与西孟加拉邦政府签订谅解备忘录，在格利亚尼(Kalyani)附近建迪鲁巴伊·安巴尼信息与通信技术学院,投资10亿卢比，该邦提供50英亩土地。建成后将是西孟加拉邦的第一所私立大学，培养信息技术大学生、硕士和博士。安尼尔说，“印度需要创造财富的专业人才，这是他在西孟加拉邦知识创新中所做的第一件事。”

　　因为穆克什有Gulfstream IV 和 HS125-800两架飞机，拉坦·塔塔有一架Falcon 2000，安尼尔买了新一代的Gulfstream V和 Falcon 2000，他还有一架6个座位的King Air B-20。不过，穆克什花10亿美元在孟买马拉巴希尔(Malabar Hill)建27层的“安蒂拉”豪宅，安尼尔望尘莫及。好在政府对“炫耀财富”持批评态度，希望他们顾及穷人的感受。

　　(作者系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