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中国经济转型”
有精深研究;他,曾干过分析师,后来投身学术领域,教书育人;他,门上贴着一张字条,“静思时间,请勿打扰;其他时间,随便打扰”;他,是朱天。
汇率压力主要是政治因素
新京报:美国对人民币汇率频频施压,你说过“可能低估了谨慎的‘小步慢跑”的汇率策略的负面影响。“现在还持这个观点吗?
朱天:这个是在金融危机前讲的,当时的经济形势和国际政治的压力是不同的。现在美国在人民币汇率问题上向中国施压,其实是个政治姿态。我想大多数人都同意,就算人民币汇率现在升20%,也不会解决美国的问题。
假设中国出口减少,一定不是美国人自己生产去了,而是转移到从别的国家进口,美国的贸易赤字不会有很大的变化。
新京报:中国强调会按自己的节奏进行汇率改革,你认为汇改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路径?
朱天:这个是对的。中国的政策当然要看自己国家的状况,美国施压是个政治姿态,做给选民看的。中国要考虑美国的反应,但不一定要迁就美国,还是要从国家的利益最大化来考虑问题。
我认为,现在需要注意两个问题。一个是从1994年至今的持续的贸易顺差,过去几年这个数额很大,第二个是从购买力平价来看的。低估的结果就是消费者和进口企业在补贴出口企业和国内的进口替代型企业。
这个补贴对国家长远来说,是没有好处的。但已经存在这样一个补贴,一下把补贴拿掉的话,对经济结构的影响可能会比较大。现在这个时刻,我当然也不是很主张太快地调整汇率。但汇率更大的浮动性还是要坚持的。金融危机时把汇率完全定死了,好处是稳定预期,如果危机期间每年还是升3%-4%的话,两年来汇率又会高一些,那么现在的压力也许会小一点。
新京报:关于人民币汇率改革,你认为汇率调整的合理幅度应该是多少?
朱天:如果硬要推测的话,速度上估计每年上升5%.可测的速度,对企业来讲是一个好事,能减少生产经营的不确定性。但另一方面,对投机的人而言,就是一笔稳赚的钱,如果是可快可慢的速度,对投机者来说就有风险了。所以这就是一个怎么平衡的问题。
我预计会采取稳步升值的办法,从稳定来讲,会更加可控,同时通过加强外汇管制,减少热钱的流入。
出口不是为了多挣外汇
新京报:有观点称,中国要平衡经济增长“三驾马车”的关系,即投资、消费和净出口的关系。
朱天:经济学并没有经济增长“三驾马车”的说法,经济增长的直接动力就是生产率的提高,是资本积累和技术进步的结果。
“三驾马车”是对短期经济来说的,经济萧条后要复苏,需要投资、消费或者净出口需求的增加。
现在讨论经济问题时,很多时候都把经济短期的萧条和复苏与长期的经济增长问题混为一谈。
如果说中国宏观经济有什么问题的话,就是净出口太多,我们一部分储蓄拿去借给有钱的发达国家去用了,而且利率很低,远低于中国国内的投资回报率,这是很可惜的。出口的目的是为了进口,而不是为了多挣外汇。
新京报:明年你对经济有什么展望?最担心的有什么问题?
朱天: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明年的增长应该会比较好,除非国际经济出现什么大的波动,但这种可能性不大。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几年来,周期基本上是十年一次。不只是中国,同时期美国的周期也是十年一次。另外,政治、社会的稳定也同样重要,改革的措施要考虑到对社会稳定的影响,大爆炸式的一揽子改革方案可能不是最好的办法。
本报记者胡红伟实习生何蛟
猜想2011
通胀有一点好处是有可能减少人民币名义汇率调整的压力,但坏处是如果利率不跟上,就会刺激资产泡沫,但利率上升的结果又会引进赌人民币升值的热钱。
Q:你认为明年中国经济是否会出现明显的通货膨胀?如果明年出现明显的通胀,应该如何应对?
A:百分之四五的通胀是可能的。但对中国经济不一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当然,对一些人的生活尤其是低收入人群的生活,会有比较大的影响。
Q:如果你能选择的话,你希望让什么重现?
A:我母亲能重现是最好的。
Q:此前应对金融危机,中国启动了大规模的经济刺激计划,你认为经济刺激在2011年是否还有必要?为什么?
A:中国都要通货膨胀了,还刺激什么?
Q:如果明年有一次长假旅行的机会,你打算去哪里?
A:明年没有这个计划,孩子们快要考大学了。
Q:你最希望拥有哪种才华?
A:羽毛球再打得好一点,或者会弹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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