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风汽车设计有限公司总裁张震威：不相信神话

　　本期采访嘉宾：张震威 汉风汽车设计有限公司总裁

　　主持人：芷宁

　　【内容提要】

　　他是一名企业家

　　掌控中国最大的汽车设计企业打破欧美垄断

　　他是一名艺术家

　　用画笔和锉刀在唯美与实用中寻找平衡

　　前途光明 他要把中国创造提升到中国创意

　　道路崎岖 度过生死考验 他欲与国际巨头硬碰硬

　　本期《百年城第一访谈》，汉风汽车设计有限公司总裁张震威与您分享他的追梦之路

　　【访谈背景】

　　2005年，中国以592万辆的总销量一跃成为全球汽车消费第二大国，然而在荣光背后也有着许许多多耐人寻味的问题，没有

自主品牌设计概念，基本依赖国外技术，对于近百年来在探索中成长的中国汽车行业来说，这无疑是一块长年恶疾。在这样的背景下，一个年轻人意图独自扛起中国汽车设计的大旗，面对国际巨头的夹击，他将如何实现自己的梦想？

　　【解说】

　　如今，作为工业设计皇冠上的宝石，汽车设计正在被越来越多的人所关注，汽车自19世纪末诞生后的20多年里，其发展进步主要表现在底盘技术方面，车身一直是沿用马车的厢式造型，随着底盘结构的不断完善，人们开始逐渐意识到车身设计对于改进汽车性能提高销售量的作用，于是，从上个世纪20年代起，汽车设计作为一个兼具技术和艺术要求的行业蓬勃发展，然而对于中国来说这一进程似乎来的较慢，在更多人的眼里，汽车设计行业充满了神秘。

　　【主持人】

　　是不是有了一定的某些基础，或者是有了一定的创意能力就可以做这个汽车设计师，

　　【张震威】

　　这个问题我想是这样，汽车设计本身没有那么神秘没有那么复杂，我想举一个例子，用

装修来比喻一下汽车设计，做装修的设计肯定要有美学的基础，要有创意，但是你要了解现在有多少种材料，每种材料的性能和成本是什么样的，什么用什么样的东西做在你的作品里边是最合适的，这样你才能去做装修的设计，汽车也是一样的道理，你要了解现在制造工艺已经达到什么样的水平，什么样的材料和工艺，它的性能和价格是怎么样的，然后再加上你的创意就可以开始做汽车设计，

　　【主持人】

　　那从早期的构想，一直到汽车成品出来，甚至到量产，在这个过程当中设计师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他会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张震威】

　　首先设计师在启动汽车设计之前，他要了解流行的趋势是怎么样，这个指的不光是汽车，整个生活的流行趋势，你设计这个车的未来的目标客户会在两三年以后，因为车从你设计到出来至少要三年，三年以后他会喜欢什么样流行的是什么，那个时候的工艺水平最适合用什么样的材料，他要先去了解这些，然后跟我们的客户确定好他想做的这辆车要卖多少钱的，是卖给哪些人的，这些基本的内容都有了，我们才能确认我们的设计是怎么做的。

　　【主持人】

　　实际上也就是说汽车设计应该是一台车开始迈向市场的第一步，应该这样理解，

　　【张震威】

　　应该这样理解

　　【解说】

　　上世纪80年代，大学毕业的张振威进入了刚刚组建的通用泛亚汽车研发中心，开始了他的设计师生涯。当时，汽车设计环节仍然属于国内整车制造中的“短板”，国内汽车厂商对研发力量的投入虽然在逐年增加，但是其关注的重点更多的是聚集在了技术环节，面对中国混乱和落后的汽车设计，1999年底张振威放弃了泛亚提供的优越条件，毅然加盟华晨汽车设计中心。

　　【张震威】

　　实际上当时华晨到泛亚去找我们，帮他去开发车，我当时实际上很欣赏华晨的风格，他先请我们到他沈阳的工厂去看，我们看到的结果是一片空地，厂还没建起来，刚刚打好地基，/然后他邀请我们去清华看了当时他们做出来的一个样车，意大利设计公司帮他们设计的一辆样车，我去看到那辆车非常震憾的那种感觉，因为那是在1999年，我们现在看到的中华车，那辆样车做的非常漂亮，我看到那辆车第一个想法就是，如果这一辈子我能把这个车做成产品跑在大街上，那就是太自豪了，然后再跑到沈阳去看到虽然环境是这样，但是那栋小楼里所有的人会给你一种感觉，他们都在创业，在拼命的做事情，所以马上就决定到沈阳去了，到华晨去了，

　　【主持人】

　　其实作为一家有着比如说通用汽车背景的合资企业，说到泛亚它应该是国内在汽车设计领域当中最顶尖的企业了，您曾经在那里工作了那么长时间，而且又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那里，但是我想那一段的工作，是否会给我带来很大的收获，都有哪些呢，

　　【张震威】

　　每个人我觉得他能做成什么样，要看你是不是一个有心人，在泛亚的时候实际上，应该讲我们以前，就是在上海的汽车研究所，然后叫汽车技术中心，后来我们合资以后叫泛亚，泛亚合资以后，美国人带着他的数据库带着他的流程进来，我去看了他应该说几百几千份的文件，跟我工作并不直接相关的，然后我才明白了汽车设计原来是这样，/当然后面我又看了很多包括宝马的流程，包括陆虎的流程还有大众的，其实到最后你会发现，每家都会有一些差别，但是根本的道理全都是一样的，毕竟汽车已经发展了100多年了，是个规律性很强的产业，

　　【主持人】

　　对于中国的汽车设计，很多人非常想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来形容，我不知道作为这个行业当中的一份子，你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感觉，

　　【张震威】

　　有这样的感觉，因为我们现在看中国的汽车产量，去年是570多万辆，今年前四个月就已经达到了270多万辆，我觉得今年应该差不多可以突破700万辆，这么样一个汽车生产大国也是消费大国，真的没有像样的设计公司，很多年以来都在扮演着一个制造的角色，我的想法是一方面是中国有大量的汽车工程设计师是大家的悲哀，但是我觉得很大程度上是整个这个社会氛围造成的，韩国在一九六几年开始才有汽车工业，当时他们国家就有汽车工业扶持法，汽车工业发展规划，在政府的大力支持下，韩国车现在走到全世界，中国实际上从人员的数量，从我们有120多家汽车厂，把我们所有的装备都加在一起，恐怕是不会比它少的，这里边我认为大的汽车集团和政府应该起来共同做一些事情，我们做一些统计，以前曾经最多的时候，有过工商登记的汽车设计公司有180多家，

　　【主持人】

　　也曾经有过180多家，那现在呢，

　　【张震威】

　　现在我们统计下来还真正活着，还在经营着大概还有四五十家，但是大部分都是民营的，规模非常小，很不正规的，他们也是属于始终在生存边缘挣扎的一群，然后也没有人去帮助和重视他们，但是这些人我觉得中国的设计肯定是有未来的，只是在最困难的时候谁会给他们帮助，有没有人扶持他们，怎么样度过这个难关，

　　【解说】

　　虽然国内像泛亚这样的汽车设计研发机构正在茁壮成长，但相对中国庞大的整车制造业来说多少还有些杯水车薪。如果说在汽车工业设计领域，欧美已经处于黄金时代，后起的日韩处于白银时代的话，那么事实上已经成为跨国企业制造基地的中国，还处在黑铁时代的蒙昧之中。面对窘境，有着更大抱负的张振威在2003年成立了上海汉风汽车设计有限公司，然而，进入这样一个在中国非常不成熟的产业，张震威不可避免的遭遇到了成长的烦恼。

　　【主持人】

　　其实作为一个完全本土化的汽车设计公司，这样一条创业的路，应当是比其它的企业在创业的时候更艰难，当初你们在这个过程当中，现在让你来说你感受最深的是什么，比较困难的时期，

　　【张震威】

　　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商人，所以实际上在开始的时候对有关商业这方面就考虑得不够多，我们在幻想我们做一个很好的设计，我就可以拿到合理的价格，应该营业能力是很好的，

　　【主持人】

　　后来发现这个理想与现实差距很大，

　　【张震威】

　　对，差距很大，实际上远远不是这么回事，这里边我觉得是很重要的是，中国以前很多的设计公司没有把事情帮人做好，结果把整个中国设计行业的口碑打掉了，我们这两年应该说赢利能力很差，我们维持在撑过来，但是我们始终在树品牌。

　　【主持人】

　　您的意思是在此之前，赢利或者说还没有赢利，或者说赢利的空间非常小，

　　【张震威】

　　在此之前我们几乎做的项目没有什么利润，也就是成本价，但是我们要把东西做好，等你不断地做好，人家知道你确实好了，原来去找国外设计公司的那些厂它就会回过头来，我们在等那一天，实际上我觉得很奇怪的一件事情，现在已经有国外的公司来找我们了，但是国内的公司还在去找国外的公司，这个事情终究有一天大家都会明白，

　　【主持人】

　　那面对这么强劲的竞争对手，你觉得有可能或者说有这种可能性，能够跟他们同台竞技并赢得一定的市场份额吗，

　　【张震威】

　　我们就再说一句大话，我知道现在最著名的设计公司都在意大利，意大利的很多公司至少有1/3的业务都是在中国的，在中国汽车市场的竞争上，虽然他们现在还拿到很多订单，但是我已经认为他们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了，很快我想应该在一两年里边就会见分晓，因为我们对中国的制造工艺，对中国的厂和中国的生产状况更了解，然后我们的规模是更加经济的规模，我们的地点和我们的文化也比他们更有优势。

　　【主持人】

　　我觉得其实现在在中国的消费者心目当中，可能更加迷恋那些国外的汽车设计，比如说我们在广告当中经常会听到，比如说类似这样的卖点，那您觉得为什么在这样的市场环境当中，在大家崇洋媚外的这种氛围当中，您还要刻意的或者是特别的强调本土公司，

　　【张震威】

　　我觉得从家电行业来看，或者是从我们以前的自行车所有的这些东西看，都是有一个过程的，在我们大家都没有电视机的时候，大家买电视都去要找一个好的洋品牌，然后慢慢的现在我们看到电视机或者是家电都是中国的品牌，而且卖到全世界去了，其它的一些产品我觉得也都有一样的情况，实际上我们在成立这个公司，当初第一天成立就是很清楚我们一定要做中国的设计，设计师一定不用外国人，其它部门都可以用外国人，

　　【主持人】

　　那你们怎么能够更好的把中国的文化元素和你的汽车设计很好的融合在一起，有什么一些好的办法吗，

　　【张震威】

　　我们的数据库里面有全世界所有的车型，有高校里边所有的学生作品，然后还有包括脸谱，包括服饰手机工业产品建筑所有的东西都有，我们实际上在做设计的时候，也许以后会看到这样的例子，我们已经用上去的是把一些脸谱上面表示善恶美丑的中国人那种感觉的东西放在车上，

　　【主持人】

　　我们有一天会看到一个汽车方向盘，然后是个脸谱，然后这个构车者会根据自己的喜好我买一个黄脸或者一个黑脸，有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吗，

　　【张震威】

　　至少比如说国外某一个车如果设计的两个车灯都是朝下的，中国人会认为这是一种很丧气很不好的一种形象，但是也许外国人会认为挺漂亮的，这样的东西至少在我们的设计里不会有，我们会在我们的设计里做一种比较喜气洋洋的东西，现在我们已经把一些设计放在我们车上，我们用过的东西包括中国书法的东西，包括如意的造型我们已经把它放在一个车的内饰里边，你完全能联想到那种如意的感觉，而且我们在材质上用了一些有玉石感觉的那种塑料的零件，包括我们用到过鼎用到过长城，用到车的外表的设计上，这些设计都已经在用了，你一看这个好像是中国车，但是这个是需要时间和汽车厂来配合我们，

　　【解说】

　　通过整合世界领先的技术资源，汉风在高起点上介入中国汽车设计领域，三年来已经成功完成了超过13个设计项目。汉风运作模式的一大特点就是紧紧围绕客户的需求进行，这样做可以在与客户建立长期的伙伴关系的基础上，获得系列车型和相关产品的研发订单，然而，随着国内各大汽车厂商对自主设计投入的不断增加，张振威似乎又碰到了新问题。

　　【主持人】

　　您觉得像他们这样的人大量涌入到这个行业当中，会不会给你们形成一点点压力，或者说真正意义上的挤占了你的市场份额，

　　【张震威】

　　汽车厂的人他不会去抢我们的市场份额，我们的活都是他们发给我们的，我们是非常希望汽车厂的研发队伍越来越强大，这样大家才能在一个，我们讲我们公司有一个主题词是国际质量水准，我们才能在一个国际质量水准的设计上来对话，/因为任何一家汽车厂，它的设计人员，它主要是为自己厂来设计的，那他接触到所有的技术所有的东西都是他自己厂的，我们的客户不是只有一个，所以我们接触到更多的东西，每个厂它都在使用什么样的技术，它下一步的发展方向会是怎么样，我们当然会为客户保密，但是就我们来讲，我们了解到了各个厂，我们就知道下一步汽车往哪里走，用什么样的技术才是最合适的，所以我觉得汽车厂它的研发队伍强大了，还会需要我们，而且我觉得至少在设计这个环节上，我们始终都是在国内会保持一个非常强的力量，

　　【主持人】

　　在你们所接触的客户当中，比如说国外的汽车客户和国内的厂商相比，国内的汽车厂商它在要求你的设计提出要求的时候，会和国外有什么不同吗，

　　【张震威】

　　我觉得最大的不同是真正国内的厂，它提的要求第一就是要快，第二就是要便宜，它有时候会提出一些违反了正常的设计规律或者设计流程的这种要求，我就是要快，我就是要便宜，

　　【主持人】

　　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他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张震威】

　　因为市场竞争造成的，因为一个车从你设计到上市，总要两年多三年，我们碰到很多企业说我18个月就要生产，/他看到汽车市场好了，他要马上有车上市，实际上既然有这个想法你应该一年以前就应该开始这个设计了，另外一个我觉得，我对中国汽车厂普遍认为做得很不好的一点是，我们在启动任何一个设计之前，我们会有一个问卷交给我的客户，去问他很多问题，你这个车将来是要卖给谁的，要卖多少钱的，你预计的生命周期是多少，然后你的竞争对手你假定是哪一类的车，所有这些东西都有，我们要考虑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做才是最有市场竞争力的，但是我们的客户通常不回答这个问题，他就是说你去做吧，现在我们所有的设计师，一方面是要创造，再一方面他们是要严格的流程下来做设计，他就无从下手，实际上有点像瞎子摸象一样，糊里糊涂就做，你知道设计完了你后面所有的模具都投下去了，那是多大的投入，等你上市了市场说我不要这个东西，你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

　　【解说】

　　从中国复杂的消费需求来看，中国市场开发的车型有批量小、品种多、总量大的特点，在美国单一车型平均可以生产10万至15万辆，而在中国，这一数字只是3万至5万辆，这样的现实要求中国汽车的设计成本更加低廉化。对于中国本土汽车设计公司来说，低成本向来是他们的竞争优势，然而低成本的背后却往往隐藏着设计质量、设计水准的缺失，面临着机遇与挑战，张震威将如何寻求平衡？

　　【主持人】

　　一部整车的汽车设计，它的收费标准会大致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您能给我们透露一下吗，汉丰的收费标准，

　　【张震威】

　　我们的价格最早从跟所有设计公司一样的单位价格，到实际上最近这一两年我们的价格一直在往上走，我觉得我们的品牌效应慢慢的有一点了，现在我们的客户认可我们可以比同行的国内其它公司要贵，他们认可，而且他还是要跟我们做，

　　【主持人】

　　贵的程度，百分比会多少，

　　【张震威】

　　我认为是这样，国内公司现在的价格跟欧洲公司的价格比，差不多是10倍的差别，

　　【主持人】

　　也就是说我们是人家1/10的价格，

　　【张震威】

　　对，我们现在跟欧洲设计公司的价格来比，我们差不多它是我们的四倍，1/4的价格，通常的情况是在一个现成的已经存在的底盘平台上面去开发一个车型，这样的开发就设计公司这边来讲，不包括所有的实验和测试的费用，应该是在6000万到8000万美金，我们现在做的这个环节不是开发整个车的过程，我们做的是从市场调研开始，这个我们比国外的设计公司可能还多做了一点，然后一直做到我的一比一的车型全部冻结，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做样车，我们做到这个模型冻结通常我们现在收的价格是在差不多500到600万人民币，在欧洲是150万欧元，基本上是这样的一个价格水平，

　　【主持人】

　　您还是蛮实在的，把这个数字最终还是告诉我了，

　　【张震威】

　　我觉得这个没有什么好保密的，我始终不认为设计是一个很神秘的东西，而且我们的价格我可以很明确的说，每一年都会往上走的不会往下走，但是欧洲的所有的设计公司每年都在降价，

　　【主持人】

　　正好跟我们形成一个反差，我听说您为了应对这种竞争，花了两年多的时间自己研发了一个叫系统化的管理流程，

　　【张震威】

　　我们只是做了一套数据和知识管理系统，然后把我们已经了解到的所有的开发流程，把它做成一个软件化的东西，我们想做是像麦当劳这样的东西，我们只要做过的东西，我都把它有规律性的放好，你要去做设计你不知道设计的流程是什么样的，没关系，你只要打开你需要用的这个模块，他已经告诉你你现在要做什么，你就把这件事情做好就可以了，

　　【主持人】

　　但是实际上比如说设计它是比较能够体现设计师灵感的这样一项工作，你有了这样一套比较成型的模块式的流程之后，是否会在一定程度上制约甚至是扼杀了设计师的灵感，

　　【张震威】

　　制约肯定会，因为汽车它不是说你可以随便画一个东西，想象一个东西就能做出来的，我们最根本的底线就是不管你有多大的创造力，这个东西是要能做出来的才行，我们只限制到这里，在这个基础上当然我们是希望设计师，你的创意越多越好，你要尽情地发挥。

　　【解说】

　　事实上，张震威的谨慎源于日益激烈的市场争夺——眼下国外的大牌汽车设计机构纷纷开展中国业务，进入中国市场已有5年之久的宾尼法利纳公司目前有三分之一的业务来自中国，哈飞、

奇瑞、长丰都已将大笔的设计订单投给他们。而意大利设计公司乔治•亚罗开发的“中华”轿车，其外观设计也得到了业界内外一致好评，但是华晨集团确为此付出了5亿美元的开发费用，然而国际巨头们却并不满足于此，一场更大的市场争夺战正在打响。

　　【主持人】

　　我听说现在比如说全球最著名的设计公司Ital-Design他就曾经找过你，好像希望能够跟你们合作，但是被你们拒绝了，为什么呢，因为一般来说能够跟这样国际的大公司来合作，可能对自己企业的发展是非常有利的，

　　【张震威】

　　没错，Ital-Design它是全世界公认的第一块牌子的设计公司，然后他为了合资的事情，他自己到我们公司来过三次，他的总经理来过四次，

　　【主持人】

　　还是比较真诚的，

　　【张震威】

　　是很真诚，我觉得道理很简单，因为他来看到这里，看到我们这些人的能力，他觉得完全可以满足他公司的那种水准和质量要求，他很想进中国来降低成本，我觉得他想合资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我说一方面我们从公司成立的一天开始，我们就想做一个中国人的设计，所以我们不想去，也不是说完全拒绝跟外国人合资，只是我们必须保持我们的风格，我们必须有话语权，/如果说我们认为大家不能站在完全平等对话的基础上，我觉得这样的事情大家就不要再谈了，没有意义，

　　【主持人】

　　也就是说他们要跟你们合作，他的意思还是要控股，

　　【张震威】

　　当时双方都想控股，实际上是不能达成协议，

　　【主持人】

　　实际上放弃这样的大公司，我觉得还是需要一点勇气的，因为毕竟跟这样的大公司合作，可能你公司的体量或者发展会更加迅速，像是一个推助器一样的，也就是说你们放弃了手中的钻金桶，

　　【张震威】

　　挺不容易的，当时实际上是我们非常困难的时期，但是现在正在好转，总会好起来的，

　　【主持人】

　　那作为一个设计师，而且是这个行业刚刚起步，大家认知度还很差的这样的行业，同时您又是一个商人，您最大的目标或者说您的终极目标是什么样子的，

　　【张震威】

　　我想去完整的设计一个汉丰的车，中国有这么多的厂没有车做，我要把这个车去拿给没有车生产的那些企业，让他们去做，我在这个车的某一个角上挂上一块汉丰的标，将来汉丰的车会在大街上到处在跑，有明显特色的汉丰的车，然后这样我可以不收他那一大笔的开发费用，我交给谁做我就比如说每辆车收你1000块，如果我真的做到这一点，一辆车或者是一个车厂，年产10万辆是太正常了，我们现在的统计中国现在轿车，每个月的产量现在就达到68万辆，如果这里边假设我能拿到10万辆是我们设计的车，10万辆乘以1000，那就是一个亿就到手了，这样品牌也打出来了，钱也赚了，实际上我们所有这些人大家没有一个人的目的是到这里来赚钱的，如果我们真能赚钱了，会把这个设计公司我觉得会搞得越来越大。